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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6回-福爾摩沙大決戰,紅塵情怨纏不斷

K.I | 2022-03-07 20:00:05 | 巴幣 1004 | 人氣 213

連載中.《福爾摩沙英雄傳》(2021)
資料夾簡介
既是明朝亡族遺骨,也是清朝大將庶子,被血脈身份逼迫的鄭寧,決定親手征服命運的故事。

  鄭經世子鄭克即位不過一日,受王叔鄭聰、外戚馮錫範、大將劉國軒等人發動政變,稱其非王室聖骨而退位,年僅十歲的鄭克塽被拱為魁儡君主,鄭克更於三日內遭殺害,史稱「東寧之變」。

  那件事過去了兩年,遠在滿清大陸的施琅經過數不清的準備,終於確認進攻東寧事宜。

  施家府內,施琅召來先前的替身,現在作為財務副官的文周兗。文周兗已不再裝扮得像施琅,而是穿上一身奢侈的紫金短褂,腰上還掛著鑲金的梳子。

  施琅親切的呼他前來,對他交代道:「周兗,此趟進攻臺灣,我需要你也與我一起前往。」

  文周兗指著自己,表情疑惑:「我……我嗎?可是、可是我頂多只有長相像施琅公您,但論戰略統兵,完全不及大人半分半毫,是半分半毫都沒有啊!」

  施琅伸手:「事實並非不此,你卓越的很。此外,我已聯絡上東寧的內應,他的替身會在東寧待著,本人提前到臺灣外的澎湖列島與我談判。但朝廷內有將軍會在我背後做後援,我需要保密,所以希望你和我一起去。」

  文周兗點了點頭,一如往常緊張兮兮:「助施琅公出征是我的榮幸,只是……我聽說之前當間諜的吳女士不是銷聲匿跡一陣子了麼?對吧?那現在是誰來和您談判?誰呀?」

  施琅道:「一個老朋友罷了,我相信我有他要的,他也有我要的,我們會談得很好。」

  
  六月入夏,施琅得康熙帝同意,率滿清大軍由福建東南方的銅山島出發,兩百艘武裝船艦就此出擊,征討位於臺灣的東寧王國。

  攻取路線經大洋黑水溝,由小洋攻入海上防線,先取澎湖群島,最後直襲南方的天興州、承天府。

  施琅從出征前便顯得勢在必得,縱使他的下屬都有些好奇所謂的「談判」為何,但他都卻只笑笑地輕應:「放心,一切自然『水到渠成』。」

  海上航行第二晚,清軍於澎湖邊界的八罩島暫駐,有將領在半夜想詢問施琅明日進攻路線一事,但李武齊在門口擋著:「施琅公交代,任何人都不得打擾,他要徹夜策劃攻略,有事明早再談。」可營帳中,神神叨叨來回踱步的那人並非施琅,而是又扮成他的文周兗。

  停泊在八罩島岸邊的清軍大鳥船,徐亮瑜在甲板上顧著。而甲板下暗藏一層秘密艙房,施琅本人在這,他正與面前有兩年多未見的「友人」相會。

  那人一進艙房看見他,尖銳的聲音疑惑的問:「蔡添?為何是你?」是劉國軒,他一說話還是這麼惹施琅反感。但施琅仍微笑著面對他,劉國軒便明白:「哦……原來你就是施琅呀!怪不得鄭克死後你便不見蹤影了──」

  施琅伸手歡迎:「將軍入座。」他沒打算敘舊,直入正題:「您在信中已闡明了所有東寧降將所要的條件,包括降清後的爵位,保障事後不會被朝廷肅清等條約。我也和陛下私諫過,他同意這門交易。」

  劉國軒還是有些意外施琅就是幾年前他完全看不起的小刺客蔡添,但仍坐在他對面,點頭稱道:「多謝施將軍打理……」施琅過去從未聽過劉國軒說話語氣如此客氣。他又道:「本將也按照你的要求了,事先打聽東寧內寧死不屈的忠誠臣將,我會讓他們到預定的海域,你可以讓你的艦隊繞後奇襲,將他們速速屠盡。」

