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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名故事屋>第二十九章:禁詞是不可觸碰

好多路人 | 2022-03-15 16:35:59 | 巴幣 2 | 人氣 119


等嵐楓跟路朗兩人回來,已是傍晚六點,路燈點亮整座廣場,店家們有的已經結束營業,兩人剛進店門口,就聽見米歇魯的大嗓門向著海瑟詢問晚餐的菜單。
「我記得他以前並沒有這個屬性。」嵐楓疑惑的說。
路朗摀著額,無奈地說:「你當以為他沒錢的原因是什麼,他就是所有負面組合的集結體。」
兩人的對談正好引起米歇魯的注意,他開心的走到門口迎接他們。


嵐楓無視米歇魯的招呼,環視了周圍一圈,他問:「海瑟呢?」
「在廚房,似乎是準備要營業的樣子。」
米歇魯本想動身去叫海瑟,但嵐楓先行一步叫住對方。
「讓他去忙吧,另外靈忒醒了沒?」
「噢!關於這個,亞德菈她下午四點多醒來後,就安靜的待在休息室。」米歇魯刻意壓低音量,悄悄的說:「所以到底為什麼要帶她回來?」
「不然你想放任她到處亂跑?」
嵐楓對米歇魯翻了白眼,隨後走向休息室。
黑暗的空間內,電燈被打開,刺眼的白光引起亞德菈的注意,她蒼白憔悴的面容與發散的目光,像極了即將被判處死刑的囚犯。


嵐楓伸手示意兩人先待在門外,而他獨自進去。
亞德菈的身體依然處於半人半靈忒的樣子,身體散發出的腐爛氣息,簡直像極了屍體燃燒後,又被細菌分解掉內臟與肉塊散發的臭氣。
「明明已經死了幾百年,沒想到卻還保留當年屍體的氣味。」
亞德菈聽到聲音轉頭看著嵐楓,當目光集中時,眼裡帶著疑惑與畏懼。
小提琴的變奏曲,讓空氣中浮現出文字。

你……跟祂很像,但又不太一樣。

嵐楓看了幾秒,嫌棄地把文字像趕蒼蠅般揮開。
「看來你不是很清醒,首先我的名字是嵐楓,希望你還記得我們昨晚見過,另外我不會出爾反爾,畢竟這不符合我的原則。」

我的名字叫亞德菈,沒有姓氏,詳細故事你應該已經看過,所以你想從我這得到什麼?

「你有什麼我能拿的?」
嵐楓頓時覺得對方挺高估自己身價,亞德菈已經不是人類,她沒有看守能使用的故事,唯一有點價值的是那把帶有魔力的提琴。
他蹲下身來與亞德菈對視,那雙深邃的眼裡帶著幾分藐視,想起過去落魄的樣子被另一雙眼睛注視,回憶裡那雙不屑的眼神似乎與嵐楓相仿,亞德菈開始變得有些焦躁。


「你不覺得嵐楓工作時比平常更壞嗎?」
米歇魯躲在門框邊看著兩人的互動,略有些發冷汗,反觀路朗對此不予置評。

除了小提琴之外,我還有什麼能給的?
還是說……你只是想像那個紫髮男人一樣耍我?

當啷--
「嵐楓!」路朗和米歇魯同時驚呼。
刺耳的摩擦聲迴盪在休息室,他們不知道亞德菈說了什麼,只見一條鎖鏈迅速伸向亞德菈,是兩人的叫喊讓鏈子停在對方面前一毫米處。


「抱歉,手滑了。」
嵐楓毫無歉意的擺手,鎖鏈隨即消失。
「如果不是我們出聲,鏈子都快滑穿她的腦門。」米歇魯吐槽。
亞德菈嚇的倒退一步,不禁暗自鬆口氣,恢復的理智讓她有種猜想,剛才的鎖鏈彷彿是在警告她不要再提到那個男人。

「無論如何,現在連靈魂都不是的你,我猜接下來也沒有打算,對吧?」
亞德菈看向嵐楓,隨後又瞥過頭避開視線,就如嵐楓所說,時間已經流逝到她無法數清。

一百年?
可能更久,她無法等待下一道陽光的來到,現在這一切非常陌生,親人、朋友、甚至陷害她的貴族都已經不在。
她什麼都不想做,或許留她一個人在地下室也挺好,沒有期望的空間,她就不會再奢望更多。
「看你似乎忘記了,昨晚本來還有一個方案可以給你參考。」
嵐楓起身走向對方,大約停在亞德菈兩步遠的距離,此時站的角度正好背對著米歇魯他們,他拿出鋼筆在空中寫下一段文字。
藍色的字體沒幾秒就迅速消散,亞德菈先是震驚,而後不解的看向嵐楓。
「當然你可以拒絕,去盡情享受你現有的生活,或者--用完整的樣子活著。」嵐楓輕笑。


