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團練
聖祐和阿璃一如往常地在Best voice工作，下班後他們並沒有直接離開，而是進了團室，聖祐架起了麥克風、電吉他和接音箱的導線開始裝東裝西的。
阿璃則是雙手環抱著胸，靠著牆冷傲的看著聖祐動作，雖然阿璃表情冷傲，但心裡卻緊張著，練團這檔事，阿璃完全沒有經驗。她不喜歡在聖祐面前唱歌，應該說任何人在她旁邊的話，她都不會想要唱歌的。
歌，對她來說從來都是唱給自己聽的，完全沒有想唱給別人聽的念頭，何況等下還要在陌生人面前唱，更不用說不久後要在全校人面前歌唱了。
至於阿璃妥協的原因，是那天晚上聖祐跟阿璃講這件事情時，提出了一個交易，讓阿璃本來左右搖頭的拒絕，轉變成上下點頭的同意。而這個交易，就是阿璃只要願意上台表演的話，聖祐就會替阿璃作任何一件事。
滿心想成為人類的阿璃想當然聽到這份交易時，二話不說地答應了。表演完後只要讓聖祐吻自己，就成功變成了人類。而聖祐想得很簡單，以為阿璃頂多請她吃一份貴到死的餐點罷了。
聖祐提這個條件的原因，是因為她想讓更多人去聽見阿璃的歌聲，她的歌聲，不應該只讓自己聽到。這心情類似分享，就像看到一本很好看的小說，想要推薦給其他人看這樣。
"扣、扣"
團室的門被輕輕敲了兩下後，便被外頭的人打開，但只被打開了一半。那半開的門縫，探出了一顆小腦袋瓜，咖啡色的咩咩頭，白晢的臉蛋有雙小巧玲瓏的眼睛，嘴巴微微的彎著，小酒窩隱約出現在臉頰上，那女孩見到聖祐後微微一笑，酒窩才完整浮現出來，那女孩跳進團室向著兩人揮手打招呼。
「好久不見了耶鄭聖祐!」女孩微笑道。
「還好吧哈哈，她是我選的新主唱，可以叫她阿璃，妳跟她說話得......」
「喔!妳就是聖祐說的的那個唱歌很棒的女生嘛!初次見面，我是這團的鍵盤手，叫我可可就行了嘻嘻~話說妳長的挺像是依涵的耶。」
聖祐話本想跟可可說跟阿璃講話要小心點，但話還沒說完，可可就迫不及待地向阿璃打招呼。然而阿璃對於熱情的可可，反而讓她不知道該怎麼應付，依涵又是誰，完全不太懂可可想表示什麼。阿璃估且先表示禮貌，向可可點了點頭後，只見可可瞇著眼仔細掃過阿璃的全身上下，接著笑了兩聲。
「哼哼~雖然身材和身高只輸了一點點而已，但跟我比較可愛程度的話，我一定略勝一籌。」說完阿璃和聖祐看相阿璃的胸前偉業後，再看看可可的地平線，結果聖祐噗笑了一聲，心想有和沒有跟一點點原來沒有差別。
但這一笑卻引來了兩股殺氣，見兩女怒瞪著自己，在他們的眼中能看見自己被開膛剖肚、大卸八塊的模樣，聖祐頓時毛骨悚然，冒著冷汗，面對兩女的致命眼神，聖祐此時只想到一個方法或許能逃過一劫。只見聖祐用手摀住自己的嘴巴。
「咳!咳!」閉眼猛咳了兩聲，心裡偷笑著，他們一定會以為自己在咳嗽，並不是在取笑。但當他睜開眼時，發現兩女正用著同情的眼神看著自己。
「好假。」阿璃和可可不約而同的說著，接著拳頭一左一右得像聖祐臉上招呼。
「妳竟敢打聖祐，妳難道不知道他是我的專屬沙包嗎?」可可皺眉說著，聖祐想反駁但他完全不敢插話，現在白目，一定在被揍一次。
「誰叫祐要亂看，沒把他的雙眼挖出來，沖進馬桶裡就不錯了。」阿璃眼神帶有殺氣的瞪了一下聖祐。
「可是妳下手還是太重了啊，他好不容易沒有黑眼圈了，妳看妳又把他變成熊貓了，而且還紫色的，要碼就兩邊一起打，不要只打一邊嘛。」可可還不客氣的批評阿璃。
「妳自己還不是一樣把他打的流鼻血，還好意思說我。」阿璃也不甘示弱地回應著她。
「所以妳現在是在怪我囉?」可可手叉腰皺眉道。
「亨，不怪妳怪誰?」阿璃甩了一下頭髮。
