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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刀女審文】除夕夜驚魂記(山姥切長義)

作者:曹平│2022-01-31 23:54:36│巴幣:10│人氣:100
      這是跟基友A子聊天時迸出的腦洞,感謝基友A子與M子提供的諸多點子以及對麻將知識的講解,才能讓此篇故事得以誕生。
 
       審神者有名字。一文字家、鬼丸和大典太客串登場。
 
       內容屬輕鬆喜劇,祝大家新年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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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現在是晚間8點整,距離迎接新年僅剩數小時,各種準備工作早已完成,因此本丸的住民皆呈現悠閒緩和的輕鬆感,包括身為掛名主人的奈緒子,她設定好手機鬧鈴然後撇見正在跳動的倒數計時器,內心湧現諸多感慨,高一升高二那年的暑假,她遇見鶴丸國永,這場相遇硬是為她平凡的人生畫下句點。
 
       先是糊裡糊塗地接任審神者一職,後因情勢所逼而踏入刀光劍影、血肉橫飛的戰場,還要硬著頭皮面對來自政府的監察官,接受他咄咄逼人的刺探與盤問。
 
       在刀男保護與協助下,奈緒子戰戰兢兢走過那段波濤洶湧、危機四伏的險惡歲月,現在不能說歲月靜好,現世安穩,但與之前相比已是平穩和緩。
 
       明年奈緒子將展開大學新鮮人生活,對於未來她依然覺得風雨飄搖,但還是存有幾分希望。沒有人能站在起點就看見終點。就像她跟那位冷若冰霜、夾槍帶棒的監察官現在是戀人關係,這個改變是她一開始無法想像的。
 
       奈緒子果斷拋開沉重灰暗的思緒,放鬆心情準備享受節慶,晚點還有期待已久的靈異特搜隊之除夕特別節目。現在她要去廚房拿零食跟飲料,然後鑽進暖爐桌小睡一下,養足精神歡度跨年。
 
       想像中的美好讓奈緒子樂不可支,甚至開始在走廊上一蹦一跳地哼歌前進,這與她平日的小心謹慎截然不同,經過西洋風裝潢的娛樂室時,一個低沉的溫和聲音瞬間收住她的興奮。
 
      「小鳥,不好意思,麻煩妳過來一下。」山鳥毛坐在娛樂室的牌桌前招手,同桌的日光一文字、鬼丸國綱和大典太光世,這三位視線隨著他的呼喊一起投向奈緒子,使她切身體會被蛇盯著的青蛙是什麼感覺。
 
       審神者是刀劍男士的主人,照常理而言,本丸是審神者的安全堡壘,然而這需要有多數刀男發自內心的忠誠為前提才能成立,這座本丸在奈緒子進來前已經長達十年沒有「審神者」,而他們會找人當審神者不過是為了應付時之政府派來的監察官,實際掌權另有其人。
 
       雖然奈緒子對政治權謀非常遲鈍,但她清楚自己的立場是什麼,因此除了以監護者自居的鶴丸國永及戀人山姥切長義兩位刀男之外,其他的都會在她心中產生或輕或重的危機感,眼前四位正是屬於危險偏重的,不過,蠻多時候其實是她想太多的誤會。
 
      山鳥毛見奈緒子沒反應以為是不方便的意思,「抱歉,打擾了,小鳥先去忙吧。」
 
     「啊喔……沒沒事,請有什麼需要我幫忙的嗎?」回過神的奈緒子因緊張一時走路同手同腳,發現時她瞬間被尷尬燒紅臉。
 
       牌桌上的刀男皆屬不怒而威,就算他們各自與奈緒子待在同一空間都能讓她七上八下、戰戰兢兢,更別說現在還齊聚一堂,她覺得自己像誤闖大型肉食動物聚會的小型囓齒動物。
 
      「不是什麼重要的事,別緊張。」察覺奈緒子忐忑不安的山鳥毛刻意放軟聲調,「我現在要暫時離開,希望小鳥能代替我讓牌局繼續。」他比了比桌上的麻將,隨即像是想起了什麼趕緊問:「小鳥會玩嗎?」
 
