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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甲冑少女終將在戰場上逝去》一四零

黑霧 | 2021-07-09 10:08:00 | 巴幣 16 | 人氣 116


  率先抵達指定目標建築的是蒼藍,美妮則是在僅僅三秒之後跟上,這樣的時間配搭可謂非常好了,雙方拖拉的敵人至少保有十秒距離,如此便有充足的時間讓幻焰發動火牆。

  「我到了。」美妮在進入的同時立即發出簡單扼要的訊號。

  此刻正在運輸直升機艙門口的幻焰正闔上雙眼,她這副模樣已經持續了好一段時間,準確來說在通知眾人已經鎖定那一棟建築時就已經全神貫注在做準備。

  那些準備以視覺上來說,就是把特殊物質從「黑盒」中抽取出來,本來稠密得像是固體的特殊物質在幻焰的操縱下,就像是被稀釋一般漸漸變成液體,然後再從液體漸漸氣化變成如霧氣一般的存在。

  那番景象看起來就像幻焰擁有念動力一般,隔空操控著這些能夠阻隔光芒的漆黑霧氣,使它們從直升機上灑落到下方的目標建築周遭,彷彿從機艙口張開一層廣大的帷幕,以極其緩慢的方式籠罩著整座建築,只是當那些霧氣降落到地面時,顏色已經稀淡得不認真細看的話也察覺不了。

  距離美妮發來的訊號過了一秒,幻焰輕吸了一口氣,吐出了彷彿是為增強信心又或者催眠自己的話語:「燃燒起來吧!虛幻的地獄烈火!」

  伴隨著話語聲落下,遠在直升機底下幾十公尺的地面,直捲起一道灰黑色的火焰,把建築完全吞噬在其中,那顏色並非烈火燃燒了什麼而釋出的濃煙,真的是火焰本身的顏色——不存在於現世的火焰,正是「幻焰」之名的由來。

  剛走過門口背後就亮起妖異的光芒,美妮當然不會感到意外,畢竟她又不是沒看過幻焰的戰鬥,亦因此才會把她的能力計算到這一場拯救藍蝶的作戰之中,況且那虛幻的火焰並不具備物理的熱力,因此不會對建築裡的她們造成任何影響,唯有試圖觸碰那火焰的特殊物質會遭到侵蝕。

  美妮發出的那個訊號,其實主要的對象並非幻焰,理論上來說對方應該注視著戰場能親眼捕捉時機,她當然不知道幻焰居然為了壓抑恐懼與集中精神而闔上眼睛。不論如何美妮之所以要強調自己進到屋內,是為了暗示指揮中心,更準確來說是暗示巴頓命令支援人員切斷屋內與屋外等人的通訊,這自然是為了保密,要是花費了這麼多功夫卻在這麼明顯的地方穿幫,那也實在太蠢。

  萬一屋內與屋外的通訊仍然處於連接狀態,開口確認這一點也只會引起懷疑,假若已經切斷就沒有確認的必要,因此美妮說完後就沒有多話,而是專注於先一步進入到屋內的蒼藍。

  此時蒼彈正把抱在懷裡的藍蝶放在地板上,美妮便趕緊跟上:「能先把被子翻開給我看看嗎?」她當然不是抱著好奇的心態,而是得瞭解確切的狀況。

  「黑刀……」蒼彈似乎還是有些許糾結,糾結得讓他人看到同伴那副模樣,不過這也是一瞬的事,當前狀況有多嚴峻,她心裡也是懂得,便趕緊動手把被子解開。

  呈現在美妮眼前的,是超過她之前那些想像的畫面。

  單就大小來說,並沒有遠超人類本身的體形,與旁邊正常的右手和左腳相比,發生異變的左手僅是比右手長了數十公分,右腳大概是顧及了移動起來的平衡感,不是長度而是變粗了兩圈。

  因此叫美妮驚訝得攏不上嘴的,是那超乎想像的外觀。要美妮找出最近似的形容,那就是像琉璃一般的藝術品,透明質感所展現出的內容物,混合著像是骨頭的白色、血液的棗紅與肌肉的粉紅,無規則地混合在一起叫人分不清楚那是物質真的糾纏在一起,還是有畫家不小心把盛裝顏料的碟子打翻了。

  不過比起這種靜態所喚起的想像,動態的部份更叫人感到衝擊。沒錯,那失去人類肢體應有外形的流線形或者光滑的存在,此刻正如活物一般脈動著,之所以說是脈動,大概它們是隨著藍蝶那微弱的呼吸而反應,若然它們是以自己的意志出現那樣的輕微擴張與收縮,那麼似乎就非得以「牠們」來形容。

  「這還真是……」美妮也不禁倒抽了一口涼氣,她非得壓抑自己那因視覺所產生的不協調感而泛起的些微恐懼,催動著感覺上有點發軟的雙腿走近,「時間無多,總之先來想辦法處理吧。」

  「妳真的有辦法嗎?」蒼彈這番話並不是在質疑美妮,恐怕是認為「希望」這本身是一種奢望而無法叫自己相信。

  「盡力而為。」美妮不想給假希望對方,因此她只是如實地回答,她在藍蝶身旁蹲下來,注視著那有點渙散的眼神,「藍蝶,妳還清醒,聽到我的話嗎?」

  藍蝶沒有答話,只是以點頭作為回應,倒不知道是身體狀況惡劣到說不了話,還是只是單純性格使然了。

  「很好,那麼最後我想確認一件事,妳……或者說妳們,應該是與『未知』進入到前所未有的深入連接了吧?」美妮詢問的同時也望了蒼彈一眼,為了不讓他人起疑——這自然也包括蒼藍在內。她考慮到在地底戰鬥的二人沒有檢測儀器輔助,唯有以「深入」來形容。

  「嗯,大概就像妳和『擬態者』戰鬥時那樣。」回答的是蒼彈,「恐怕藍蝶她比我進入到更深的程度,在地底的時候她所展現的力量遠超於我,亦是這緣故……」

  「不用自責,發生這狀況倒不一定和連接指數更高有關。」美妮拿捏著得解釋到什麼程度才能夠說服對方又不會引起不必要的疑問,「那麼開始處理吧,藍蝶,仔細聽我接下來的說明,妳現在這副模樣能否變回來,完全看妳的意志力。」

  「這是什麼意思?」在旁的蒼彈聽得皺起眉頭,她從另一個層面解讀美妮的話,「妳是想說藍蝶她是因為想變成這樣才會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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