延續昨天的這則貼文。
昨天發的文到現在為止共兩千多推,四百多噓。以做文章的成效來說還是可以的。當時寫文,反面立場的躺平文推比噓多個三、四百,所以按捺不住,寫完文章後,對方的推噓則是相反過來了。
這讓我覺得有點信心,可令我有些遺憾的是,即便是這樣一篇普通的闡述躺平壞處,以及希望躺平風氣不要起來,這於大家都很壞。也盡量排除家國觀念,把目標放在個體上,意圖讓人知道保衛自己的家園與政黨無關,是為著自己的生活和愛人,我既不是要大家進前線,也不將躺平就是賣國、對不起父母劃上等號。
但我依然很不解,有人說我搞藍綠惡鬥,說願意打仗是被洗腦,說我講的是帶風向……我都不曉得當前的世道裡,面對侵犯時採取自衛與否還要看黨派,要想守護愛人還都得簽志願役才行。
階級鬥爭之所以這麼容易在文革時期維持這樣地長,那就是個人「問題」人人可談,標籤化個體的結果就是給你套走資派、反動派、賣國賊、通敵者、大地主、黑惡勢力等等……族群的分類就這樣簡單被劃分開來,想要導什麼樣的戲,就從那數十上百種標籤裡抓個支撐論述的來做劇本。
我實在很想再開一篇爭辯,但我還有書本要讀,對意識形態濃厚的人而言,觀念已成定型,就只是圖辯論的勝敗而已。而這類人往往先給人扣帽,無非是在別人身上看見自己。
我周遭實在也有躺平派、投降派,但我不說他賣國賊;我周遭有主戰派,但我不說他是愛國者。人是相對複雜的,將他人粗淺地歸類很容易失去溝通的目的,因為我們眼裡的他人不是他人,是由我們定義的標籤而已。邏輯也無非是類似這些:
「你沒簽志願役,那就不愛國,就不夠資格談保護……哦,女人和小孩例外。」
「你說投降不好,那你就是支持戰爭,既然支持戰爭,那你就該去前線,但你不去,你的話有什麼價值?」
「民進黨是談抗中保台的,你說要保護愛人,可你愛人在台灣,一樣是抗中保台,於是你是民進黨的支持者。」
「你就學不是讀名校,那當然意味著你平庸,既然平庸那肯定有掛科,連書都讀不好的人拿槍時會不會忘了怎樣拆卸?聽得懂長官在說什麼嗎?不懂槍枝也不懂規矩,那你怎麼能打仗呢?」
「你反躺平自然是為了圖利,若不是政府給錢誰會說你這般話,而這話將害人替你去死;既然你貪財又怕死,戰時肯定是你要跑第一。」
「你說抵抗為保護愛人,其實無非是保護政黨,你保護了政黨就保護貪腐的權貴,那你就是資本家的走狗,可惜權貴還看不起你。」
「你說我沒想保護的事物嗎?當然是有的,但我不想為這樣的國家盡力,所以最好就是投降。」
「談反抗未免過激了些,你反抗就會激怒敵人,敵人被激怒就是要殺人,那你的言論實際上就是要讓敵人殺我們,你家裡沒死過人是不是?」
「你說中共樂見投降的聲音,那才正好不過,我們投其所好自然會有更好的待遇,也就不用白死這麼多無辜百姓。」
「在戰爭死去的算什麼英雄,為無用的政權犧牲,這是愚忠;而你稱那些人是死於理念的烈士,那你就是愚笨。」
「你愚笨故而看不清本質,你不投降讓人打我們,那就是替壓迫者發聲、給他們遞刀子,這就是助紂為虐,因此你是惡人。」
「愚人說的只會是蠢話,而我罵你,當然是我更聰明之故,而我較你聰明於是話比你有用得多。因為你性格惡劣,我糾正你,那我當然是善人,善人說的自然就是替大家著想。」
「你反對我嗎?那就證實你是民進黨無誤了。」
那些所謂問你為何不做某某事或不OO的話你就是XX,這類言論也是十分常見的,你當真照著動作了,他們就開始說你姿勢不良;你全部都做到了,難道他們就拜服了嗎,未必,到時還另有別的話好說。
我常講一個知名社會案件的例子,每當有殺人案時總會有些群眾用他們樸素的正義感來斷案,你一說要緩點等待證據,他們說你不是當事人才可以這樣冷靜;可有一回,當被害人母親向媒體談及事發經過和死去的子女時,僅是眼眶泛紅但沒有泣不成聲、沒有抱怨司法不會還她公道,甚至還說悲劇是這個社會的問題。然後,就有網友發文質疑那孩子是領養的,不然為何這般冷血,也有的傳訊息給被害者媽媽說她沒資格做一位母親。
說來其實投降或躺平,是自己選擇的最好,戰前可以想法子移民,戰時徵招可以做逃兵,我們的行為決定了我們是什麼樣的人,而這社會各種各樣的類型實在難以計數,一個人終於是怎樣選都別無大驚小怪的必要。
我僅是做當前我以為該做的事,好幾次想認真回應別人稱他放錯重點、不是這意思,但還是止住,有時還有謾罵我,以至於我想謾罵回去,但我對那種習氣是挺反對的。歸根結柢,我終究還是認為對方再怎樣與我們不同道,他也是跟我們一起的,投降會讓敵方得益,分裂也是。我更寧願祝福他們生命多一點值得守護的事物,生活會在將來日漸變好,以讓他們哪天站起身子不是覺得是要做誰的奴隸,而是發現自己可以開始學做自己的主人。
不過,照我不久前寫「不如讀書」,雖然這篇只有這一點,但寫這樣的小文還是不太好的,這點我還是要反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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