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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域】第106話 地獄

作者:熊毒│2021-09-22 18:03:13│巴幣:6│人氣:116
北歷2753年2月16日




  『喂!!這種荒謬的戲碼到底什麼時候才會結束?還要死多少人?』

  『奪走一切之後才說要弄什麼和平之壁建立和平,少騙人了,八成在準備什麼吧?你也去跟總領導說說,要他立刻做點什麼可以報復他們的。』

  『部下們死了這麼多人,你們的心就不會痛嗎?到底要無能到什麼地步……』

  那一天……地板上排滿無數士兵的屍體,運氣好的還能看出屍身,有不少都是有所殘缺的,至於運氣差的就是屬於找不到屍體又或只能找到死者身前殘留的肉末,經過鑑識部的鑑定找出死者身分,有些部隊更是出現分隊長連同帶領的士兵全數陣亡的慘劇。

  不管是誰看到那副慘劇……都一定會覺得說是一場地獄吧。

  啊啊……真的是受夠了,被民眾指責,見證部下們的死亡,敵人的侵襲,多種複雜的情感交織在一塊,實在不曉得能說些什麼,最後只能一句話也不說的黯然離開,要說無能,也沒有錯吧?要是自己更加強大的話……就能保護他們了。

  格爾獨自一人來到了位於聖地的作戰本部,蹲坐在總部樓頂,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

  他是在威爾接到命令要去填補卡爾邦所留下的空洞之前潛入進來的,當然,來到這裡的時後就是這副慘況了,只是比較不同的地方在於他未遭遇到狄亞的襲擊,在這裡待了約莫有近半小時,一直都在等待著其他同伴的到來,在一片荒涼的氛圍下憶起過去的往事。

  直到,被突然的說話聲拉回現實,是狄亞與神之使者中擁有出色實力的璃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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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同一時間,悠月所在的戰場。  

  『你太弱了。但弱並不是罪,沒有要與強大對立的決心,那才是大罪。』黑色球體在悠月的指尖高速旋轉,兩眼直視著已經精神恍惚的特魯基,眼神中透漏出一種惆悵的情感,總有一天必須親手殺死朋友是他做夢也沒有想到的。

  如果是以前的自己,一定會衝上去不斷問著是否需要自己提供幫助吧。

  現在,看到特魯基的那副模樣,心中卻是什麼感覺也沒有。即便是要在這個時候痛下殺手也沒有任何問題,反正不會有罪惡感,就像是殺死恐怖份子幕後的金主一般。

  『再這樣下去的話,分隊長會被幹掉的……』斯拉諾顧不得身上還有傷,拿起劍來就衝了過去。

  『你就去那個世界懺悔吧,就讓我用混沌宣告送你一程吧。』悠月化為一團黑光衝向特魯基。

  那是悠月讓本就是以黑色為主體的身體高速移動所造成的黑色光芒,亦是殘像。
 
  黑球,從悠月的指尖上自然墜落,就在地面上直接炸裂開來,黑色爆風的強大力量將特魯基當場炸飛,就連從一旁飛奔而來的斯拉諾也難以倖免,被震飛到十公尺之外,他原本是打算揮劍砍出劍氣影響悠月的攻擊方向的,但那顆黑球的破壞範圍大到讓他在那之前就被捲入。

  『晤啊――』

  伊洛張開平常用來讓敵人僵直兩秒以製造出空檔的風之術式,利用內部的風強行讓斯拉諾定在術式範圍內,沒有再往外飛,伊洛解除術式,得救了的斯拉諾立刻癱坐在地上,剛才的自己不過也只是恰巧站在爆破範圍的最外圍,卻還是受到強烈的衝擊,根本沒辦法想像若再往前深入的樣子,肯定是會粉身碎骨。

  『那個爆炸……連站在最外圍都能被炸飛?』特魯基吐出大量鮮血,長久下來一次又一次的傷害累積對他的身體已經造成了非常大的負擔,更讓他受打擊的原因就是還有三成力氣的自己面對悠月的猛攻依舊是毫無招架之力。

  『難不成你還以為那點力量可以對抗我?』在特魯基的視線之中,那道黑色的光芒一邊反問,一邊用肉體的力量將特魯基撞倒在地上。

  『……』悠月的雙腳踩住特魯基的身體,左手則按住腹部,讓特魯基痛的不斷掙扎,在劇烈的痛苦之下雙手完全喪失了反擊能力,只能任由處置。

  悠月的右臂突然膨脹起來,龐大的魔力讓他的整條右臂被一團黑色的氣息籠罩,毫無保留的揮向特魯基。

__

  『這裡是……?』悠月一臉疑惑的從床上爬起,環視陌生的四周,完全想不起來這是什麼地方。

  十一年前的那場大戰,擁有南方大陸強大戰力其一之稱的悠月被留下來與當時作為親衛隊一員的狄亞進行單獨戰鬥,最終以慘敗收場。

  『你醒了啊,是我把受傷的你扛回來的,這裡是北方大陸首都月城,我名下的一處監獄。當然,你的是特別房,沒有什麼拘束。』黑髮的少年坐在門邊,一旁掛著的是象徵親衛隊成員的長袍。

