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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六章:聖祐的過去

作者：咖啡債│2021-06-18 01:12:32│巴幣：0│人氣：23

第五十六章:聖祐的過去

「對......我殺過人......」聖祐低聲說著，眼神盡是不明的悲傷與痛苦。

「我不相信。」阿璃把聖祐掐倒在地，而聖祐閉上雙眼，阿璃見狀趕緊鬆手，就怕不小心掐死聖祐，鬆手後，聖祐不醒人事，不管阿璃怎麼叫他，都不醒過來，阿璃放低身子，把耳朵貼在聖祐胸膛，雖然聽得到他那靜靜的心跳，但卻沒有醒來，讓阿璃嚇壞了，急忙打電話給小笨。

不久後小笨一行人趕到，發現情況不對勁，馬上叫了救護車，把聖祐送往附近的醫院，救護車上不能坐太多人，由小笨一個人坐上救護車陪聖祐，望著救護車揚長而去，其他人也準備騎車去醫院時，阿璃把黑輪給拉住了。

「怎麼了?」

「祐......他真的有殺過人嗎?」阿璃緩緩地問著，而黑輪睜大雙眼對這問題感到驚訝。接著黑輪笑了一聲。

「哈哈，他怎麼可能會做這種事，他連打死隻蟑螂都要幫它念經了何況殺人。」黑輪笑道。

「可是.......他跟我說他殺過人。」聽到阿璃這麼一說，黑輪笑顏慢慢消失。

「原來他......還一直在怪自己阿......」黑輪黯淡的嘆了口氣，對著阿翔和阿弟說:「你們先去醫院吧，我們等下就到。」兩人見氣氛不對，點點頭就騎車離去，這時黑輪拿出了香菸並點火，吸了口菸後，把白煙吐了出來，看著夜空回想著當時的情況。

「鄭聖祐他沒有殺人，他只是一直把凌依涵的意外怪在自己頭上。」

「凌......依涵?」阿璃默念著這幾個字。

「聖祐沒跟你講過嗎?也對，怎麼可能主動提呢。」

「她是誰?」

「聖祐這輩子唯一交過的女友，但她......已經走了，五年前的一場車禍，當時好突然，收到這個消息後馬上衝到醫院去，聖祐就是在那時候變了個人，當時的他還想要自殺，妳看。」黑輪叼著菸，張開右掌對著阿璃，黑輪右掌上有著一痕疤。

「他本來要拿碎玻璃刺進自己脖子，好險當時我幫它擋住了，原本我以為阻止他自殺後，他就會安分的生活，但我怎麼想也沒想到.....他從那天開始一直在責怪自己到了今天，我竟然都沒察覺到!」

黑輪氣憤地說著，氣著自己為什麼讓自己的好友獨自承受痛苦整整五年。

「他會變成今天這樣也不能怪他，自己心愛的女生半死不活的躺在床上，甚麼事也不能做，只能看著天花板等死，誰受的了，我終於懂了他為甚麼是百人斬了，不是他條件太高，只是因為他放不下凌依涵。」黑輪怪著自己，沒有發現夾在手指上的菸已經燒到手指。

而阿璃覺得納悶，如果依涵的死跟聖祐沒關係的話，為甚麼聖祐會友這麼多的靈力。「黑輪......我覺得事情沒有這麼單純......」阿璃皺眉道。

「甚麼意思?」

「我也不清楚，但是......我覺得那時候一定還有發生些事情。」

「是嗎?我所知道的只有我說的那些了，如果那年還有甚麼我們不知道的事情的

話......」

「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有聖祐才知道。」

「還是得等他醒來，我載妳過去吧!」黑輪丟掉菸蒂，跨上機車。

******************************

滴......滴.......滴......滴......滴......

不知道哪來的微微聲響，聖祐閉著雙眼聆聽著這耳熟又清晰的聲響，想靠著雙耳找出聲音來源，卻一直找不到，也開始想著這是什麼聲音。

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終於打開了雙眼，發現自己正處於馬路中央，兩旁的街道卻沒有半個人的蹤跡。此時雨滴打在了聖祐的臉龐上，抬頭一看，灰濛濛的烏雲像是預言著世界末日似的，攏蓋住了整個城市。聖祐伸出他那冰冷冷的雙手，讓這綿綿細雨滴在手掌上，看著滴在手掌上的雨滴才發覺，原來自己一直在聽的是雨滴聲。

滴......滴......滴.......滴......滴......

