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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達人專欄] 那天自起 第二十話:狡兔

作者:Amiss│2021-09-05 22:28:56│巴幣:42│人氣:409




  「咚!」印奎的長柄雙刃斧重擊落地,發出了沉悶的撞擊聲;即便與它隔了一段距離,也能感受到腳下傳來的微微震動。

        他手中的斧子乍看之下結構簡單、樣式單調,要不是印奎真的帶上場,說不定還會被人懷疑是從隨一個雕像的手中搶過來的;倘若進一步觀察,就會發現這把武器從頭到腳竟沒有一處連結的痕跡,是一體化設計。

  再搭配上它剛剛砸到地面時發出的聲響來看,裡頭也八成不會是輕量化的中空構造,是一把紮紮實實、被擊中一發就能直接請人退場的大殺器。


  「準備好了嗎?守正。」印奎從容不迫地將武器單手舉起,向對手做最後確認。

  只見守正一掃先前凝重的神情,取而代之的是平時那略顯輕浮的模樣。

  他徐徐舉起了手中的制式長劍,劍指印奎的同時大聲喝道:「德岡・印奎!基於公平競爭的原則,我有問題要問你!」


  公平原……啥?


  印奎和觀眾們都頓時愣住了,雖然他們都聽見了守正說的話,卻沒有人能反應過來。

  守正不予理會眾人的反應,續道:「我想知道你的能力和屬性,告訴我吧!」


  ……

  ……咦?


  「咦──!」此話一出,讓在場的所有人,都將那心中的詫異脫口而出。


  一般來說,在這種戰鬥的場合,只要還是智商正常的人,都會盡可能地不透露對敵方有利的訊息;更何況是「能力、屬性」這種足以一舉翻盤的關鍵,怎麼可能會平白無故的告訴對手呢?


  ──沒錯,只要不是毫無目的就行了。


  「公平競爭原則……是什麼?我從來沒聽說耶。」印奎少見地皺起眉頭,對從來沒聽過的新名詞感到不解。

  「既然身處這座鬥技場,那就該顧名思義,公平地以自身的力與巧去戰鬥,而不是靠資訊的落差;難道你不想靠自身的實力取勝嗎?」守正激問道。


  你說也罷,不說也罷。


  反正對我來說只不過是多了幾分口舌,根就本不會有任何損失。


  「嗯……是這樣想沒錯啦。」印奎歪著頭應道。

  「嘻。」守正的嘴角微微上揚,暗自竊喜,「既然想靠純粹的實力戰勝對手,那主動將能力和屬性都公布出來,不也合情合理嗎?」

  「嗯……這麼說好像也對。好吧!反正我的能力屬性講出來也沒差,我想想要怎麼講……」印奎像是想通了什麼,兩手一拍,決定聽從守正的「公平競爭原則」。
  
  「什麼狗屁不通的原則啊!你這大胖子!」倒是待在場邊的冷鍛焠火終於聽不下去了,想動身阻止印奎。

  然而話音剛落,冷鍛就被一道深藍的身影給制住了。

  「請不要隨意地干涉比賽。」立寒官面無表情地望著冷鍛,湛藍的雙眸中激不起一絲波動。

  「你也聽到他們的對話了吧!為什麼要阻止我啊?」冷鍛氣急敗壞地質問道。

  「確實聽到了,但那並不構成你干涉比賽的理由。」

  「唔!……」冷鍛的臉上頓時青筋暴起,表情逐漸猙獰,他現在終於深刻的體會到,什麼叫做「對牛彈琴」了。

  「冷鍛淬火。」綺羅正色道,「立寒官是整座鬥技場的裁判,他的判斷就等同於國王的判斷,身為參賽者的我們,不該擅加各自的主觀意識。」

  「……嘖。」冷鍛在聽完後不滿地拿地板出氣,用腳踢一下便不再出聲。

  見冷鍛一臉不服的模樣,立寒官敬業地補充道:「與之相對的,倘若參賽者違規了,即便是陛下的命令我也絕不退讓。規定就是規定,容不下例外。」

  言畢,立寒官則向綺羅行禮,謝過對方替自己解圍,後者點頭回應。

  「不過──話又說回來,在這種正式的賽場上,既便有人有守正這樣的想法,也鮮少有人付諸行動;真虧他能頂著壓力將這些話說出口呢,簡直像是……被什麼東西追趕著,迫於無奈才出此下策的。」綺羅將視線重新放回賽場上,觀望著事態發展。


