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劍傳說Legend of MANA(52)
19.6 沉眠於波浪之間的回憶(完)
大約二十五年前,有個用魔法做成的竹簍,竹簍在波爾波塔海港的魚夫們中流轉,一直到五年前,竹簍來到孤身一人的老漁夫手上。
某日,老漁夫利用竹簍做了陷阱,發現有一條魚上鉤,看著魚垂死掙扎的模樣,老漁夫對此感到罪惡。
「我已經活了很久了,但卻必須是奪取其他生物的生命來延續自己的存活……」
說著,老漁夫落下眼淚,剛好滴落在魚的眼珠上,如同在回應老漁夫的懺悔,這瞬間發生奇蹟:原本已失去光芒的眼珠,恢復亮澤,魚和竹簍合為一體,成為新的生命體。
老漁夫將之稱呼為「竹簍魚」,並帶回家養育,或許是對於之前奪取生命的愧疚,老漁夫十分寵溺竹簍魚,這也造成其任性妄為、令人討厭的性格,在此過後三年,老漁夫去世了,獨留一間海邊小屋給竹簍魚居住。
在那之後,有一男一女來訪,男性自稱為「沙佛」,女性名為「亞克雅」,但是沙佛卻稱呼對方為「瑪麗娜」,他們風塵僕僕請求借宿,不懂得和人相處的竹簍魚雖然為了可以排解寂寞而高興,但只會用著一些傷人的言語接納他們,不知為何這對男女有辦法忍受竹簍魚傲慢的語氣,雖然話不多,但竹簍魚認為他們成為朋友。
在短暫的同居,沙佛和亞克雅突然失去蹤影,屋內擺設顯得凌亂,竹簍魚知道這幾近家徒四壁的破爛小屋沒什麼好偷,但還是忍不住抱怨,在簡單的整理之後,竹簍魚繼續過著無聊又單調的生活,一直到幾天前,海面上發出耀眼光芒,竹簍魚好奇去查探,眼見一艘大船沉沒,有幾道人影紛紛落入水中,其中有兩個人影特別眼熟。
「那是沙佛和亞克雅吧?還有帝國的船,他們是被追殺嗎?我居然收了罪犯?」
竹簍魚喃喃自語,雖然是抱怨,卻毫不猶豫跑向海岸,追逐著對方的身影,他看到兩人在海上互相扶持,似乎在躲避什麼不斷張望,就在靠近海岸那一刻,亞克雅一確定到竹簍魚身影,毫不猶豫直接將受重傷的沙佛拋向竹簍魚,轉而奔往另一方向。
雖然感到訝異,竹簍魚仍然將沙佛拖回自己居住的小屋,過程中,兩人都目睹一抹綠色的身影,貫穿亞克雅,從其身上拿出一個東西,透過陽光而散發獨特光芒,而亞克雅的身子,隨後裂開散落在空氣中。
「寶石?那個人從亞克雅胸口挖出寶石?」將沙佛藏匿好的竹簍魚目睹整個過程,訝異大於恐懼,「你們到底是什麼啊?」
「咳……我們是珠魅……」沙佛聲音虛弱,幾乎是用盡力氣才能發出一點聲音。
在斷斷續續的片段字詞,竹簍魚理解到沙佛和亞克雅是很特殊的種族,非常值錢,為躲避帝國的追殺,輾轉來到自己的小屋,但好景不常,他們發現還有比帝國更瘋狂的人正積極蒐集他們的核心,怕牽連到竹簍魚,只好不告而別,但是天不從人願,沙佛和亞克雅還是被帝國發現,他們被囚禁在帝國船,準備在波爾波塔海港取回最強兵器:第七之月後,一併送給皇帝。
但是有位自稱為「寶石小偷」的人潛入帝國船,發現對方就是造成珠魅大量死亡的元凶之一,沙佛和亞克雅奮力抵抗,沙佛在過程中受重傷,其後就同竹簍魚看到的,亞克雅自願成為寶石小偷的目標,也要力保沙佛。
「……請你……幫我保管,青之瞳……它記錄了一切,不管你要怎麼處理都可以……但千萬不要落入寶石小偷手上。」沙佛說著,露出衣襟下那深藍的核心。
