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冷若冰霜的嗓音讓一室的朝臣和侍者全都垂眸不敢多瞧一眼坐在上位他們的美豔城主。
「…沒人敢說嗎？」上官靖美眸帶笑，周身殺氣倏起，豔容上邪氣非常讓身為尚書令的丹影倒抽了口氣。
「我來說吧。」柔軟的嗓音自殿門響起，一道粉色身影款款而入，纖纖身段和出水芙蓉的笑顏卻更令一旁的朝臣和侍者更加恐懼。
「…夫人不該入和政殿。」上官靖凝視著嫣然帶笑的公孫嫣，美眸閃過一絲微乎其微的怒火。
「呵…說的是呢！身為城主夫人實在不該出現在這和政殿，不過這都已經是巳時將過而城主尚未退朝，這些個朝臣對於城主的問話皆無法回應，是否他們全都想和城主一同用膳呢？若是，臣妾可得好好的準備、準備。」公孫嫣掩唇輕笑，美眸回視上官靖，然而公孫嫣的話卻讓朝臣們個個蒼白了臉色，就怕誰也吃不下公孫嫣準備的午宴。
兩個月前兩人回到蘭堡後再出現在眾人面前時，公孫嫣在上官靖心裡的份量之重眾人心知肚明，公孫嫣手段之狠毒又不在上官靖之下，雖說那件在地牢中發生的事並未外傳，但之前那些受公孫嫣毒害的侍女、武衛早將公孫嫣對她們用毒一事誇大傳出了，蘭城上下無一不對公孫嫣心存畏懼。
而上官靖前段時日如閻王般邪氣逼人的模樣也讓眾人首次感受到上官靖的霸氣和冷酷，蘭城朝臣頓時由輕視美人城主的柔和手段變成震懾於冷酷城主的威儀陰狠。
對外兩人宣稱是因迎接第一個孩子而深居蘭堡深處偏廂中，不讓任何人叨擾，所有政事由丹影處理轉答，但眾人心知肚明，是城主夫人又再一次離開蘭堡。
「城主，邊境戰事就由微臣領軍前去吧。」丹影恭敬的作揖，底心明白這些個貪生怕死之人決不願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與其這樣僵持不下，不如就由他親自前往戰線。
「尚書令領軍…」
「不成。」上官靖的話讓老尚書打斷，吏部尚書顫顫的輕握住了自己曾讓公孫嫣毒害的手，堅決的開口。「這邊城戰事不過是倭寇之擾若讓蘭城尚書令前去怕是寰宇國的面子將掃地。」
「呵…說的真好，臣妾也是這麼想呢！」公孫嫣嬌笑，老尚書握手的動作可沒逃過她的雙眸。
「那麼吏部尚書有何見解？」上官靖橫了公孫嫣一眼，才將眸光自丹影身上轉至老尚書身上。
「尚書令乃蘭城所有朝臣之首，不該為此等下流倭寇出戰，微臣認為該立即選出蘭城武魁，並由其領軍鎮守邊界。蘭城三年守喪已過卻遲遲未選出蘭城武魁，武魁一事該立即著手，何況邊界戰事已不能再誤，因此還請城主定奪。」老尚書愈說愈堅定，語氣也漸漸回復到以往沉著精明的樣子。
「武魁啊。」上官靖狀似沉思美眸間卻是公孫嫣明白的邪氣。
「看來城主與朝臣們有了進展，臣妾就先退下了。」欠身，公孫嫣美眸含笑帶媚秋波暗送，得到上官靖頷首後便退出了和政殿。
公孫嫣離開和政殿後款款朝花園走去，孩子正由小翠和繪影她們照料，方才小翠將這些日子丹影的為難告知公孫嫣，希望公孫嫣能讓她腹中孩子的爹免去上戰場之危機，公孫嫣見小翠美眸含淚又思及那班不負責任的朝臣，底心不禁微怒，還沒走入和政殿她就感受到上官靖的殺氣，明白他定為眼底下那群自私自利的朝臣大動肝火。