  悠月一眼就認出這名少年是不久前和自己打過一戰的狄亞,立刻下床上前追問:

  『你把我抓到這種地方幹什麼?是想把我當成你的個人戰利品?我都已經輸給你了,你大可以直接把我給殺了。』

  『你冷靜一點。我已經說了沒有限制你的行動,只是讓你在這個地方好好休息,我會把你帶回來的原因是因為我看到了你對亞麥森露出嫌惡的表情,你不應該在那裡的,如果對他這個人感到不滿,又為何要屈服於他呢?』狄亞保持著冷靜,不解的問。

  『他是南方大陸的總領導,深得民眾的信賴,我沒有理由不追隨他,如果要背叛他就等於背叛那些相信他的人民們,但這跟我討厭他並不衝突。』悠月回答。

  『別說傻話了。你在害怕自己會因為背叛領導人而失去民眾對你的信賴嗎?如果能即時消除掉「惡」,就不會再有人深受其苦了,想成為英雄就必須要有承擔一切的覺悟,即使會受到許多人的責罵那也無所謂。』

  『我看你的年紀……應該還是知道的吧?亞麥森為了得到眾人信賴是如何殘害民眾的,有關他的個人黑幕,相信你也知道不少。』狄亞挑起眉毛,對悠月的回應並不滿意。

  『那種事情早就聽過不少了,尤其是我的朋友特魯基,他告訴了我許多亞麥森背後的黑幕,任何想公開詳情的人都會被處理掉,而且家族都會受到牽連,喪失社會地位。』

  『但是,這並不代表我會屈服於你們。你們是侵略者,這一點是不會改變的事實,如果你們沒有向我們發動進攻,許多人民們肯定都還是在床上睡的正舒服呢,失去家人的痛自然也不存在。』悠月對於狄亞提及亞麥森一事深有感觸,但他沒有因此就選擇投向北方大陸。

  說亞麥森是讓南方大陸陷入地獄之中的人倒也沒錯,所有人沉浸在和平中歡欣鼓舞的背後,亞麥森正下達指示要求清除不安定勢力,也就是未經許可擅自移居到南方大陸陸內的北方大陸難民,以及人稱咒術使的部落,即便是老弱婦孺也不會放過,他就是那樣的人,寧可錯殺也不願放過。

  不管南方大陸的領導人有多麼的糟糕,首要敵人是北方大陸這一點依舊是沒有錯的,因為打從一開始就是北方大陸向南方大陸發起多次進攻,擅自破壞這一切的。

  『嗯,你說的也對。不過,我會協助侵略是為了取得地位,得到更大的權力,最後站上頂點。我跟你不一樣,即便知道要對抗的是什麼樣的勢力也會去做,因為必須要有人終結掉某人的惡行,恐懼並不是退卻的理由。』

  『我已經利用了我的職權接觸到在陸內的反叛軍,待時機成熟就立刻發動革命戰爭。我不會要求你幫助我,你大可以成為一個旁觀者見證這一切,我一定會將所有阻礙世界走向和平穩定的人剷除掉。』

  狄亞點了點頭,未強迫要求悠月歸順於他,一方面也訴說起自己下定決心挑戰由安卓斯所領導的中央政府。

  『你的敵人……會有神吧?』

  『估計會有兩個吧,烈神跟邪神。邪神的話是自己跑過來然後被我們順手接收的,我聽說會在安卓斯身上,但應該不成問題,我有滅神血統,在對付神的時候反倒可以發揮出更強的力量,要比的只有基礎實力,我有信心能取勝。』狄亞的眼神相當堅定。

  『滅神血統……我聽說擁有這種血統的人應該都已經被徹底除掉了。』

  悠月對這血統感到相當在意,因為即便是在南方大陸成長下來的他也沒有見識過這類人的存在,頂多就是在歷史書上看過,但上面清楚寫著擁有這種血統的人早已被懼怕地位遭到奪取的神派人殲滅。

  『那是…你們的狀況吧?在我們北方大陸包含我在內總共有兩名具滅神血統的人,之後我的計畫會殺死總領導安卓斯,屆時我就會變成最後一人了,他也具有滅神血統,所以才能控制住其他的神。』

  『真是瘋狂……你,真的很有勇氣啊。我就看著你吧,如果你真是那個能帶領世界走向和平的人,我就跟隨你吧。』悠月的神情轉為溫和,不再對狄亞抱有負面的想法。

  總感覺這個人是……更加勇敢的自己。

  『接下來我要利用這段虛假的和平時光擴大勢力,為以防被偶爾會以商業交流名義的南方大陸人認出,我勸你還是隱藏名字跟面貌,免得惹來麻煩。』狄亞穿起親衛隊的衣服,準備為日後的革命戰爭展開行動。

