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6：埋伏
離開警局之後，我用托雷特的身份在附近的簡餐店吃飯，順便等哈麗絲出現。
大約一點十分，她繞過一旁糕點店的小巷，打著大大的哈欠進入警局。
──呀呀，那就是斗M小豬女啊，長得蠻標緻的呀。
──內在就是爛掉的莓子呢。
對自己的創造者從沒心軟過呢，這兩個人。
不久，不太高興的哈麗絲跟懶懶散散的卡麥加警官晃出警局，我跟了上去。
利用魔法在屋頂上快速移動，繞到了前面。
將背靠上商圈前的拱門柱上，我邊喘氣邊低著頭，假裝沉思。
孩童的身形，果不其然的吸引了哈麗絲的目光，她發出了看到偶像似的尖叫，卻又飛快的掩住嘴，或許是周遭的目光。
我趁她一步一步接近我的時刻，緩緩開口：「呀，好久不見，小豬──」
「托雷特！哈哈哈，終於見到你了！」話還來不及說完，我就從腰部被抱起來了，她我把當成布偶似的緊摟在胸前，幼白的臉蛋不斷往我頰面上磨蹭。
「喂！妳給我等、碰到了，碰到了啦！妳的贅肉！」緊繃的酒紅色軍服下，胸前那兩顆極其柔軟的巨大彈跳球狠狠壓在我胸膛，我脹紅著臉，使盡全力想推開她的臉，但除了被壓成豬鼻子之外，沒起到任何效果。
「啊～好棒喔，托雷特的激烈反抗，對，就這樣繼續踢我！」
「……哈麗絲上尉？」
「小豬仔，警官在叫妳啦，還有大家都在看！放開我！」
「嘖！一群電燈泡，怎麼不趕快消失啊。」
「該消失的是妳的慾望啦！」
感覺過了很久很久，哈麗絲才嘟著嘴，邊咒罵著卡麥加警官，邊放我下來。
拖著哈麗絲到一旁，我解釋了來意。
「吼吼，原來你跟野生精靈也在調查這件事呀，今天能遇到托雷特，果然是命運的安排啊！」
「妳的耳朵長在肥滋滋的屁股上嗎？」
「那個……上尉，這位小朋友是？」
「嗯？看了還不懂嗎，托雷特是我的未婚夫啦。」
「才不是咧，腿毛豬。」
「很、很明顯嗎！？才才才才一天沒有刮而已耶……拜託不要嫌棄我！」哈麗絲緊張的蹲下，蓋住柔黑色絲襪包裹的透白美腿。
「抱歉，卡麥加警官，這個傢伙給您添麻煩了。」
「啊，不會不會，反正我也習慣被美女冷漠對待了。」
是在說蒂亞警官嗎？總覺得有點可憐。
「好了，小豬仔，再看自己的腿也改變不了事實啦，我們快點出發吧。」
「明明就沒有毛！托雷特又在欺負我，嘿嘿。」
「我說，出發！」我用力了捏她白皙Q彈的臉頰。
繞過第三條狹窄的住宅街口，哈麗絲看了一下十字路口的路標，拳眼無意識的敲了敲烏黑秀髮下的小腦門。
「說起來，為什麼妳會知道那把凶器的來源？」
「凶器的照片呀，前幾天就透過情報交換取得了，實心鋼刀柄的尾端，有三條平行的線對吧？從左到右是細、鋸齒、細的方式排列，就我所知，只有一家鍛造坊會留下這個刻印。」
「原來如此，妳會特別是鍛造坊買菜刀嗎？」
「是呀，鍛造坊和量販店的菜刀，價格差不多，但品質可是差了一大截，光使用年限就差很多呢。」
「但凶器是匕首吧，難道那裡也有賣武器嗎？」
「對啊，不是常有嗎，放在客廳當裝飾的小短刀什麼的，整副刀包含鞘、身、柄，都刻得非常精緻做得相當漂亮呢！」
「這樣沒問題嗎？公然販賣凶器。」
「刀絕對都是未開封的，基本上傷不了人，尤其這類精緻刀，刀身通常比較薄，生手幾乎沒辦法自己磨刀，很容易缺口和斷刃。」
「那麼，這次的兇刀呢？」
