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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色薔薇與十字劍下的信念 第一部 血色的薔薇 第一章 起點 6

胖雪豹 | 2021-08-06 23:34:06 | 巴幣 20 | 人氣 186


6.
  用餐廳內站著幾名女僕在等待著,大桌相當修長,周圍圍繞著一張張椅子,桌上鋪著一抹紅色的大桌巾,薔薇花瓶被放在桌子中心點綴,頭與尾的座位前放著一份份精緻的餐點。

  愛西娜走進用餐廳,有些呆愣的看著桌上的餐點,大多是她從來沒看過的料理,唯獨看的出來有麵包跟蔬菜濃湯以及裝在高腳杯內的新鮮血液。

  女僕一齊對著愛西娜行禮,其中一名走上前,恭敬的再行一次禮,並說:

  「第五真祖大人,請由我帶您去座位。」

  「好……」

  被稱作第五真祖大人讓愛西娜感到相當不習慣,她從不覺得自己是人上人,如今變成了人上人也有些不知道要怎麼應對服侍自己的人。

  跟著女僕來到最前端座位的右側,她拉開了椅子。

  「請坐。」

  女僕站在一旁說道。

  愛西娜看了她一眼後坐了下來,前方整齊的刀叉令她陷入了一陣沉思,印象中聽過貴族用餐時是有刀叉的禮儀的,然而實際上要怎麼做她一點印象都沒有。

  女僕退了幾步,站到一旁的牆壁邊等著,愛西娜緩緩抬起頭看著遠處的窗子。

  窗子內部綁著大開的紅色窗簾,窗子外看的見一整座的城邦,天際線是一片深沉的黑暗,高掛著一抹清雅的月光,街道上的油燈局部亮著,局部則是保持在黑暗之中。

  「永夜嗎——

  連幾點了都很難判斷。」

  愛西娜心想:

  永夜的土地居住起來真的會舒適嗎?吸血鬼本身就是生於黑夜的種族不論,位於領區的人類與亞人等存在真的適應這般永夜的日子?

  正當她想著一些對吸血鬼來說無關緊要的問題時,羅爾琳走進了用餐廳,她身上依然穿著華麗的華服,她來到最前端的座位時,女僕立刻上前拉開了椅子好讓她坐下。

  坐下後的羅爾琳看著愛西娜認真思索的神色問:

  「愛西娜姐姐在思索些什麼?方便的話請告訴我。」

  「永夜對這片土地的所有居住者真的是好事嗎?」

  面對愛西娜的回答,羅爾琳顯得不怎麼訝異,她明白對方的生長環境是人類的社會與教育,自然會從人類的出發點去看待事情。

  「這片土地的主人是我們,對我們最大的利益才是對民眾最大的利益,如果不是永夜,我們就不能恣意的在土地上行動或保衛家園,而這份永夜也是初代至高真祖帶來的恩惠,以我的立場來說是絕對的好事。」

  「是這樣嗎……」

  愛西娜低聲的回應道,一時間她也不是很清楚該怎麼反駁羅爾琳,不如說沒什麼好反駁的地方。

  「用餐吧。」

  羅爾琳笑道,隨即優雅的拿起刀叉。

  愛西娜盯著羅爾琳拿什麼樣的刀叉,便跟著拿起同樣的刀叉品嘗同樣的餐點,她自然有注意到愛西娜的動作,只是不認為這是一件壞事,於是繼續品嘗著自己的餐點。

  放進嘴中的餐點令愛西娜頓時睜大了眼睛,不多的神色此時都顯得能明顯看出變化,滋味與過去品嘗的美食不在同一個層級上,但她很快的收起詫異的神色,轉而繼續跟著羅爾琳的步調用餐。

  品嘗完餐點之後,女僕上前收拾起餐具,羅爾琳此時說:

  「那麼我可以開始說一說有關於吸血鬼之間的恩仇關係了?」

  「會有關於偷襲我夥伴的主使的消息嗎?」

  羅爾琳點了一下頭後回:

  「理論上會有,只是不能確定到底是其中的誰所為。」

  「說來聽聽吧。」

  「第一真祖遲遲沒有登上至高真祖大位這件事情您應該是知道的吧?正因為這件事情,第二真祖愛麗莎將眼光轉移到至高真祖大位,至今雖沒有做出明顯的舉動,但是仍不難看出她有奪權的意思。」

