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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漢方

Komi(貴霜雜食動物) | 2022-02-28 12:01:27 | 巴幣 160 | 人氣 318

完結三、送雞
資料夾簡介
千代目中學的後山有一種奇特的生物「小黃雞」,凡抓到小黃雞的人可以獲得異力,因此學生們出發去獵雞......



我是Komi~適逢連假所以加更一篇,算是給各位讀者的小驚喜。這一話比較偏向日常回,如果願意抱著輕鬆的心情閱讀也挺好的。
最近在暱稱放了可愛的小無尾熊ʕ •ᴥ•ʔ٩(◦`꒳´◦)۶


分享一點好聽的音樂~(*´▽`*)
歌曲: 新美街-顯然樂隊

前情提要:
江口雅夜辛苦捉來的小雞全部離開了他,雅夜怪罪圓香欺騙自己,圓香則認為是雅夜太短視近利。在那之後,圓香鼓起勇氣去參加了已逝的同學——平野晴美的追思會,並逐漸還原出平野生前的點點滴滴。



    「異形就算擁有足以自保的力量,也往往是用那力量胡作非為,反觀平野同學,即便所處的環境惡劣、力量遠遠不如異形,卻能保有純良的心,甚至犧牲生命去保護我,她的品格比那群貪生怕死的異形高潔多了。」

    圓香手指輕點著櫥窗玻璃,低著頭不斷嘆息。

    平野的文學之路可說是離奇中的離奇,她在徵文大賽中一戰成名,不到半年便遇害。她身為這起校園兇殺案的被害人,自然成了報章雜誌追隨的靶心,有關她過往的事蹟一項不漏地被挖出來。出版商看準平野的熱度,順勢將她以前未公開的新詩集結成冊發行。平野晴美的處女作詩集,基於外界的同情與憐惜,銷量一夕之間暴漲,平野其人更變成熱門關鍵字。辭別人世,作品才大紅大紫,真諷刺。

    阿七問道:「所以妳把那隻異形騙去電廠了?」

    「那得怪他自己禁不起考驗。發電機吸走小雞後,他快氣死了,我也無可奈何。小雞是國家的電力來源,他抓小雞,等於是公然竊取國家資源。直接提醒他一定行不通,而我又不可能遏止所有異形偷電,我做得到的僅有多注意自己身邊的異形,並讓他在不知情的狀況下歸還能源,將傷害減至最低。」

    微微陰翳的天空以它莊重的顏色替平野之死降了半旗哀悼,運動場上鳥鳴低沉,灰暗的景物同時為雅夜的失敗默哀。今天一點都不吉利,雅夜找到了人跡罕至的獵場,已具備成功的先決條件,本應在抓小雞比賽奪魁,豈料人算不如天算,落得鎩羽而歸的下場。

    置物櫃的門反射出如同往昔的灰青色,鏽斑、刮痕比比皆是,櫃內夾層堆滿教科書,堆得比學校食堂服務生的餐盤還高,這疊厚重又枯燥乏味的書,跟他的未來一樣沒什麼值得期待的地方。下層的簍子,唉,他猶豫半天仍是不敢呈交給老師,電廠事件令他丟光了臉,雞沒抓到一隻,小命倒是撿回來了。

    「欸,江口,你還沒向老師回報狩獵成果喔!快點啦,不然老師會收工......」

    「你很壞耶,明知道他那樣!」

    那兩名學生不由得失笑,笑得雅夜心裡雷公作響,拳頭咯吱震動。

    「最後是鎌倉老師背他下山的吧?他弱不禁風的,還揚言說想讓全校高手另眼相看......喔,他是做到了啦,我對輸家也是另眼相看啊。」

    滾水泡沫似的爆裂狂笑一聲聲炸毀雅夜的耐性,雅夜甩上置物櫃的門,疾步而行。轉換場所,轉換心情,兩者沒有必然的聯繫,他只是自負地認為這麼做能幫助他走出爛情境。走個一步兩步,走到偏僻的轉角,至少轉角別再有人指認出他,順口喊他「喪家犬」幫他複習自己的身分。

    「唔,你們這群討厭的八卦仔!」雅夜拉開側背包解鎖手機,手機背後明明用膠帶黏著「事業成功」的御守,他的夢想卻像塌掉的危樓,散成灰而且無法再次構築。既然環境逼他使用下下策,就用吧,有何不可?