「啊啊！我這邊有借出來。」卡麥加警官急忙的從腰包裡掏出裝有凶器的透明塑膠袋，交給了哈麗絲。
「哼嗯，西式匕首啊，刀鋒平整而鋒利，匕首類的刀身稍微厚實一點，即使如此，也並非誰來磨都能有這麼高的完成度，對方應該是需要自己手製刀械的職業，鍛造師，講究刀工的廚師，或著……職業殺手，無論如何，應該可以從老闆那邊得到犯人的資料。」
「想不到妳對刀械這麼懂啊，小豬仔。」
「哼哼！身為一個軍人，各種兵器都該了若指掌！」
「啊，其、其實我也對冷兵器有點研究，像是血滴子啊，流星錘之類的道具，我都很喜歡喔！」卡麥加急忙的接上話題。
「真血腥，請不要跟我說話。」
「咦咦？！兵、兵器本來就是為了傷人不是嗎？」
「呦，我的話，覺得左輪手槍挺帥的呢，牛仔的對決更是浪漫。」
「就是說啊！正面對決更是讓人心跳不已呢！哪像某些暗器，卑鄙死了。」
「如果是槍的話，我喜歡那個，額……」
「托雷特喜歡哪把左輪啊？我的話果然是M500！整身銀黑色的長砲管和握柄超級好看的！巨大聲響和猛到炸煙的威力更是讓人欲罷不能～更不用說單手擊發時的後座力更是舒服得不得了～」
「雖然我不是很懂槍，但威力大到炸煙的手槍，是能單手拿的嗎……」
「……所以我才自以為是的討厭女人，又自私又看不起偉大的我……結果不管調查哪個都會遇到嗎，嘖！果然還是蒂亞警官最好了，我明明很有機會，卻偏偏冒出一個臭精靈！可惡！可惡！」
「額，卡、卡麥加警官、您還好嗎？」
「你們不是聊得很開心嗎，小鬼，幹嘛管我。」他一臉怨恨的別過頭，感覺背又更駝了。
「喂，不准對托雷特發飆，就憑你這個──」
「小豬仔。」我拉住她的袖口，請她別再說下去。
「對不起呀，警官，哈麗絲只是護我心切而已，沒別的意思。」
「……」
不知不覺中，我的兩種身分都被討厭了呢……
不過，剛才那句「結果不管調查哪個都會遇到」是指什麼？
「那個，難不成，警官您認識愛諾小姐嗎？」
「？！誰認識啊！那種女人！」
「……？」稍微等他的氣消了，再問個清楚吧。
聊著槍械的知識，我們三人來到鍛造坊。
舊公寓的一樓，門面用整幅的落地玻璃門裝設，透明玻璃上用純色噴漆塗鴉一堆沒什麼品味的英文字，進門的瞬間，巨大的搖鈴響著，強勁的冷氣帶了點燒鐵的金屬味，紅磚牆面的刀架上玲瑯滿目的武士刀、短刀、西式匕首、雙刃劍等等，華麗的金屬刀鞘和亮澤白刃，分別一上一下置放在深木製的刀架上，北面的白色壓克力櫃檯，也是同樣噴上了沒品味的色漆，而且目前沒有人在，只有從地下室傳來的腳步聲。
「林先生嗎，這麼早……啊，哈麗絲小姐，很久沒來了呢，需要製作哪種刀呢？」頭髮斑白，綁著短馬尾，留有一撮小鬍子的男性走了下來，粗壯的肌肉手臂和燒破的隔熱手套，看起來直到方才都還在鍛造。
「好久不見，我今天不是來委託您的，我有一件事想要問您。」
哈麗絲從口袋裡拿出證物匕首，交給老闆看。
「這是……哈麗絲小姐，妳從哪拿到的？」
「警察局，作為連續殺人犯的犯案工具被蒐藏著。」
「這樣啊，那孩子果然……」
「？！請告訴我她的詳細資料！」
「這個嘛……但妳們要確保我的人身安全，她的眼神，很危險。」
「我知道了，我會派軍人保護你的安全。」
老闆左顧右盼的確認了玻璃門外沒有別人，嚥了口口水。
「他來找我的時間，大概是上上個禮拜周末，她跟我說想要裝飾旅館，所以需要大約六把精緻匕首。」
「這樣你就信了？」
