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也要一早準備蛋糕?」
自那天哭泣以來,克利夫娜也就不曾再哭泣,雖然也不曾見她笑過,但是她仍和我一起走過了整個大學生活,她不像剛開始遇見時不對許多事情沒感觸,而是會直白的說出自己的心情,像是她現在回:
「很累,但很有價值,我認為是一件好事,至少其他人品嘗後能感受到一天的快樂。」
我和她同居了,不過未婚,她說想等到能夠自然的露出笑容,不想明明心情是雀躍的,在婚禮上卻沒有半點笑容。
「你也要來幫忙嗎?」克利夫娜問著時放下了梳子,配戴好廚師帽之後看著我問道,神色冷酷而真摯。
「行,不過我要先刷牙洗臉換衣服。」我的廚藝當然有進步,至少到了可以當一個普通廚師的境界,但是跟去世界廚師的廚藝大賽獲得亞軍的克利夫娜比遜色了太多。
克利夫娜上前親了一下我的臉頰,隨後認真的說:「早安的吻,你還沒刷牙我不想親嘴巴,樓下等你。」她說完後轉身走出房間。
「動作還是一樣快的不得了啊,只要是上班日都這樣。」要和她享受悠閒的早晨只有放假日,上班日的早晨她都會一早起來去一二樓的咖啡廳準備蛋糕。
所謂的咖啡廳是她在畢業後一年去參加世界廚藝大賽獲得亞軍,利用獎金開設的咖啡館,基本上一二樓是咖啡館,三樓至五樓是我們的居住空間,六七樓則租給別人,算是替她自己圓了夢想。
和她相比我總是慢了半拍,偶爾在工作上還會被她嫌動作慢,但這也是學生時期的她絕對不會做的事情,那時我才意識到她已經成長並突破了內心的所有障礙。
刷完牙洗完臉後換上廚師袍來到一樓,雇用來的其他人員自然都還沒到,因為負責做蛋糕的就只有我與克利夫娜,今日則是一個再平凡不過的早晨。
我抵達時她看著我說:「宇政,今天你負責草莓蛋糕與巴斯克起司蛋糕和泡芙,我相信你可以。」她的話語相當認真,而她已經著手再準備其他的蛋糕了。
「當然沒問題,老樣子喔。」所謂的老樣子就是多留一份來彼此品嘗測試看看今天的狀態,如果不好吃——不完美之類的,今天就沒有這樣甜點。
「不讓客人吃到有半點不夠完美的品項。」克利夫娜認真的說出了我們兩人之間的小口號。
沒錯,這是我們做餐點的基準,因為上班上課辛苦的客人來這裡是想尋求治癒,所以要讓他們感受到最完美的美食,那是我們的義務。
這三種甜品我也都不是第一次做,而是經過了千百次的練習琢磨,我相信做出來的成品不會讓人不滿,但總要品嘗才能知道好到什麼境界。
實際去完成那些蛋糕的過程中,我們大多不會彼此交談,而是一心一意的去完成它,得出來的成品自然是形貌美麗且味道誘人的成品,試吃出問題的時候相當的少。
將蛋糕準備好之後,就差不多可以準備開業了,負責工作的其他人員也跟著一個個抵達,克利夫娜看著我問:「地中海料理的練習如何了?」
「還行吧?自從妳上次試吃後我又練習了十來次,不過我都是當消夜自己品掉了,但我覺得還沒到妳會滿意的境界。」就學時就有覺悟要學各種料理了,現在則還在繼續兌現它。
克利夫娜認真的說:「不急,需要幫忙時隨時找我,無論多忙多遠我都會想辦法過來幫你。」
「既然是妳這樣說的,那我之後真的不客氣的每天每夜的找妳喔?」我經常半夜爬起來練習料理,畢竟我想努力追上她。
「每天每夜的性事我可能有點撐不住。」克利夫娜看著一旁說著。
經過的員工一臉呆愣的看著我,苦笑了一陣後立刻跑開,顯然誤會了什麼。
「意思很顯然是每天找妳起來練習料理吧。」
「嗯,我知道,只是想看看你會怎麼反應。」她語氣冰冷的回應著。
「畢竟也都快是不爭的事實了,也沒什麼好大反應了,妳跟我好像也都不是太會去隱瞞事實的類型。」她也是有需要說什麼就說什麼,很直接的人。
克利夫娜認真的說:「因為我還不擅長表現自己的感受,所以可以的話會把所有想法與心情說出來,像是和你說著這些毫無建設性的話語我仍感到很歡喜。」
不禁笑了一下,因為很幸福。
「那就好,至少我知道了妳的感受,我說,妳現在覺得幸福嗎?雖然我們的生活相當平淡,但一路走來可真不容易。」
克利夫娜思索了一會,肯定的回:「幸福,能有你陪在身邊我很安心,有一個了解我的人,我經常只是想把事情做好,你能理解這一切我感到相當幸福。」
伸出手從一旁抱住她的肩膀,不需要過多的話語,有她陪著我也覺得路途明朗,只要她告訴我她是幸福的,我就相信她是幸福的,因為克利夫娜不會隨意說謊。
突然間,她的嘴角微微揚起,似乎笑了一下,從鏡面的玻璃反射看的一清二楚。
「克利夫娜!妳剛剛笑了對吧!笑了對吧!讓我拍張照!」那一瞬間的笑容無比美麗,也是我第一次看見她笑了。
她搖了一下頭後回:「我沒有笑。」
「妳剛剛明明就笑了吧!」
「沒有。」
「笑了吧!」
「騙你的,耶。」她突然又笑了,還是燦爛的笑容。
「妳看!明明就笑了!」正當我要拍照時她又變回一副冷酷的神色。
她看著玻璃說:「我每天都有在練習怎麼笑,後來發現趁你睡的時候,看你睡覺的樣子稍微會笑,然後就抓到訣竅了。」
「那你怎麼不早說啊!馬上去結婚吧!」開什麼完笑啊!我等了快兩年!結果和我說早就會了!?看來以後對她會不會說謊這點要修正一下認知了。
克利夫娜搖了一下頭,認真的說:「不能馬上結婚,我想要先去蜜月然後再結婚,錢缺一點就存到了,這一次我們就去夏威夷吧。」
「啊——原來如此,所以妳才瞞著我啊。」這理由真可愛啊!
「所以再等我一下,這次輪到我讓你幸福,更加更加的幸福。」她說完後露出了一陣甜美的笑容。
結局篇,本線到此結束
跟上一線比起來劇情稍微長了一些,有時間我再考慮補下一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