這時他緩慢眨了下雙眼，睜開眼時，無神的雙目轉變成驚恐，雙手忽然腥血佔滿了他的雙手手掌，手掌因冰冷的關係，更容易發現這血是溫熱的，也代表著這是剛從人體流出來的。血液沿著手掌紋路，滴入地面。

他害怕的閉上雙眼，而他清楚地聽到，這不是雨聲，而是血墜入地面而發出的滴血聲。

然而手中的感覺消失了，沒有溫溫的血液，也沒有雨滴到身上的感覺，緩緩地睜開雙眼，本被鮮血佔滿的雙手，鮮血消失得無影無蹤。然而前方的景象不再是馬路和街道，天空上的烏雲也變成天花板，沒修理的燈泡閃爍著微弱的暗光，穩穩能看見幾張擺得整齊的床，每張床的肩隔都有布幕，一旁還有醫療儀器，聖祐沒有多想，就猜他身處於醫院。

每張病床上都空無一人，而他自己坐在其中一張空床旁邊的椅子上，唯一不變的是，那聲響持續響著，轉頭一看，聲音來自一旁的心跳儀器，另聖祐發毛的是，明明沒有人在病床上，為甚麼心跳儀器還在運轉著，再次轉頭看像病床，看見了他這輩子再也不願看到第二次的景象，聲響持續照著節奏發出聲音。

滴......滴......滴.......滴......滴......

*************************************************

聖祐猛然打開雙眼，大口喘著氣，渾身已經被汗給弄濕了，左手傳來了刺痛感，發現他正吊著點滴，身上的衣物已經換上病人的衣服了。看向坐在一旁椅子上睡著的小笨打著如雷貫耳的鼾聲，可惜沒有手機，不然他一定錄下來。

「小笨，小笨!」聖祐用右手推了下小笨，小笨醒來時，恍著神的左看右看，最後定格在聖祐身上。

「靠，你怎麼還沒死啊?」小笨一臉認真的問著。

「呵，你都還沒死我怎麼捨得先走呢。」聖祐笑道，而小笨裝不下去，跟著一起笑出來。

「我怎麼在醫院?」他向小笨問道，小笨一臉驚訝。

「你沒有印象嗎?」說完聖祐搖頭。

「昨天晚上表演結束後，阿璃忽然打給我說暈倒了，怎麼叫都叫不醒，所以就叫了救護車，醫生說你壓力太大、腦部缺氧還有太疲勞的關係，才會昏倒，說你醒來後如果覺得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小笨邊說邊剝著皮果皮，剝完後卻自己吃掉，聖祐對他翻了個白眼後，想起昨晚的事情。

「阿璃呢?」

「黑輪昨天送她回去了，還有......她有問黑輪那件事然後.......」接著小笨不語。

「黑輪跟她說了?」

「對啦，不要怪黑輪。」

「嘴巴真的很大。」

「黑輪也只是說個大概，在場的人是你，我們只是後來聽到消息趕去醫院的人而已。」

「好啦，我也沒怎麼樣了，幫我辦出院吧。」

******************************

出了院後，太陽已經下山了，小笨載著聖祐回到他的宿舍，聖祐下了車，但見小笨不為所動。

「不進來見見你的阿璃嗎?」聖祐微笑道，而小笨搖搖頭。

「現在不是時候。」

「嗯?甚麼意思?」聖祐不解。

「昨天......看到你們的表演，真的很棒，我也好羨慕你，能和阿璃站上那樣的舞台。」

「那沒什麼啦，昨天你才機靈，阿璃把火放出來時還能冷靜處理哈哈哈~」兩人想到昨天阿璃太激動把魅火放出來的畫面，不約而同地大笑出來。

「不機靈怎麼行呢，好啦，在醫院照看你一整天快累死我了，我要回去補眠了，拜拜。」說完轉動鑰匙發動機車離開，聖祐伸手與小笨道別，笑容從他臉上消失，面無表情地轉過頭走進宿舍。

打開了房門，聞到了酒的味道，阿璃正望著窗外似乎在想事情似的，而此時阿璃此時散發出的氣質，讓聖祐知道她變成了另一個她。

「回來了阿。」阿璃察覺到聖祐的到來，頭也不轉的說著。

「妳喝了酒?」

「恩.......一點點......」阿璃說完，聖祐看向擺放在一旁的酒瓶，至少超過五瓶。「原來五瓶對她來說是一點點。」他心裡說著，邊走到床邊並坐了下來，這時候阿璃轉過頭，跟聖祐對上眼。

「你是不是該跟我說什麼。」阿璃冷冷地說，而聖祐看向一旁，不敢直視阿璃。「也沒什麼好說的......」聖祐低聲道，而此時阿璃向他走了過來，在他身旁坐了下來。

「你不想跟我說說......關於她的事嗎?」阿璃拿出了張照片，聖祐轉頭看見那張照片時，瞳孔放大，呼吸開始變得緊促，手顫抖著緩緩接過那張照片，看著那張五年前的合照，裡面有他自己，有賜哥、小法、阿傑、可可，還有她。