  『隱藏嗎…就類似潛入作戰吧,那名字的話稍微改寫一下就可以用……』悠月想起以前和同伴們執行一場潛入作戰的過程,那個時候彼此都用了假名,只有自己馬上就想出了假名。

  取上半部的注音符號重新構造文字,名為影詠,這是當時使用的假名,現在的話,就用‘’鷹淵‘’吧,第一個字本來是很想保留的,但為了避免曝光還是直接去掉了那個三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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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初次見面,我是鷹淵。』悠月和狄亞兩人來到了反叛軍的核心據點商量日後的作戰內容,一方面也是為了解在這裡的反叛軍抱有的想法究竟是什麼,因為在南方大陸可是沒話說,一發現就要全部剿滅的,這個時候的他臉上已經戴起了面具,並成為神之十一使的其中一名成員。

  因其背後的靠山是狄亞,安卓斯並未要求其脫下面具,這也是多虧了他平時建立起的威望,知曉前南方大陸分隊長成為現任神之十一使成員的人除了狄亞之外也就只剩下當時還只是孩童的暝夜、威爾、雨露露、米晴、夏希了。

  在兩人間的任務往來過程中,悠月將南方大陸的情況一一告知給狄亞,同時也漸漸了解到了自己以前在南方大陸接收到的消息有大半都是錯誤的,例如北方大陸的人民喜愛戰鬥、侵略,是殘酷的民族,但實際上只有中央軍政府是那麼一回事,有許多的人民早就對戰爭感到反感,並不支持這樣的行為,他們只是被迫成為軍政府的陪葬品。

  而狄亞,利用大戰過後造成的嚴重死傷讓人民反戰的聲浪持續高漲,反叛軍的規模逐漸擴大,其中更有數名幹部成為神之十一使的新任成員,分發到各個國家或區域,他們都在狄亞的保護之下過得很好。

  反叛軍要的東西很簡單,中止侵略戰爭,將和平拿到手。

  悠月始終相信著狄亞最終能夠擊敗軍政府,就和所有人期望的一樣。

  『我們的英雄~~』

  『謝謝您!!戰爭結束了。』

  『大家都解脫啦!!』

  上萬名群眾情緒激昂的在月城天亭臺前的廣場歡欣鼓舞著,慶祝新任總領導狄亞的上任,當時的悠月也站在一旁。

  他很高興,狄亞將自己認知中的不可能化為可能,戰爭中不惜與敵方強敵戰鬥的心血沒有白費,那是一場只要狄亞不成功就會全軍覆沒的戰役,所有人都是在相信著狄亞的情況下投入戰爭,只有「原神」雪梨子選擇觀望,不參與戰爭,一方面是怕有個萬一失敗了自己還有未協助戰爭的理由。

  確實,的確也有那種害怕投入戰爭結果戰敗遭到清算的,這樣一來就不會被認定是同一陣營的,但他們沒有人嘲笑著狄亞的所作所為,頂多就只是不會給予光明正大的協助,暗中阻礙安卓斯為首的中央政府軍,狄亞也認為那是一個考驗,必須要以成功來證明。

  最後,所有人都是支持由狄亞來領導北方大陸的,安卓斯的暴政結束,其眷屬與相關人士均遭到抹殺,迎新全新的時代。

  之後,由原護神五將派耶克和現任親衛隊成員的科爾德所組成的代表前往南方大陸與亞麥森和談。

  夢想……一切旅程的終點終於到來。悠月的內心早已雀躍不已,他比狄亞都更期待這場和談的結果。

  『媽的……混帳東西………那些傢伙拒絕了和談,他們不信任我們!!』

  『派耶克被殺了。』科爾德全身沾滿著血跡,虛弱的倒在月城皇帝住所的會議廳內。

  他使用了跨距離轉換術將自己從南方大陸的哈肯直接轉移到北方大陸的月城,這中間的距離可不是開玩笑的,為了完成移動幾乎把他的魔力都消耗掉了,只差一國的距離就會進入瀕死狀態,而他衣服上的血正是出於派耶克。

  太過份了……為什麼事情會變成這樣?

  『亞麥森……我本來以為他不會做這種事情,可惡,那傢伙瘋了!!』悠月的淚水從面具邊緣滴落。

  在場所有人都對這起事件表現出了憤怒、悲傷、震驚等不同的情緒,對南方大陸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再度燃起。

  『潛入作戰,正式開始。』數個月前,在狄亞的命令下暝夜和威爾依序執行起潛入南方大陸的作戰。

  『太瘋狂了……竟然想用這種東西殘殺毫無戰鬥意願的人民?』那一天,悠月利用自身能力進行瞬間移動,潛入南方大陸用雙眼親自去確認情報真偽。

  雙眼中見到的是……南方大陸正在實驗中的MAX一戰者,而暝夜帶他來的還只是其中一個實驗場所,像這樣的實驗室南方大陸還有好幾個,這種可怕的事情他是根本就沒想到的,而最讓他意外的,是有許多南方大陸的居民、新生代士兵依舊存在著北方大陸的人民全部都是敵人的概念。