    他應用的這方法是一位同學分享給他的。只要撥打一組電話號碼,電話的那端就會連接上高天原的願望本尊的居所,祂聽了凡人的願望後,必定盡力幫忙實現。雖不知他同學的說法是真是假,失去了一籃小雞,被惡作劇、被欺騙,雅夜也心甘情願,就當學一次經驗,有益無害。

    手指按著電話鍵盤,輸入完畢,送出。

    嘟--。嘟嚕--。咚!

    「喂,美美自助餐您好--」爽朗的音色響起。

    他同學絕對在呼嚨他。電話是接通了,不過他大概打錯號碼了,就在準備向對方道歉並掛斷時,雅夜想起同學交代過「不管接電話的是誰,先講通關密語」。

    「哈囉?請問您是要外帶嗎?」

    「嗯,是的,我要披薩不加鳳梨,火鍋不加芋頭,還有一份薄餅。對了,千萬千萬別在我的薄餅上放香菜,我恨香菜!」

    「好的,請稍等」,通話忽然中斷,改以連續的「嘟嚕嚕嚕......」填補,接著只聽到「嗶」的一聲。他們換了人來接聽,而說話的店員?明顯是個成熟的大人。

    「你好,你叫什麼名字?」

    「江、江口雅夜。三點水的江,出口的口,博雅的雅,夜晚的夜。」

    「雅夜同學嗎......你意外地滿老實的耶。那,雅夜,你有什麼願望想實現的嗎?」

    雅夜吞了吞口水。「我,我想成為小雞狩獵排行榜上的MVP。有辦法嗎?還是你不是神,你在唬我?」

    「不,我沒在唬你啊,有些人的確把我稱作神。不哈啦了,你的願望......這個好辦,你只需要走到置物間的第二排,往左數,停在最後一個置物櫃前。那櫃子沒鎖,你可直接打開它,裡頭有你夢想的東西。」

    電話斷了。

    雅夜飛快地奔向置物間驗證那段指示,確認自己經歷的並非白日夢。「0357、0358、0359......啊,是這個。」

    捏著拉環往外一開,櫃子果真如電話所言,沒鎖。櫃裡有滿滿一籃睡著的小雞,它們全部是白色的--白色小雞被歸類為上上品,蘊含的能量是普通小雞的十倍。

    反正沒人注意他,管它是神明變的還是別人寄放的,先拿去跟老師報戰功就對了。有了這籃小雞,同學們尊敬他都來不及了,自然不會再看扁他。

✙✙✙

    涼爽的氣流由山腳出發,穿過車輛頻繁更替的大馬路,長驅直入千代目市的交通樞紐。車站舊街有一經營多年的市場,就位於站前廣場南側,鐵皮加木板釘製成的遮雨棚覆蓋了市場的大部分天際線,前後的開口也被包得緊密無縫,僅留兩扇門供人、車進出,山風是吹不太進去市場內部的。

    那就是聲名顯赫的黑白兩道必爭之地——昇天街市場。

    隸屬該區域的矮房,二樓為住家,一樓出租給商賈做買賣。棚子遮蓋了不少日光,使得市場小路呈現微暗的狀態,中型的空間裡塞著幾十家店舖,並不比城寨擁擠,人煙和車煙交雜在一塊,時而混進一絲煙燻的肉味。由於是從舊的中央批發市場保留下一小塊地整建而成的,它的採購路線被規劃得盡量簡潔,只由三條幹道組成。

    頗具生意頭腦的華人移民引進了家鄉的南北貨、山產、水產,以及一些叫不出稱謂的珍稀海鮮到該處。傳統市場較難接觸到的高級食材,於此地皆可一賭真容,舉凡干貝、魚翅、花膠......等,按價排列,任君挑選。燉補的藥草、鉤著的火腿,和滾滾的顧客之川流,描繪出一幅繁華壯觀的風物圖。