「當然啦，她有拿出幾張照片，而且描述的很具體，重點是她手上拿著黑金信用卡的副卡，誰敢不信。」
「黑金卡？啊啊，該不會是拿了執政官的卡吧？」卡麥加警官靈機一動的拍了下大腿，開心的挺起鼻子。
「我查一下，卡片的主人……是一位名叫───的先生。」
「果然啊！跟我說的一樣！」
「不，時間點不對，上上禮拜的話，也就是莉卡回來的那天，而發現執政官屍體是在三、四天前，就算她提前抓住了執政官，也不至於兩個禮拜前拿到副卡。」
「小鬼，你別模仿那個精靈行不行，只會胡亂推論，要不然，是執政官拱手把副卡給兇手的？」
「把副卡拱手讓給……犯人？」我低頭思索。
VI名冊上的七位小姐，有六位退休、一位現役，而且記錄沒有最近的，薇兒卡納看來不想再接待前科累累的執政官員，那麼，他遇害的那天是去找誰了呢？從留有的名片來看，應該不會是薇兒卡納以外的地方，也許副卡是他給薇培兒大姐的，畢竟上千萬的金額，不可能在滿是惡煞的風化島隨身攜帶，執政官員、老鴇、兇手……難道是黑吃黑？
「卡麥加警官，能查到這張副卡目前的使用狀況嗎？」
「啊？當然不可能，銀行那邊絕對不會提供客戶資料的。」
「那麼，老闆，她最近還有跟你買匕首嗎？這麼算下來，她手上第一批匕首應該剩不多了。」
「有的，她前天打電話過來委託，需要再四把，我已經放在二樓，還沒裝盒……」
「她是親自取貨的嗎？」
「上次是這樣沒錯。」
「……那麼，你跟她說，已經可以取貨了，讓她過來。」
「咦咦？小弟弟，你、你知道自己在說什麼嗎？」
「我們這裡有上尉軍人、和一位警官，沒什麼好猶豫的吧。」
「還有最強的魔法師托雷特呀，幹嘛不說自己啊？」
「這件事，妳我知道就好了吧？小豬仔」
「可是……要是沒有抓到，我會被記仇吧……」
「哈，我會讓犯人逃跑？除非那傢伙是火星上的變異爬蟲類！」
「再說了，要是我們真的沒能抓到她，我相信軍警方雙方都會加派人手過來，他們也不希望這件事越演越烈，是吧，卡麥加警官。」
「……」
「警官？」
「啊！是、是啊，嗯嗯，畢竟副局……富先生那種個性，絕對會守護好市民的。」
「喔……那、那我就打了喔？」
「在那之前，這間店還有其他逃跑出口嗎？可以的話，在逃跑路線上設伏最穩健。」
「樓上有一個窗戶，地下室則是完全的密閉空間。」
「嗯，小豬仔，妳躲在櫃台下面，警官……想埋伏在哪呢？」差點就指揮下去了，要是惹得他不開心，只怕會影響整個計畫。
「那我去二樓吧，小鬼，你在店外找個角落待著，別被發現，要是犯人逃跑，你只要負責絆倒他，再來就交給大人，懂嗎？」
「哼，托雷特比你還──」
「總之，萬事小心，店長也記得放鬆心情，別露出馬腳。」
「我、我知道了！」
店長用發抖的手撥打號碼，表情猙獰的深呼吸。
「啊！喂？朱絲提提亞小姐！您的委託已經……」
──嗯……朱絲提提亞？神話中……代表正義的女神。
「還真是扭曲的正義啊。」
──一手揮舞刀劍訴諸暴力，另一隻手用沾著鮮血的天秤展示自己的正義……所謂的神話……從一開始就只是殺戮的藉口。
「同時也是為了解開名為道德的束縛吧。」我用風魔法躲上屋頂，盯著巷子的入口，大約過了一個小時，她才鬼鬼祟祟的繞了進來，一如往常的長帽T非常顯眼，只是今天換上了寬鬆的垮褲，或許是刻意要以男性的身分混淆視聽。
──她很小心呢，老闆，難道她有猜想過，會被埋伏這件事？
