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沒想到……」
望著眼前被封在一具玻璃棺裡頭的青藍髮少年,南那愣了一下,他可不曾想到,本想找線索,正想著那麼大的一個人是要怎麼藏在這五人寬的昏暗儲藏室中,還不見人。
就在他又一想,是不是西萊亞傳錯位置了。然而,他很明白,對方是不可能會做出這種失誤的。一旦做出了決斷,就不會輕易抽手。和某個人簡直一模一樣……
怎會知道,一掀開不遠處的紅色拉簾,就見到這景象。
緊閉雙目的少年雙手抱胸,躺在一具在特定人眼中泛著幾不可見淡白光芒的直立式玻璃棺中,也因此,他在見到人的時候,並沒有花費太多心思。
看著宛如法老王一樣的搞怪姿態,他無言了。
「……」
……他這是在搞哪一齣?
暗自呼了一口氣,他彈了一下手指,打算用魔法把棺木消除,在直接把人給帶走。
一響指片刻,什麼都沒有發生。
「……?」
看著眼前沒有發生一點變化的棺木,南那的臉頓時抽搐了幾下。
除了一開始的不解之外,還有隨之而來發現上頭施加了使任何魔法無效化和對其的感受力低到幾不可見的術式像水一般在上面流動著。若沒有仔細看的話……根本察覺不到。
對於感受力極低的南那來說,不得不說能發現這一點,多少還挺佩服的。不然以他的資質,就算沒看見也不奇怪。
有可能對其他人也是一樣……
「……他是怎麼把自己給弄進去的?」
他瞇起了眸子,盯著上頭的術式並分析,了解到他是在棺木封起來之後,才進到裡面的。
也可以說,那人把自己的一部份意識放在了棺木上,身體被關在裡面保護得好好的。
雖然他也不是不能理解身體被人利用的可能性……
「居然搞得這麼麻煩……」
南那嘆了一口氣,默默地捲起了袖子,準備開始撬開蓋子,過了半晌,他很可悲的發現,對方不只在玩他,還把可以用盡的工具都排拒在外了。也就是說,他只剩下徒手扳開的這一個選項了……
「……扳就扳吧。」
◇
「……你是在盜墓嗎?」
剛一來此,就看到一名一身狼狽的青年在試圖挖開棺木,一手伸入了棺木中,打算以這種方式將裡頭的人給搬出來的一幕,
雖然他不認為這個方式會有多大的用處,況且,看起來不僅不雅觀,還很蠢。
而且,貌似在盜墓的人,不是別人,正是自己人……
由於盜墓的……不,不是,太過於用心而將氣力用錯方向的南那,完全沒留意到附近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嗓音給嚇了個正著。
「你想嚇死誰啊!還有你什麼時候站在那裡的?既然看到了就別光處在那裡,過來幫個忙啊!」
被弄得滿身是汗的南那,抹了一把額上的汗水,由於他一手抽出,另一手險些被沒了另一手撐開輔助的棺木蓋給夾斷了手,隨之,南那有些半放棄似的,把伸入的那一隻手給抽了回來,有些吃痛地甩了幾下。有些時候,南那這個人,似乎還挺天然呆的。
「幹嘛嚇成這樣,難不成是又做了什麼虧心事,不想被人發現?」
羅一手插腰,嗤笑了一聲,嘴上是這樣說,但他還是動起了身,幫忙同伴一把。只是,他用的是其他方式……
只見抬起了左腳,狠狠地一腳朝棺蓋上踹了下去。
「喴喴,搞什麼……」
羅一臉難以置信的表情,看著毫無一丁點裂痕的玻璃棺。
「現在你終於了解我為何會搞得這麼辛苦了吧……」
正在南那打算在繼續說些什麼來補刀時,玻璃一瞬如網般綻裂了開來,沒多久就遍及了整個玻璃棺,隨之整個碎了開來,碎片掉落在地面的同時,發出了一道又一道細微玻璃破碎的迴響,最終消散在了空氣之中,除了一塊金色食指長的金條之外,什麼也沒有留下來。
連忙抱住了失去物體的支撐,整個往前傾倒的人,南那驚險地又察覺到了一件事,方才他之所以會打不開,只有羅開得了的原因,是因為西萊亞施在他自己身上的魔法對那人的魔力有所共鳴,又或者說是事先安排好的……所以才會有這樣的結果。
然而,從方才羅的反應看來,前者的可能性很大。
再說,西萊亞的一部份意識也在玻璃棺破碎的前一刻收回了身體,所以基本上沒有什麼大礙。接下來,只要在把一些必須處理的事情給完成,就差不多可以把人給扛回去了。
羅撿起了掉落在地的東西,翻看了一下,發現有一面的上端刻有一朵玫瑰的白色刻紋,在昏暗的地方微微發亮著,不時閃現了一縷又一縷的七彩流光。
「把自己搞得那麼辛苦的人到底是誰啊?」
羅晃了一下手上的物品,一側過頭,朝一旁的人瞧了過去,促狹咧嘴一笑。
「……」
南那又一次無言了。誰會知道西萊亞是真的在玩自己……
「這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