「怎麼怪我，怪他才對吧。」可可用眼角瞪著聖祐說著。
「喂，不是吧，怪來怪去怎麼怪到我這個受害者身上......」聖祐無奈的抗議，真的不曉得為什麼這兩女會因為揍自己而鬥起嘴來。
「你閉嘴，沒有你說話的份」阿璃不讓聖祐把話說完，冷淡地瞪著他道。
「你哪是甚麼受害者?我們才是吧，誰叫你亂看我們的身體。」可可轉向自聖祐皺眉道。
「而且你笑甚麼笑，嘲笑別人的身體很有趣嗎?那我不是可以每天笑你性無能了嗎，雖然你本來就是。」阿璃無情地說著，可可挑著眉看著阿璃。
「妳嘴可真毒呢。」說完阿璃面相可可懷抱著胸高傲的看著她。
「彼此彼此。」接著兩女相識一笑，就莫名其妙的瞬間從敵人變成了盟友，而且他們的話題八九不離十都在說聖祐的壞話。
「原來妳也覺得她性無能喔?」
「不是覺得，是本來就是。我終於知道他為甚麼是百人斬了。」接著她們用著鄙視的眼神看著聖祐，然後異口同聲地說。
「因為性無能，所以自卑。」說完可可哄堂大笑，阿璃則是保持優雅的氣質，用手摀著嘴笑著。而聖祐被她們這麼一說，臉被氣紅了，青筋冒了出來。
「誰跟妳們性無能啊!一腔搭一腔的，你們幹嘛不去演歌仔戲，許久不見就跟這剛認識的一起霸凌我是怎樣啊!沒法律了是不是!」
「唉唷，祐惱羞了耶。」
「原來他還真的是。」兩女摀著嘴，憐憫的看著聖祐。
「妳們......阿阿阿!隨你們怎麼講，不跟妳們一般見識，氣死我了...」聖祐感覺自己白了好幾根頭髮，一個阿璃足夠讓他暈倒，再加一個輔助可可，豈不是要摔到地面下了。
兩女見聖祐不在理會她們，便失去了惹他的興致。可可開始對阿璃坐著身家調查，原本阿璃以為他那高傲且冷漠的個性，會讓人不想跟她說話，甚至不想接近她，沒想到可可這活潑直率的個性，反而讓阿璃不知所措，只好一一回答可可問的問題。
漸漸的，阿璃的嘴角微微彎曲，聖祐撇著頭見到阿璃那難得的笑容，也無奈的跟著一起微笑起來。她明白阿璃多了個願意跟她說話的人有多開心，心想自己流的鼻血和眼圈上的惡毒印記有價值了。
"扣、扣"
門再次被敲響，外頭的人打開門進來。
「Sorry，路上塞車，嗯?人還沒到齊阿?靠北，害我這麼早來。」
「聽你這麼說，塞車什麼的根本是唬爛吧，還有你已經遲到了。」聖祐無奈道，此時對方露出了一個欠打的笑容。
「對了，你不是說你找了新主唱，人呢.......恩.......哇.......不是吧......」
男子進來只顧著跟聖祐說話，沒有注意到阿璃就在身後，而當她看見阿璃後，整個人定格，表情慢慢地轉為驚訝。而阿璃打良著眼前這位男子，身高差不多一米八，看起來蠻壯的，黝黑的肌膚，頂著一顆油頭，說話時會露出他潔白的牙齒。這時看見他正驚訝地看著自己，有點類似被嚇到的樣子，當男子緩緩地準備說出些話來時，聖祐急忙的擋在他們兩人之間。
「阿璃，他是我們的鼓手，也是我們的團長，我們都叫他賜哥。明明是團長還遲到，真是欠打對吧哈哈哈。」聖祐乾笑了幾聲，而阿璃撥了撥自己的長髮。
「的確。」阿璃表示不滿的說著。此時聖祐轉向賜哥並小聲地講著。
「我知道你想說甚麼，但她不是你想的那個人，只是長得像而已，她叫阿璃，也是我新找來的主唱。」說完賜哥苦苦笑著。
「呵呵，也是，剛才還在想怎麼可能是她呢。」
「我第一次見到她，反應也跟你一樣，可是跟她相處過後你就會後悔當初怎麼會認錯人了阿阿阿!」在聖祐快說完的同時，臉頰傳來一痛楚。
「說我壞話是吧?」阿璃一邊捏著聖祐的臉頰一邊說著。
「沒有啊!我沒有!」聖祐冒著淚光道，而一旁的賜哥冒著冷汗，頓時了解了聖祐的意思。
「聖祐，我懂你的意思了，謝謝你的犧牲示範。」
"扣、扣"
