淡藍色法陣在青年腳底亮起,左眼底下的印記也因此發出強烈的光芒。
他感覺他全身的魔力在體內運轉,化作流水襲向對面的人,他們是誰-這點似乎不是很重要,阿貝爾無暇去細看那些人的面孔,他們都說著極其相似的話,但阿貝爾來不及去聽。
紅色的染料沾到他的披肩,甚至是外衣上,但他沒有感覺到不適,也不在乎。
跟上次一樣,那群堅信著自己正義的『義勇軍們』也做過類似的事情,只是上次是人家主動過來攻打他們,這次是他們反了過來。
阿貝爾都沒有記住他們的臉,短暫的交鋒後他們便為了他們堅信的事物而倒下。
所以,這次應該是類似的吧,儘管他要攻打的城市是位於中央的白城,待上了超過一年的他自然也知道這座城市的抵抗會有多激烈,但至少不會有他認識的人,而他也不應該留下鮮明的記憶。
「……少爺!」
那一瞬間他愣住了,身前的魔力盾牌即時擋下了機械發出的光芒,強風吹過他的面容,他反射性得蹲低身子,藍色披肩也被吹起。
她怎麼在這?
她不應該在這。
這裡不是你應該來的地方,就算我變成了你仇恨的人也都一樣。
「愛葛莎……」
碧綠雙眼出現的身影是他熟悉的人,她手上拿著刀刃,刀刃上的文字發 出赤色的亮光-他記得很清楚,因為那刀身上的文字是他附加上去的,當初只是出自有趣的性質。
明明他已經好一段時間沒有看到她拿著了,身上也不在是他知道的黑與白,而是另一套黑色鎧甲。
她什麼時後有的?那應該不是自己做的,畢竟從過去到現在他都沒有嘗試自己動手製作鎧甲。
碧綠雙眼呈現出來的人影含著淚水,那是他從以前到現在都沒有看過的表情。
「……現在的少爺,已經不在約克家族譜裡了,也不是,貴族了。」
那一句話讓他愣了數秒,雙目失神得眼睜睜看著烈焰朝著自己襲來。
「啾!」
光鳥將他的衣領拉起,帶著主人往後撤離,毛絨的觸感也使阿貝爾回過神來,雙眼看著眼前那熟悉但又陌生的身影。
「但是!一定還有機會的。我一定會,想辦法把您的狀況解除,然後,您就可以了!只要表現出誠意,老爺一定……少爺!?」
「……」
他沉默不語,心底有各種情緒混雜在一起,但手上的動作沒有停下。
淡藍色法陣在愛葛莎腳底出現,魔力重重得把她壓在這裡,要走,這裡不適合再打下去,他們本來就不是主力部隊,不戀戰才是最好的決定。
「少爺…..聽我說…..」
但她沒有放棄,掙扎著往前,最後,居然突破了這份重力,往自己這邊走了過來,赤色雙眼燃燒著烈焰,沒有半點想要放棄的打算。
她什麼時候是這麼有行動力的人了?她不是只會跟自己的話、聽別人的話嗎?
「喂!別發呆!是你認識的就打暈!」
「我當然知道!」
阿貝爾一邊往後退,公事包也竄出銀灰色、反射著金屬光芒的液體,如烈風一般襲向愛葛莎面前,然而她的面前升起了無色的球形護盾,旁邊的機械也在準備凝聚著光炮,不過數秒,就會朝著自己這裡襲來,現在他們得要跑,不能戀戰,他們沒有半點資本。
阿貝爾沒有時間思考,帶著周遭來不及跑的人一起騎上光鳥,往後撤退。
轟!
烈焰擋在他們面前,阿貝爾知道那是誰的魔力,愛葛莎走向他們,氣喘呼呼,刀刃上的文字發出赤色的亮光,持劍的右手上還有著剛才沒看到的燒傷。
但她依舊沒有半點要放棄的意思,阿貝爾周遭的同伴顯得相當混亂,都已經燒到了,為什麼還要過來?
此刻作為當事人,也作為十多年主人的他,知道自己得要做什麼。
「我說阿,」
阿貝爾匯聚全身魔力,如同流水一般在體內流動,他的心底有各種情緒,但現在他只會表現出來一種。
單純的魔力匯聚,水藍色的法陣出現在他與愛葛莎之間,將他們分成兩個世界。
「給我滾回阿爾比恩!」
單純的魔力能量襲向他們,愛葛莎一愣,手上的刀刃沒有了亮光,她甚至差點放下了刀刃。
她身旁的機械在她面前升起無色的護盾,機身上也多了許多利刃般的細小傷痕,光炮的能量看來也轉移到護盾上,他們得以逃過一劫。
「少、少爺,為什麼,您要…..?」
他身上的房卡發出令他與同伴們振奮的聲音,世界樹重新立於大地,現在他們要跑了,真的要跑。
「我只再說一次,給我滾回阿爾比恩。」
他唯一一次回頭,丟下了這句話,碧綠雙眼映出了他陌生的身姿,那身形他知道是誰,那個樣子他從來都沒有看過。
但現在不重要了。
他與同伴們奔向世界樹,偶爾會遇上一些追兵,然而他們看來都像是失去了希望一般,一開始他們還像是狂熱的信徒般熱血,但此刻他們像是失去了希望,失去了能夠點燃人生希望的火苗。
他們也能感受到什麼,但重逢的喜悅及世界樹的重生讓阿貝爾放掉了這些事情,他現在要回到世界樹那邊。
回到能夠一起奮戰的同伴那邊。
*
他們返回世界樹,終於見到各位質點者,重逢的喜悅填滿他們的心底。
短暫的相會後
「好久沒有回到這裡了…..」
一年多前他錄取義勇軍時,他很少來到世界樹,上次戰爭之災他也跟著前去吉埃伯,待在世界樹的時間真的不長。
房間有被燒毀過的痕跡,還好他一開始就沒有把太多東西放在這裡,頂多就是一些器具,修復一下還是可以用,只是需要小心,現階段也很難換新的。
他把披肩放在椅子上,稍微看了一眼沾在上面的棕色染料。
原本應該是什麼顏色?他不記得了,連袖口上也有,不過,只要遮住的話應該是沒有問題,那鐵鏽的味道也會慢慢散掉吧。
他關燈,躺在床上,任憑黑暗闖入自己的世界,現在可以獨處的時間很少,不管多長都應該要珍惜。
故鄉把他當作仇敵,父親不再將他視作兒子…..
他突然感覺有許多情緒湧了上來,悲傷、難過,及放下來的輕鬆,姓氏被奪去,十三年來壓在他身上的責任與壓力也一併解除。
死在那座白城的人多了一個,那是位承擔著來自外界重擔,普通的年輕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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找不到縮圖就不掛達人了。
(看著今天的本
(看著這禮拜的行程
恩,還是去讀書好了,各位加油。
阿貝爾生日快樂啊兒子,真是特別的生日禮物。
風花雪月真的好香。
人人都該來當老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