  明明在當時……也沒有幾個平民階級的會去支持侵略戰爭。

  『果然要讓世界真正的走向和平……非得要殺死亞麥森和那些誤信錯誤訊息的人民嗎?』悠月最終做出了這個假設,斬草除根,說的就是這麼一回事。

  如果不這麼做……戰爭就不會結束。要努力,更努力,比狄亞他還要努力。

  將袒護、追隨亞麥森的人全部殺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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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見了,‘’我曾經的朋友‘’。』悠月將巨大的黑色能量隨著右臂槌下,一股濃濃的黑霧飄出,沒有發生什麼爆炸、衝擊,過程中是非常安靜的。

  『抱歉……我並不像你那麼勇敢。』被黑霧籠罩之時,特魯基懊悔地向悠月說道,隨即闔上雙眼,靜靜的離開人世。

  悠月的「混沌宣告」就是這麼一回事的魔法,讓目標被大量混沌氣息吞噬,在不毀損身體的情況下單獨汙染體內的臟器,接觸時間一長影響力也會跟著變強,像特魯基這種動彈不得的狀態很快就會被奪去性命。

  『好了,你們也是想將亞麥森建立的地獄延續下去的人嗎?若不是勇於反對他的人,沒有資格繼續活在這個世界上。』悠月轉頭看向斯拉諾、伊洛,黑色的混沌光環從身邊浮現,黑色的光芒開始閃耀,隨時就會發動強烈的黑色光束砲擊。

  目睹分隊長毫無反抗餘地喪命的過程,斯拉諾和伊洛一時之間愣住,實在沒有辦法對付悠月,唯一僅剩的方法就剩下「超負荷」,與一般強者火力全開是不同的概念,會直接對身體造成致命性的損傷,除非有什麼辦法可以在兩三分鐘內解決掉他。

  如果沒記錯的話,他還有一個「完全聖化」的型態還沒發動。

  不進入那種狀態,大概就是馬上死了,早死晚死,橫豎都是死,倒不如賭一把。

  『我想明白了。進入「超負荷」吧,用生命為代價去戰鬥,反正我們已經別無選擇了。』伊洛不再迷茫,決定拚上性命一戰。

  『在說些什麼呢?如果不回答的話我就只好下手了。』悠月將右腳往前踏出,全身肉體的表面開始出現快速流動的密密麻麻咒語,他伸出膨脹的右臂,對準伊洛與斯拉諾兩人射出黑色光束,與前次不同的地方在於這些光束是十字架狀的,大幅度的增加破壞面積。

  伊洛與斯拉諾兩人迅速向左右方翻滾連續跳躍,接連躲過光束,但如此一來也會影響到之後能使用在攻擊用途上的氣,他們別無辦法。

  悠月也不是只站在原地進行遠程攻擊,他本來就是那種不論近、遠程都能活用自如的人,向兩人發動攻擊的同時衝了過去,黑光照耀,配合雙臂的快速猛擊,地面被打出一個接一個的凹洞,一對二完全不成問題,更甚至有餘力微抬起腿,經由腿部引出一陣充滿混沌的亂流,讓兩人在閃躲的途中還一度差點沒站穩,而悠月便看準這個機會張開混沌魔法術式。

  濃烈的黑色霧氣迅速蔓延,一口氣吞沒兩人。

  『不行……沒機會啊。』伊洛環視周遭,又是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實在是太危險了,他立刻張開風屬性魔法術式試圖對抗,卻在當下就受到某種強烈的撞擊力,被擊飛出去,當然,依舊是在黑暗之中。

  一方面,斯拉諾同樣的找不到機會強迫讓身體進入加重負擔的狀態,哪怕是一秒鐘也好,可惜的是悠月在一秒鐘之內就能完成快速連打、追擊、射出範圍型黑色光束的動作,即便兩人位在不同的方向他也能照樣全數攻擊,毫無死角,能勉強的擋下連續猛攻就差不多是極限了,拼命揮舞著劍死命抵抗,最終還是被黑色光束擦中身體,當場被擊倒,在地上連續翻滾好幾圈。

  這一招會讓悠月的肉體融入在黑霧之中,更能有效率的窮追猛打,相對的要是有人攻擊這團黑霧,他就會受傷,當然,他是經過多次考量才使用的,畢竟這兩個人實在是沒機會弄出那種大規模的範圍術式,且其他各地都還有其他同伴在撐著,不會有人打擾。

  接下來,就在恐懼下死亡吧。「命魂封咒」。

  潛藏於黑暗中的悠月恢復形體,這回他動用到了自身肉體上的咒語,直接將混沌魔法施加在肉體上,本只占極少部分的白色面積瞬間迅速蔓延,到達與黑色持平的比例,不過,那白色卻是猶如骸骨一般的形體,至於黑則是無法捉摸的黑暗。

  沒有人的實體,但還是能明顯看出那是悠月,白色骸骨與隙縫間的濃烈黑色氣息,有別於周遭的獨特氣場,正精心控制著大範圍內的混沌氣息,這一刻,他是打從心裡覺得自己已經進入到了極為接近神的境界,解決這兩人之後能控制周邊戰場也不成問題了。

  『什麼啊....』

  『意味著死亡的氣息正在蔓延開來。』

  伊洛和斯拉諾同時注意到周遭開始出現異變,悠月明顯是正在對這充滿混沌之力的黑色濃霧「做著什麼」。

  現在出手嗎?好....現在就....