「你是說,不不不,那可是你的心臟啊?就算是很漂亮的寶石,我也不要,噁心死了!」竹簍魚口不遮攔拒絕,即便生存在這世上才短短五年,也能知道這根本就是遺言。
「你……到最後還是一樣嘴巴很壞啊。」沙佛只是露出淺淺的笑容,下一秒就將自己的核心掏出,遞給竹簍魚,「就……拜託你了……」
「嗚噁……」
沾滿血液的藍寶石核心讓竹簍魚作嘔,但是沙佛堅定的眼神讓竹簍魚不得不接收下來。
「……因為實在太過噁心了,雖然是遺物,反正沙佛也說隨便處置,我就想抵押給錢莊吧,我自己賺一筆,錢莊自己也有保鑣會守護這個珍貴的寶石,啊啊……原本明天錢莊就會收走寶石了……」
竹簍魚幽幽說道,想到自己欠了一屁股債,開始哭喪著臉,在一旁聽竹簍魚告知整個狀況後,琉璃率先發難。
「雖然說牠救了伙伴,但我卻很火,我可以砍了牠嗎?」琉璃的眼神表現出他並非開玩笑。
「不行,竹簍魚是重要證人。」波伊德立刻拒絕琉璃的提議,交代完一些事項之後,便匆匆忙忙離去。
「那條魚的話哪能相信啊?光是珠魅自己掏出核心就覺得愚蠢!」
看著琉璃不悅地嘟嚷,莉芙卻陷入沉默,因為那兩個名字她有印象,在很久以前,只是對於當時的莉芙,那些人都不會在她記憶太久,因為瑪那女神才是一切,其他種族的恩怨和爭鬥,都與她無關。
大家都說第七之月冷酷無情,其實自己才是最沒有感情的吧?
「啊,沙佛和亞克雅,我有印象。」帝茲在吞下嘴裡的食物之後,肯定地點著頭,「可我印象中沙佛超沒禮貌,亞克雅大姊每天找我碴,印象完全不一樣。」
「帝茲你認識他們?」莉芙和琉璃幾乎是同時喊出聲音。
「你知道其他珠魅?為什麼不告訴我?」琉璃激動地拉著帝茲的衣襟,用力前後搖晃,「之前是失憶,可是你現在都想起來了,還有什麼是你知道的事情?快說!」
「不……那個……」被琉璃搖到差點吐出來的帝茲,連忙伸手阻止琉璃的動作,「……少說也是幾十年甚至百年前的事情了,當然會有點健忘,遇到才會想起來。」
「你在開我玩笑嗎?」琉璃有些惱怒,「帝茲你是人類吧?看起來沒有到那個歲數,就算真的是一百年前的事情,你現在應該是老爺爺了吧?」
「因為我是第……」
「第一名喜歡閱讀有的沒有的人!」莉芙大聲掩蓋過帝茲想講的話,「帝茲你是想說你從一些資料中看到這些事情,只是你太專心會過度代入,覺得是自己親身體驗對吧?」
「那是什麼資料我也很好奇。」托瑪彬彬有禮地介入,「或許可以找到托納他們這次目標物,我也好慰藉他們。」
看到莉芙驚慌地神情,加上剛剛地談話內容知道帝國不曉得用什麼方法發現第七之月出現所以才派兵找尋,帝茲知道這時候表露身分一定會出現混亂,他露出燦爛的笑容說:「第七之月……」
「!」
沒料想到帝茲在接受到自己的訊息,居然還故意講出最關鍵的字眼,莉芙氣得要伸手摀住帝茲的嘴,卻反而被對方截足先登,一把拉過自己的手,還在手背上烙印親吻。
「……留下來的手稿。」抬頭看到莉芙整張臉紅到快冒煙迅速抽回手,帝茲笑得更深,「不過也有可能是仿冒的,畢竟和那條喔呵呵講得很有出入。」
「噗!哈哈哈,抱、抱歉……喔呵呵……哈哈哈!」托瑪忍不住大笑起來,因為帝茲連名字和種族都不願稱呼,只用對方常發出的笑聲來稱呼,簡直是討厭對方到徹底的表現。
「我嚴重覺得自己被冒犯了!」竹簍魚發出抗議,隨後扭頭看向舞台,「只有小路凡修可以撫慰我幼小可憐的心靈了,喔呵呵呵呵。」
