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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7章 - 測謊
「哈？」
話題太跳躍，我開始追不上。
「我把耳朵貼在小程程胸口，我能知道你是不是撒謊，你在想甚麼我也知道，要試一下？」
難道李沛弦真的會讀心？有趣。機會來了。
「好。」我欣然答應。
配合她的姿勢，我平躺著。李沛弦伏在我的左胸前，聽到滿足地呼了一口氣，感覺到她的體溫。
「小程程的心跳聲…」李沛弦很高興似的。
我好像聽到她抽答了兩下。
「…」
有這麼高興嗎？
我開始後悔上身沒有穿內衣了。李沛弦的臉貼在我胸前，衣服又薄，她的臉稍微移動都會碰到敏感地方。
「李沛弦…很癢…」
「別在意，我不是那個意思。注意力不要集中在那裡就好。」李沛弦說。
即是說她感覺到我的那裡吧！她的臉完美黏著啊！
「小程程長大了。」李沛弦低聲細語。
哪裡長大了啊…
「心跳聲很好聽…呯通呯通，我很喜歡…」
是不是心跳像搖滾樂就不用聽了？
「小程程開始多嘴了？」李沛弦說。
「啊…不…」
「這已經是謊話了。」
「…」
「心跳很好聽，胸部暖暖的，抱起來真的很棒！」李沛弦蹭我的胸口。
「很癢…李沛弦…我裡面沒穿啦…喂…」
李沛弦一直蹭個不停。
「不是說…有超能力…嗎…喂…」我的身體開始乏力。
「對！心跳太好聽，忘了。」
這傢伙…
「最近好嗎？」李沛弦問。
「我很好，謝謝。」
「那麼你的手，最近好嗎？」李沛弦問。
「…」
沒進展，真的。
「我知道。想治好你的問題，很費勁，而且結果很可能未如想像中好。假如你要放棄，找到所屬病類的現在，趁投入還不算多，收手吧。」
「…」
「假如你真的想繼續找方法治好，小程程要緊記︰不要放棄，要多找身邊的人，某天哪個誰，可能為你送上答案。」
「哪個誰？」
「嗯，在某天。」
為甚麼有這個確信？
「我想，在這件事上我能做的都做了，接下來，要你自己走下去了。」李沛弦說。「這條路是其他人認為沒結果的路，所以要有心理準備︰路不會容易走，而且接近孤身上路。你認為是對的，不用聽別人，但是絕對要堅持到最後啊。能否找到答案，靠你自己努力了。」
「…」
「現在快到抉擇的時候了，小程程會放棄還是繼續找方法？」
「我不知道啊…」我答不到這個問題。
「我知道你在想甚麼的，你已經選擇了繼續找方法治療，是嗎？」李沛弦聽著我的心跳說。
「…」
「不要像大學選科那樣，收到成績單才決定將來。可以有計劃一點，這一刻開始決定將來嗎？」李沛弦說。
「嗯…」
「答得好，這是你的選擇。緊記︰不要放棄。祝你好運。」
那個「某天」是甚麼時候呀？一年？五年？十年？
「要放棄不如現在放棄。那個病找療法是相當費勁的。」李沛弦說。「選擇堅持，就是耐力考驗了。」
「為甚麼你知道相當費勁？」我問。
「如果那像傷風感冒，一下子就搞定，你就不用花十年仍然原地踏步吧？」
也對…
「我留意到，你的書寫問題一直沒有好過。」
李沛弦竟然留意到我的抄寫問題沒有改善過，明明我花了很大努力去改善。
「沒辦法，這是你的選擇。」
「…」
「加油啊，小程程。」
「其實，我一直很想問你啊李沛弦。為甚麼你說『不想有障礙擋在你面前』，又說『只會救還能救的人』，為甚麼還花時間在我身上？」
充滿矛盾。
「還這樣問？你的問題裡已經有答案呀？」
「…」
「多思考一下吧，對身體有益。我的小程程不是這麼笨的人。」
「嗯…」
「除了決定繼續治療，還有甚麼人生方向嗎？」
「不知道這算不算計劃，我想將來幫助其他人，將來的工作能做到這點就好了。」我說，雖然不知道怎樣入手。
「不錯的理想，有甚麼原因嗎？」
「我知道無助的痛苦。曾經我遇到困難，所有人都以為我是瘋子，我只能靠自己的努力突破。如果我有機會令其他人知道『他們並不孤單』，就達到目標了。」我說。
「很難的理想呢。」李沛弦說。「要堅持四十年啊？」
「我有切膚之痛，這種痛已經十年了，可能接下來的數十年仍然要背著這種痛走下去。如果有機會能實踐抱負，我樂意接受。」
「你以我做不了的事為目標，我佩服你。」李沛弦說。
「我剛剛在說謊嗎？」
我想知道是不是在欺騙自己。
「不，我聽到那是真心話。」李沛弦說。「你可以辦到的，但緊記…」
「不要放棄，對吧？」我搶了她的台詞。
「小程程…」李沛弦滿足地輕嘆了一口。「問你一個問題吧，可以認真答我嗎？」
「甚麼問題？」
李沛弦的語氣相當凝重，很重要的問題？
「如果你有機會，用今天的知識，把所有事重來一遍，你會接受這個機會嗎？還是想繼續今天的人生？」李沛弦問。
「…」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