惹得我家夫君不悅還想安然退朝嗎？嫣兒可不依呢！公孫嫣絕美的容顏上笑意加深卻讓遠處的小翠背脊發涼。
「公主，見妳如此愉悅，不知為何小翠底心發毛。」小翠不摭掩的開口，抱著嬰兒的雙臂不自覺緊了些，繪影和小丹兩人也相視退了步。
「呵…小翠，妳抱著的是我的孩子。」公孫嫣伸手接過自己的兒子。
「公主為小少爺積些陰德吧。」小翠輕撫著微凸起已有四個月身孕的小腹吶吶的開口。
「小翠啊，我剛剛去和政殿聽到丹影自請到邊城去呢！」公孫嫣逗弄著兒子，沒有多瞧小翠一眼語氣輕柔帶笑。
「咦？公主妳說什麼？」小翠雙眸頓時盈滿了淚，這幾天雖然丹影沒說但她可以猜出丹影的打算。
「瞧這美人帶淚的模樣多美，妳啊，也不想想是誰來求我一解邊城之困，還要我積陰德，也不想想妳家公主所作所為都是為了什麼人。」公孫嫣依舊逗弄著自己的兒子，笑語間讓小翠一顆心七上八下的，而一旁的繪影和小丹則是掩唇不敢笑出聲。
「公主就別再逗小翠了，丹影真要領軍出戰嗎？」小翠蒼白的臉龐寫滿了擔憂和悲傷，雙掌重疊放在腹上。
「擔心嗎？」公孫嫣將兒子緊緊摟住，此刻才抬眸看向小翠。
「我…當然。」小翠垂首落淚，雙眸緊緊閉上，等著公孫嫣開口說出結論。
「別擔心，我沒有要去邊城。」自身後抱住小翠，丹影不捨的在她耳畔輕聲說道，遠遠他就看見小翠蒼白的模樣，急步而來便聽見公孫嫣和小翠的對談，心疼小翠的淚卻也因小翠的淚而心喜。
「…是啊，丹影沒要去邊城，不過這大白天的蘭堡花園也不能稱上是花前月下，此等溫情該等到回府後妳們夫妻再好好一敘不是嗎？」公孫嫣嬌然而笑，遠遠她就看見丹影急步而來的身影，故意讓小翠擔心落淚就是要看這樣的景象，更要看丹影身後上官靖冰冷的神情。
夫君啊，你這等神色又要嚇壞多少人了？嫣兒只是藉丹影和小翠來製造同你撒嬌的氣氛罷了。公孫嫣讓繪影抱孩子去給奶娘餵奶，款款走向上官靖，唇畔噙著笑。
上官靖沉默的看著丹影雙頰微紅放開了眼角還噙著淚的小翠，最後將眸光放在朝自己走來的公孫嫣身上。
「夫君不悅嗎？此等好戲不是每天都可以上演的。」公孫嫣輕拉過上官靖的大掌，翦水美眸流轉勾引著上官靖，柔荑輕柔的握著上官靖。
「…嫣兒妳不該入和政殿。」上官靖冷冷的開口，對於公孫嫣此等秋波後的算計他早就習以為常了，他既愛她便包容她。
「若嫣兒不去，夫君此刻怕是還離不開吧？」公孫嫣身子微轉嬌然偎入上官靖懷中，美眸一瞟丹影立即帶著小翠退離，並遣離了所有花園內的侍者、武衛。
「此刻風情也不該在此時不是嗎？」上官靖挑眉，對於丹影由公孫嫣一個眼神就識相退下不禁在心間嘆息，懷中人收買人心的手段太高明，連忠心耿耿的丹影都偏向公孫嫣，忽覺當初自己將小翠賜給丹影的決定是著了公孫嫣的道。
「呵…嫣兒在夫君身旁便有風月情事，君心似妾意，遑論蝶戀花也要相形遜色了。」公孫嫣抬首妖嬈的笑道，一雙美眸秋水含情讓上官靖愛憐。「何況嫣兒明白夫君不讓嫣兒上殿的原因不過是不想便宜了那些個貪戀美色而誤國事的朝臣，但…他們怕是瞧也不敢多瞧嫣兒一眼呢。」