比起前者,亞德菈當然更傾向後者,但……他究竟想做什麼?
看著嵐楓似乎是非常肯定她的答案,而她也不得不承認對於這個交易有些心動,或許也有點風險,但她選擇答應這筆交易。
「很好,至少你還不蠢。」嵐楓轉身走向米歇魯,「你們先顧著她,我去找海瑟。」
「啊?什麼東東,之前是路朗,現在她也是,你到底都說了什麼?」
米歇魯對於每次都被嵐楓交易拐跑的事件感到不解,嵐楓卻一臉狡黠的看著對方。
「如果你的良知再少一點,就會發現你所謂的壞話非常有用。」
米歇魯瞬間閉上嘴,沒想到剛才小聲的吐槽都被嵐楓聽的一清二楚。
嵐楓除了經驗之外,當然也多虧自身的能力,完整的人生資訊,他可以從中推斷出客人的生命中欠缺什麼,但前提是須要客人少量的個人訊息。



*******



「海瑟,現在給我一點時間。」
嵐楓敲了幾下門,沒一會,有個腳步聲就匆匆的靠近,門一打開,就見海瑟傷腦筋的抱怨。
「米歇魯你不是已經吃了六個三明治,跟一個烤豬肘還有一份馬鈴薯泥,不會--」海瑟看清眼前的人是嵐楓後,鬆了一口氣,「原來是總店長,我還以為是米歇魯又來要飯。」
嵐楓微微眯起眼睛,眼神彷彿在無聲質問--米歇魯到底趁他不在期間做了什麼。
海瑟乾笑幾聲,隨即說:「先不管他,所以是有事情找我嗎?」
「我跟休息室那位談好了。」
「亞德菈小姐想要什麼?」
海瑟不意外亞德菈會同意與嵐楓交易,嵐楓有種難以言語的力量,他懂得人心更懂得慾望,不過她挺好奇作為靈忒的亞德拉會許下什麼樣的願望。


咚咚--
店外傳來敲門聲,兩名穿著深色西裝的人站在門口,海瑟從他們身上明顯感覺到魔力的氣息,她讓一位受錄者走去問話,交談幾句後,受錄者急忙來到海瑟面前。
「是魔族使者,他們要找路朗先生。」受錄者說。
「讓他們在外面稍等一下。」海瑟跟嵐楓來到休息室,「路朗,使者來找你了,怎麼說?」
「這個時間?」
路朗看著手錶,現在是六點四十三分,這樣看來確實也是時候該回去。
「無論如何,目前事件暫時告一段落,萊特列展廳總有人要回報。」路朗看了看海瑟跟嵐楓,嘴角微微勾起,「當然今年是禁令結束的第一年,我會盡可能不讓禁令重新延續下去。」
目前從上層們派使者親自來接他這點可以確定,他們已經對萊特列的消息急不可耐,更多醜聞會讓他們得到更多的幫助,很可惜,他不打算造就下一次的禁令出現。
一百年前,因為一場審判,讓異族與看守斷聯,這可讓所有異族少了很多與看守跟人類的消息。
路朗開門逕自離去,米歇魯這次沒有跟上,而是留在休息室內。



「米歇魯你不跟他走嗎?」海瑟問。
米歇魯搖頭,一副無可奈何的樣子,惋惜的說:「我很想,可是晚點我也要回第七殿堂一趟,你們懂的,勘查週的報告繳交時間快到期。」
雷米加昨晚也傳來通知,勘查時間一共三日,從昨天為結束日期,要是他再不回去,恐怕他的職位就要不保。
「那你……」怎麼還在這?
「最近物價上漲,要知道通道信函的費用高到嚇死,我希望有個看守用他響亮的彈指幫我解決一切問題。」
米歇魯眼巴巴地看著嵐楓,臉上的表情似乎是在捨求對方幫他開個通道。
「唉……你這小子。」
嵐楓一手按壓著太陽穴,忍著不耐,一手替眼前這厚臉皮的天族開了通道。
「只送到第三殿堂,要滾快滾。」
雖然沒辦法直達目的地,但對於米歇魯而言有總比沒有好。
「謝啦!朋友們,我們之後見。」