  『水流空切。』

  水藍色的刀刃狀流水從上方急切而下,黑色霧氣被一分為二,鹿人型的巨大身軀出現在三人的眼前,伴隨著流水活動的特效,清楚顯現了祂的身分,是「海神」琥冽。

  『琥冽分隊長?』對伊洛來說,這是他第一次見到琥冽的神化型態。

  『怎麼會……主動在敵人面前現身?』斯拉諾的心裡確實有一瞬間閃過“太好了“的想法,但他很快就意識到海神的出現將會為這場戰爭帶來巨大的轉變。

  所有的敵人,都在找著祂。

  『真令人意外,我可沒有想到妳會主動出現,一度還以為妳想躲到大家都死光呢……自以為的保護策略,搞到最後不過也是全軍覆沒,打從一開始就該這麼想到的,肯定是那個亞麥森出的計劃吧?然後妳只是像個弱者一般屈服於他,間接把同伴們一個個害死,就是這樣我才痛恨你們。』悠月站在沒有黑霧的位置與海神對視,左手已經斷裂的他不忘嘲諷。

  悠月的記憶中浮現出亞洛米的身影,那是他最為看重的徒弟,將其視為繼任者精心培育,最終卻在MAX一戰者的手中離世。

  明明他跟那項計劃不會有任何關聯性,但是死的卻是他!!開什麼玩笑?

  『果然讓你受傷了,這就是讓身體與黑霧合而為一的代價吧?接下來我不會再讓你們奪走更多東西了。』琥冽從正在退去的黑霧中看到特魯基的屍體,眼神透露出積怨已久的憤怒。

  『別說大話了!我可是親衛隊隊長,去年還只是神之十一使成員的我還一度把神化的威爾打到半死不活呢,他是同為世界五神的烈神,妳知道的吧?我跟妳交手過的傢伙不一樣,現在的我早就擁有凌駕於世界五神的實力,說是第六神也不為過。』

  『看妳還不知道……我就好心跟妳說一聲吧,那個黑霧是名為「命魂封咒」的混沌魔法,一旦用強大的魔力攻擊黑霧,並不能讓它消散……它們會纏上妳,然後對妳下毒,逐漸汙染妳的氣力與魔力。』悠月身上的咒語轉為鮮紅,漆黑及白聖的身體開始竄動起來,滿溢的魔力正在為大地施加壓力,以自身肉體來寫下術式,只要敵人逃不過自己的追擊就無法離開術式。

  『竟然說是毒?是混沌魔法本身具有的侵蝕性嗎……』琥冽看了看全身上下,濃濃的黑霧在自己沒有察覺到的情況下緊黏了上來,並且逐漸將祂身上清澈的活水汙染成汙濁的顏色。

__


  南方大陸,聖地,狄亞vs璃弧。

  『看不到對吧?等你到了地獄以後再慢慢理解吧!』璃弧一邊說著,一邊踩著帶有戲弄意圖的步伐從狄亞眼前憑空消失。

  狄亞雙手握緊‘’制裁者‘’,對著前方瞬切而過。

  單純的一劍,雙手持劍的直線切砍,爆出的一道劍氣,震開左右兩邊的桌椅雜物,最前方的牆壁更是被切出巨大的裂縫,一旁的大長桌頓時被切成碎塊,周圍幾乎無一倖免,這已經是狄亞最快速度的直線切砍,但是還是被璃弧給逃掉了,沒有砍中物體的實感。

  『消失了?氣還在周圍,所以不是為逃跑的虛張聲勢……看來是很有趣的特殊天賦能力,真令人羨慕。』對於璃弧那尚未明朗的能力,狄亞樂在其中。

  除滿地散落的雜物之外便一無所有的大廳,由空氣中一次冒出的四道流星光打破寂靜,從東西南北四個不同方向殺來,狄亞知道這些攻擊的終點都在於處在中心的自己,果斷蹬上接近於水晶燈的上空,讓那四道流星光彼此相殺消逝。

  『是光屬性魔法嗎?好像也不是。』狄亞再度揮劍,帶著沉重黑暗劍氣與一氣呵成的氣勢,往那四道流星光生成的位置連切交錯,X字樣的氣壓重擊地板,一陣連續搖晃與碎裂聲,地板硬生生被砍出深不見底的裂縫。

  依然,沒有砍中的實體感。

  在哪裡?氣依舊在周圍遲遲沒有散去,砍擊的位置不僅僅瞄準攻擊最初的出現處,就連附近也一併全數運用氣壓嘗試壓制了,理論上來說即便是隱形的能力也會遭受到重創近而暴露行蹤,畢竟那可是以粉碎人骨為前提所展開的砍擊。

  究竟是做了什麼,才在持續能進行攻擊的情況下躲掉攻擊呢?

