橫越風沙克里米昂號於新據點安全屋降落。因薩爾巴德的陷落,義勇軍不得不另尋地點進行整備和反攻,在探勘隊的努力下得以和其內的AI雅盧取得聯繫和理解,金屬巨門緩緩打開,像展開雙臂的迎接,亦如母親般擁抱、收留奔波已久的克里米昂號。
玄明沒有去參與場面上的迎接式,具後援身分的他來到庫房,跳上滿載貨物的裝甲運輸車,轉動鑰匙發動引擎、等待克里米昂號打開後艙門。
「呦,道士先生也開車啊!?」一個聲音宏亮的青年義勇軍招呼到,他手拿著指揮棒保持運輸車隊前後安全距離。
「呵,是啊。災難在即,能派上用場的技能都要會些。」玄明根據指示踩了剎車,然後將檔位打到N再拉手剎車,確保在斜面臨停的重裝車輛不會下滑,等一切穩定腳才放掉剎車。
「不好意思,剛開始大家都擠著想進去一探究竟。導致前面有點塞車,麻煩你在此稍等下。」
「不會。」
「還有些時間,方便告訴我你載的是哪類物資嗎?我好先通報給管理AI,等會兒進去為你導路。」
「長期保存的食品。」
「好的。」說完青年將車輛資料輸入進科技螢幕。「看來前一批都進去了,道士先生可以準備開動嘍!」
玄明點點頭,拉下手剎車打至前進檔位,用微笑目送這名用雙指行禮的風趣青年。
「車號XXX-XXXX,請往前行一百公尺後右轉。」在嚴密的掃瞄檢查後,一個冷靜而幹練的女聲響起,引導玄明往安全屋的食物倉儲前進。
堪稱規矩的駕駛手法行在寬闊的地下鋼鐵網路,紅藍燈飾閃爍交錯下,玄明有那麼一剎那彷彿又回到那個飽受攻擊的武裝城。
「欸,方向盤再多打半圈!你這樣彎過不去!」
「不是說過那個標示物後就開始打嗎?你這樣會撞上護欄的!」
「把速度再降一點!這樣連續彎比較好過。」
來自副駕駛座的嚴厲指導一刻也沒停過,在他的標準中玄明的駕駛可謂漏洞百出。不過也確實這是他剛抓方向盤的第二天,對於各種技巧還無法很好融會貫通。
完成最後的到庫停車,老男人看下手錶。
「我時間差不多了,等下瞇個一小時要繼續上崗防衛。」他打開車門跳下裝甲運輸車,指著玄明吩咐功課。「你給我繼續繞個兩圈再走,我會請訓練場人員盯著你的。還有明天一早也同樣來這裡集合,不增加練習頻率我看在出發前很難學成。」
雖然從未有過鼓勵,但老男人的用心和期望玄明一直都能感受到,他抬手行禮、正色目送這位排出時間幫他特訓的教官。
玄明按下按鈕把後車廂打開,早已等候多時的機器人們列隊依序將貨物取下。自己則熄火下車,掃視整個倉儲空間。放眼望去只有零星運輸後勤夥伴在場,其他多是自動機械忙進忙出、承擔大部分的勞力。
『未來的阿斯嘉特也會變成這樣嗎?』他心裡嘀咕,慢慢走向一群正在閒聊的人們。
「所以我說接下來的沙漠探索工作還是交給機器人的好。畢竟這樣的環境對生命體來說太過嚴酷,機器則不會有這類生理困境。」
「可是現在仍處於光災下,遠距指揮和通訊受阻,更遑論這地方特有的沙暴,收到的信號根本就斷斷續續的。」
「而且也有被敵軍偷走科技反過來應用偵查的危險。」玄明從旁加入了兩人的談話。「抱歉你們的對話好像很有趣,不禁打了個岔。」
「不會的,玄明先生的閱歷或許能提供不同的觀點,我們很歡迎。」兩名年輕的義勇軍不約而同地點頭,展開雙臂接納他。
「所以你們是在就指揮官提出的任務進行討論?」
「嗯嗯,有關於外出尋找食物、水源和調查周邊沙兵活動兩部分。」
「雖然指揮官將任務派給義勇軍們。不過如前述,以我經驗在這環境機器人顯然工作效率比人好的多。」
「確實,我們現在每個人手都至關重要,應避免額外的損耗。有什麼能整合現有資源的做法呢…」玄明同兩人陷入短暫的長考,他們都不是傳說等級的冒險者,更平實有效的執行策略至關重要。「不然這樣如何,由人類小隊和機器相互搭配探查。」
兩名義勇軍揚起頭,抬手請玄明繼續詳述執行方式。
「讓人類小隊以線的方式分頭探索,一段間隔放出機器探測一個圓面的範圍。人不在沙漠中進行地毯式搜尋、只須顧及行徑方向迷路率也會較低。」
「人類小隊作為遠地作業機器人的臨時指揮嗎?這樣的確通訊障礙會較小,現場掌握狀況的能力也好很多。」
「接下來就是方向指引問題了,只用天象和指南針精度上略微不足。如果有更小又方便的裝置可以雙重確認的話…我記得魔法中有類似標記魔石一類的物品吧!」
「也是,標記魔石以魔紋迴路為主,本身的魔力含量極微,但只需要接收到些許法力發訊即可產生共鳴,進而起到引導的作用。」
「歸納起來就是發訊、接收和返訊,如果套換到南方科技應該也能做出類似概念的物品。」玄明將這想法速記下來。「安全屋裡應該有類似廠房的地方,或許能批量產製給大家使用。」
「那真是太好了,既然是有益之事就不該再拖。玄明先生,你趕快去跟雅盧小姐申請吧!這裡的運輸作業交給我們就行了。」年經的義勇軍止不住興奮,跟AI問取廠房方向後伸手將玄明推了出去。
「真是的…」玄明苦笑到,雖然嘴上這麼說但心裡還是很佩服兩人仍保持著對未來的期待,即使那只是個看似不起眼的小裝置。
他的腦中浮現駕車登上克里米昂號時最後一刻跟老男人面對面的場景,決意留下死守斯托克頓老家的他露出難得的豪爽笑容。接下來就拜託你們啦!年輕人。他這麼說道。
即使不斷有城倒下,但人們的手仍在不斷的編纂著未來呢!玄明朝著長廊北側那個遙遠的地方敬禮,繼續往廠房前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