「這照片你從哪裡拿來的。」聖祐目不轉睛地看著那張照片，雙神不滿了血紅的血絲。

「賜哥給我的，他們都跟我說了，關於那個女孩依涵的事情。」阿璃淡淡地說著，而此時聖祐抬起頭來看著阿璃。

「既然他們都告訴妳了，我還有甚麼好說的。」

「當然有。」此時阿璃的眼神變得銳利，像是蟒蛇準備獵食一樣，死盯著聖祐的雙眼。

「我問過你，有沒有殺過人，你別忘了你可是說有，祐......你真的殺了你愛的女孩嗎?」阿璃眼神此時更加的寒氣逼人，而聖祐緩緩地看向照片裡的依涵，過了幾秒，才抬起頭來，直視著阿璃的雙眼。

「對，是我親手殺了她的，就用這雙手，所以呢，妳想要替天行道殺了我嗎?」話一說完，脖子被阿璃給狠狠掐住。

「你就真的那麼想死嗎!你這樣讓多少關心你的人感到難過啊!你......你為什麼可以這麼自私......」說到最後，阿璃的眼神不在銳利，眼淚從臉頰上留下來，手的力道也慢慢鬆開，用雙手一直擦拭著眼淚。

聖祐見狀，心裡穩穩抽痛，這心痛的感覺識曾相識，看著哭泣的阿璃，他在再也受不了了，他寧願在回顧一次那時候的回憶，也不願再看見阿璃流淚。

「阿璃......我跟妳說就是了，但是請妳答應我......」阿璃抬起頭來看著聖祐那黑白分明的雙神。

「不要再為我......留下任何一滴眼淚了......我不值得......」說完阿璃趕緊用衣袖擦乾眼淚。

「我沒有哭......」阿璃紅著臉，嘟著嘴，表情可愛極了，更何況她是另一個人格，更舔加了她的魅力。但聖祐心想如果又說阿璃明明就有哭的話，一定又會像上次一樣被捏奶頭。

「恩，我知道妳沒哭。」說完聖祐又再次看著照片裡的依涵，苦笑了出來，並開始訴說著五年前的事情。

**********************************

「自彈自唱?不行啦，再那麼多人面前彈就已經很不好意思了竟然還要加唱歌。」聖祐激動地站了起來，對著社長抗議著，這裡是吉他社的專屬教室，全體吉他社社員都正在為這禮拜的成果發表會討論著，而社長覺得單純彈吉他太無趣，要老練的聖祐自彈自唱。

「拜託，你搞清楚情況好不好，人一輩子能上台在眾人的面前表演的機會可是非常難得的，所以只彈吉他不是太無趣了嗎?」社長翹著腳，用手托著臉龐對聖祐無奈道。「可是......可是我唱歌不好聽阿......」

「哪有!」此時依涵忽然大叫，而聖祐瞪大雙眼看著她。「幹嘛那樣看我?」依涵歪頭道。

「竟然背叛我......」

「什麼背叛阿，說你唱歌很好聽這也叫背叛?」

「你有聽過他唱嗎?」社長問著依涵，而依涵狂點著頭。

「我哪有唱給你聽過。」聖祐皺著眉，搖著頭道。

「算有吧。」

「哪時候我怎麼不記得?」

「每天阿。」

「屁啦!」

「真的齁!你每次戴著耳機聽音樂都會沉醉，然後就會不經意邊走邊唱啊!想叫你都不好意思叫耶。」

「真的嗎?我有唱出來?我......我只有哼而已吧......」

「就算只是哼歌我也覺得不錯阿。」依涵笑道。

「唱一下吧。」社長直接對著聖祐說著。

「不要......很羞人耶。」

「唉唷~你也有害羞的時候喔~」依涵和社長竊笑著看著他，讓他臉紅了。

「好啦好啦好啦!」聖祐拿起吉他，清清喉嚨，想一下要秀哪首歌，昨天聽了甚麼歌呢，想了許久都想不到。

「快點阿隨便一首就行了。」社長感到不耐煩了，緊催促著他。

「我想不到耶......」

「齁......隨便啦!唱溫柔吧。」社長隨便點了一首最近用來教人的歌曲，五月天的"溫柔"，指法很簡單，和弦也沒有幾個，適合用來教學。

「喔......」聖祐開始彈起前奏，到了該唱的時候卻沒有唱出來。

「你怎麼沒唱?」

「我......我不想聽到自己唱的聲音......我可不可以戴耳機彈?」

「齁!你很龜毛耶，好啦。」

「可是......」

「又怎麼了!」

「我沒帶......」

「你很煩耶，我的借你啦。」社長對他翻了個白眼，站起身來去拿她的耳機給聖祐，社長的耳機是耳罩式的，LogitechUE6000，戴上去完全聽不到外面的聲音，但這樣對聖祐來說更好。