       奈緒子猶豫了一會兒,不是很肯定的回答:「玩過幾次,但對規則不怎麼熟。」
 
      「這樣啊,要試試看嗎?我可以教妳。」山鳥毛的語氣和態度非常溫和,讓奈緒子感覺如沐春風,瞬間化解她的膽顫心驚。
 
       這時候奈緒子才發現不遠處的吧檯前坐著一文字則宗,他獨自啜飲一杯有小雨傘裝飾的飲料,旁邊擺放幾小盤食物,剛才她因為太緊張所以完全沒注意到對方的存在,獲得安全感除了擴大她對環境的認知還同時產生對陌生事物躍躍欲試的衝勁,「好啊,麻煩你了。」
 
       體諒奈緒子是生手,山鳥毛省略許多規則細節,大概告訴她諸如不管吃牌、丟牌還是胡牌都要出聲,以及辨別花色和計分等等勉強能讓牌局繼續的必要資訊。
 
      「……鬼丸先生是我的上家,我只能拿他丟出來的牌,日光先生是下家,我的牌要讓他拿?」奈緒子努力吸收山鳥毛給的東西,然後用自己的方式轉述一遍。
 
      「沒錯,小鳥很厲害喔,都記起來了,那麼就麻煩妳。」山鳥毛笑著瞇起眼稱讚到,他跟日光低聲說幾句話後便離開。
 
        奈緒子對即將展開的新體驗充滿期待,感覺自己離成熟大人接近幾步。
 
        五分鐘後。
 
       山鳥毛先生什麼時候回來!奈緒子腦中充滿這樣的吶喊。
 
       日光丟出一張牌,「三條。」
 
       大典太拿走它,「吃。」接著推倒三張牌,然後拋出一張牌說八筒。
 
       鬼丸緊接其後扔出一張牌,「七萬。」
 
       距離奈緒子出牌不到兩分鐘再次輪到她。眼前三位打牌完全不聊天,速度又非常很快,這讓還是新手的她倍感壓力,而且她還發現一件麻煩事。
 
       這個有圈圈圖案的牌叫什麼啊?明明大典太先生剛才打過啊!緊張加上急迫性壓力的雙重影響讓奈緒子的記憶如同有破洞的水桶,使山鳥毛不久前灌進來的知識急速流失中。
 
       算了,先看能不能吃牌。奈緒子果斷放棄在腦中尋找遺失物,仔細端詳自己的牌面,她有兩個五萬、一個六萬、三個八萬跟一個九萬。記得山鳥毛提過有三個連號就是順子,所以可以湊出五六七、六七八和七八九三種順子。
 
       正當她在猶豫選擇那種組合是好時,突然感覺有刺骨的視線壓在身上,她一抬頭就見到三個高大壯碩的刀男面無表情地盯著自己,瞬間她產生被三個巨人包圍的錯覺,想像力不受控制地呈現他們抬手拍下來把自己打扁的樣子,這個畫面讓她渾身發顫。
 