「是啊，幽魅芙蓉本事大，誰人不知誰人不曉，就怕那些朝臣有眼不識泰山。」上官靖俯身輕吻嫣兒的額，美眸帶著一絲未平的邪氣凝視著公孫嫣。
「這樣就得看那些個不長眼的，有無泰山崩於前而不改其色的本事了，夫君可知為何嫣兒對那些朝臣皆如此不客氣？」公孫嫣話鋒一轉，美眸含嗔菱唇微嘟，過往從未向人提及的記憶此刻正一幕幕的出現在公孫嫣的腦海中，翻騰著她的情緒。
「願聞其詳。」公孫嫣忽來的怒氣讓上官靖微笑輕摟著她的雙臂安撫似的緊了緊，對此他不曾深思過，此刻公孫嫣提起了，他確實有些疑惑，在他印象中公孫嫣確實不曾給過那些朝臣好臉色。
「自小便是靈姊上柳城找嫣兒，父親也不曾帶嫣兒來訪，直到四城之約定案後隔年父親才帶哥哥和嫣兒來訪，夫君對嫣兒第一次來這蘭城的情景有印象嗎？」公孫嫣語氣漸冷，美眸轉而看向一旁盛開爭妍的牡丹。
「那時嫣兒知道自己婚配於夫君，心間有些好奇，想知道自己未來的良人會是什麼模樣，所以嫣兒便約了靈姊一同來這園子尋夫君，沒想到卻瞧見了一群下流的男人正以邪淫的眸光看著坐在亭中閱讀的夫君，當時年僅十三歲的夫君清麗動人帶著一絲女子沒有的英氣，更添豔色。」公孫嫣離開上官靖的懷抱，款款走向一旁的牡丹花欉，信手折了枝牡丹把玩。
「嫣兒驚豔於夫君的美卻對那群男人的眸光厭惡，屬於嫣兒的決不容他人褻瀆，因此夫君只能是嫣兒的，那些人的眼神像是想將夫君生吞活剝似的，嫣兒絕不許他們如此污穢了夫君，就算只是眼神也不成，嫣兒當時多想毒瞎了那群心懷不軌之人的眼，讓他們知道自己有多下流。」公孫嫣語氣帶著濃濃的殺氣，深吸了口氣回轉過身卻見上官靖已然走至她身後，眼前是上官靖的衣襟，公孫嫣只能抬首凝望上官靖。
俯身吻住公孫嫣，上官靖深深的吻著公孫嫣，原來不是只有自己痛恨那些用眼神侵犯自己的人，一直以來有另一個人如此為自己抱不平，上官靖摟緊了公孫嫣，為過去自己不明所以便厭惡她感到愧疚。
「夫君，嫣兒還沒說完呢！」上官靖愛憐的吻讓公孫嫣直覺好笑，她更想知道若她接著說，上官靖會有怎樣的行動。
「但是當靈姊領著嫣兒與夫君見面後，夫君周身所起不同於他人的氣息讓嫣兒好奇，所以一回柳城嫣兒便向父親要求與兄長一同習武，名為防身實為打探，習武五年終於嫣兒知道，夫君只要見到嫣兒便動殺氣，嫣兒不明白，因此嫣兒只好再行打探。」公孫嫣忽覺自己的一生竟繞著上官靖轉，自己對上官靖一眼傾心，這是芍顏和星洬早就看在眼底的事實，因此當她任性入空谷時，他們才會為她擔憂。
「打探後的實情卻讓嫣兒難過，好長一段時日嫣兒為此而心傷，一時的分神錯放了劑量讓皓弟白了髮，這大概是夫君的錯吧。」公孫嫣嘆息，公孫皓的白髮是她的失誤，她不得不承認原來自己有多在意上官靖。
「是我的錯。」再次將公孫嫣摟入懷中，上官靖卻不禁自底心升起了一陣愉悅，原來有個人如此在乎自己是如此興奮的事。
「那麼夫君又明白封哥給嫣兒什麼任務？」公孫嫣在上官靖懷中嬌嗔，柔荑輕撫上官靖胸膛。
