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PG四期創作】【第二十一幕】Good morning

作者：守墓人│2021-08-23 07:08:18│巴幣：16│人氣：174

四期主線——終焉審判輪迴
【第二十一幕】【戰爭章．完】

　　彷彿有誰拉扯自己的手，彷彿有誰從背後推擠自己，迫使她趕緊脫離這片昏沉，開啟新的一天。就是說啊，難得的義勇軍假期第一天耶，當然要精神奕奕的醒來，好好的享受——可是繼續睡好像也挺吸引的說？

　　每人心中也必然存在的小天使與小惡魔使用貓貓拳互相攻擊對方，但不待他們分出勝負，名為瑞比特的少女已然睜開雙眼。

　　不是小天使的勝利，亦非小惡魔的落敗，單純是她已經睡了很久、睡得很好，況且她本來就是會自律早起的人……撇除（頗嚴重的）起床氣與極為罕見的賴床外。

　　柔軟的髮絲以超級放飛自我的弧度翹起，瑞比特撐起上身坐在床上，眼睛即使睜着卻沒有焦點，這狀態維持了好一會，她才總算離開床鋪，前往浴室梳洗。

　　半瞇着眼步入浴室，她打開水龍頭，涼快的水流沖刷指尖，讓她更為清醒。待水流停歇以後，儘管細微、但瑞比特仍能聽出外面有人。為此，她閉上雙眼，再次睜開之時，鏡面映出的是一如往常的淺紫色眼眸。

　　打開櫃子，裡頭整齊存放着久未使用的、屬於自己的洗漱物品。邊體會這陌生而又熟悉的感覺，瑞比特從剛起床的模樣進化成梳洗完的模樣。

　　應該去吃個早餐吧。

　　「啊……！早、早安！瑞比特小姐……唔、唔，那個，我是不是迴避一下比較好……？」

　　才剛打開房門，便馬上迎來了誰的話聲，但她早已察覺，便不甚意外地抬眸，注視那名說話音量越來越小的「助理」。

　　「卡蘭。」淡然的聲線喚出對方的暱稱，讓漸趨慌張的女性總算冷靜了下來，瑞比特抬起手，擋住一個哈欠。「早安，不用。」

　　就算戴着面罩，她仍能嗅到從外頭傳來的食物香味，想必是對方已經為她準備了早餐，她便筆直的往飯廳走去。「一起吃吧，你有做自己的份嗎。」

　　聽見後方傳來雀躍的「有、有的！」，更讓瑞比特肯定心中的猜想，只是該追究的人並不是聽從指示行事的對方，她便將想法收藏起來，將現在當是一個普通的早晨。

　　這段路不長，差不多到達目的地時，後方的她超前，搶先為瑞比特代勞將餐點置於桌上。眼見對方如此積極，她便不多作推搪，順從地接受這份好意。

　　熱可可、火腿通心麵、烤吐司，都是些簡單的品項，卻也正因為它們如此平凡，襯得這份久違的日常更加珍貴。

　　不常同桌用餐的二人默默低頭吃着，不說本來的個性問題，瑞比特知道眼下對方多半不敢主動打開話題，只能戰戰競競的進食——這樣不太健康。

　　「你喜歡喝汽水嗎。」

　　「咦？」

　　打破沉默的是一個有些突然的提問，被瑞比特稱為「卡蘭」的女性愣了愣，不解但也沒多猶豫便回答：「嗯……應該是喜歡？」

　　還是不脫面罩吃東西的某人嗯了一聲，接着又問了另一個怪問題：「那你喜歡彈珠汽水、桃花口味，還是冰淇淋蘇打？」

　　桃、桃花味汽水？沒吃過桃花的百合花努力嘗試想像桃花是怎樣的味道，不過還沒想像完成，她倒是先想到了別的事情。

　　「如、如果是能『選擇』的東西，瑞比特小姐可以讓其他人先選，我要剩下的就好。」

　　卡薩布蘭卡難得堅定地以眼神堵住皺眉的瑞比特，後者只得嘆氣，沒有強迫前者現在就進行選擇。「我買了汽水回來當伴手禮，那等奧茲選完後我再給你吧。」

　　貌似普通的一句話蘊含了極大的訊息量。

　　汽水？買汽水當伴手禮？行軍期間買汽水？行軍期間還有心情買伴手禮？而且她加上奧茲也就兩個人，剩下的一人會是誰？

　　不過對卡薩布蘭卡而言，以上都不重要。

　　重要的是，瑞比特買了伴手禮給她。

　　張開嘴，卻說不出話，感受突然都湧了上來，梗在喉間。

　　不知不覺，二人的餐點都已經吃完了，瑞比特站起身，向主動幫忙收拾碗碟的卡薩布蘭卡道謝：「麻煩你了，這四個月。」

　　她看得出自己的房間有被定時打掃，而不需要高超的推理技巧也能知道這些事是誰做的。

　　「這只是不值一提的小事……相比之下，瑞比特小姐對我的幫助遠遠在這之上。」

　　「還、還有……」

　　金髮的內米德人深吸一口氣。

　　「謝謝瑞比特小姐平安歸來。」

　　「……」意料之外的道謝讓瑞比特眨眨眼，半晌，她抬起手，輕輕的摸了摸比自己長得高的對方。

　　感謝她平安歸來嗎，這是需要感謝的事嗎。

　　理性來說，應該是不需要的吧；可是感性來說，這句話似乎意外的有重量。

　　理性與感性。瑞比特忽然想起某個在凌晨的走道上，將刀抱在胸前的寂寞身影。按照那人的說詞，應該沒有人會對他訴說這樣的話語吧。

　　她與他有着相似之處，至少在她看來是如此，所以那時她才會做多餘的事、說多餘的話，妄想能動搖對方的想法，哪怕只是分毫。

　　就連她也擁有感謝她歸來的人了，那個被貴族與傳奇關懷的人到底是在幹什麼啊。

　　收回手，瑞比特讓眼睛變成蚊香狀的卡薩布蘭卡獨處冷靜，她自己則是走到了客廳，隨意坐到很久沒見的沙發上。

　　……完全能想像到那傢伙從容地坐在這沙發上，對另一人說明計劃的模樣。

　　雖然是不經她同意的行為，但瑞比特也明白這是為了她好。

　　算了，就不計較得太狠吧。她抬頭凝望天花板發呆，在腦中整理待辦事項。

　　今日晚間八點要去作戰中心開會，曾經有所交流的傳奇冒險者約她幾天後吃飯，有空的話可以寫信回去，還有和亂記她名字的怪人約好了一起去看貓……

　　說到貓。「梅菲。」對着空氣呼喚，翠綠的貓咪憑空現身，喵了一聲後跳到牠習慣的她的肩上。任由自家使魔蹭蹭自己，過了一會瑞比特才唸出某個住宅區的地址。

　　「去看看那個人是不是還活着，看完了直接回來就好。」

　　至於這個指示會不會引起貓蛇大戰，或是導致某森蚺慘遭貓尾巴臉與無情踩踩，就不是現在的她所能預知到的事了。

　　目送螢綠逐漸遠離，再度靜下來的瑞比特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多了一些牽掛？

　　如果是以前的她，不會買伴手禮回來，不需要確認奧茲以外的人的生死，不可能才剛回城就被邀請參與神秘的茶會——這些改變，在時間流逝的同時悄然在她身上累積。

　　會不會真的有那麼一天，在她回首時會發現自己不知何時已成為曾經夢想的模樣。

　　那一天還未到來，但或許她至少稍微進步了些吧。如是想着，瑞比特站起來，伸伸懶腰。

　　真是個悠閒的早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