「是是……」或許是念在對方只有五歲,幾乎是幼兒等級,路凡修眼睛表現出無奈,但依舊好聲好氣的回應,雖然很敷衍。
琉璃當然知道帝茲和莉芙在隱瞞什麼,原本還想繼續逼問,卻看到帝茲迅速對自己用唇語說著「晚點」,只好按耐住性子,坐在又開始大吃大喝的帝茲身邊,莉芙則是坐在帝茲另一側,用著飲料試圖讓臉頰溫度將低。
「不好意思,請問……琉璃先生,是吧?」托瑪跟著坐到琉璃面前,手中拿著一大杯啤酒,「你是珠魅?」
「是又如何?」琉璃當然沒有忘記眼前之人也是帝國從屬。
「你防備我是應該的,基本上依照皇帝的命令,我也應該抓你回去帝國。」托瑪說著,稍微掀開面具露出嘴巴部分,大口暢飲,「但是很奇怪,我是依據自己的想法出來找托納……有種豁然開朗的感覺,照理來說,我們是無法違背皇帝,有種……突然可以喘口氣,我想,你……你們珠魅,都在追尋那一刻吧?」
「你想說什麼,不要拐彎抹角!」
「我是說,沒了帝國士兵的頭銜,我也只是普通人。」托瑪將啤酒杯拿到琉璃眼前晃盪,面具下露出笑容,「撇除身分和目的,不能結交朋友嗎?」
琉璃並未正面回應,只是跟著拿起另一個酒杯,和托瑪的酒杯敲擊出聲音,兩人再同時一飲而盡。
「對了,如果喔呵呵說的是真的。」看著至今為止劍拔弩張的氣氛終於緩和,帝茲停下進食動作,用著極度好奇的口吻詢問,「牠是因為淚水復活對吧?」
「如果那條魚說的是真的話,的確如此。」托瑪點頭回應。
「珠魅有傳說,珠魅留下的眼淚是治癒淚水,可以讓傷重的夥伴恢復,甚至身體碎散也能救活,只要核心存在。」
「帝茲你想說什麼?」好不容易恢復理性的莉芙,不確定帝茲為何突然提起。
「所以因為淚水復活的喔呵呵,到底老漁夫是珠魅,還是喔呵呵是珠魅,我們來投票推理吧,我投喔呵呵!」帝茲拿出一張紙,左右分別寫著「漁夫」和「喔呵呵」,並把某個東西放在右側,「賭上這瓶:多米那城鎮特產紀念酒!」
「等等,帝茲,你什麼時候挾帶這瓶酒出門的?」莉芙完全沒有印象帝茲有任何機會可以帶酒出門,「而且現在你不是被禁……」
「我死都不要那條魚是珠魅!我賭漁夫!不……不對,誰知道那條魚講真的還假的?」琉璃對於帝茲的發言表現極度反彈,情緒激動地打斷莉芙的話。
「啊,竹簍魚說的是真的喔?」路凡修一邊展現曼妙舞姿一邊回答,「這是波塔波爾的大家都知道的事情,不過後面的故事就不知道真的還假的。」
「我是絕對不會對小路凡修說謊的,喔呵呵。」竹簍魚對著路凡修眨眼送眼波,還用魚鰭比出愛心。
「似乎很有趣,那我也賭魚好了。」托納拿了枚帝國硬幣放在上頭,「要是牠是珠魅,我就能烤了牠帶回去交差。」
「好像很有趣,可是我不能喝酒,年紀還沒到。」路凡修惋惜說著。
「路凡修小姐年紀這麼小嗎?」托瑪有些詫異,「小小年紀卻擁有非凡舞姿,路凡修小姐真的很有才華。」
「啊呀,謝謝您的青睞。」接受到直率的稱讚,路凡修開心旋身,對托瑪獻上飛吻。
「你這窮酸士兵!不准跟我搶小路凡修!」竹簍魚在一旁氣急敗壞抗議,「你們都是笨蛋,老爹和我都不是珠魅啦!那些賭注都得歸我!」
「放到你墓碑我很樂意,喔呵呵?」帝茲最後幾個音,比起像是在稱呼竹簍魚,倒不如說用笑聲字詞威嚇。
「噎!」就算再怎麼任性,竹簍魚還是懂得生命受到威脅的壓力。