「哇!讚!」插上自己的手機然後播音樂，聽不到任何雜音，而且音質非常的棒。溫柔前奏開始，聖祐跟著節奏彈，閉上眼睛。

雖然簡單，歌詞卻充滿愛情與浪漫的歌曲，聖祐時不時會加上自己即興的和弦，讓旋律更為美妙，整首個四分鐘左右，彈完拿下耳機，發現大家都看著他。

「怎麼了?」

「聽你自彈自唱我都要戀愛啦~你這個不上台秀一下我只能說真的是浪費，去報名個歌唱比賽吧，鐵定得名。」社長笑道。

「這麼誇張?」

「不誇張!真的很好聽!再多唱幾首好不好?」這時周圍的人開始點歌，而他變成了點唱機，還不能收錢呢。

然而成果發表的這一天終於到了，而依涵這前幾天也能自彈自唱了，說什麼吉他能輸，唯有唱歌不能，接著她苦練，即時在發表會前一天練了個爐火純青，依涵的表演曲是"我的歌聲裡"。

社團一個一個結束表演，吉他社是倒數到二個表演，倒數第三是熱舞社，至於最後表演是哪一個社團聖祐沒有興趣知道，他只知道他緊張得要死，熱舞社正在表演，結束後就換聖祐他們了，依涵看起來不緊張，這也難怪，活潑大方又是個有點天然呆的她怎會對這感到緊張呢。

「熱舞社的表演精不精彩!」主詞人拿著麥克風對台下大喊著。

「精彩!」台下也非常熱烈的回應。

「接下來的表演有請我們的吉他社出場!」說完台下一陣歡呼，讓吉他社的人更緊張了，除了依涵，在聖祐和依涵前有兩首歌先，前面兩首個結束得很快。

接著換依涵上場，聽到她拿著吉他坐在椅子上對著麥克風自彈自唱，沒有一絲顧慮，沒有考慮過兔槌的風險，沒有想過自己會不會不好聽。她靈巧的手指開始在吉他上彈奏起來，聖祐聽著她的自彈自唱，看著她在舞台上大放光彩，緊張的感覺也漸漸消失，這時他笑了，笑自己的愚蠢。

「社長你有帶你上次借我的那個耳機嗎?」

「有阿，你要幹嘛?」此時社長睜看著依涵表演。

「我要戴著表演。」

「蝦!那樣很怪耶......」社長看著他說。

「很怪還這樣我不在意，我只是想要好好的表演，我聽到自己唱的聲音會沒信心，所以我想戴，而且怎麼能輸給她呢。」

「呵呵~好吧，被噓可不管你唷。」社長笑道。

依涵表演完前最後一個和弦，結束後台下拍手叫好，回到後台後鼓掌聲依然沒有停止。

「你怎麼一點都不緊張阿，不會害羞嗎哈哈。」

「為甚麼要害羞?」依涵天真的問著「好難解釋阿。」

這時忽然從台下傳來一聲。

「依涵嫁給我!」聽到這聲的依涵，背挺直，睜大雙眼，臉頰發紅，聖祐才發現，原來她也懂得害羞。

「好害羞......換你了，加油!」依涵對著聖祐打氣著。

「好......」終於輪到聖祐壓軸了，坐在台上的椅子上，戴上社長的耳罩式耳機，隱約看到台下有人竊竊私語、取笑，但他不在意。

深吸一口氣，慢慢放鬆下來，播起了音樂，閉上雙眼不要去看台下的觀眾，讓自己感覺這裡只有自己與吉他，這首歌不是為誰而彈唱，而是要為了自己彈奏。

悠揚的琴聲像一條歡快的小溪，緩緩地流出，接著開始唱，然而台下的人聽到了聖祐的歌聲後全部安靜了下來，自彈自唱的他，陶醉在這首歌裡，聖祐那宛如天籟的歌聲，加上吉他舒緩的音調，優美的琴聲，讓觀眾聽了都餘音繞梁，樂曲有時奔放、明亮，有時委婉、細膩，真令人神往，讓人陶醉，而直到最後一個尾音結束都是全神貫注的，身心皆融入曲中。

睜開雙眼，拿下耳機，對著麥克風講了聲謝謝，而這時台下竟然沒有任何聲音任何掌聲，他開始害怕了，是否就跟社長說的一樣，他很爛，而想的同時，忽然台下慢慢傳來如雷貫耳的鼓掌聲，也傳來了尖叫聲，這時看著台下為他歡呼的聖祐，開心地微笑了起來，對台下鞠躬。

「太棒啦!果然把你放壓軸準沒錯!」社長高興得跳了起來。

「哀呀!羞死我了!幹!社長妳再說我爛呀!」聖祐開心笑道。

「我怎麼敢呢，好啦，收拾一下。」

當吉他社團收拾玩他們的器物，在離開準備走出大門時，聖祐忽然從背後聽到一段電吉他速彈，莫名的好奇心與驅使感使他轉過頭。

看到台上後讓他雙眼為之一亮，轉去熱音社的阿傑一個人在台上速彈著電吉他，節奏非常的快，但每個音都有明確的彈奏出來。

接著看起來是外國交換生的貝斯手滑音一起進加了節奏裡，台上的演奏者都很有默契地在同一時間把頭往後仰，接著再用力甩下去，勁爆的搖滾樂也隨之響起，觀眾聽著都瘋狂了，一堆人站了起來，擠到台前瘋狂的尖叫，阿傑邊快速彈著電吉他一邊又要唱著歌，但聖祐沒看到他任何疲憊與緊張，他只看到台上表演者臉上充滿了滿足的笑容，這首歌結束了，拿起麥克風大喊著。