  施琅笑道:「不愧為劉將軍,總是令我如此安心。不過說來可惜,要是讓貴為海師總帥的您獨自回臺灣去,怕是有些危險,不如我送你一程吧?」

  劉國軒更困惑:「什麼獨自回去?我帶了護衛來的,而且你怎麼可能送我?」

  施琅的笑容逐漸陰森,他吹起一聲哨,甲板上便傳來一陣火銃連轟,劉國軒頓時大驚,但施琅的匕首雕爪早已捅入他的胸腔。施琅臉上恐怖的微笑仍然不止,更靠近劉國軒,輕聲道:「本尊死了,替身就成真人了。」

  劉國軒驚恐的揪其衣襟,大罵:「你這狗雜碎……不是都談好了要接納我們麼?你這三姓家奴……竟敢食言……」

  施琅抽出匕首:「劉將軍呀,劉將軍──我是不可能讓你這樣短視近利,奸佞無道的小人受我引薦,進入清廷然後再陷害我一次的;再說,我就是討厭你,包括你的為人、甚至談吐舉止,既然如此,那只好請你死一死吧。」說完,匕首抽出又往咽喉一劃,劉國軒當場斃命。


  第三日開始,李武齊、文周兗、徐亮瑜等人都在施琅身邊,施家府集團齊聚一堂,他便更確信勝券在握。施琅在島上對全軍呼喊道:「全軍聽令!敵方的情報已完全掌握於我軍手上,各路船艦聽我槍聲命令,這回出征必定要擊潰東寧,將臺灣島嶼收入我大清之下!」

  全軍隨之高吼:「大清萬歲──!」

  施琅的大清艦隊開始往澎湖列嶼的更深處航行,按照劉國軒事先傳遞的情報,他知道附近的港口為「娘媽宮港」,那些看似是民營商船的艦隊其實都是東寧軍所偽裝,便毫不猶豫地鳴槍高吼:「先鋒隊預備──火力集中於娘媽宮港口!」

  百餘艘船艦側舷早已架好火炮,填好火藥,待到確定距離接近時,由各路船長再次鳴雙槍確認。

  理解到時機已成熟,東寧軍也才驚覺自己的偽裝竟被識破,施琅吼道:「全軍、開火──!」隨後轟聲雷動,百枚砲石如天隕岩雨般猛烈的徹底轟毀港口邊所有東寧軍的船艦。

  又過一陣,理應有第二波東寧軍要出現,施琅也做好準備了,此時卻突然漲潮,清軍艦隊頓時反應不過而被沖散。東寧軍趁機連袂出擊,恰好被分散成兩群的清軍包圍起來。身旁文周兗慌問:「施琅公,咱們似乎進退皆不得了,如何是好?如何是好呀!」

  施琅果斷下令吼道:「只能突圍!強行突入敵方包圍,和被分散的我軍會合。」

  船上李武齊則喊:「可現在正值六月颱風節候,若強行闖入敵軍包圍又遇颱風,即使敵方鼠輩無法觸及,我等也可能慘遭巨浪海勢顛覆啊!」

  施琅咬緊著牙,下定決心喊道:「信我這一回,颱風來也能克服──直接突圍,一舉攻入敵軍最深處!」

  隨後施琅這側的清軍順風突入因逆風而難出的另一側友軍,包圍網內炮火連綿,清軍成功順著風勢轉動方向後漸漸脫出東寧軍圍攻。卻說此時,一艘逼近施琅所在船艦的東寧軍艦發令:「火銃部隊、敵方總帥就在此船,朝甲板上所有人開火!」

  施琅發覺時,敵艦側舷上的火槍兵已全都架好,他只來得及大喊:「當心、全都趴下──」但槍火已在風雨中如夜幕星點連連閃爍,甲板上數人中彈傷亡,施琅本人竟也中彈倒下了。

  待清軍船艦脫離東寧艦隊的射擊範圍,水手們馬上便過來扶持施琅,李武齊更是急喊:「施琅公!您不能死啊、您不能死啊──」

  施琅抬起頭,他眼臉流血,卻沒有傷及眼球,子彈緊緊擦過其右眼角。

  他的右手都顫抖著,眼神卻好像充滿感激一樣,喃喃自語了一句:「妳真的在為我祈禱麼……」隨後於水手的攙扶下站起聲,重振高昂氣勢,下令道:「鳴槍示意大清全軍,立刻掉頭,將東寧迎戰艦隊徹底反擊擊潰!」