      「……吃……」奈緒子趕快拿牌迅速結束這回,但等了一會兒下家日光完全沒動靜,她悄悄地撇了日光一眼,赫然發現他正瞪著自己,這個驚嚇剎那間使她心跳慢了半拍。
 
      「吃牌後要攤出來給別人看妳湊了什麼,還有吃要說大聲一點讓同桌的都聽見。」日光冰冷的語氣一棒敲出奈緒子遺忘的記憶。
 
      「啊喔……對……我忘了,抱歉。」慌了手腳的奈緒子不管三七二十一直接推到三張牌。
 
        這一下讓日光的眉毛挑了挑,「妳吃的牌要放中間。」
 
       奈緒子倒抽一口氣,「對對……對不起。」她慌慌張張的把七萬擺在五萬和六萬中間。
 
       接著牌桌一片寂靜。
 
       正當奈緒子快被沉默壓到窒息時,日光出聲把她打回水面上,「妳要丟一張牌並喊出名字,才算結束。」因為沒有足夠的緩衝,所以奈緒子的頭依然感覺發脹發熱,裡面一片混亂。
 
       腦袋空白的奈緒子決定一個口令一個動作,「是!」她坐姿筆挺到連最嚴格的儀態教師都會拿來當範例。
 
       剛剛她還覺得熟悉親切的牌面現在全變成無字天書般陌生難解。
 
       我剛想丟的是有五個圈圈的牌,嗚喔,它叫什麼?因為是圈圈所以是輪子。奈緒子的思緒因自己給的壓力鑽得千瘡百孔,事實上眼前面無表情的三位刀男腦中除了怎麼湊牌或想著結束後要吃什麼之外就沒有別的東西。
 
       奈緒子豁出去了,她丟牌大喊:「五個車輪餅!」
 
       牌桌再次沉默數分鐘。
 
      「這叫五筒。」日光說出正確答案。
 
       奈緒子超想就地挖洞把自己埋掉,她突然有這是此生最後一次過年的悲觀。之後她完全不管湊牌問題,只求順利撐到山鳥毛回來,即使是如此卑微的目標她依然過得如同走鋼索。
 
     「四條蘆筍!」奈緒子丟牌。
 
      日光立即糾正,「是四條。」
 
      「嗚……四條……」她覺得身體好像中了一槍非常僵硬。
 
       很快又輪到鬼丸了,奈緒子連忙在自己的牌陣中尋找記得名字的花色。此時,她身上突然發出一陣像是嗑興奮劑又吸笑氣的高亢聲音:「呢呢呢呢呢~呢呢呢呢呢~哈哈哈哈~嘻嘻嘻~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啦~呢呢呢呢呢~」
 
       這是她設定要叫醒小睡的自己的鬧鈴聲——動畫《Happy Tree Friends》的片頭曲。
 
       突如其來的插曲還不是讓奈緒子臉色發白的主因。突然響起的鈴聲嚇到她手一滑就將牌全部推倒,現在她腦中迸出一隻黃色兔子拿著大聲公以極其亢奮的語調不停重複,「詐胡要做成消波塊,消波塊,消波塊!」
 
       鬼丸跟日光把這荒腔走板的聲音當成背景音樂無視其存在,他們正專注檢查奈緒子的牌,而大典太則是面露猶豫之色,然後開口:「這個音樂……」他看過這部動畫雖然不是很喜歡,但感覺有機會成為跟奈緒子交談的話題,然而他嘗試遞出的橄欖枝硬是被日光揮開。
 
     「關掉。」他搶在大典太說完前插話。
 
      「對對對不起,我馬上關掉。」奈緒子手忙腳亂地掏出手機,但因為太緊張誤把音量調成最大聲,她倒抽一口氣,日光挑眉、大典太看起來更陰鬱和鬼丸不經意地斜撇一眼在她腦中搭起《Happy Tree Friends》的舞台,而他們全變成那隻有雙重人格的熊——Flippy,不,是受到刺激人格已切換成會把所有人血祭的Fliqpy。
 
      大典太的鬱悶加深是因為難得有機會聊天的話題被打斷,而他不知道要怎麼把話題接回來。那日光跟鬼丸的反應純粹是覺得這個鈴聲有夠吵。
 
       奈緒子終於成功關掉鬧鈴,然後她腦中除了尖叫著消波塊的黃兔子外,還有一個小小的聲音提醒到,「坦白是自己不小心手滑,應該會沒事的。」於是她做了幾下深呼吸,強迫自己開口。
 