「大家好!我們是熱音社!」說完台下一陣歡呼聲，而聖祐還留在原地看著熱音社準備的第二首歌，四個人的樂團，讓全校的瘋狂了，而此時依涵也站在他旁邊瞪大雙眼看著熱音社的表演，此時互相看著對方，看來他們心裡想著的事情是一樣的。

***************************

高一上學期結束，下學期開始時，聖祐和依涵果不其然的轉到了熱音社，熱音社長名為盧賜福，在學校裡大家又叫他賜哥，賜哥是鼓手，很難想像一年前才開始接觸音樂的他，爵士鼓可以打得這麼神乎其技。

「保持著一顆音魂不散的心就能辦到啦哈哈哈哈!」賜哥對著剛加入熱音的新生大笑著。

接著是名可愛的女孩，成果發表會那天彈奏著電子琴，俏皮且活潑的節奏到現在還讓許多人熟而能響。

「大家好!我是副社長謝以斯，可以叫我可可就行囉!」可可的微笑，完整的讓酒窩在臉頰上浮現出來，這個微笑不知道引誘了多少單純且無知的男生加入熱音社。

接著換介紹那天表演的電吉他手兼主唱，名為張冠傑，聖祐的同學阿傑。

高一時聖祐原本還不會吉他，當時阿傑的的話不太多，還有莫名的低存在感，跟在舞台上的他判若兩人，他的歌聲雖然沒有特色，但卻能邊速彈著電吉他邊唱著正確的音調，並帶動整場的氣氛，這點對高中生來說已經非常的了不起了，那時候覺得阿傑彈吉他很帥，聖祐每天都去黏著阿傑叫阿傑教自己吉他，因此變成了好友，只是某天阿傑沒有告知的離開吉他社，轉去了熱音社。

然而剩下一個還沒介紹的人，新生們也按耐不住自己想知道他是誰的心情了，因為那個人看起來就是一個老外，而且看起來就是個娘泡，那個人一臉緊張，臉紅通通的，站到中央舉著雙手說著哈囉，像是在選舉一樣。

「Hello Hello ! 沃德明治叫洨法。」他用著很娘的腔調說著不流利的中文，整個動作讓教室裡的人全部哄堂大笑。

「Stop ! 不豪洨!」他見狀對社長說著，但他了出口，大家卻又笑得變本加厲。

「好啦好啦!大家別笑了!大家可以叫他小法，他是來自墨西哥的交換學生，所以大家要好好跟他相處，不可以叫他娘泡知道嗎哈哈哈哈哈!」社長邊說邊笑，最後一句感覺是說給自己聽的。

小法是那天上台的貝斯手，他彈奏貝斯風格多變，一首歌他能融入多個彈奏風格，總而言之，這個學校可能找不到像他這麼優秀的貝斯手了。

第一次社團課結束後，賜哥單獨把聖祐和依涵留了下來。

「我本來想去吉他社挖角過來的說，沒想到你們自己反而自己轉來熱音了哈哈，也好，省了我的麻煩!」賜哥笑道。

「甚麼意思?」依涵歪頭問道。

「那還用說嘛!當然就是叫你們來當任主唱的位置阿，雖然通常都是一年級跟一年級組團、二年級跟二年級組，但其實沒人規定一定得這樣，所以你們覺得呢?最優秀的樂手搭上最優秀的主唱。」賜哥像是在推銷產品似的，用著陰險的笑容問道。而聖祐和依涵互看了一眼。

「Why not ?」聖祐和依涵看像彼此，回答了賜哥。

就這樣，依涵和聖祐開始與這個樂團沒天沒日的練團，就為了運動會那天的社團表演。到了段考前兩周就會暫停，賜哥老是說著一句話，學業成績要及格才有資格玩團，雖然他這麼說，但他的數學老是在非常危險的及格邊緣，多虧了阿傑和可可的教導，才驚險通關。但最大的問題來到了聖祐身上，全科面臨重補修。

「你怎麼考這種成績啊，超級爛的耶!假日都不讀書你在幹嘛啊?你這樣賜哥不會讓你參加表演的啦，這樣你沒上台我也不要上了啦。」依涵拿著聖祐滿江紅的考試卷向他揮著，而聖祐用小指挖著耳朵，擺出一點都不在意的表情。