  此時參謀徐亮瑜問:「會不會太迫切了些?臺灣本島上估計還有幾波艦隊未出,強攻恐怕略為莽撞。」

  施琅搖頭:「不,我五日之內就要將澎湖徹底攻下,臺灣本島的艦隊就不會出來了。這就是決戰了,由我施琅、施尊侯保證……衝,與敵軍決一死戰!」

  清軍艦隊受施琅總帥命令,全船脫出東寧攻擊後轉向,逆風對向順風正衝而來的敵軍,以炮火釋出渾身解數的正面迎戰。果真,在施琅事先有所有東寧艦隊情報的狀況下,清軍成功擊退所有東寧艦隊。

  啟航僅僅十日不到,清軍已發動最終總攻,成功將澎湖列島所有東寧據點全攻了下來。


  攻佔澎湖列島後,施琅命李武齊率兵搜查所有東寧軍營,但遲遲未有進攻,當地居民和屯兵的幾座大島皆人心惶惶。自古以來,常有外來勢力入城便屠殺全城或全島,也確實有人這樣詢問施琅,但他回答的是:「大可不必,不殺任何人才會更壓震懾對方的士氣。」

  文周兗性格焦急,立馬問:「施……施琅公何出此言呢?至少把東寧軍士處斷幾個,東寧那幫廢物才會怕吧?對嗎?還是……」

  施琅疲憊的微笑:「相信我,在這招安所有人,過一會就會有不戰而勝的收穫。」

  這一等,兩個月過去了。

  駐守澎湖兩個月後,一隊高掛白旗艦隊從臺灣本島的方向行來,停泊於清軍所在之島邊。施琅率眾將親自前往,只見從船上下來的,是一群已經換上清朝服飾的東寧人士,其中還有許久未見的馮錫範,牽著一名十三歲的少年下船。

  馮錫範見到施琅,雖然先前已透過書信得知他就是當年的蔡添,可如今見著了本人還是有些驚訝,張開雙臂的說:「蔡添……不,施琅公!你果然做到了,咱們的事情終於成了呀!」

  施琅微微行禮:「愚忠者沒一個活著,活著的沒一個不投降。」他接著問:「那誰,鄭克塽呢?」

  馮錫範指著身旁那名低頭的少年,又把他的紅頂清帽直接抓起,露出已改剃為滿族髡髮髮型的光頂與長辮,還有那張苦澀沉悶的童稚表情。

  施琅眼角抽動,點了點頭:「陛下得知會很高興的,也歡迎你們回歸正統王朝。稍晚便啟航內渡回中原吧,我有人在銅山島準備迎接,陛下一定等不及得知此訊了。」

  馮錫範稍稍靠前,小聲地在施琅耳邊問:「這話說……有關封位與爵位的事,確定都處理妥當了吧?」

  施琅拍拍他的肩膀:「當然,我做事不是最讓你放心地麼?」

  馮錫範才高興地說:「那便足夠!結束啦,東寧、臺灣,所有你們想要啥的都拿去吧,一切都結束啦!」

  施琅拱手,隨後轉身對背後清廷大軍全軍呼喊的:「各位大清子民、軍士弟兄們,東寧國王鄭克塽已接受薙髮易服,正式宣告對我大清的投降,明鄭軍閥就此解散,東寧政權就此滅亡,此戰是我們勝利了,我軍大獲全勝了!」

  全軍興奮地舉兵高吼:「好耶──!」


  當日晚霞,施琅仍未歇息或舉宴慶功。他引導徐亮瑜、文周兗等人領東寧遺臣回往滿清大陸,而自己則與李武齊等將士留下來做撤離的善後。

  施琅與李武齊於營地外談話,說道:「將所有紮營撤走,也將東寧軍士帶離,但不帶當地百姓。臺灣是否存留,朝廷那還有待商榷,萬萬不要讓陛下覺得我們越權行事了。」

  李武齊拱手回答:「明白,施琅公英明。」回頭趕緊去照辦。

  正要回營去的施琅,忽見岸邊小港邊有一步伐迅捷的身影,但那並不像自已的軍士或當地百姓。他心一起疑,立即戴上配劍便跟蹤上去。

  追至港邊,那身影忽然不見。不聞烏啼,卻頓時感受到一股極其強的殺意直直襲來。施琅立刻將頭一側,一桿玉棍竟朝自己猛然揮來:「哼!」他翻滾避開,一大塊石頭當場被劈碎了開來。