  「沒有明顯的舉動的話,怎麼不難看出來?」

  「因為她近期一直在增加男寵的數量,大多還是一些驍勇善戰的人,如果不是有想奪權的意思何必在此刻急著增加戰力?」

  「男寵?」

  「啊,愛西娜姐姐不知道那是什麼意思嗎?簡單來說就是男性后宮,愛麗莎姐姐可是個沒有男人活不下去的體質。」

  「……」

  愛西娜對此沉默了一會,稍稍記下了愛麗莎這個名子,印象最深的莫過於羅爾琳對她的簡單評價:

  沒有男人活不下去的體質。

  「但我認為不是她派出刺客準備殺害您,雖然只是預想,她不是那麼聰明的人,而她的男寵們大概也不會多熟悉您的存在,從這方面思索我認為不是她。」

  「那麼第一真祖是什麼樣的人?」

  「第一真祖是個非常完美的人,完美到讓人覺得可怕,對人平等且一視同仁,為人處事圓滑,然而卻又具備有成王所必須擁有的殘忍,學習能力極強,無論做什麼事情都非常優秀。」

  「是至高真祖第一個也是最厲害的孩子,和她相提並論的話其他的兄弟姊妹不過是一介草民,這樣的她卻不知為何遲遲不肯登上至高真祖大位,就算大多的貴族都期待著那一刻仍如此。」

  「關於她我只知道這些事情。」

  第一真祖「羅莎莉亞」,聽起來確實是個不得了的人物,愛西娜對她產生了這般印象,只不過仍有些在意的點……

  羅莎莉亞不登上至高真祖大位的理由究竟為何?這應該是最快終結吸血鬼亂世的方法,難道說她根本不希望終結這一切嗎?愛西娜如此猜忌著。

  「第三真祖『瑪爾』,他是個可憐又可悲的男人,長相平庸,沒有劍術的天分,只會用一些陰險的魔法,儘管如此卻又懷抱著壯志。」

  「他是最積極想要終結吸血鬼亂世的人,認為唯有國家泰平才能組織起對抗教會的軍團,於是他四處奔波想要遊說各處貴族加入自己的勢力,藉此一奪至高真祖大位。」

  「可惜的是他不被眾人所愛,勢力版圖並不大且遊說一次次失敗,我的感覺是他努力的想要創造出各真祖共存共同奮鬥的希望,只不過我不是很認同他的做法。」

  「聽起來不是壞事,為何不認同?」

  愛西娜對此抱有深刻的疑惑,瑪爾的所作所為聽起來都不是壞事,不如說他是個非常替國家著想的人,為何不認同?

  「斬草除根,所謂的政敵就應該乾淨的斬除,而不是保留著他們,只因為是兄弟姊妹就不想根除,太過感情論了,留下後患可不是好事,若今日是我面對其他真祖,我會毫不猶豫的將他們『合理的』殺死。」

  「那我的存在就無妨嗎?」

  羅爾琳的話語中像是在告訴對方兄弟姊妹都是阻礙,愛西娜自然是有聽出來的。

  「無妨,您沒有勢力,連基本的爭權都做不到,何況我手下沒有猛將,一定是需要您的,為此唯有您我會視作同伴。」

  「那麼瑪爾有沒有可能是派出刺客的人?」

  「我認為可能性很低,他光是忙著拉攏貴族與其他兄弟姊妹都來不及了,應該是沒有空來處理您的事情,更何況他知曉您的存在的話,應該會是拉攏您才是。」

  「第四真祖的話?」

  「不可能,梅比奈姐姐非常厭惡暗殺,她是以榮譽為尊的勇者,她也很討厭動心機去應對人。」

  梅比奈嗎——

  感覺會是最難對付的真祖,不敢說自己絕對可以戰勝對方,只是這種話語不能在信任自己的人面前隨口說出,會格外造成不安。

  「梅比奈姐姐對爭權奪位也沒有興趣,她只是一味的固守在自己的領地等待新一任至高真祖的出現,我猜她是打算臣服於新一任繼承者並替他而戰,對他來說只要有戰爭去哪都行。」

  「從我的角度是不會把她當成一個大敵,我會認為她是一個最好不要去動她的未來夥伴,她的軍隊也是眾真祖之中最強大的,和她戰爭沒有任何好處,不如想辦法拉攏她協助自己。」

  「拉攏她?這樣的對象要怎麼拉攏?」

  愛西娜頓時想不透,根據羅爾琳口中所說的梅比奈,她顯然是一個注重戰鬥榮譽的人,通常這種人不打不相識,唯有打了之後被她認可才能成為夥伴。

  「那就是我未來要交付給您的工作之一了。」

  羅爾琳笑道。

  一時間,她明白自己被丟了一個難辦的工作到未來的手上,儘管棘手卻又不得不面對,只是在此之前——

  「我想先找到派出刺客的人,如果說真祖只有七位,而前四位妳都說可能不大,第五與第七又是我和妳,那麼派出刺客的最可能是第六真祖,是吧?」

  羅爾琳點了一下頭,肯定的回:

  「動機也十足充分,因為吸血鬼真祖的繼承順位是由大到小,如果您回來的話他面前就又多了一個人,所以他確實有十足的理由要除掉您,他也是屬於會不擇手段的男人。」

  「他的實力不怎樣,領區的軍隊也說不上厲害,就是有著龐大的野心想要打破所有的現狀,擊敗所有的兄弟姊妹成為至高真祖,我個人是認為他過度囂張了,我也不看好他。」

  「他也是我選擇第一個要下手除掉的目標,放長餌釣他上鉤,然後一次性的肅清他,只要他選擇開戰我就有權力根除他,而且是打著維護大義的名號。」

  「開戰有百分百的勝算嗎?」

  羅爾琳露出了一陣燦笑後回:

  「當然有,他那種鄉下真祖根本不會是我的對手,更不用說——我會想辦法讓其他真祖也有理由參戰一齊解決他。」

  「如果說——我要親手殺死他,妳答應嗎?」

  愛西娜的目光頓時銳利了起來,她的內心沉澱著深沉的怒火,怒火延燒的餘燼於心靈中飛散,迫不及待的想將這份火焰纏繞於第六真祖之身。

  「我可以答應您,但是實際辦不辦的到就要看您自己的努力。」

  羅爾琳語氣平淡的回應,顯然一點都不對於此狀感到緊張。

  「那麼關於真祖的介紹到此為止,姑且也說了說目前的真祖狀態,眼下的目標是想辦法排除第六真祖,只不過我們必須先從內部的問題開始解決。」

  「內部的問題?」

  「要先排除內部的反對派勢力以及間諜,這之後我們再細細談談,現在我先帶您去訂製新的盔甲與武器吧。」

  羅爾琳說完後站起身子,走到愛西娜身旁對著她伸出了手。

  愛西娜握住了她的手之後站起身子,羅爾琳微微的揚起嘴角之後朝著用餐廳外走去,後方緊跟著兩名女僕,愛西娜則再羅爾琳身旁走著。

  走出宅邸的側門,來到一旁的一間工房中,工房內放著各式各樣的兵器與盔甲,更身處則是鍛造師所用的工具室與熔爐,一名女性面色認真的坐在裡頭看著鐵砧。

  女性有著一頭橘色頭髮,在後方綁成了一束大辮子,她的容貌成熟穩重,橘紅色的眼瞳中透著一絲堅定可靠的氣質,身材有些高大,但和愛西娜比起來又矮了些。

  「黛希茵,注意。」羅爾琳說道。

  名為黛希茵的女性立刻轉過身子看向羅爾琳,慌張的說:

  「這不是羅爾琳大人嗎?非常抱歉!小的剛剛太不注意了!」

  「我身旁的是第五真祖,愛西娜姐姐,妳應該稱呼她愛西娜大人,我要你幫她打造一套護具以及武器。」

  羅爾琳接著說道,語氣有些嚴厲。

  「沒問題!小的受命!只不過小的需要先知道愛西娜大人戰鬥時的習慣與方式……這樣才能完美的訂製。」

  「用妳習慣的老樣子測試嗎?對手可是劍聖喔。」羅爾琳壞笑道。

  「劍聖……不會是人類國度傳說中的劍聖愛西娜吧!?我以為是同名而已……她竟然是第五真祖?」黛希茵一臉錯愕。

  「我確實是劍聖,不過那只是別人給我的稱呼,不,我應該問老樣子測試是什麼?」

  愛西娜當下有些遲疑,羅爾琳所說的話語像是在說身為鐵匠的黛希茵會跟自己戰鬥一般。

  「就是和小的打一場,這樣小的就會清楚您的戰鬥,能幫劍聖打造武器與護甲也算是我的榮幸。」黛希茵說完後苦笑著。

  「是可以。」

  愛西娜回應之後,黛希茵拿出兩把木劍並將一把交給對方,隨後說:

  「那我們出去找一塊空地試試吧?還請手下留情不要讓我小的受傷呢……」

  羅爾琳跟在兩人身後來到工房外的空地,愛西娜單手握著劍,視線對著黛希茵,眼神凜冽,劍鋒都透著一股凜然的霸氣。

  黛希茵深吸了一口氣後說:

  「那小的上了!」

  她快步的衝上前,凌厲的劍光一閃而過,木頭為之震動,劍身正面擋下了斬擊,愛西娜稍稍轉過手腕偏開木劍的壓制,一劍從黛希茵身後斬落。

  「這樣行了嗎?」

  「還不夠!」黛希茵忍著疼痛喊道,轉過身子一劍橫掃。

  「……那我更認真一點了。」

  極快的劍影如同幻影般落下,黛希茵手上的木劍被一劍打成碎片,重斬急速落下,碰!的一聲將地面撕裂,劍刃從黛希茵身旁落下,那一劍如果打在人身上會直接粉碎人的骨骼。

  「好快……而且威力好猛,用的還只是普通的木劍。」

  黛希茵一臉驚嘆的說著,而她的雙腿還在微微發抖,顯然是有些害怕這樣的斬擊以及那一瞬間愛西娜所散發出來的強烈威壓。

  「還需要嗎?」

  「不,小的明白要怎麼打造了,謝謝您。」黛希茵彎下腰行禮。

  「那麼妳可以回工房去打造了。」羅爾琳說道。

  黛希茵對著羅爾琳跪下點頭,隨即轉身走回工房。

  羅爾琳此時走到愛西娜身旁問:

  「沒有主動攻擊是不是因為華服的大裙襬相當礙事?」

  「確實相當礙事,但是真要行動是可以辦到,只不過我判斷沒有這個必要。」

  先看清對手的招式在想辦法應對也是個很好的戰術,愛西娜如此想著。

  「總之辛苦您了,等到武器鍛造好了她會送上來的,這段期間我會先帶您去認識一些貴族以及參觀一下街道,等到護具與武器都完成我就需要您去幫我完成一些工作。」

  「沒問題……」

  愛西娜對於要多認識一些貴族感到有些壓力,事實上她並不擅長禮儀,為此才深感壓力。

  「那麼今天就先回去休息吧,由我帶您去房間,房間放有擺鐘,可以明確知道現在的時間是幾點。」羅爾琳笑道。

  愛西娜點了一下頭後跟著羅爾琳朝著宅邸內的方向走了回去。

  來到了房間,裡面擺著一張看似非常蓬鬆的大床以及各式名貴的家具,羅爾琳便說:

  「從今以後此處就是您的房間了,可以隨您喜歡的使用,打掃的話女僕會負責,所以不需要多擔心弄髒或弄亂。」

  「嗯。」

  愛西娜簡短的回應後坐上了床邊,心想:

  事情終於告一段落了嗎?唉……要是能回到以前的生活……就好了。

  「說起來午餐的血液還喜歡嗎?」羅爾琳問道。

  愛西娜稍稍皺了一下眉頭,她不是很想承認非常美味這件事情,可又不得不承認。

  「喜歡的話就好,嚴格來說每個人的血液味道都會有點不同,有些特定人士的味道會特別香甜,算是對您的一點小招待。」

  「……」

  愛西娜沉默了下來,感覺有某種自己曾經建立起來的東西正在瓦解的感受。

  「有其他需求的話歡迎和我說說看,那麼我還要處理一些公務,待會見。」羅爾琳笑道,隨即帶著女僕轉身離去。

  獨自留下的愛西娜看著自己的手掌,面色質疑的說:

  「我……迷上血液了嗎?」

  被羅爾琳的節奏推著走,不知不覺又喝了不認識的人的血液,自己曾經忍耐的一切就像是愚蠢的行為一般……

  愛西娜如此深刻的體悟,但——

  總覺得有些不太能接受。

  究竟是自己對自己的理想太高了?還是自己放棄了理想的模樣?

  對此有著質疑。

  往後放鬆身子躺了下來,看著床的頂部,上頭被布幔覆蓋著。

  愛西娜閉上了眼睛,決定先好好休息,所有事情之後再
來思考。

創作回應

喵君
[e12]
2021-08-07 00:04:59
胖雪豹
[e24]
2021-08-07 11:01:4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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