「別激動好不好!這些我其實是算好的，段考成績加平常成績，你看，就剛剛好.......過了吧!」聖祐心虛地講著。

「平常成績?你會寫作業?」依涵睜大雙眼道，彷彿看到外星人一樣。

「當然會，其實是叫小法幫我寫的。」聖祐小聲地說著，不敢面對依涵。

「他怎麼會幫你寫?」

「誰叫他很單純，就跟他說，你先幫我寫答案，我這樣比較好複習，以後我幫他寫國文......反正他差不多要回國了，不寫也沒差啊。」

「你怎麼可以這樣利用他!」依涵揍了聖祐一拳，聖祐吃痛的摸著身子。

「很痛耶。」聖祐皺眉道，望著生著氣得依涵。

「如果你一直利用你身邊的朋友，那誰會想要跟你當朋友啊你這笨蛋!」

「我.......才沒有!」聖祐翻了個白眼，心虛地說著，但看著快要氣哭的依涵，急忙改變自己的態度。

「好...好啦!我不會再這樣了，你別生氣了。」說完，依涵擦拭著眼睛。

「那你答應我，以後不准再這樣!朋友不是你可以拿來利用的工具!」依涵語重心長地說著，而聖祐看他那樣子，笑了笑，點點頭。

而成績下來了，就像聖祐說的一樣，他的平常成績讓他驚險的過關，有些差了一、兩分的科目，當天出賣自己的自尊，跪在地上祈求老師給他那點分數，而他也成功A到那些分數。

隨著日子不知不覺的過去，運動會到來了，當輪到熱音社表演時，聖祐擔任吉他兼副主唱，不像之前一樣，一點都不緊張，因為他相信這些日子以來，與這些團員所累積的練團經驗，絕對不會出差錯，而他能更放心地去彈吉他，更輕鬆地去搭唱。

果不其然，熱音社獲得了當時全校最轟烈的掌聲與尖叫，他們為學校帶來了永生難忘的一場表演。

不久後，賜哥收到了簡訊，看完內容後的他露出大家從沒看過的表情，應該稱之為哭笑不得，後來得知，一位姓許的PUB老闆，偶然碰見那天運動會的表演，想邀請他們到他的PUB表演。

「靠!LIVE演出耶!做夢也沒想過!」可可興奮的跳了起來。

「PUB!天啊，我們真的有資格去那表演嗎?」阿傑摸著心臟說著，感覺像做了雲霄飛車似的。

「大家不要怕!既然那位姓許的都邀請我們去了，代表已經受到他的肯定了，我剛查過，他那間PUB真的是為了音樂而打造的，不像是個龍蛇混雜的地方，所以大家......要去嗎?」賜哥也很興奮，其他人看到如此興奮的賜哥也都捨不得搖頭，小法聽到PUB演出，二話不說立馬答應。

「那這次要甚麼歌呢?」聖祐提問，其他人你看我我看你的，這時，依涵舉起了手，大家看向他。

「這次可以讓我選歌嗎?」說完其他人不約而同地說好。

「真的嗎?那我想要聖祐上次表演的那首歌!」

「哪一首啊?」聖祐皺眉響著。

「就還在吉他社，你第一次表演的那首阿。」

「溫柔?」聖祐忽然想起，但不懂為甚麼依涵想挑這首歌。

「為甚麼要那首?」

「我想跟你一起唱那首嘛。」依涵嘟著嘴笑道，聖祐此時感到臉頰發熱，而其他人則遭受到閃光彈的攻擊，就連聽不懂中文的小法也大叫著他的可魯在哪裡。

表演那天，大家站在店門口，聖祐看向招牌Starlight許老闆這時走了出來，先邀請他們進了店裡。

「想喝什麼盡管點，我請客，不過你們還沒18歲，不要偷喝酒嘿哈哈。」許老闆風趣地笑著，不久後要他們到後台準備，今天主要是幫別的獨立樂團熱場。上了舞台後，台下盡是些為了享受酒與音樂的客人。

「大家好，今天我邀請到了一個目前還在讀高中而前途無量的樂團，來給大家帶來一場表演，希望大家喜歡。」許老闆用著麥克風說完後，台下傳來歡呼聲與口哨聲，令團員們都非常的緊張，畢竟這和學校表演不同，這裡是專業的領域，就像是段考和學測的差別，但是他們的表現，卻沒讓大家失望。

可可的電子琴開始了前奏，勤快帶著悲傷，悲傷帶著希望，聽著前奏大家都靜下心來，回想到之前練團的日子，接著不再緊張，把平常所累積的實力都拿了出來，依涵深吸了口氣，唱了出來，緊緊是只有那一句，卻讓台下都觀眾都愣住了，不只觀眾，還有聖祐，雖然他知道依涵唱歌近乎完美，但這次卻又更高了幾層樓，微微的變化是只有常聽他唱歌的聖祐才聽得出來，笑了下，接著準備換他唱，心裡想著怎麼能輸依涵呢。