    中餐廳「龍鳳軒」的老闆,貝川勤,自言是料理界的叛逆者。他念完大學本科後,覺得興趣稀薄,便轉而投靠他那壽司師傅父親學做壽司,但父親總是不傳授他真功夫,只叫他與醋飯培養感情,幹些煮飯、掃地、刷碗之類的差事,也不教他如何挑魚、切魚。貝川始終有大材小用的不滿,後來待不下父親那間小小的店,索性出走,並拜了一位中餐大廚為師,不出三年光景就畢業了。學成歸來的他,在車站西南隅與同門師兄弟們合租了店面,開始掛牌營業。

    季節流轉,並肩的戰友來了又去,人才不斷興替,貝川把烹飪的工作交給年輕一輩的員工包辦,自己負責為旗下的五間店擬定發展方針、研發新菜,和處理一些業務。

    他正在往市場窄巷一點五樓的攤位路上,每周定期巡邏街巷,欽點上乘貨色是他例行公事。貝川踩著鐵製鏤空階梯上樓,在淙淙水聲流淌的門前駐足。數只加滿清水的水族箱堆砌成矮牆,箱裡的花蟹擺弄雙鉗、舞刀弄槍,另一只箱子則有直立的象拔蚌--這種有趣的大貝殼,緩慢晃動殼之間伸出的管狀肉條,似乎對被囚禁已經感到空虛乏力而不做反抗了。

    嘗鮮的客人們出於以形補形的迷思,認為象拔蚌有壯陽效果,貝川每次補貨象拔蚌,必然完售。

    「貨非常新鮮,裡面還存了更大隻的,不知您有沒有興趣?」

    掌櫃的見了貝川那副專心致志的模樣,放下手邊工作,向他推薦幾項新進貨的魚貝類。時間寶貴,貝川決定速戰速決,進去帳房跟掌櫃的議定好海鮮的價格,便跨出店門外了。貝川拜託掌櫃的先幫餐廳預留一部份貨,等會兒他派人來領,一手交錢一手交貨。

    貝川實在不須著急,餐廳的存貨尚且夠用,不過今天有個大客戶包場,他怕出個萬一,秉持有備無患的精神,才會事先安排妥貼所有雜務,以便趕回店裡監督。

    一刻不得停留--貝川的性子本來就急,就算是最宏亮的叫賣聲也休想攔住他。他沿市場中心的大路快步走,幾步外忽有個國中女生切進前方範圍,貝川想錯身而過,但那女生喊了他。「等一等好嗎?我有事找你。」

    「什麼事?」貝川心裡的孩子呼天搶地,這女的搞屁啊?太不會看場合,偏偏挑中他最忙的時候。

    「聽說你是千代目市最厲害的毒販,你有沒有哪種藥吃下後能讓我忘記姐姐的?」

    貝川見狀,拉著她藏進小巷。「妳從哪聽來的?」

    女生回答他「街坊傳言」,他簡直想哭暈在路中央,寧願投胎也不想跟這小姑娘消磨時間。

    「小妹妹,我沒賣藥喔。」

    「我是討伐者!我可以告訴你討伐者的基地長什麼樣子!」

    她大聲呼求的同時,兩眼的淚珠滴滴答答掉下來,嚇得貝川的手趕緊扶著小女生的肩膀,試著止住她的哭聲,免得其他攤販誤以為他欺負了她,她才哭的。

    「我、我叫知世,我的姐姐晴美,晴美她、她死了,被切成一百零八塊死了!她沒做過對不起人的事情,她人很好,她人真的很好......」

    「好好好,妳不要難過!我沒辦法消除妳的記憶,沒人有辦法,好嗎?......唉,妳一個討伐者,和我這異形走得太近,恐怕不妥吧。」貝川表情鄭重地勸告她道。知世沒有半點懼色,反而鼓足力氣頂嘴回去:「那你變一個姐姐給我啊!你不是自詡位居『弱水三千』之冠嗎?」

    「妳這小丫頭怎麼不死心呢?我的能力不是復活死者,而是削弱他人的負面情緒,減輕人的負擔。」他環顧周遭,謹慎地伸出手掌。「秀給妳看啦。......欸,妳確定市場除了妳沒有別的討伐者嗎?要是妳引誘我使用異力,再通知埋伏的討伐者來抓我,我豈不是被當傻子耍。」