「如果是這樣，我們的工作會變得很重要。」瞧見她進入店裡，我用漂浮懸在店門口上空，我屏氣凝神的聽著店裡的聲音。
『嘖！果然是陷阱嗎？』
『別跑！』
──目標移動！三、二、一！
「光電！」叉狀的電流在右手背的無色長型八角寶石上流竄，瞬發出耀眼的白黃色的炫光，精準無誤的擊中從店裡逃出來的女人。
「啊啊啊啊！」
「抓到妳了！」哈麗絲如羚羊般蹬腳飛躍，輕巧翻身，右肩前扭，雙手擒抱住麻痺狀態的女人，將其壓倒在地上，激烈的舉止，甚至讓酒紅色的軍帽滑落到地上。
「成功了！多虧了托雷特的魔法！」
「這還用說，不過妳還好嗎，觸碰中了光電的身體，應該也會被電吧？」我踩在風龍捲上，輕巧落地。
「哈哈哈，這點程度而已，想像成托雷特對我的處罰更欲罷不能呀～」哈麗絲就像是在電風扇後面講話一樣抖抖的。
「看來我是白問了。」我無奈地搖搖頭，蹲下來望著被固定住的女人。
「那麼，妳又是誰呢？」拉下墨綠色的帽子，一個穿著鼻環的瘦弱男子翻著白眼。
──咦？好像跟印象裡的不太一樣？
「……小豬仔，他怎麼會轉身逃走？妳被看到了嗎？」
「怎麼可能！我們明明測試過好多遍，從外面看不到才對呀，再說了，我有叫店長在他靠近時打暗號，他也沒照做，只是呆愣著偷瞄我。」
「也就是說，他在門口沒有靠近嗎……糟糕了，這傢伙是誘餌，被犯人猜到是陷阱了。」
「怎麼會？啊！難道是店長用暗號通知她的？剛才講電話的時候，可能有講些關鍵字，請她別來之類的。」
「就一隻豬來說，還真是有智慧的發言啊。」
「哼哼！多稱讚我一點沒關係喔！」
──呦，正好是昨天電視劇裡的情節呢。
我回頭看了一眼，躲進櫃台下的店長，露出好奇的雙眼盯著這邊，而卡麥加警……嗯？警官人呢？這麼大的騷動，他沒注意到嗎？
帶著不妙的預感，我飛快的跑上二樓。
在居家的小空間中，只有壓克力框的隔音窗、連同紗窗被完全打開。
「還真是被擺了一道啊，卡麥加警官。」
…………
「所以我不是說了嗎！那個不男不女的傢伙給我錢跟衣褲，叫我幫忙領個包裹，事成之後衣服也可以送我，我就答應了啊，嘖、果然天底下沒這麼好的事。」
「其他的呢？有沒有什麼情報？」
「不知道啦！軍人小妞，可以放我走了吧？啊好痛痛痛！」
「妳叫誰小妞啊？共犯先生？」哈麗絲的長軍靴狠狠的踩踏在男人的鞋尖，警局的地板隨之一震。
讓哈麗絲帶著犯人（誘餌）回到警局審問，我則是留在二樓調查。
二樓是老闆的生活空間，單人坐的沙發，小電視，筆電、小冰箱等個人用品俱全，一旁的門打開是廁所，重點是，有一個放包裹武器的櫃子，唯有犯人需要的四把新匕首不見蹤影。
窗戶的位置在電視正上方，換句話說，可以排除警官被犯人爬窗闖入襲擊的可能性。
單人坐的沙發上留有些許餘溫，計畫開始前買的罐裝飲料還留了一半，放在沙發腳邊。
也就是說，正當我們專心設伏時，卡麥加警官也在想辦法通知犯人，我們放心力在誘餌的那一刻，他就準備要逃走了，所以，連電視也沒能關上。
我打開窗子，往下瞧，那是一條社區住宅間的小道，約兩點左右的時間人煙稀少，偶爾可以見到大嬸大叔在運動。
憑藉著托雷特的高顏值，我問了附近的大嬸，果然得到了情報。
住在對面，下來曬太陽的大嬸：「好像是有聽到什麼東西掉到地上的聲音，探頭一看，卻只有一個綠色帽T少年往外跑走。」
