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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幻小說] 海格德日誌 第六十三章 他們來了

銘叔 | 2021-05-31 22:35:49 | 巴幣 30 | 人氣 183

連載中第一部 黑蛾降臨
資料夾簡介
為了殺了"牠",這些人賠上了多少代價?死,在這一切中猶如解脫,但不甘與怨憤,早已是他們活下去的動力,或許有一日,他們終會知曉"渺小"為何物?

  本應讓人安心的粗大的手掌,並無半點溫度,滲人的寒意不知是來自那粗大的手,還是來自內心深處的顫抖,眼前的男子究竟是吉爾?還是惡魔?貝絲這麼問著自己。


  寒意讓人心畏,一絲期待卻令人心神為之顫抖。


  「他認得出我?他是有意識的。」貝絲滿臉不可思議地望向吉爾,心中暗自說道:「不可能,這怎麼可能?」


  無論貝絲想盡各種可能,都不認為吉爾能夠保持著原來的意識,舉凡被餘蛾觸鬚所傷之人,若不即時把觸鬚上的尖刺拔除,寄生其上的惡魔便會隨之侵入人體,當人死後,惡魔將取而代之。


  念及至此,貝絲再次自責,因為她明知如此卻僥倖地認為自己即時拔除了尖刺,阻止惡魔入侵,她當初就該遵從教會的規定,將吉爾……好好的了結。


  貝絲知道如今自責已不再重要,她必須弄清楚眼前的吉爾究竟是何物?是人,她必將喜悅,是魔,她必將毀滅。


  貝絲收回驚惶的表情,盡管手臂被緊緊攥住,她仍擺出自負的神情,似乎這一切都在她的掌握之中,似乎她只須一翻手壯碩的吉爾便會被她踩在腳下:「你認得這是哪嗎?」


  吉爾微微皺眉,思考了一會,有些猶豫地說道:「凱恩村。」


  貝絲對於吉爾的反應似乎早有預料,緊接著又問道:「你知道我是誰?」


  吉爾再次皺眉,這回的思考明顯久了一些,最後說道:「外來者,女孩,喜歡綢吊。」


  吉爾前半段的回答依然在貝絲預料之內,但後半段,自己喜歡綢吊?這麼想著的同時,再次憶起於綢吊上的女子,那曼妙的舞姿,力與美的完美詮釋,確實讓自己有些著迷,自負的神情,被吉爾這樣的一段回答,差點失守,盡管貝絲努力地想保持自信無比的姿態,但嘴角卻微微上仰,這般可愛的模樣若是讓海德格看見,必定驚訝無比,這副神情他可沒見過貝絲在自已以外的人面前展示過,不過海德格似乎忘了她也曾在米菈面前亦是如此。



  然而如今的吉爾似乎無法察覺貝絲的神情變化,這讓貝絲暗暗佩服自己的臉部的控制力,小小竊喜過後,貝絲的神情再次恢復那股自負,而這一回卻多了一分肅然:「你記得你是誰嗎?」


  「我、我是吉……吉……」吉爾鬆開緊握貝絲的手,兩隻大手抱著自己的頭,試圖以此讓自己說出自己是誰。


  吉爾似乎無法想起自己到底是誰,但他的腦中卻閃過無數的畫面,陽光散落的林間、輕撫駿馬的女子、巨大的怪物、人們的哀號、腹部的鮮血汨汨而出、男人不捨的眼神,這一幕幕刺痛著吉爾的心,這些畫面似乎是他自身親歷,但卻有著莫名的距離感,彷彿體內有另一個意志告訴自己,這一切與自己無關。


  隨著這不知名的干擾,吉爾回憶中的女子與男人以及那一幕幕景象越發模糊,吉爾奮力的想將這一切挽回,他嘶吼著、狂躁的暴跳著,依然無濟於事,畫面如歲月流逝,逐漸灰暗破敗,一切反抗都顯得無比的無力,吉爾盡管癲狂的大吼,那是種撕心裂肺卻又無可奈何的一聲怒嚎:「這是我的記憶,不准消失!不!」


  最後畫面停留在貝絲與吉爾初見的那一刻。


  吉爾不再嘶吼、不再暴跳,畫面亦不再流轉,一切回歸平靜,吉爾最後以一種低沉而疲憊的語氣說道:「我會保護你的,女孩,這是我的承諾,我的責任。」


  貝絲也被吉爾那激動的情緒嚇到,盡管她猜到吉爾應該有自我意識,但肯定有某些地方是缺損的,但她沒想到吉爾缺損的居然就是自己的一切記憶,似乎觸及到這一點,吉爾所封藏的記憶就會受到巨大的損傷,而自己卻成了損害吉爾記憶的兇手。


  「你……」貝絲本想說些什麼,但一想到自己若再開口,恐怕又會傷害到吉爾,於是將到嘴邊的話語,生生吞了回去,取而代之的是深深的自責。


  然而吉爾那番驚天動地的嘶吼,早已引來遠處愛麗莎與理查、巴比的注目。


  理查仔細地打量一番遠處那高大的男子,意外地說道:「吉爾,居然在這?我還以為他會在自己的屋裡,不會來湊熱鬧呢。」


  「你說那是吉爾叔叔?」愛麗莎驚訝的問向理查。


  理查對於愛麗莎這番驚訝的舉動感到疑惑,但依然點著頭說道:「吉爾那副模樣,我早看了成百上千次,那傢伙最愛顯擺自己的身材。」


  愛麗莎緩緩退後,顫抖著聲線說道:「怎麼可能?他應該……死了。」


  理查難以置信地看向遠方的吉爾,與此同時,本在愛麗莎腳邊的巴比,向著遠方的吉爾露出兇意,陣陣低吼不斷傳出,這一幕引得理查也明顯感受到不對勁。


  遠處正與海德格說話的麥克,忽然神情大變,愣了許久無法說話,海德格察覺不對便問道:「你怎麼了?」


  麥克深吸一口氣,接著便簡單的說道:「理查他們碰到了吉爾,吉爾的狀況不大對勁,巴比告訴我,他已不是人類。」


  「不是人類?」海德格思索著,不一會兒,神情豁然說道:「糟了,怪不得我總覺得自己忘了什麼?快!把凱恩與艾克他們叫出來,晚了就來不及了!」


  貝絲看著頹敗的吉爾,心生不捨與同情,似乎造成對方如今這副模樣都是源於自己的錯,但貝絲並不擅於安慰他人,因此她也想不出任何詞彙來安慰吉爾,不過貝絲依然想表達自己的歉意,不論自己說得多糟都應該要如此做:「那天是我刻意躲著你,並不是因為你沒照顧好我,而導致我們走散的,所以我……」


  貝絲正要繼續說話之際,吉爾再此來到貝絲身前,再此握起她的手,低沉的語氣中帶著一絲畏懼與急躁,似乎連吉爾這樣的彪形大漢都感到害怕:「女孩,快走,他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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