「不如趁這機會剖開,說不定核心是藏在體內。」托瑪若無其事的提出建議,雖然整個事件托瑪情緒起伏並沒有很大,但看來對竹簍魚很有意見。
「啊……真是矛盾,我想宰了這條魚,但又不想在他身上印證珠魅可能性……」琉璃嘴上這麼說,武器已經抽出在手上,另一手不時彈著刀鋒,發出金屬共鳴聲。
「嗚嗚嗚!」第二次,竹簍魚再度口吐白沫昏厥在原地。
「你們這幾個幼稚屁孩!」
莉芙對於眼前這些男人都已經成年了還這麼不成熟,使出瑪那之力震懾三人,使得帝茲等人正襟危坐,讓莉芙結結實實說教好一番,一直到飯菜冷了,托瑪唯唯諾諾表示腳麻,這才終於散會。
當晚,莉芙原本想找帝茲談論有關帝國的事情,卻看到後者和琉璃似乎是在說什麼嚴肅的事情,莉芙只好一個人散步到海灣,也因此注意到托瑪立於高台上喃喃自語,並奉上一束鮮花。
「總算,都結束了……」
托瑪緩緩說道,但在此時,空間突然被利刃劃開,裂縫倏地被撕開,從中出現了一位和海岸旅館一樣的骸骨戰士。
「又是妳!叫做珊朵拉對吧?妳也差不多一點,我不會被你騙了。」托瑪生氣地指責不速之客,但後者卻只是站定著,望著托瑪。
「……托瑪大哥……」
一聽到聲音,托瑪一愣,戰戰兢兢回應:「難道……托納?」
「奉皇帝陛下的命令,即使已經死去……還是得取得最強的火器兵器。」托納平板地念著,空洞的語調令人心酸。
「已經夠了,托納!」托瑪痛苦的吶喊著。「命令由我繼承,你安心的走吧!」
「不行……皇帝陛下是不死的……操控著死者……」托納的聲音變得斷斷續續,逐漸無法分清楚語意。
「即使是為了帝國,其他死者也沒甦醒啊!告訴我,你為什麼甦醒?」
「……骨……龍……」
「托納?」托瑪正想詢問清楚時,已經來不及了,托納像是被召喚回去般:揚起刀,劃開空氣,身體一塊一塊地回到扭曲時空中……
莉芙將一切看在眼底,蔚藍色的眼睛明白皇帝陛下找的是什麼:第七之月,那位當年搗毀帝國軍的兵器,也是各方追求的力量,而現在,看著帝茲的言行舉止,多少可以看出第七之月的模樣。
……不要……不想去面對,只要不去坦白,一切都可以裝傻下去。
對於自己居然會如此懦弱,莉芙從未想過,即便現在思緒如此混亂,她還是只想待在帝茲身旁,望著托瑪無聲的哭泣,莉芙沒多說什麼,深吸口氣便悄悄離去。
過不久,隱匿在岩石邊的人影也走回海岸飯店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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即便帝茲一直轉移琉璃注意力,但再度失去同伴的琉璃,表情依舊自責,因為,就算只剩核心,珠魅仍活著,這次又被珊朵拉奪走一位夥伴,想當然,琉璃內心十分痛苦。
隔天一大早,琉璃便匆匆表示要離開,因為除了到處奔走收集珠魅的消息,琉璃別無他法,知曉琉璃唯一初衷就是想要和族人一起生活,帝茲和莉芙便沒有理由拒絕。
「對不起,又沒幫上忙……」莉芙皺著眉。
「沒關係,本來就不關你們的事……謝謝你們的幫忙。」琉璃揮著手,但語氣仍透漏著無奈。
「別再說什麼不關我們的事。」帝茲伸出手。「我們是朋友對吧?」
「……」琉璃遲疑了一會兒,便伸手握住帝茲,「……你還真是會找麻煩給自己,跟珠魅牽扯上關係不會有好下場的。」
