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前被大雨淋濕的淡卡其色連身裙仍有深色水痕的輪廓,掛在陽台上仍未徹底乾透,我當時沒有想什麼就穿著新衣服在雨天的街道上奔走,是我的失策,但我沒有把責任推卸在只顧著想星之宮一事上。
「為什麼又要那麼早起床……」星之宮明明睡了八個小時,還是睡眼惺忪,我控制不了他被什麼夢境影響,人一天是不得不接收大量訊息。
「誰叫我們九點就開庭,這兒的人都是想早點下班才那麼早辦公。」我同時叫醒躺在地板的歐根眾人,她們三人就這樣擠在地板上,不跟羅恩一同寄宿旅館。
「因為羅恩太難相處了。」齊柏林露出厭惡的神情,「而且我很討厭早起。」
「如果你配合我,我就讓腓特烈增加你的薪水,你在鐵血的生產力有限,又不想做額外的工作,應該很需要錢吧?」
「切……要不是你得到她的寵愛,我早就……」
「好了,你們快點換好衣服,我和星之宮有地方要先去,你們直接去法院。」
「蛤?我連法院也不知道在哪兒,你不是應該帶路嗎?」齊柏林一直很喜歡懟我。
「你昨天沒有去探路?」
「這種鄉巴佬地方狗也不理。」
「幾年沒有見面,你的嘴巴又賤了不少。」
「你也是啊,居然連小孩也吃。」
「算了,不跟你吵。」我牽著星之宮的手離開房間。
她們就是我在鐵血的夥伴,我遠走高飛的其中一個原因也是受不了她們的性格。我自身敏感的個性令我難以和性格雜亂的鐵血成員相處,在不引起軒然大波下,我默默離開。
然而這三人擁有令人頭痛的性格,絕對能把法院鬧翻天,再龐大的團隊都不是我們的對手。在我的領導下,我一定能控制好她們的舉止,在合理範圍內以最不合理的方法還星之宮公道。
即將對簿公堂的人,也不是什麼理性的傢伙。
「提爾比茨,我們不是要去法院嗎?」
「你忘了一些東西。」我開著轎車,高速前往目的地。「你想要被同學取笑穿著頹廢的衣服嗎?」
「我都忘了之前訂製了一套衣服。」
在商店街外面的停車格安頓好車子後,我和星之宮旋即奔向位處隱密的惠美時裝店,大門卻鎖上。
『營業時間:上午九點到下午六點』
現在八點三十一分,惠美還有半小時才開店,我之前已經提醒過她提早半小時到達店內,她若忘了會影響計畫的執行。
緊閉的窗簾透出一顆眼球,正對著我的臉,我嚇到後退半步,道路已經狹窄的沒有退一步的空間。
在窗簾後的惠美把商店的門打開,遞出一個透明包裝袋,裡面放著的就是為星之宮特質的西服。從門縫看到惠美的臉被及肩的瀏海蓋住,與日常的時尚氣息有莫大出入。
「你們加油……我要繼續睡……」
「嗯,謝謝你……」
看來惠美是住在時裝店上蓋的房子,所以才一副沒有睡醒的頹靡容顏,我高估了住在鄉下人的起床時間,並不是每一位都是日出而作。
「哇——!不要開那麼急啊!」
於寧靜的道路上,我的車正以撕裂疾風之速直抵法院。在地圖上,商店街的距離看似跟法院十分接近,鄉間地標相隔的路程永遠是比城市遠,在鐵血亦是同樣的情況。
「我穿不上啊……」
將七人車的中間座位往後推到緊貼後方的三人座,星之宮就坐在騰出的空間更衣,不在換好後才啟程是顧慮時間因素。在顛簸的路途上,我從後視鏡看到辛苦地穿上長褲的星之宮,也愛莫能助。
「不要那麼用力拉扯,會破掉的。」
「為什麼這褲子那麼緊啦?」
「因為太蓬鬆會有種俗氣的感覺,有氣勢的人都是穿跟自己身材貼近的衣服。」雖然我這樣說,但我今天是寬鬆的象牙色密實連衣裙,我不想自己的身材成為焦點。
「我終於穿好了……褲襠有點痛……」
「那就把褲子拉低一點吧,又不會走光。」
我終於知道他不打扮的原因,是連衣服也不會穿。
...