「哦？姊夫有指示？」上官靖眸光一冷緊緊凝視著公孫嫣，腦海中不禁想起了公孫嫣面對司徒封的模樣，那曖昧的眸光讓他吃味。
「艱難的任務呢！」上官靖神情的轉換看在公孫嫣眼底，只有得意。封哥，這回算是嫣兒對不住你了。
「…說。」上官靖冷下臉。
「夫君動怒了嗎？這殺氣好熟悉啊。」公孫嫣偎在上官靖懷中，不理會上官靖的怒意，這回是她故意激起的。
「說。」上官靖隻手撐起公孫嫣的下頷讓她直視自己。
「封哥要嫣兒讓夜殺消失。夫君你的意思呢？」公孫嫣伸手勾住上官靖頸子，將他拉向自己輕吻。
「夜殺？」此刻上官靖終於明白公孫嫣轉了這一大圈想說的到底是什麼了。
「是啊，蘭城有幽魅芙蓉，何必再有夜殺？」公孫嫣美眸帶笑，雙臂環住上官靖頸子，嬌柔的身軀緊緊貼著上官靖。「夫君說說，封哥是否在為難嫣兒？」
上官靖沉默，司徒封曾說過的話他還記得，夜殺是他一手創立，若要滅了夜殺難免得要將夜殺之首處決於人前方能安定人心，而丹姬忠心於他，他又怎能輕易下手。
「…封哥不虧是四城少主之首，嫣兒打心底佩服他。」見上官靖沉默，公孫嫣嬌然一笑柔柔的開口便讓上官靖雙臂一緊，眉頭深鎖眸間透著薄怒。
「司徒確實高明。」
「呵…是啊，封哥是明眼人，夜殺一事若由他人向夫君提及，怕是身首異處了吧？」公孫嫣再次吻上上官靖的唇，美眸含情。上官靖的手段，公孫嫣明白，司徒封等四城少主又怎會不明白，此事唯有上官靖深愛的公孫嫣提及上官靖方能不動怒。「夫君心上有嫣兒，嫣兒深愛夫君，封哥就只出了張嘴呢！」
「…嫣兒認為此事如何了？」公孫嫣一句深愛夫君讓上官靖醋海立即平靜無波，深深吸了口氣才開口。
「呵…夜殺既不能留，那就別留了，找個人斬了就是，沒了夜殺蘭城有嫣兒、有武魁不是嗎？」公孫嫣妖嬈的笑容中是邪氣亦是狠毒，她和上官靖一樣的人，不過是手法不同罷了。
「嫣兒心中有人選？」上官靖看著公孫嫣神情的轉變，不禁為公孫嫣心中人選好奇。
「覬覦城主許久，府中男寵、臠童不下二十人又殺人無數的何將軍便是最佳人選。」公孫嫣說的平淡，但她眼底的怒火卻怎麼也抹不去，上官靖只能將她按在胸前輕輕安撫她。
「那人確實是極好的人選。」上官靖早查到此事，只礙於蘭城武魁尚未有人選，只能倚重罪該萬死卻有軍功的何魁。
蘭城武魁之爭，原以為會因上官靖的冷酷陰冷和公孫嫣令人膽顫的毒而鮮少人參選，然而今日坐在高臺上，公孫嫣溫柔絕美的容顏上寫滿了笑意，柔荑輕握住上官靖大掌。
「看來蘭城的勇夫比之柳城來得多出許多。」公孫嫣掩唇輕笑，猶記南宮玉闕奪得柳城武魁之時，她很不滿意，在她眼中，南宮玉闕的生死不過在她翻掌間，這樣不濟之人竟能奪下武魁一位，想來之柳城能人皆不願出任，不過還好南宮玉闕也並非她所想的那般無能，她試了南宮玉闕三回，三回他皆能全身而退，僅教她在頰面上留下一道淺疤證明南宮玉闕武功在公孫皓之上。
「怎麼？難不成嫣兒以為蘭城之人皆為懦夫？」上官靖挑眉，陰冷的眸光轉向公孫嫣時閃過一絲微乎其微卻能讓公孫嫣捕捉的溫柔。
「也並非如此，而是…在冷酷城主及幽魅芙蓉的統治下，竟有如此多人願意奪下武魁之名。」公孫嫣斜倚向上官靖，柔荑緊了緊，為上官靖眼底那絲只對自己才有的溫柔。