  「所以,你的能力是『硬質化』,能夠將物質硬化;屬性是『金屬』嗎?嗯……」守正在複誦了印奎給出的情報之後托著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若是以印奎能夠接觸到的範圍來看的話……


  守正默默地將目光轉移到對方的武器上。


  他能操作的空間也就那把長柄雙刃斧了吧,得多加留意才行。


  「還有其他的嗎?」

  「沒了,很普通吧?所以我才會說被知道也沒差的。」

  「不會、不會,這些情報省得我費一番功夫呢。」守正愜意地活動著四肢,開始熱身。

  「那我的部分說完了,換你了!守正。」

  「什麼意思換我了?」

  「還什麼意思……不就你自己說『公平競爭原則』,我說完了不就該換你了嗎?」對方的回應讓印奎搔了搔腦袋,甚至一度懷疑起自己是不是少講什麼關鍵字。

  「你在說什麼啊?印奎。」守正彎下了身子,在平坦的地面上擺出了助跑的姿勢,對著印奎拉起了微笑。


  「我什麼時候說過──我也要講了?」


  這一笑,讓印奎本能性心頭一顫,甚至是到了背瘠發涼的程度,明明對方就只是衝著自己擺出了笑容而已;卻讓他感受到有別於魔物的某種未知的情感。


  一股──來自人類惡寒。


  「呃?可是你不是說……」儘管守正已全數攤牌,印奎還是沒搞懂到底是怎麼回事,現在情況讓他感到難以理解。


  戰鬥──可不是單純地憑蠻力和反應去比拚這麼簡單。

  對我來說,戰鬥更像是在給彼此互相解謎的過程。


  「啪搭。」

  正當印奎還在因為守正的回答分神之際,一道重落的踏地聲引起了他的注意,他先是習慣性地朝守正的位置望過去,卻沒見到對方的身影;不僅如此,還被某樣物品給鎖住了目光。


  對手的身高、體重、個性、視線的移動,以及慣用的左右手和思維模式等等等等……這些細緻入微訊息都將會是解開謎題的關鍵;解開的謎題越多,就越是了解對方,並從中獲取對自己有利的情報。

  當有利的情報開始逐步堆積之時──那便是優勢的開端。


  「那是……守正身上的盾牌嗎?」一張嵌入鐵邊的木製小圓盾在半空中不斷翻動著,直到它下墜時,印奎這才認出那是守正從身上脫下的防具。

  隨著盾牌緩緩下墜,印奎進一步將視野向後延伸、擴展到觀眾席上尋找守正,可除了一般民眾以外,就只有在場邊觀戰的冷鍛一行人。不知為何,他看到冷鍛淬火正氣急敗壞的指著自己,嘴裡似乎在喊些什麼。


  也就是說──誰佔據的優勢越大,贏面自然也就越大,這點道理就連小孩子都懂吧?

  
  「快……在……前……笨」這一連串突如其來的變化,讓印奎顯得有些不知所措,霎時間不知該如何是好,即便能聽見冷鍛的聲音也只是隻字片語。

  「噹!」盾牌砸落時所發出的撞擊聲,就像是有個人手持粗壯的鐵棒,對著那糾結成一團的天真腦袋狠狠地揮上一發,將他的迷茫瞬間敲回現實。


  那麼──在這場互相爭奪著情報、優勢的過程中,決定勝負的關鍵是什麼呢?


  直到這時,印奎才終於聽清楚冷鍛究竟在對他說什麼:

  「快往下看啊!就在你面前!笨蛋!」



  那當然是──比對手更加狡猾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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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肥宅鯊J shark
守正真的算是壞男人,跟名字完全不一樣,但不會讓人討厭,反而是滿喜歡的

09-17 22:47

Amiss
齁,喜歡壞壞的09-18 00: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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