  狄亞一腳踩在歪斜的長桌上面,輕易取得平衡,他嘗試找出璃弧能力的秘密,璃弧的攻擊一定跟能力有著某種所關聯性。

  『非得要把這裡……給全部毀掉才行嗎?不,可以試試那招,確認她的能力。』不斷的躊躇不前,狄亞彷彿找到了通向答案的道路,將制裁者垂下,劍身飄出黑暗氣息,向周圍擴散滲透,這是他從悠月那裡學到的一招簡易闇屬性魔法,闇之界域。

  凡存在於此地者之行蹤,不但會曝光移動軌跡,就連極力隱藏下來的肉體也會無所遁形。

  黑暗深淵的無盡強襲,接連吞下大長桌、破碎的桌椅、地面磁磚、碎裂的窗戶,最終放眼望去視線之內的地上區域僅剩下無數不斷竄動的黑暗氣息。

  它們的竄動,是為了仔細地找出隱藏者的行蹤,並將其揭露。

  狄亞觀察著附近的變化,不知道是否受到了術式的影響,敵人並未進一步發動攻擊,這段期間內出乎意料之外的和平。

  此外,在進入大廳之前,狄亞早已掌握到另外一名敵人的行蹤,但是因為他本身的氣強度並不出眾,且無太多威脅性,而未放在心上。

  這種能力,絕對不可能跟他有所關係,正在進行攻擊的只有一個人。狄亞堅信。

  事實上,也的確是如此。站在屋頂上的格爾並不打算擅自採取進攻,打算等待最佳時機再出手,因為璃弧的能力並不太適合聯手同時作戰。

  『……』

  黑暗退去,對結果非常在意的狄亞以非常快的速度掃視每一個角落,不放過任何死角。

  不論是敵人的足跡、氣的移動軌跡,什麼都沒有出現,反倒是留下一個個的圓點,那些是攻擊最初出現的位置,但對於找出敵人實際位置並沒有任何幫助,形同於無。最重要的,是要找到移動軌跡。

  直到一切徹底回歸原初,周遭並沒有遭到破壞,桌椅窗戶磁磚什麼的依舊健在,因為那些黑暗的氣息不過是覆蓋過它們的表面,不是實質上的吞噬,這種術最大的優點就是不會破壞現場。

  『哈,竟然會是……什麼都沒有嗎?沒有留下移動的軌跡?』狄亞輕笑了幾聲,即便黑暗完全退去,關於敵人留下的行蹤紀錄依舊是零。

  敵人有著不留痕跡就能完成從各方向展開攻擊的能力。那不是瞬間移動。瞬間移動所進行的攻擊肯定會有時間上的誤差,但它們是同時。

  狄亞的身體在顫抖著,用著似笑非笑的表情用指尖在空氣中劃出小型黑暗術式,這也是悠月教他的其中一招。

  『幽冥小鬼。』兩隻大約只有一根手指寬度的黑色小惡魔從術式內鑽了出來,飛走。

  像是看準狄亞動搖的瞬間,九發白色的光束在同一時間從各種不同方向出現。

  咻――重疊在一塊的聲音。連續、毫無空檔。

  狄亞的四肢、身體共九處被光束同時命中,伴隨著閃耀的白光,大量的鮮血流出,浸濕了磁磚。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啊……我全部都弄明白了。』狄亞沒有一絲驚慌,像是老早知道敵人一定會在此時行動一樣。

  撐起滿是傷的身體,狄亞半跪在地,抓著制裁者不放,白色的氣息從體內不斷湧出。

  目睹狄亞渾身是血的格爾,深怕就此錯過出手的時機,掏出口袋內的兩顆鐵塊,利用其能力還原大小,拋下。

  處理的時候到了。潰魂式――疾刃謎蹤步。

  本不該是遍體鱗傷的人,以極快的速度衝向上方,身體在這一瞬間內幾乎化為殘影,與墜落的巨大鐵塊擦身而過。

  『哪來的?』躲藏於某處的璃弧,看到挾著嚇人氣力的兩把巨大黑刀往自己砍了過來,立刻不加思索的從中脫逃。

  回到的是,現實。兩塊巨大的鐵塊砸破天花板,落在璃弧的一旁,在大量天花板碎片掉落下來之前,璃弧用上事先在腳部附加的氣力衝出大廳外,到達大門口之前。

  『果然砸不死妳。那兩塊鐵塊的體積非常龐大,要躲開並不容易,雖然說還是會有些許的空隙,但要剛好在空隙現身根本是不可能的事情,扣除掉所謂的運氣絕佳,就代表妳的能力會讓妳在回到這世界的時候避開所有有形物的位置或移動軌跡。』渾身是血的狄亞站在屋頂上,撕下殘破不堪的外袍,留下內穿的輕便服裝,跳下,璃弧這才看到他所受到的傷全部都只是皮肉傷。