「哈！蘭城武魁一直以來皆是靈姊奪的，這回少了靈姊，那些個長年不得志的“勇夫”當然要好好展現自己的能力。」上官靖輕蔑一笑，對底下那群奮力而戰的人們，他除了不屑還是不屑，在他看來，這群人誰也不夠格成為夜殺，實力落差太大。
「有勇無謀，嫣兒一個也瞧不上，更何況夫君的眼界。」公孫嫣根本無需思考也能聽清上官靖語意中的鄙夷。
「如選不出武魁，那這一日，嫣兒妳便是教這豔陽折騰。」上官靖將公孫嫣柔荑舉至唇畔輕吻。
「武魁出現了。」公孫嫣嬌然一笑，美眸流轉間就見一抹紅竄入武場中，瞬間擊敗十幾名大漢。
「那是…」丹姬。上官靖冷眸一橫，周身殺氣滿盈。
「夫君對這人並不陌生不是嗎？」公孫嫣下頷靠在上官靖肩頭，一雙翦水美眸緊緊凝視他帶著些許撒嬌。「看來蘭城武魁還是一如以往，要讓女人奪下。」
「嫣兒妳知道她？」上官靖雖知公孫嫣聰慧機靈，但夜殺成員一直不被他人發現，卻了丹影外，就一個小丫頭教公孫嫣查覺了，沒想到連同丹姬也逃不出公孫嫣的掌握。
「呵…當然，夫君身旁怎能有嫣兒以外的女人？若非這丹姬已是個孩子的娘，又有封哥討保，怕是她早就不存於世，消失的無聲無息。」公孫嫣眼底閃動著濃濃的佔有慾。看來我還是比不上師尊，靖郎眼裡、口裡、心裡的女人只能是我。
「這嘛…我倒是好奇嫣兒為了我能醋海生波到什麼程度。」上官靖輕笑，笑得邪氣，笑得深沉。
「若非夫君是一城之主，或許，夫君再踏不出那深山小屋，而生人無法進入的絕不僅只有空谷。」公孫嫣嬌媚微笑。
「……我期待會有那樣的一天。」上官靖傾前以額抵著公孫嫣的額，大掌輕撫上她的頰而後吻住公孫嫣。
「說穿了，底下的武魁之爭城主和公主皆不放在眼裡，什麼豔陽、什麼女人的，還不都是夫妻間的調情，曾經不知是誰說過，此等情事該在花前月下……唔…」小翠終忍不住，她輕撫著近六個月大的肚子，語氣雖是平靜，卻帶著讓丹影倒抽口氣的嘲諷，只能連忙捂住小翠的嘴。
「吶，夫君，小翠這是在調侃我們吧？」公孫嫣沒回首，反而是更加偎入上官靖懷中。
「是嫣兒寵壞了她。」上官靖冷下嗓音，丹影便急急將小翠扶起圈在懷中急著想退出高臺。
「想逃了呢？」公孫嫣依舊沒回首，站在一旁的繪影和小丹兩人強忍著笑意，卻止不住抖動的肩。早在公孫嫣回城後，這般的風月情事不知在寢宮發生過多少次了，好幾次她們都來不及退離，城主和夫人兩人早已吻得難分難捨。
「逃得了嗎？」上官靖唇畔勾起一道邪氣的笑意，話還沒說完，丹影已心急的打橫抱起小翠一躍而下，倉徨逃離高臺。
「…夫君果真看重丹影。」公孫嫣自上官靖懷中回首，紅唇輕嘟。
「丹影自十歲便跟在我身旁，他的兄長丹光，也就是丹姬的丈夫，莫約四年前為了執行任務而死，原因是為救與他一同出任務卻誤中圈套的丹姬。丹光本是夜殺之首，失去兄長的丹影原本以為才智如他能繼任夜殺之首，是我私心讓武功較高的丹姬繼任。」上官靖淡然開口，對於丹光，他還是有些遺憾。