  那身影終於露出面目,手執翠玉綠長棍,濃眉瞋眼,面目剛正威氣,一身武僧般的墨綠布袍,懷中還有名啼泣的孩兒。他是蔡德忠,六年前僅見過一面的洪門幹部。

  他瞪著施琅怒呼:「施琅!你曾為國姓爺之臣,如今竟反大明、助賊清,對我東寧王國做出如此不忠不義之舉,我乃洪門青蓮堂堂主蔡德忠,在此將你這不忠不孝之徒斬下!」

  施琅道:「不忠不孝?我可是為歿父與歿弟復仇的,這還稱不上忠孝麼?」但聽到對方名號,想起他就是自己初會陳永華時見到的那俠客,甚至就是吳姬恩混入的青蓮堂。原先想問話,但來者不善,他只得拔出長劍與匕首應戰。

  打神劍法改對陣蔡德忠御風棍法,一場惡戰即刻展開。

  只見這蔡德忠棍法神速剛烈,屢屢猛襲施琅防禦縫隙,可施琅也絕非弱者,十回合內斬劃蔡德忠軀體三處。

  兩人激鬥正酣,施琅卻因蔡德忠襁褓懷中的那嬰兒泣啼而難以專注,於是趁蔡德忠久戰露出破綻,以匕首雕爪割破其肩,轉身順勢奪走那孩兒。

  施琅並不打算殺害嬰孩,只問:「蔡德忠,前來行刺又為何還帶著這孩子?以為這樣我便會不忍下殺手麼?」

  蔡德忠罵道:「哼,與你這不忠不誠的賣國賊沒有干係!我原先要將這孩兒撫養長大,將來讓他替他的祖宗先王復仇的,可現在你倒是自己送上門,便休怪我不客氣了!」上前又是一陣劇烈交戰。

  蔡德忠此時不帶孩兒,攻擊放得更開,卻說這施琅為保護這素不相識的孩童反而受限,最後又被蔡德忠奪回。可在將嬰孩鬆手之際,施琅意外在微弱的火光照耀下,看見那孩童右眼下有一顆淚痣,又聽聞剛才他說到這孩童與先王有關,頓時醒悟。

  施琅伸手示意停戰,急問道:「慢著!你、你是否認識這孩子的母親?她是否姓吳,也同樣是名右眼下有淚痣的女子?」

  蔡德忠即顯意外:「你……你怎會知曉?」

  施琅激問:「回答我!這孩子的母親去哪了,她現在在哪?」

  蔡德忠猶豫了會,原想再次奔上前續戰,可忽然間心念一轉,開口道出:「他母親病危已久,去年年末便深知自己時日無多,將這孩子交付予我門內弟兄撫養。這孩子的生父是監國世子,即鄭克的後裔,而我蔡德忠作為反清復明的護國忠臣,誓死要保護鄭家聖骨!」

  施琅許多話想問,但他此刻最關心的是:「她現在還……還在嗎?」

  蔡德忠搖頭:「今年年初已經逝世了……這孩子的生母對我青蓮堂頗有貢獻,多次刺探出清軍的情報,讓我們兄弟多次能死裡逃生,可惜這麼好的巾幗女雄早逝了,而你這種大逆不道之徒居然還在人間為非作歹!」

  施琅聞訊,心如刀割,但他不顯露於臉上,只看了眼那名仍在哇哇大哭的嬰孩──他,是吳姬恩所生的孩子。


  不久後清軍聞動而來,他們趕來岸邊,看見的是施琅一人站在岸邊,從地上拾起一封信,隨後望著一艘正順風離去的小船,雙目迷離渙散。

  士兵們想要引弓和架槍射擊,但施琅舉手示止,語氣低迷的開口:「那不過是一名手無寸鐵的居民,帶著無依無靠的嬰兒,讓他走吧。」

  小船慢慢的駛向橘紅的夕陽,而夕陽下,一隻飛燕掠過。

  待飛燕再次掠過,已經是在一個月後的正午烈陽。


  今日的滿清京城的氣候爽朗無比,蔚穹皓雲。帶著與天氣一樣美好的心情的,是從朝廷大步走出的馮錫範。

  此時的他,已因守護東寧末王鄭克塽至降,故受封「忠誠伯」並領一棟於京城內的上好房墅,是為所有降清東寧官將中待遇最為優渥的一位。和施琅完成「交易」的他,之後也再沒見過施琅,也不需要見。他終於獲得了他策畫多年才終於得到的,在大清穩定的俸祿與封侯。如此一來,在這尸位素餐都比過往奉侍東寧那種搖搖欲墜的茅草王國還好上百倍。

