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會談已經結束了?」
沒多久,遠遠就看到他們兩人站在門口的珞和艾利希從走廊另一端走了過來。
一走近,瞥見某人衣服上的血跡,珞一臉哀痛,無奈地又說了他不只一次對他說過的話。
「你又亂來了……」
「……」
艾利希不發一語,但從他眼中隱約燃起和悔意交織的戰意,就可以知道,他很生氣……不,根本是氣炸了。
「你答應過的……」
「我活下來了……依照我承諾過的。」
西司微笑說著,對於他這種故意扭曲意思來理解的性格,珞暗自搖了搖頭。艾利希的臉抽搐了好幾下,險些出手把人給再痛打一頓,看他會不會長些記性,了解哪些事情是不能做的,還有什麼叫做珍惜自己!
可惜,身為某人的專屬治療師,飛羅已經半放棄對方,同時也把另一份能使他的思路更清晰一些、自我療癒、無痛的術式和某一份額外的禮物放入了他的體內,並等候時機的發生。他暗笑自己為了這人的禮物,可真是煞費了苦心。
只願,西司可以改變想法,走上自己該走的路。而非如此坎坷又抖M……唉……
「我只希望你可以安分一點……別再增加我的工作量了。到時,我會非常感激你的。」
飛羅丟了一句。艾利希倪了他一眼,回了一句。
「得了吧,他這性格就是這樣……你又不是第一天認識他了。他想怎樣就怎樣了……我負責收拾爛攤子就好。」
「……」
一聽,西司的心刺痛了一下,臉上依然保持著微笑。
「不過……我還真沒想到你會下這種決定。」
珞慘澹一笑,又搖了搖頭。
同樣知曉了方才一事,除了鐵青之外,也有對事情終於要告一段落的輕鬆、喜悅感。
另一方面,則是即將失去一個人的生命為代價……的悲傷、失落感。即使如此,長久以來的抗爭,不管是組織,還是他們,都失去了許多他們所摯愛的人們。
「……好了,我也差不多要去找雪熵談談了。我先走了。」
西司又笑了一下,丟下了如此一句,就將其他人給拋在了原地。
「……」
珞望著那人漸行漸遠的背影,嘆了一口氣。
「我開始想念西司還沒有恢復記憶之前的時候了,那時候的他,比起現在,還要純真不少……」
「我也是……」
艾利希也深有體會,跟著附和了。
對於以前只透過情報來知悉某人一切的飛羅,點了一下頭。
「這一次,就讓他放手去做吧。就像他以前說過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來此時,早已感受到自家人所遭受待遇的艾利希,面色微凝了一下,瞇起了雙眸,隨之他一臉柔和,拍了拍珞的肩膀,無奈又帶了一絲難以覺察的憤怒笑了,而他也很快地對某個人藏起了這一份情感。
「那堤,你怎麼會來這裡?」
理了一下思路之後,察覺到了熟悉的氣息,飛羅側過身,看了過去。
「剛才薩夫要我回來找祖父……」
感受到他們的決定和方才與『幻墨』的對話、所見,那堤一臉支支吾吾地說著。
「我回來了……」
強烈地感受到他們的愕然,隨之又一臉驚喜的樣子,那堤不太好意思地乾笑了一下。
「是嗎……他們都平安回來了。」
這話聽來很是詭異,但他也沒忽視族人們所受到的傷害。飛羅暗自下定決心,一有機會,絕對要找一些人好好聊聊,即便其中一人早已不再世上了。
但不代表他離世後,就不能這樣做。
「那堤,先去休息一下,之後到我書房來找我。」
薩夫的委託、南那的幫助,飛羅感激不敬。一說完,他就和珞、艾利希他們表示要暫時離席了。
「慢走。」
珞回以一笑。
艾利希也點了一下頭。
接著,他們彼此朝著不同的方向,踏出了步伐。
一名淺藍髮少年獨自一人走在夜深人靜空蕩蕩的走廊上。
過了片刻,他停下了步伐,走向了一旁的陽台。
仰望了一下月夜星空,他呼了一口氣,待了片刻,側回了身,他又邁開了步伐,朝他的目的地走去了。
西司的唇角微微一揚。
「所以,就讓我們做好準備吧,各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