  他手裡抓著的是,已經被砍出多處傷口的格爾屍體。到達屋頂的剎那,狄亞展現出全力狀態的疾風劍舞,劍與氣的交錯割裂,只用了兩秒鐘的時間就解決掉了格爾。

  『那些黑刀……』

  『是我放出去的小鬼變成的,他們現在應該正待在妳的空間吧,既然妳跑出來了就代表沒有其他空間的存在,不,該說是另外一個次元嗎?妳要從另外一個次元對這裡發動攻擊,就必須得做出微小的開口,我只是讓那兩隻看準肉眼難以捉摸到具體位置的小鬼鑽了進去而已。』

  『它們很靈敏的,會找出哪裡與平常不一樣,然後衝進去。』狄亞知道璃弧想要問些什麼,毫無保留的道出一切事情經過。

  能不留痕跡行動的秘密,就是身處於另外一個次元。

  『不,那也....被那九道光束打中的話就算沒能貫穿也會造成深度傷口...』

  『哦?是流血了沒錯,不過只是皮肉傷,我就說明一下吧。有關我一部份的能力。』

  『防禦型態的我,受到的任何傷害都會降到最低,夠清楚的吧?』接著狄亞手上的劍出現劇變,漆黑的氣息蓋過劍身,進而演化出惡魔的笑顏,任何人看了都肯定不會想到他手裡所拿著的是一把劍。

  潰魂式,嘯天破。狄亞站穩腳步,全神貫注,將揮劍展現出劍技前一刻,忽然像是警覺到什麼一樣放慢了凝聚速度。

  『到頭來,你還是對我的能力一無所知,自以為找到了致命性的弱點,卻把重要的某一點給忘了。』

  趁著狄亞完全將殺意暴露而出的瞬間,璃弧露出小惡魔般的笑容,毫無預兆的,從另一個次元召來五道光束,擊中狄亞的左大腿、右小腿、右下腹,其餘兩道則射偏到後方去。

  他沒能注意到的,就是自己就算不在另一個次元空間內也能發動攻擊這一件事情。

  受到光束的衝擊影響,狄亞呈向後仰的狀態一連退了好幾步才停住。新舊傷勢的交加,滲出的血液猶如虛幻一般,沒能讓狄亞感受到劇烈疼痛而放下武器,依舊僅僅是皮肉傷。

  殺意……在瞬間的確是退卻了,但又很快就恢復。是能在兩種型態間自由切換的能力嗎?璃弧猜想。

  『忘記?我可沒有忘記。我就是在等這個時候啊!!』未料,這一切盡在狄亞的掌控之中。

  開啟與另一個次元間的通道召出光束,同時也讓那兩隻小惡魔得以從中脫逃,在回到現實的這一瞬間化為巨大黑刀,瞄準璃弧的背部一砍。

  『妳的能力所做的就只是用光束一般的東西從另一次元發動攻擊,而且還不具致命性,若妳真有那個能耐,直接打中頭部或頸部,戰鬥也許就能結束了吧?不過那也只是「也許」,事實就是妳無法自由控制射擊位置,只能對本人正前方的固定位置進行攻擊,所有光束最後都會匯集在同一點。』

  『嗯,或許有上下誤差吧?妳有兩發打偏了,完全打不中上面一點的地方呢……』緊握著制裁者的狄亞,重新進入狀態,準備再次發動剛才還沒有展開的劍技。

  然而……後方的作戰本部,前半部忽然失去平衡向前方倒下,往狄亞的身上砸了下來,正好是最遠也不會波及到璃弧的距離。剛才的那兩道光束就是打中了門口附近的支柱,藉由其貫穿的力量一連破壞許多支柱,讓作戰本部支離破碎的崩毀。

  狄亞的潰魂式,嘯天破,是有著驚人速度與爆發力的強大劍技,其範圍大到足以橫掃千軍,位於前方的一切包含地面都會被削平,唯一的缺陷就是,在發動之前,會稍有幾秒鐘的空檔。而現在被抓住的,就是這段空檔。

  是巧合嗎?應該沒有說錯才對。懷抱著滿心的疑惑,狄亞的身影消失在建築物殘骸之中。

  至於璃弧,也沒辦法完美的閃開了,腳步快速轉動,想嘗試側身閃避,依舊難逃兩把黑刀的夾擊,被其中一把黑刀劃破衣物,進而傷到右背部,鮮血一下就沾滿了軍服。另一把黑刀在砍中地面之後消失了。而砍中自己的也跟著消失了,說明是那種只要砍到了東西就會消失的術。

  又或者……是狄亞的死亡令它們消失。對內部情況不清楚的璃弧只能提高戒心,同時在心中祈禱著吉里安能夠盡快趕來這裡,或者誰都好……

  『作為友好的證明,在執行任務時遭遇到危險就叫我過來,不管發生什麼我都會救你。』

  『我可沒有弱到需要你來拯救。不過,我就當作妳是要我來救妳吧?答案肯定是,火速趕到。』

  幾年前兩人間在一處樹林間秘密談話的內容再次被璃弧給回想了起來,因為在救誰的這一部分可以說是誰也不讓誰,時常會為此競爭起來呢,比如幫助彼此的次數。

  明明是以小組為單位建立的友好關係,卻在不知不覺變成對彼此的期望,是因為雙方都很堅強,有著好勝的心理嗎?不知道……但過得很開心倒是真的。

  打從聯繫之後到目前為止也才過不到五分鐘吧?哪可能趕到呢?想到這裡,璃弧不禁為自己的天真一笑。

  平靜的建築物殘骸堆中,忽然傳來陣陣細微的聲響,引起了璃弧的注意。

  難道……這樣也沒能重傷他嗎?