「夫君真是仁心，在嫣兒看來，夫君不只看重丹影，也安撫了丹姬。若非接下夜殺之首，丹姬怕是早已崩潰了吧？」自己深愛的人為救自己而亡，如哪日上官靖因為救她而死，那她一定會走火入魔，毒殺世人千萬以洩心頭之恨。
「嫣兒將為夫看得清高了，丹姬還有小蝶，身為母親，她會堅強的活下來。」上官靖攬在公孫嫣肩頭的掌緊了緊，當時他確實也有此顧慮。
「是嗎？怎麼我從封哥那裡打探到的不是這樣？」公孫嫣輕笑。「以時間推算，丹光死後，丹姬曾染重病，寒毒入了心脈，若非小蝶遇上封哥，丹姬早就隨丹光而去。」
「妳說什麼？」原來司徒封早在三、四年前就知道丹姬是夜殺的人，而他竟什麼都不說。難怪當時丹姬會討保小翠，小翠一死，此刻他懷中可還會有公孫嫣？姊夫，我該如何報答你呢？上官靖不免笑了。
「身為母親雖該堅強，然而對心死之人來說，死，才是真正的解脫。」公孫嫣深深吸了口氣，而後才輕聲開口。上官靖與自己所生的上官翼，如放上了秤子，公孫嫣想了又想，怎麼想她都覺得上官靖比較重要，莫約是因為上官翼是城主之子，能受到無微不至的照顧，而上官靖，除了自己，也沒人可以照顧他了，更何況上官靖不會再讓除她之外的其他人照顧他。
「不過…夫君吶，怎麼你對嫣兒與封哥之間不再有醋意了嗎？」公孫嫣對於過去只要提及司徒封，上官靖總會升起一絲殺氣，如今她已漸漸感受不到上官靖對司徒封的醋意。
「司徒英明，來信邀請我們過一陣子到梅城坐客，信中除了調侃我，還是調侃我，順便也警告我，如果與嫣兒兩人一同使壞，他不在乎讓我們兩個體驗一回他的劍上造詣。」上官靖挑眉，對於前些日子收到的信，他只有好氣又好笑。
「看來我又低估了回封哥。」公孫嫣輕哼了聲。司徒封與上官靈比武是為了得到她，而且據她所知，司徒封當日根本只用了半招就拿下上官靈，他這麼說分明就是為了告訴上官靖，他與自己間只有兄妹之情，分毫男女之意也稱不上。
「確實，司徒以往的形象讓人猜不透，我想，除了寰宇王外莫約也無幾人能明白他的智慧有多高深。」司徒封，四城長嫡子，除了劍聖傳人與冷酷無情的惡名外，他的智慧權謀武略總是讓人完無法猜透。
「封哥他聰明，封哥他武功高強，封哥他最大的弱點大概就是重情吧。」公孫嫣不屑的嬌嗔。
「哈！這還當真與司徒以往的形象全然不符的結論。」上官靖輕笑，然而他卻也做如是想。
「哼！若非他深愛的人是靈姊，我還怕對付不了他嗎？淪得到他來威脅我們。」公孫嫣出口的話讓上官靖笑意更深，他側首輕吻了吻公孫嫣的額，底下的武魁之鬥也到了尾聲。
「只剩三人了。」
「三人？那兩個也算站著？」公孫嫣翻了翻白眼，底下一個以刀柱地而立，一個以棍撐身，而丹姬手持長劍笑容可掬。
「我該大發慈悲嗎？」上官靖淡然開口。
「不用，我來就好。」公孫嫣語閉，起身朝底下射出幾片豔紅花瓣，就見丹姬輕點地退開，另外兩個狼獊倒下。
「看來新科武魁出爐了。」公孫嫣綻開絕美微笑。
～ 未完待續 ～
創作內容
秋水雲煙 第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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