    「你懷疑我?我......我哪會耍你說的那種卑鄙的伎倆啊,在我姐有難時袖手旁觀的那個大官的女兒才卑鄙好不好!你治好我的心病,我發誓不舉報你。」

    得到知世親口保證的貝川心裡終於舒坦,他仔細盯著她的臉,往手心集中力量,另一手搭著知世的手臂,六條由透明珠子構成的銀河旋臂狀異力流以他右手為定點打轉,小巷響起一陣飛機的起降聲,宛若開啟一場旅程。等知世回神過來,發覺貝川手上多了塊甜點。

    「這是『被知世小姐的姐姐輕吻過的南棗核桃糕』,妳嘗嘗看。」

    核桃糕的材料富有嚼勁,知世反覆咬著,一塊吃不夠,再吃第二塊。核桃糕頂部的仁丹裝飾,和她姐姐的珠子髮帶如出一轍,咬得越是碎,就越能聽到姐姐在耳邊安慰她,為她唱歌、低語呢喃。知世嚼著嚼著,又流下了一行淚水。

    貝川不在時的龍鳳軒誠如本人所預測的,整間店上下都不平靜。店長從餐廳開工就密切監視著門口,當太史郎打卡上班的剎那,店長一把將他拽進廚房,攥著他的衣領痛罵「你昨天做的醜事我全知道了」。

    「店長,我到底犯了什麼錯?」

    「你還好意思問我!你、你昨天去宗教會所鬧事,你曉得這給我們店的風評帶來多大的影響嗎?周遭的住戶都在抗議,說不想跟流氓共處,連帶著說我們店的店員都是無賴、像你這樣會隨便動粗的無賴!」

    店長出於憤怒推了太史郎一下,朝他喊著「你滾」、「滾蛋」,恨不得他馬上捲舖蓋走人。

    其他廚師們心不在工作上,全部探出頭觀賞這場對峙。千鈞一髮之刻,店門開了。是貝川。

    「你們這是幹嘛?」

    「老、老闆,太史郎昨天惹出的風波,想必您也了解。這種人留在我們店裡,只會讓龍鳳軒的聲譽受損!」

    店長大滴汗小滴汗地迎上前解釋著,貝川舉手擋下他。

    「所以,你打算?」

    「當然是辭退他啊,不然呢......」講得正盡興的店長,脖子前忽然被架了一把菜刀,嚇出渾身冷汗,支支吾吾。

    「如果我再晚一點回來,你是不是隨隨便便就弄走我的人了?肥佬,你都待兩年了,要開除什麼人得先問過我,這點道理你不懂?還有......太史郎是我直屬部下,他很精明的喔,你留著他吧。」

    接收到來自貝川的威脅,店長暗自後悔著自己為何輕易地被這家店開出的薪水吸引。伴君如伴虎,同業間人人皆言貝川有黑道背景,才會善於算計且手段毒辣,店長想了想,也許他們所言非假。事到如今,他已不強求太史郎辭職,倒是他自己想遞辭呈,逃出龍蛇混雜的餐廳後台。

    貝川放下刀。「下次要記起教訓喔,肥佬。」

    「客人到了!」門口處的店小二給那組賓客帶了位,悄悄地溜進廚房回報貝川。貝川拿定主意,這場午宴勢必得全程警備,不允許出差池。他交代太史郎待在內場炒菜,不准出來,否則和某宗教團體交好的那位大客人可能會向餐廳高層問罪,屆時大家集體完蛋。

    煩惱總是去得快,來得也快。「到時間了嗎」,貝川往前去,接下來兩、三個小時可有得他操心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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俗話說江山易改,本性難移,貝川即使轉行了還是心狠手辣啊......(感嘆)




創作回應

愛德莉雅.萊茵斯提爾
不過雅夜直接拿走白色小雞真的沒問題嗎,雖然說是神賜予的但天底下可沒有白吃的午餐,代價什麼的還是會有吧,只是還沒到(´・ω・`)(小無尾熊可愛(´,,•ω•,,)
2022-02-28 13:17:13
Komi(貴霜雜食動物)
這嘛......雅夜本人倒是心安理得,他覺得不會有事。白色小雞算是一條重要的伏筆,接下來會慢慢浮出水面。(無尾熊ʕ •ᴥ•ʔ抱抱
2022-02-28 13:53:3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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