  璃弧一臉驚訝,嚴重懷疑狄亞擁有怪物一般的體質,即便突然遭到重物壓身也有能力迅速脫逃而不至於當場死亡或受需長時間靜養的傷勢。

  『必須要趕快……』璃弧顧不得身上有傷,拼盡全力從地上爬起,打算再次進入到另外一個次元避開狄亞的追擊。

  碰――最大塊的殘骸被推出,從裡面率先出來的是兩隻黑色小惡魔。

  『想要再躲起來?妳大可以試試,這兩隻擁有偵測周遭異常並迅速衝上前的能力,想想妳剛才是怎麼受傷的吧?』

  狄亞跳了出來,只見他的身體上只留有輕微的擦傷,衣物也沒怎麼毀損,身上流著的血在沒有做任何緊急處理的狀態下止住了,手裡抓著的制裁者已經進入到完全型態,懷抱的惡意滿溢而出。

  這一刻,璃弧總算是明白了。打從一開始……自己就不應該妄想著能與他對決,應該要就那樣躲在次元中等待著吉里安的到來。

  現在這麼想也是太遲了。不過,要舉雙手投降還太早了一點。

  『惡…我就消滅它吧。』璃弧看準時機,從另一次元召來多道光束,瘋狂掃射著前方的小惡魔。

  它們的肉體一下遭受到眾多光束的破壞,轉眼間就被削成了兩灘不知名的漂浮物,璃弧以為危機會就此解除,然而,它們依舊是衝了上來,鑽進短暫被打開的裂縫,到達另外一個次元。璃弧沒有跟著移動過去,選擇就這樣待在外面,與狄亞進行最後的死戰。

  不論是躲,或不躲,都已經是相同的結果。

  而剛才的那些光束,其實本來是想要順手將狄亞拖入其中的,卻根本一發也沒有打中。

  不是憑能力附加給予肉體的耐性扛住,而是展現高超的劍技前置移動技巧躲過,還未眨眼,狄亞就已經滑到璃弧面前,激起大片泥沙。

  璃弧冒著會將惡魔放出的風險,發射多發光束抵禦。

  面對這般來勢洶洶,璃弧只防不攻,狄亞猛烈的連續突刺,每次逐步加重力道,動作非常迅速,每一次都能將光束撞開,那些光束在其面前不過就是迎風而走的阻力而已。

  專注於劍技的狄亞,確實是沒有讓小惡魔跟著衝出來從背後偷襲,清楚光束的攻擊範圍及方向只在哪一區塊,他選擇迎面襲來,將其視為挑戰。

  這便是,潰魂式,嘯天破。

  狄亞面無表情,全心投入劍技中,不斷向前推進,雙方的攻防戰往來數十回,璃弧已經意識到自己無法抵抗,步伐持續向後退。

  最終,狄亞最為猛烈的一次突刺,撞飛璃弧。

  短短五秒鐘,他的突刺攻擊就已經變速37次,璃弧能撐到此時才被擊飛倒也算是奇蹟了。

  隨後,狄亞構築出由魔力構成的黑色雙翼,衝上前追擊。

  『我還不想……』痛覺擴散到全身,璃弧癱坐在地上,身前的地面留下一長血痕。

  被劍鋒命中的地方,正在大量出血。血跡很快就染紅周圍的地面,這是她第一次知道何謂接近死亡的感受。

  視線被鮮血染紅,心底不斷咒罵著連撐到支援趕來都辦不到的自己,絕望的喘氣。

  一步也動不了……而狄亞,從渾身散發出黑暗的氣息,不再有所臉部表情。無情的制裁者。

  這就是…狂妄的自己所必然遭遇到的惡果吧?沒有與之一戰的能力,卻硬著投皮死戰到底,一瞬間誤判了狄亞的實力,他並不是僅憑一個人就能對付的存在,如果不借助其他人的力量根本就沒有機會能夠戰勝,是自己沒有在一開始選擇逃跑所造就的惡果。

  可惡,本來的話,應該能活的更久一點的。

  履行當年的約定,和吉里安一起享受著那不再有紛亂的世界,快樂的四處遊玩,毫無憂慮的生活。

  已經……都辦不到了。但,還是好想,好想……

  好想活下來,再一次的約會。




降臨於此的,是死亡

待續

正式發布於2022/9/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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未來預告





第107話 約定  :

活著回去,為慶祝戰爭好好的來一場約會。璃弧的心裡是這麼盼望的,在南北大陸之間的紛爭結束以前和平不可能存在,她始終也是這麼認為的。帶著這份強烈的執念,璃弧與狄亞的對決也來到了尾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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