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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得】進擊的巨人 The Final Season 21 

牧梓慕紫 | 2022-02-15 20:07:30 | 巴幣 2 | 人氣 257

  本集以解放的「自由」為契機,帶我們和始祖尤米爾一起回憶了他的過去,也因此明白第一話標題中「2000年」的用意,與艾爾迪亞人之所以具有巨人潛在能力的起源,就連這個起源的可公開情報,都能回收到奴役及自由得主題內涵。這絕對也是巨人值得一提的點,當你在劇情情報中以為自己掌握了些資訊,並以此跟他人展開討論,在之後的劇情,卻狠狠的將你原有的信念摧毀,這種過程,著實讓人深刻體會劇中角色的失落心情阿。針對動畫表現文戲的部分,從由MAPPA接手開播後的用心程度大家有目共睹,經由動畫順暢的編排,以及光是對話就足以讓人產生震撼的聲音表現,讓人除了更理解整體世界觀的含意,也更清楚角色的準則及目的且也因此更能體會行動的情感(這裡得羞愧的說或許真的是我看漫畫時不夠用心)。後半季的開播,除了能在動畫上看到各種名場面外,接近尾聲的劇情,絕對是巨人多個轉捩點中,最讓人摸不著頭緒的,這也讓它自然成為爭議最多的,就因我們同樣被圍在劇情的牆內,看不見牆外作者的意圖。再經由MAPPA整體攝影風格篇灰暗的渲染下,和更靠近原作的壓迫陰影線條,都好像讓人心情上更無法豁然開朗,得到似乎永遠找不到答案的失意。又或許這一切的編整安排,都在悄悄的給予我們有關於「自由內涵」和「角色意圖」的提示...在被有條件的限制下如何能稱為自由?明明是振奮的反擊時刻卻總是陰沉?出現這類的疑問,都引人遐想。
  不過還是得承認我可能是看了結局才得出這種結論,也或許我其實還迷茫的五里霧之中渾然不知也說不定,畢竟誰知道嘛,真相就是永遠不會到來,才如此吸引人去追求。這也讓我不禁再次想起艾爾文團長,被好奇心驅使動力的人們,不斷自我掙扎的過程,沒有走到終點,在他人眼裡看來雖然令人惋惜,但也不會因此失去追求的理由,畢竟1 %的真相永遠比0%來的多,而就算達不到100%,1 %與99 %的差距仍是巨大的。但實際上也是有知道真相後大失所望的情況,不過無論哪種痛苦都無法抹滅我們追求的過程所釐清的自我,就算失望也不會「什麼也沒得到」,真相的延伸遠比我們生命的盡頭還遙遠,所以意志才需要不斷傳承。這也是為何總是有人推薦,「重看巨人」的關鍵原因,總是能以「立場」觀察到不同的觀念和反思檢討,從自己身上出發的辯證挑戰,一部作品若能長久的流傳,這些就由作品延伸的辯證觀念會更加完善。更能以此完全能感受到創作者們用心投入的細膩及克服長考的痛苦,有這些付出,才得以讓人有幸見到如此充滿驚喜的作品。
  所以以下,我也想分享這集劇情中我所發現的驚喜,以及由我立場出發的觀察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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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經由進巨的能力,這才發現古立夏幾乎是被未來艾倫的動機所推動,由於在未來,艾倫將會被吉克送入回憶中,艾倫才有機會推古立夏一把,犯下明知無法使用始祖力量,仍要殺人掠奪的「惡行」。這也讓吉克面對過去古立夏心理與行動的矛盾有了解釋,在古立夏的自白真情流露中也撼動了吉克的內心,甚至由心而生「口誤」將稱古立夏為「父親」。被宣告無法阻止艾倫的吉克,氣極敗壞趕緊對尤米爾施下命令。過去已經無法改變,而未來又只是片段,就算艾倫推動自己到道路中,從他不知道自己無法使用始祖就能得知,他也無法看到一切,無法釐清所有真相,若有若無似知非知(我想這也是我們時常面對知識與真相的實際情況),尤米爾仍然只聽從王血繼承人的命令而行動。
  見狀,艾倫憤怒的扯開鎖鏈,這並不是我們所熟悉那種為了展現力量將鎖鏈斷開,或又是甚麼神奇的力量,而是最實際也最狼狽的將自己的手指扯斷而出,這實在是難以想像的痛苦,看到動畫在皮膚及肌肉皺褶琢磨搭配上擠壓時的聲音,看完手都有點麻,也藉此可見艾倫意念之強大。不過說意念,尤米爾對於使命意念的執著,正是目前艾倫需要挑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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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切入尤米爾過去的鋪成相當高明,藉由希斯特利亞與芙利達閱讀傳神化的過去,帶出更早以前無人能確認的過去,那「善解人意」的女孩子的故事。