打扮出眾的星之宮一在法院下車,馬上成為焦點。畢竟是鄉下的案件,沒有傳媒來到是正常,但很快他便登上報紙了。
跟在服裝店試衣時相比,那身儼如黑道老大的裝束貼近他的身材。一個人的衣服越適合他,所代表的身份也更堅固。
我領頭,早已在等待的瑤同學、羅恩和歐根的人走在星之宮的兩側與後邊,形成保護他的態勢。不僅是白色底色的碎花襯衣,漆黑的圓帽和高根皮鞋令他增加了一股令人畏懼的氣場。
本來是白色的襯衣,但為了跟潔白的外套形成對比,我要求惠美改成黑色。
星之宮不習慣穿這麼貼身的衣服,我們圍繞他行走,也是為了掩蓋他生硬的步履。
「那不就是星之宮嗎?穿成這樣我也認得你啊。」在等候區守候的是三宅仁等一併被星之宮提告的人。
為數不多,許多都是因為事件過於微不足道而無法被起訴。法律不等於道德,就算四下無人闖紅燈也可以利用提升個人幸福的藉口蒙混。
「把帽子摘下吧,已經裝夠帥了。」我說。
「不管你們有多少人,我們一定可以打敗你們。」我立下誓言,卻沒顧慮到對方團隊有何許人。
「憑這一席話,我已經猜到您的實力了。」
在一群穿著黑色西服的人之中,走出一位相當高挑的藍髮狐耳女子,她也是身披平凡的黑色西服,然而衣裳僅是掩蓋那股幽雅神秘的氣息。
「呵,臭鼬鼠,你是不是覺得我們大老遠過來是為了吃你們的下馬威?」齊柏林和狐女對視,「我在跟你說話,不要不理會我啊!啊!」
「只能大吼大叫,連對方象徵何種生命也無法辨別的『生物』,不值得我重視。」
「原來星之宮找來的都是一些瘋女人啊。」三宅和其他人正嘲笑我們,令星之宮更臉紅耳赤。
「齊柏林,不要在這種地方吵,我們先進去吧。」
我讓星之宮和其他人先進去法庭,打了一通電話給身在東京的紀伊,因為我也不知道對方是什麼來頭,只知道她不是容易應付的人。
藍色的長髮和狐耳、形似狐狸的尾巴、說話文縐縐和手執紙扇,我極力向對方形容狐女的特點,希望紀伊能為我至少找到一些資料。
「重櫻海軍有各種性格怪異的人,能夠令所有人員聽令的只有兩位傳奇般的天才,一位是天城,另一位是在你附近的神通。在軍中那麼多年,我沒有看過她動粗,每一位挑戰她脾氣的人都會自動退下。」
「那她有弱點嗎?」我問電話另一頭的紀伊。
「她能預測任何可能性,包括令人出其不意的結果,我跟她的交集不多,也沒有什麼方法,抱歉了。」
資料提到三宅律師事務所最近的官司勝率是百分之百,而且包含棘手的案件,然而去年的勝率只有約60%,令我關注團隊構成的成員。
…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神通沒有隨團隊進入法庭,而是留下了一些話後便離開了。
在裁判官的指示下,我逐一提供證物,包括之前攝錄的影片、星之宮的驗傷報告及瑤同學的日記。
瑤同學也有撰寫日記的習慣,其中幾頁提及她目擊星之宮被欺負的過程,是很好的外人紀錄。
不管遇到什麼樣的阻撓,我是絕對不會放棄爭取正義的機會。眼前的對手為了不潔淨的利益而歪曲事實,這是多數人的幸福的黑暗面。因為不可能令所有人快樂,才需要維護公義的人存在。
...
整齊地打扮過後的我:
前天筆電壞掉而被去送修,所以現在是用備用的小筆電發文。用起來沒有原本的方便,也比較卡,所以畫畫完全停了下來。其實我可以在小筆電安裝csp,不過考慮到筆電幾天後就會回來,而且小屏幕看上去很傷眼,就先忍耐一下了。幾天不畫圖,手感都丟了。
這一段故事進入收尾階段,我沒有法律知識,都是從網上東拼西湊的知識,如果有錯誤的地方還請見諒。雖然內容都是全憑想像,但這一篇在以法律的情景的框架下構思,對我來說比較難,希望可以寫出讓自己滿意的劇情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