門又被敲了兩聲後，外頭的人就自個兒進來，而這次是兩個人。此時阿璃鬆開捏著聖祐的那隻手，懷抱著胸，像剛才打量著賜哥那樣看著眼前的兩位男子。其中一個男子戴著黑框眼鏡，留著俐落的中短髮，有一點鬍渣，眼角下有顆不起眼的痣，看起來很斯文，給人一種非常安靜的感覺，但他見到阿璃後雖然想要隱藏自己驚訝的樣子，但阿璃光看他的眼神就知道這個人非常的驚訝，眼神還帶有點恐慌。
另一個則跟他完全相反，一開始開心微笑地向大家打著招呼，但一看見初次見面的阿璃，就像被鬼嚇到一樣，說了聲"Oh shit!"後，便躲到賜哥和聖祐的身後。阿璃見那人那樣表情表示不滿，就跟之前去黑輪家吃火鍋那晚一樣，況且她還沒說話，第一次見面就那樣，任誰都會不滿。聖祐見狀，對著阿璃苦笑道。
「阿璃，他是小法，見到初次見面的人會很害羞，熟了他就不會這樣了。小法，去道歉，他就是我在電話裡說的新團員，要好好相處知道嗎。」說完後，名為小法的男子瞪大雙眼，指著阿璃，用著英文說著。
「她就是新的主唱嗎?我很抱歉，我沒有任何惡意，妳非常的漂亮。」阿璃再一次不知所措的低著頭看著單膝跪在地上並用雙手牽著自己手的小法。小法留著紳士頭，端正的五官豐富了他表情的變化，而小法的性別氣質偏向女生，說話的聲音蠻娘的，整個人充滿了外國風情。此時阿璃愣愣的點了點頭。
「謝謝妳，我叫小法，別叫我娘泡，我討厭那個字眼，如果妳叫我娘泡的話......」小法此刻變了臉色，頭微微低著，股著雙頰子，看起來非常不爽。
「我會殺了妳。」阿璃聽到有人要殺她，當然也馬上變了臉色，用著銳利的眼神登了回去，此時的氣氛降到了零點，但小法又忽然把表情喚回那個笑笑的表情。
「我只是開玩笑的，我不會殺任何人，不要這麼嚴肅啦，妳呢?妳叫什麼名子?」氣氛因為小法的微笑又被升回了原點，而阿璃翻了個白眼，無奈的回答。
「Ahri .」
「Ahri ，真是個好名子，妳一定是個很棒的歌手，我是貝斯手，我唱歌不太好聽，也許妳能教我怎麼唱歌也許我也能教妳談貝斯也許妳之後會變成貝斯手也許........」
「And maybe you should shut up .」小法口若懸河說個不停，在阿璃準備親自封上小法的嘴之前，聖祐早阿璃一步要小法閉嘴。
「OK ! OK ! My fault , I speak too much , sorry ~」小法嘻嘻笑著。
「他怎麼跟你們說著不同的語言?」阿璃問著聖祐，而聖祐笑道。
「小法是外國人，很久前就來到這當交換學生了，那時候有緣就玩起樂團了，他回國前發誓以後一定要搬來這裡住，沒想到還真的成功了，可惜當他來找我們玩團時，我們已經解散了。」
「但是現在復活了。」小法開心的用著外國腔說著中文，可見他的中文已經非常的厲害了，接著聖祐指向最後的斯文男子。
「他是我們的另一個吉他手，別看他那麼安靜，他在台上很瘋的，而且當初就是因為他我才會吉他的。」
「別說我，你也半斤八兩吧。妳好，妳是阿璃對吧，妳叫我阿傑就行了，讓我們有個完美的復出吧。」阿傑微笑的說著，阿璃則點頭示意。
團員們終於全員到齊，也開始了久違的團練。雖然這個團已經解散了許多年，但每位團員對音樂的熱忱卻沒有因此而減少，畢業後各分東西的大家，除了賜哥已經踏入社會工作以外，其他人也跟聖祐一樣在半工半讀。然而忙碌的生活卻阻止不了他們想表演的的衝動，那是他們曾有的回憶、曾有的快樂、曾有的快感，還有曾有的遺憾。
所以多年後，聽到要復出，當然二話不說，馬上空出時間，賜哥還跟他的主管說「如果不讓我請假的話，林北就辭職!」，當然最後是讓他請到假了，可見賜哥的公司非常需要他的能力。辭去一份工作換一場表演，怎麼想只有瘋子才會這麼做，好險賜哥沒瘋到那種程度。