  畫面帶到我們陌生的小村落,聚焦在一名平凡的女孩身上,突如其來的大軍燒殺擄掠,將原本的平靜給摧毀,尤米爾也成為眾多奴隸之一,開始新的生活。這種突然而來的壓迫帶來的痛苦,藉由極端「結婚儀式」帶來「幸福憧憬」的對比,讓這偶然性的荒謬顯得更加強烈,甚至加以堆疊。豬逃走的事件,讓奴隸們陷入困境,只要不主動承認罪過,就會被連帶責任。在君主階級統治政體下,身為最底層奴隸的尤米爾,被同樣身為奴隸的人們指認,這樣的指控在此結構下不會有任何經程序確認和監督,而這在無能為力有無人聲援的情況下,這「善良女子」也只能就此承認。這能回應起芙利達所說的話,這名女子,成為「大家所愛的人」,因為他的主動承認,許多人被赦免懲罰,國王也找到能頂罪的人作為殺雞儆猴,更能使奴隸們相互制約。
  一個被眷養的奴隸,意外獲得「自由」,原先在小村落中被奪走習慣規範中被加以限制成為奴隸,這次又再被奪走奴隸的習慣和規範,成為不被認為體制和規範約束,但同時也不受到任何保障的「自由人」。這樣的「被給予」的自由,只是國王實行獵殺遊戲的理由。在被追殺的過程中,逃進樹洞之中時,意外掉入水中,和謎樣的生物結合,巨人就此而生。尤米爾的聲優三浦千幸無論在無助的哭泣和恐懼的喊叫中都帶有一些孱弱,不難想像尤米爾在整個過程中感受到的絕望。(順帶一提,這和古立夏的妹妹「菲」是同的聲優,不過應該與劇情沒什麼太大的關連)
  孱弱能隨時被殘殺的女孩,一時之間獲得能毀滅大軍的力量,一切為之變動。以巨大的身軀為國家開天闢地推動國家建設,因國家獲得萬夫莫敵的超越能力,國家順利快速的擴張領土人口,國王也因此賦予她「生育」的獎勵。但在一次集會中,有名士兵舉槍暗殺,尤米爾的身體像反射一樣動了起來上前阻擋。早已被習慣的不死之軀,又怎麼會被擔心與同情,就算為了國王國家而付出,甚至有了後代,仍然是低下的奴隸,為了他人犧牲奉獻和受盡委屈。我想這國王並沒有說錯,區區的長槍是殺不死巨人的,從前面的設定我們能明白,就算擁有巨人能力的人類,只要自己沒有活下的動力,就不會啟動復原能力。在人生最後的決意犧牲中,被訂定一生為奴的尤米爾,內心就此已經完全放棄掙扎的任何機會,選擇死亡,作為逃避思考「自由」可能性與抉擇,到了道路中,放棄思考似的為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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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到這可能我想有人會反對尤米爾的不自由,她明明有了毀滅世界的力量,大可對國王報仇,她不是「主動」回去當奴隸的嗎?怎麼會不自由?然而,這些偶然性從未讓她感受過「有什麼」在自己的掌握之中,被「賦予」的一切都與「自由」無關,這幾乎不牽涉人的自主性,而是沒有被反思過的「接納」,這又怎麼稱得上自由?從來沒有自由抉擇過的人,肯定不明白自由的真意,這也是為何許多極權政體得以得逞,站在自由之地,我們能說他們的人民太過愚蠢嗎?不,他們只是沒有思考「自由」的機會。如果有人說:「我不愛自由,我自願為奴!」那是否要成全他,才能讓他受益呢?不,相反的,他得繼續擁有「自由」的能力,才有機會說上這番話。
  舉出戰爭俘虜作為反例,是避免危險而自願奴役,這是經由自由的自主思考抉擇,他仍保有自我選擇權,更是因為有了自由的才有選擇生與死衡量的機會,而就算自由的被人奴役,也不可能在「完全」被奴役的狀態中自由。除非內保有自我,明白自己受奴役的目的(也許是為了等待反擊的時刻),所以對於外在無法預測偶然性的荒謬,我們仍得保持自己的內心,才不至於失去一切。至少在我們能理解的結果論範疇內,尤米爾並非出於自主思考衡量後自願為奴,否則也不會被艾倫說做出反叛。他只能用這種依偎方式來確保自己的意義,依照大眾心中自成的規範行事,成為芙利達口中的「好女孩」,就算內心不真正認同,但在過程中早即逐漸迷失自我。
  也許更能扯上有名的「斯德哥爾摩症候群」,這個症候群的內容也能體現自由的內涵與代價。斯德哥爾摩症候群,為創傷的心理現象,指被害者對加害者產生情感並加以同情甚至順服,當受害者信服加害者時,將會使自己不再受到威脅,就算被壓迫,也覺得是合理的代價。此症候群的患者大多傾向藉此來掩蓋不想討論問題的假想狀態,換句話說,將他人本來的壓迫化為以自身準則的行動,就不必再由自主出發思考和承擔責任了。