      「對不起,請問可以給我時間寫遺書嗎?」奈緒子完全不敢相信脫口而出的話居然會跟腦中所想的差了十萬八千里。
 
       正當她急著要改口時,鬼丸的回答讓她陷入世界末日,「五分鐘夠了吧。」其實,他以為這是奈緒子為了緩和詐胡的尷尬而開得玩笑,那他剛好想到可以接梗的回答。
 
       當山鳥毛回來時,他看到奈緒子一把眼淚一把鼻涕的跪在地上寫東西,日光面無表情的坐著似乎在放空,大典太看起來相當焦躁不安,他不時用埋怨的眼神怒瞪雙手抱胸、皺眉閉眼的鬼丸。
 
       「對對對……不起,我現在還沒寫完給爺爺奶奶的遺書,可以多給我一點時間嗎?還有爸爸、媽媽、姊姊和朋友的份。」奈緒子縮成一團瑟瑟發抖,講話帶著濃重的鼻音,抽抽噎噎。
 
     「小鳥,發生什麼事情了?」山鳥毛趕忙跪在奈緒子旁邊,將她扶起來。
 
      「我搞砸了,Fliqpy們要把我血祭做成消波塊。」奈緒子哇哇大哭。
 
       山鳥毛完全聽不懂,當他想要細問時,有人出手制止。
 
      「好了,我帶小不點去廚房吃點東西,你們繼續玩吧。」則宗笑笑瞇瞇地牽過奈緒子的手,而她吸了吸鼻子,問:「吃東西?是最後一餐嗎?」這個問題讓則宗的嘴角抽動一下。
 
      「只是吃東西而已,小不點餓了吧,想吃什麼?」則宗輕輕拉著奈緒子往外走,而她開始點餐,「既然是最後一餐,那我要吃漢堡排、炸雞塊、草莓大福、豬肉味噌湯……啊,我還要喝可爾必思……」
 
       前往廚房的路上,他們遇見一直在找奈緒子的長義,一看到戀人,他立即衝過來問:「妳跑去哪裡了?不是說要在房間看電視……妳在哭?」觀察敏銳的他很快發現她雙眼紅腫。
 
       奈緒子原本止住的淚水,在見到長義時瞬間潰堤,「對不起,我要被做成消波塊,祭拜要記得帶豬排蓋飯和可爾必思。」她緊緊抱住他大哭。
 
       長義完全聽不懂,他望向在一旁憋笑到嘴角抽蓄的則宗,知道對方大概有看到什麼,但現在不是追問事發詳細的時機,眼下最要緊的是先安撫奈緒子的情緒。
 
      「沒事的,小奈。」長義抱住她,輕聲溫柔的低語:「我不會讓任何人傷害妳,沒有人能把妳做成消波塊的。」沒想到奈緒子用力推開他,大聲說:「不行!你不能保護我,不然你也會變成消波塊,這樣就沒有人會拿豬排蓋飯來拜我。」
 
       長義額頭的血管跳動了幾下,他覺得能把關心他安危的話說得如此讓人火大是奈緒子獨有的天分。
 
       壓下情緒的長義決定用食物轉移她的注意力,「過年蕎麥麵做好了,一起去吃吧,則宗先生要一起嗎?」他目光犀利的抓住對方。而則宗爽快答應同行。
 
       奈緒子吃完蕎麥麵後心情放鬆許多,疲倦也隨之而來,她在長義的照顧下刷牙洗臉,然後帶著平靜的心鑽進被子,沒多久便沉沉睡去。
 
      不過,晚間的驚嚇依然延續到夢裡,她的新年初夢就是變成消波塊沉在海裡,直到被睡在旁邊的長義喚醒。
 
      「沒事的,小奈,沒事的。」長義溫柔地親吻她的額頭,「只是一個夢,沒事的。」他的體溫和香氣透過擁抱傳給奈緒子,讓她逐漸冷靜下來。
 
        情緒緩和的她想起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
 
       「我錯過靈異特搜隊之除夕特別節目!」
 
         長義再次感覺到額頭血管跳動的衝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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