聖祐的歌聲加了進來，與依涵的歌聲合而為一，他們用著歌聲讓彼此的靈魂結合，時而快樂，時而悲傷，震撼著在場所有人的心，所有人都目不轉睛地望著聖祐和依涵，有人甚至還留下了眼淚，證明了他們的歌聲是可以讓人感動的，到了其他樂器該加進去歌裡時，團員們奮力地彈奏著自己的樂器，這場表演無疑是最痛快的一次，看著大家的笑容就知道了，但聖祐不經意的發現了依涵眼神中不小心透露出的悲傷與不捨，聖祐不解，但還在表演中，他沒辦法問原因。

結束後，團員們對台下一鞠躬，相信在場的人都不會忘記曾有這麼棒的樂團的存在。而大家也累了，各自散場回家，而聖祐回到家後，躺在床上一直在想依涵那時的眼神，忽然手機響起，一看螢幕是依涵，馬上從床上跳了起來。

「聖祐......你能出來陪我嗎?」依涵嬌聲細語的說著，而聖祐能輕鬆描述出此時依涵的表情，他恩了聲，穿了件薄外套就奪門而出了，而他覺得，今天應該會發生件他朝思暮想的事情，嘴角不自覺的上揚。

依涵正坐在公園的鞦韆上，看到聖祐後招招手，而聖祐到了依涵身旁後卻陷入了沉默，兩人都紅著臉，彼此應該都是在想同一件事情。接著聖祐坐上了一涵旁邊的鞦韆前後盪著，依涵忍不住皺著眉頭看著他。

「幹......幹嘛?」

「我才問你在幹嘛吧!」

「妳才幹嘛?!把我找來又不知道要......要做什麼......」聖祐紅臉道，心想怎麼變得那麼尷尬。

「妳有甚麼話要跟我說嗎?」聖祐好不容易說出口。

「恩......」依涵看著地上，不敢抬頭。

「甚麼?」

「今天......今天表演好棒喔哈哈哈~」依涵說完，聖祐整個向後倒下去，隨即要站起身來，耐不住性子的對依涵道。

「齁!妳到底要不要跟我告白啦!」

「蝦!你是不是男的啊!我是女生!應該是要男生跟女生告白才對啊!」依涵大驚。

「現在是男女平等的時代耶!女生也可以向男生告白啊!」

「阿你就先說會少一塊肉喔!」

「不要!感覺先說了就輸了。」兩人紅著臉互相辯論著，過了五分多鐘後才停下來，而此時依涵開口。

「聖祐，我要出國了。」

「那就出國阿。」

「要去三年喔。」

「那就去三......三小?」聖祐望著依涵道，不敢相信她說的話。

「我爸媽堅持要我出國留學，我跟他們大吵一架，但我知道我一定還是會照他們說的去做。」依涵依依不捨的說著，而聖祐沉默不語的聽著依涵說著。

「我沒辦法想像沒有你的日子，我好喜歡你，從你吉他社唱溫柔的那次後我就更加確定了，今天把你叫出來本來就是要跟你告......告白的，我很自私吧，要你等我三年，不過看到你剛才那個反應我就放心了。」依涵微微一笑。

「我決定我畢業後回台灣再跟你告白，你願意等我嗎?」此時依涵明明微笑著，卻流下了眼淚。

「我不要......我不能接受這樣......不能......妳留在台灣好不好?」聖祐沮喪地問道，而依涵只能搖頭，她沒有能力拒絕父母的要求，聖祐一時無法接受，站起身來準備要離開，而依涵拉住聖祐。

「等下啦，你還沒回答我啦......」依涵哭了出來，而聖祐也不知所措，他無法阻止她出國留學，更令他心痛的是，他讓他深愛的女孩為了他而哭出眼淚，聖祐精神到達極限，龐大的壓力向是烏雲般的遮蔽住了他的雙眼，另他神智不清，甩開依涵的手，用跑的離開公園，而依涵也追了上去。

聖祐腦海裡只剩下一片空白，愛慕的女孩將要離他而去，還要求他答應一個不可能的承諾，就算他自己辦到了，依涵呢?不確定因素太多，聖祐的心宛如刀割，卻無能為力，不知道跑了多久才回過神，才驚覺發現自己站在馬路中央，一台箱型車迎頭而來，駕駛連煞車都沒踩，而聖祐反應不過來，就站在原地，看著車頭燈越來越接近，彷彿時間都放慢了。

再要被撞上的同時，一股推力把自己推向了一旁，聖祐看向把他推開的人影，那個人影是她最愛的女孩，他眼角流出眼淚，想要急忙的伸出手想要把他拉進自己的懷裡，但這時什麼也來不及了，整個世界就像暫停一樣，就停在這秒鐘，聖祐看著依涵的雙眼，依涵的眼眸，透露出還有事情沒告訴自己似的。而聖祐的世界永遠停在了那一秒，無法倒轉，無法繼續向前轉動。

"碰"