  馮錫範受僕婢帶領,進入夢寐以求的京城府邸中,看著富麗堂皇的裝潢,過去幾年在臺灣勞心費神的勾心鬥角,一切都值了。他還忍不住高歌起來:「天不負我也,天不負我也──哎!所謂先苦後甘原來就是這麼回事兒,真是天不負我也,天不負……」

  「馮將軍,新宅邸還挺漂亮呀。」

  興頭正上被打斷,馮錫範不滿的轉過身:「啊?什麼人竟敢在我喬遷之日打攪……唔哇啊啊──!」眼睛還沒適應門外的陽光,一劍便從上而下劈入其肩頸。

  持劍之人,是面帶微笑的施琅:「馮將軍啊馮將軍,我是來打招呼,也是來道別的。」且不只他,身後的文周兗、李武齊、徐亮瑜也慢步過來,看著自己的表情都像在看雜碎似的不屑又譏諷。

  馮錫範吐大口血,驚慌道:「蔡添……不、施琅!你在幹什麼……我們不是都談好了,投降後你拿你的好處,我拿我的好處,雙雙相安不互犯麼……」

  施琅斜首視之:「對信者講信,義者講義,可你這種只看眼前短利的弄臣,早早死一死,對誰都好。」施琅回頭,笑著說了句:「喂,都過來說兩句。」

  李武齊罵道:「你同那些偽明的鼠輩們一樣無能又無德,認清吧。」;文周兗笑道:「早聽說過你的事了,沒人會原諒你這廢物的,看你死成這樣還真爽快!」;徐亮瑜則搖搖頭,連對他說話的力氣都不想使。

  馮錫範摀著肩頸怒道:「操,我分明還助你們報仇了……鄭經、鄭克……誅殺你施家一族的鄭氏都讓你給殺了……你怎可以這樣過河拆橋!你們這幫忘恩負義的狗東西!」

  施琅嘖了嘖嘴,隨後笑中應答道:「我可能沒對你說過,我從來不只是為了復仇。在我的眼裡,賢者居其位,庸者自其滅,而像你這樣無能又毫無益處,甚至居於高職的傢伙,我是絕對不會放任存活。不要忘了,我可是人稱獅心狼行的施尊侯──施琅。」

  語畢,獨眼梟雄拔出,再次橫揮而斬,造就出一具身著華麗的無首之屍。


  不久,施琅走出府邸,三人跟隨在後。文周兗問道:「哎,總算是把他們都清除了麼?應該都清除了吧?還有誰剩下的麼?叛賊廢物是一個都不能饒過呀!」

  李武齊嘆道:「偽明東寧是收拾完了,但洪門這禍根仍然存在,絕不能放任他們存活,得盡快搜出那些無能鼠輩,將他們斬草除根才行!」

  徐亮瑜念道:「狡兔死,走狗烹。接著得還得防備朝廷上那些妒嫉我等高功的佞臣,一邊更要避免功高震主的危險才行。」

  施琅看著他們三人,欣慰的笑著點頭,轉過身便揮手示意跟上,帶著他們往施家府回去,並說道:「一個說的比一個好,但,那也都是後話了。今晚另有行動,聽我命令──痛快的喝上一晚吧,我作東!」

  一陣清風徐拂而來,歡笑中,抬頭望向那朝媚明日,心中惦念的過往,亦隨風而起。

  池塘邊樹上,一片綠葉乘風離去,那時是那樣的翠綠清新;
  但光陰箭逝,待落葉墜地,它已成乾涸空穴裡的枯葉一片。


  掛上滿清黃龍旗的臺灣,一間人聲鼎沸的酒館中,蔡德忠坐在長桌正席,怒視著眼前施琅的畫像。

  正如同當年,怒視著施琅本人一般。

  「爾等滅明五大賊,必將由我洪門弟兄誅之……一拜天為父,二拜地為母。三拜日為兄,四拜月為嫂。五拜五祖,六拜萬雲龍。七拜陳近南,八拜兄弟和順──有朝一日,我等必將反攻滿清,大明盛世終將再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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