吵鬧的休息室內只剩三人,海瑟又接著持續剛才的話題。
「話說亞德菈想要什麼?」
「自由。」
嵐楓剛說出口,嚇得海瑟一愣,她壓低音量小聲詢問:「總店長你大老遠把她帶回來,就是要放她離開?」
「這取決於你怎麼看待,所謂的自由不一定是指解放她,有時也可以在看得見的地方給她最小程度的約束,當然現在那副樣子,我們不可能放任她到處亂晃」
亞德菈目前狀態屬於半靈忒半靈體,這讓她足以保留部分神智,也能夠使用魔力,當然隨著時間推移,不難保證會不會又出現襲擊事件。
「該不會你打算修復她吧?」
「不是我,是你。」
「可是我認為有點危險。」海瑟評估道。
海瑟認真思考著可行性,,靈忒已經脫離故事的範疇,如果以純粹的魔力填補故事殘缺的部分,讓亞德菈至少恢復到既能保留神智又能自由行走的程度,但是這非常有風險。

但以看守的角度,對於靈忒他們都遵守著格殺勿論的規則,然而亞德菈卻是少數擁有記憶的靈忒,她理解嵐楓留下對方的理由。
不過她本身能力是強制讀取故事,當然像靈忒破爛不堪的故事也不在話下,可是修補靈忒的故事--
「放心吧,我會幫忙阻止意外。」
海瑟被嵐楓半推半就的來到亞德菈面前。
「沒事的,過程可能會有點不舒服,但我保證不會讓任何意外發生。」
亞德菈很乾脆的點了頭,海瑟內心難免有點掙扎,基於任務需求,她咬緊牙,俐落的將故事抽出,然而,這次故事近乎碎裂,零散的紙張飄在空中,彷彿風一吹就會消散,看得觸目驚心。


「我……我的天!是我出了問題嗎?」海色慌張地詢問。
「不,這就是她故事本來的樣貌,而你那晚抽離的是包括她吃下去的靈格。」嵐楓不慌不忙的解釋,接著他又說,「距離聖夜還有兩天時間,希望你有把握帶她去。」
「不是吧,我還要加班?」
「當然。」
嵐楓誠懇的樣子令海瑟的愁眉苦臉,然而,她卻在下一秒像是想到什麼,故作猶豫深思,可任誰都看的出來,她的嘴角隱隱勾起。
「總店長,您記得以前說過,分部長也有交易的權利,一個請求換一個請求,既然要加班,我也希望您報答我這幾天的辛勞,例如衣服之類的--」
嵐楓的眼角瞬間抽了一下,他本能的想開口拒絕,但不可否認的是,海瑟在此次事件上幫了不少忙,他根本拒絕不了對方的要求。
明明海瑟對於衣服品味真的不差,唯獨在設計制服上會冒出奇怪的點子,令他實在不敢恭維。
「事情辦好的話……可以。」
聽見嵐楓勉強地答應,這可樂壞了海瑟,她雙眼像是充滿光輝,激動的握住嵐楓的手,過程中的動作幅度大的差一點把故事碎片給揮散。
「我一定會處理的讓您無可挑剔。」
直到海瑟送嵐楓離開時,臉上的笑意仍然一絲不減,嵐楓十分想收回剛才的抉擇。




此時飯店房內,颯凌慵懶的橫靠在軟椅,手裡的書本已經不知是第幾本,他神情專注,絲毫不見疲態。
就連敲門聲也--
颯凌頓時像是驚醒般抬頭,他趕忙放下書本前去開門。
「啊!老闆,有什麼事嗎?」
「這邊事情也結束的差不多,我在思考是否要把你先送回總店,不過我認為放你在店裡也不會多好。」
目前颯凌是如嵐楓所料,儘管通道信函相較起來比較穩定,對方的面色有些疲乏,只不過整個人的狀態看起來還不至於到隨時要暈倒的程度。
「看老闆的意見決定,至於弗蘭他--」
颯凌欲言又止,他把門打的更開一些,讓嵐楓看沙發上的那位縮成一團的白色物體。
「反正也死不了,讓他休息一晚,估計明天就能恢復原樣。」嵐楓並不以為意,「這幾天我會不在,聖夜當天會再回來。」
「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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