被推倒在地的聖祐馬上起身跑向躺在血泊裡的依涵。依涵半爭著眼，眼神看不到任何一絲生機和靈魂，依涵的肺已停止運作，心臟也不在跳動，聖祐立即實施了心肺復甦術，接著抬起依涵的下巴做人工呼吸，沒有想過跟他和依涵的初吻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的，他照著他之前上CPR的課程做，反覆地做著，灰濛濛的烏雲下起綿綿細雨。

「對不起......我不會在任性了.....」聖祐對著依涵低聲道。

「不管多久我都願意等.......」他持續按壓著他的胸口。

「我愛妳......所以......」眼淚不知不覺已經從臉龐墜入到手背上，擦拭掉眼淚，臉上沾滿了天空下的雨水、自己的眼淚和依涵流的血，他停下動作，讓依涵躺在自己的懷裡，用著滿是鮮血的手撫摸她的臉龐。

「求求妳.......快點醒來......」

紅色的剛忙光芒聖祐背後閃爍著，不知道是誰叫了救護車，救護車這時已經趕到，救護人員急忙地把依涵放到擔架上，推入車內急救，救護人員看向還跪在地上的聖祐，本來想叫他一起上車去醫院，但看見他那失魂落魄的模樣，也就打消了這念頭，進了車後，急忙開往醫院，留下雙眼無神看著雙手的聖祐。

只知道後來是黑輪和小笨把他喚醒，跟警察做完筆錄後才離開了現場趕晚醫院，當他到達手術室門外，依涵的親人，以及團員們已經都在等候消息，所有人一語不發的坐著。見到聖祐，所有人向他走了過去，詢問到底怎麼回事。聖祐還沒開口，手術室的門打開了，醫生走了出來，而看見醫生的那充滿遺憾的表情，就知道結果如何了。

「很遺憾......我們盡力了，雖然現在可以維持著呼吸心跳，但是......她可能會維持著植物人的狀態了......」醫生緩緩地說著，眼神透露出不捨與無奈，多麼年輕的一條生命，就這麼畫下了句點，醫生鞠了躬，轉頭離去。

依涵的母親受不了而崩潰了，依涵的父親連忙抱緊她，但也承受不了這事實，淚流滿面地哭出聲來，不只他們，在場所有認識依涵的人也都哭出了眼淚。雙眼無神的聖祐此時像是耳鳴一樣，聽不見任何哭聲，只看見愛著依涵的人們痛哭成一片，而他轉身離去。

他來到了洗手間，看著洗手台上的鏡子他明明看著自己，雙眼卻一直重複著依涵出意外的畫面。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他對著鏡子的自己大叫著，雙手撐著洗手台，臉靠向鏡子，此時月讓他更清楚自己的面貌，眼神忽然轉成憤怒，面對著鏡子怒吼著，然後把頭往後一仰，猛力的用頭撞向鏡子中的自己，鏡子碎了一地，鮮血從他的額頭上留了下來，眼淚和鮮血混和成一體，他並不覺得痛，而他緊緊感覺到的，只有宛如吞了千針進了心臟，那刺痛感而已。

這時他看到了片尖銳的鏡子碎片，看了數秒後，用手緊握住碎片，碎片刺入了他的手掌裡，鮮血流了出來，但他毫不在意，閉上雙眼，準備把碎片刺入脖子裡的動脈。

「鄭聖祐!」下一秒，有人忽然大叫著，用手擋在碎片和聖祐脖子之間，碎片刺入那人的手掌，聖祐猛然又憤怒地看向那人，是他的好朋友黑輪，他緊抓著聖祐的手不放。

「放開我!放開我!」聖祐大聲斥喝著，而黑輪毫不客氣地往他臉上揍了一拳，而聖祐重心不穩的坐靠在牆面。

「你他媽以為你在幹嘛!」黑輪吃痛著大喊著，並拔掉手掌上的碎片，並砸碎在地上。

「你讓我死啊!讓我死啊!」聖祐哭出眼淚，聖祐那滿臉是血的面容，靈魂般的嘶吼，讓黑輪感到了前所未有的恐懼，但他並不退縮，因為他知道他一旦退卻，就會失去一個好友。

「你夠了......你以為就你難過而已嗎?你如果自殺了我們就會開心嗎!依涵就會復活嗎!」

「是我害死他的啊......今天該躺在那床上的人是我不是她阿!是我害死她的啊!」聖祐歇斯底里地大叫，隨即用手蓋住雙眼哭泣，此時黑輪嘆了口氣，並走向他，在他面前蹲了下來。

「我老媽過世時，我也很難過的想要死啊，可是你想想......我死了會是我老媽想要的嗎?你死了會是依涵願意看到的嗎?不要愧疚，今天不管是誰躺在那張床上，另一個人都有責任替那人好好活著，而不是用死來解決問題，那只是在逃避而已!死了就甚麼都沒了!我不知道你對不起依涵甚麼，你如果對不起她，就要好好活著你知道嗎!」聖祐聽著黑輪說著，不再哭泣，恍神的看著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