然而表演的曲目，他們決定翻唱之前表演過的歌曲，因為已經沒有時間再去寫歌填譜了，大家也都同意，原因大概是想回顧之前那場瘋狂的表演吧，而這首歌是藍井艾露的"Innocence"。
這首歌雖然很快又複雜，但對他們這些每天不碰樂器好像就會死掉的人來說，根本是小菜一碟。而剩下的問題就只剩阿璃的部分了，請阿璃唱時不是跑調，不然就是趕拍或慢半拍，完全沒辦法跟他們配合上。雖然有想說要換慢歌，但阿璃拒絕了，因為她不想再去背另一首歌的歌詞。
而今天的團練不到兩個小時就結束了，雖然都已經夜深了，但大家還是有得忙，不是去上課，不然就是趕夜班，大家收拾完東西後就衝衝忙忙地離開了，除了阿傑外。
「阿傑抱歉，我不知道你現在在外縣市工作，還把你抓回來表演。」聖祐跟阿傑聊著。
「沒事，好久沒有表演了，一聽到有表演機會我當然要好好保握住，到表演結束前我都會去我媽那邊住，表演完後再回去工作。」
「這樣阿，你這幾年來怎麼都消失啦?完全無聲無息耶，高中也是，吉他社忽然轉到熱音社，完全沒跟我說。」聖祐好奇的問著。
「抱歉嘛，因為工作的關係，你也知道我的個性就比較孤僻，想說你這個萬人迷一畢業就會把我忘的一乾二淨了。」阿傑眼神直盯著聖祐。
「我哪有阿，我現在就找你來表演啦。」
「謝謝拉，不過......」阿傑笑著道謝，然後看向阿璃。
「她真的長的好像......」面對阿傑的反應，聖祐滿是苦笑。
「是阿，其他人也都那麼覺得。」與阿傑交談完後，阿璃走到聖祐旁哭訴。
「我覺得好丟臉，我今天表現很差對吧。」阿璃喪氣地說著。
「不是，是我不好，是我突然要妳表演的，應該在緩個幾天讓妳練練，再叫他們一起出來團練才對，是我太心急了，妳沒有表現得不好，妳只是太緊張才出錯而已，沒有人會怪妳，反而還說妳唱歌真的很好聽。」聖祐向阿璃解釋著。
「我就是不喜歡在人面前唱歌，妳還硬逼我去表演。」
「不是說好表演完後，就替你做件事嗎?想反悔了阿?」聖祐笑道。
「才沒有。」阿璃雖然不想要表演，但為了聖祐體內所剩的靈力只好繼續忍耐。
「哈哈哈，沒有還這樣，收拾完我們就回去吧。」聖祐邊收著東西邊講，而阿傑看著兩人的互動，默默地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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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晚上聖祐沒有說甚麼要睡地板之類的話，直接側躺在床上呼呼大睡，阿璃死盯著她，心想著竟然敢跟自己搶床，本想把他推下床，但看聖祐真的睡著了，就打消了這個念頭。
躺在床上看著天花板，滿腦子一直在想著今天練團的事情，雖然出錯的老是是自己，但他們卻沒有因此而責怪她，反而用著沒有半點虛偽的微笑去鼓勵自己。但如果來不及在表演前練好的話，這個大好機會就泡湯了。此時阿璃用鼻子吐了口氣，完全睡不著。
「好苦悶......」阿璃挺起身子來，下了床，摸黑進了廚房，來到了冰箱前，並打開，裏頭的光照亮了睡在地板上的小茸，小茸醒來後起身歪著頭，看著阿璃拿著一瓶海尼根發呆著。
待續
創作內容
第五十一章:團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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