  這裡的表現也和希斯特里亞在地下室反抗父親時形成對比,王血的繼承人,出現了沒被灌輸觀念不忍被抹煞的個體,出現了第一個「壞孩子」,預想將一切破壞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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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後,我們能看到艾爾迪亞王命令女兒們(也是三面城牆的名字)吞食尤米爾的身體來繼承巨人之力,藉此延續國家的強大,而尤米爾就一直在連結的道路中,行屍走肉的製造巨人。直到某位王撤退到帕島,以及吉克的安樂死和「壞孩子」們反抗,才發生劇變。一切都結束在艾倫的「夠了!」,而革命也多是如此產生,甚至內涵就是如此,它表示目前真實的情況已經到了令人忍無可忍的地步,因此要對它「設限」,劃定界線表明「到此為止」。他告訴尤米爾,他不是沒有選擇權利與力量的奴隸,也不是最高指標為全體服務的神明,他不必為誰服務,也不被被規範綑綁,做決定的是自己,一切由自己為第一步。也許尤米爾就在等其他人來告訴他這些話,他才得以肯定自己的決定,如過你自小的決擇就被控制,也不難想像你對自己少數的自主決定會相當自卑。也許就是他引導艾倫的人生自此,將她跨越2000年來將她「喚醒」。
  尤米爾雖露出掙扎的神情,但我自認這情感相當複雜,不適當事人相當難以傳達,揉合了自責的悲憤與受迫的憤怒,由自己決定將力量借給艾倫。雷光直下,城牆紛紛崩裂塌下,巨人了身軀一一從中露出,艾倫化為巨龍的身軀,真正意義上成了怪物。
  地鳴的成功發動,在現在阿爾敏察覺到了艾倫並非背叛了帕拉迪島的夥伴,但仍有個詭異之處,要是艾倫只是為了擊退瑪雷,大可不必讓瑪利亞牆的巨人全數出動,在查覺到艾倫滅世動機時,艾倫開啟了廣播模式,連同在瑪雷集中營在內的所有艾爾迪亞子民,全員到了道路中,聽著艾倫宣告自己即將展開對世界的全面反擊,將踏遍帕拉迪島以外的土地,將所有帕島外的生物驅除,女王希斯特利亞過去的預言即將成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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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本集回顧尤米爾的起源實為震撼,回收2000年的標題之餘,我們理解了被限制自由的可能性,和自由的代價,甚至打破牆面,我們面對作品自由的原因,也是我們有自由的機會,我們如何想這個因在自由背景而生的作品,而不會被它本身限制住,就是需要不同的詮釋才得以可能,我們不必親自去爭取自由,而是受到前人的福祉,那麼我就希望自己能不畏那份痛苦及挑戰好好利用,也能在適當且需要時立下「設限」。
  聚焦於尤米爾,現今也有不少類似的傳說,這些人物的內涵都提供了一個「聖人」的指標,正是因為人類做不到才被稱為「超人」的聖人,而這集也讓人有機會思考,實際情況究竟是否如此?還是只是被塑造出來的形象?不過我是認為,就算與實際情況不合,這個被塑造出的形象是帶來好還是壞處才是需要被關注的,拿最影響我們的文化中的聖人來說,大概就是孔孟吧。這都帶給我們靈感,無論是批判還是反思加以詮釋認同,都是對真相拓展的意義,這些由心而生的道德指標從何而來也讓人感到困惑,也許是天生受到環境影響,也許真是得訴諸某種神祕或人外的力量才得以解釋。也如公開情報中,巨人起源怪誕蟲的說明一樣,真相不明,也許是憐憫人類,給予準則力量的天生神力有說不定(這是值得批評與挑戰的)。畢竟,我們總在想掌握某些東西來確認自己的意義的過程中,我們都不想成為隨波逐流行屍走肉的奴隸,而是能自主思考並帶這信念行動挑戰的個體。為了不感受到落下,我們就算失落也不斷自我挑戰,就算犯錯也不必羞恥,就算一度放棄也會有種不忘本心的衝動,有錯才有修正的機會,由內心而發的信念,能漸漸被詮釋為一種認知,越來越靠近真理(0%-99%),那在我認為是相當令人憧憬的挑戰,而這樣自我確認加以設限的過程,我想這就體現了某種「自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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