「我也不遑多讓。」帝茲伸出單手抱住琉璃,悄聲說著,「別死啊?」
「你也是。」
琉璃本來就認為帝茲的過去一定不容小覷,沒想到會是傳說中的第七之月,即便如琉璃幾乎生活在外的人,不懂什麼歷史典故,卻多少也耳聞其事蹟,可見影響之大,但對琉璃而言,帝茲就是帝茲,那個好管閒事又愛惹怒別人的傢伙。
簡單的道別之後,莉芙有些糾結要不要詢問昨晚帝茲在和琉璃交談什麼,但一回神就對上帝茲的雙眼:「呀,帝、帝茲,有什麼事情嗎?」
「莉芙還好嗎?」帝茲眨著眼睛,揚著營業笑容。「要不要一起散步?」
覺得自己眼睛似乎被燦爛過度的光芒給刺痛眼,莉芙下意識撇開頭說道:「我不會這樣就解除禁酒令的。」
「嘖。」目的被拆戳,帝茲馬上換回生無可戀的死魚眼表情,「難道要用艾斯說的方法才有效嗎?」
一提到艾斯卡迪,莉芙胸口又湧起酸勁,不甚開心詢問:「什麼方……」
但話未說完,莉芙便已經被帝茲擁入懷中,並且後腦杓被抵住,嘴唇被覆蓋上不屬於自己的溫度。
「!」
突如其來的接吻,讓莉芙腦袋瞬間空白,她害羞地想拉開和帝茲地距離,無奈後方的手完全不給自己有逃脫的空間,正當莉芙快要喘不過氣時,帝茲便適當放開莉芙,因為過度震驚和缺氧,讓莉芙整個癱軟蹲坐在地上。
「昨天的威壓根本比不上妳以往一半……到底多勉強自己?」冷著聲音嘀咕著,像在抱怨也是憐惜。「瑪那。」
「咦?」好不容易平穩住呼吸的莉芙,聽到帝茲說的最後兩個字,她訝異的看著自己雙手以及周遭流動的瑪那之力,比以往都還要充沛。「帝茲你把自己的瑪那分給我嗎?其實不用的,我很好,只是最近有點控制不良而已。」
「……」半瞇著眼沒有正面回答,帝茲先是雙手抱胸然後發出非常長的嘆氣,「……唉。」
「什麼啊?」聽到那聲嘆息,彷彿被帝茲數落一般,莉芙紅著臉站起身,「我是說真的,帝……第七之月?」
被莉芙突然的稱呼,帝茲頓了一下,隨後露出淺淺的笑容:「我是……帝茲喔?」
「嗚!」意識到自己失言,莉芙倒抽口氣,雙手遮掩住自己的嘴。
「回去吧,艾斯和雙胞胎都還在家裡,得買點禮物給他們。」看著莉芙的反應,帝茲馬上轉移話題。
「說的也是。」跟著帝茲的腳步,莉芙只能如此回應。
明明知道,卻不能說開……如果彼此都坦承,莉芙絕對會希望帝茲幫忙打開聖域,一同找尋瑪那女神,但心底還有個聲音不斷反對,因為如果第七之月說的是屬實,回到聖域就意味著,他們之中有一位必定死去,往後,又會因為任務再度被賦予形體,只是不會是原來的人。
如果自己不再是自己,帝茲還會一樣露出笑容,溫柔的接納嗎?
莉芙不敢想像,也不想去想像,以往毫無懸念的事情,讓莉芙陷入矛盾的輪迴,所以她只能繼續裝傻,繼續內疚,即便會形成一個巨大疙瘩也無所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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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只有幾百字的稿子,被我改到六千多字(遮臉
怎麼覺得愈寫路愈遠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