社區轉角的雜貨店老闆娘：「雖然沒看到穿警官服的人，但綠色帽T的少年倒是有，他經過這家店前面很多次了，好像是在找什麼，手上拿著和他穿著一模一樣衣服，有沒有看過那套衣服？好像有，應該是在附近的服裝店Met有看過。」
Met的大媽店員：「啊～那個孩子啊，她說想再買一套跟自己穿著類似的衣褲，所以我就幫她配了一套。」
如果再加上哈麗絲問到的說詞，應該可以確認，犯人收到了危險通知，而知會人就是卡麥加警官，然後，她買了一套衣服，叫地痞假扮成犯人，引誘我們抓。
「大概是這樣。」
「卡麥加警官居然是……犯人的眼線嗎？」富先生皺著眉頭，第一次焦慮的咬著指甲，縮著身體的樣子完全想像不到是那個爽朗大方的他。
「雖然目前只是推測，但很有可能。」
「怎麼會！我看錯那傢伙了！」蒂亞警官則是暴躁的敲桌子。
「哼，結果那個內鬼，害我們的計劃通通泡湯了，你說該怎麼辦呢？『警方代表』。」
哈麗絲雙手抱胸，將緊貼著黑絲襪的雙腿翹上會議桌，長靴瞧不起人的踢呀踢桌子。
「非常對不起！哈麗絲上尉，這是我們的責任，我會向上級提報懲處。」
「吼？懲處為今天之後發生的事件負責嗎？要是再死人，那可是你們造成──」
「小豬仔，適可而止，責怪富先生並不會抓到犯人。」
「……對不起，托雷特。」
「富先生，卡麥加警官在此之前，有什麼異狀嗎？」
「嗯……對了，他很介意別人看他的手機畫面、也很少跟我們出去吃消夜。」
「蒂亞警官呢？」
「大致上跟副局、富先生說的一樣，前陣子約我出去，但一到假日密他也不回，當天晚上才冷冷的回我『突然有事』真是的，想到那次爽約就不高興。」
「孤獨的傢伙啊……富先生，事以至此，我們應該可以去調查他的家吧？」
「說的對，我立刻去申請搜索令。」相較於平常的粗手粗腳，富先生迅敏的站起身，緊握著拳頭走出會議室。
「蒂亞警官，富先生難道很生氣嗎？」
「這我也不太清楚，但那樣子的富先生，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她有些悲傷的嘆了一口氣，接著把眼神轉過來看我。
「話說回來，小弟弟，你倒是很自然地就開始質問我們了呢。」
「嘛……就當成是偵探的壞習慣吧。」
我和哈麗絲在會議室喝著紅茶稍作休息，順便聊了一下羅茲姆街的事。
「吼吼，托雷特應該沒跟野生精靈一起去花天酒地吧？」
「雖然很可惜，但小孩子終究是不能進去呢。」
「什！你都有我了還進去幹嘛！花心！」
「美女跟金錢一樣，沒有人會嫌多吧？」
「嗚嗚！我一定要讓托雷特變成沒有我就不行的身體！」
正當哈麗絲羞恥的發言迴盪整個會議室時，富先生用力推開隔音門，表情嚴肅的走了進來。
「嘖，下次再執行擄獲托雷特的計畫吧。」
「我先說清楚，要是妳敢亂來，我絕對會用魔法轟飛妳喔。」
「抱歉打擾兩位了，我是來報告方才一事的後續。」
「哎呀哎呀，不用這麼拘謹呀，富先生。」
「不，請讓我這樣吧，否則我感覺警察的面子都沒有了。」
「跟接下來要講的話有關嗎？」
「是。」富先生聳起魁武的肩膀，坐了下來，長長的嘆了一口無奈的氣，接著說：「局長似乎不認同我們的推論，卡麥加警官身為一個警察，絕對不會去協助罪犯，除非罪證確鑿，否則不會發下搜索令。」
「啊？意思是，不相信我們軍方的判斷嗎？先提合作的可是你們耶！難道要眼睜睜的看著線索逃走？」
「……」
「先等一下，小豬仔，以警方的立場來說，警察之中有叛徒，這個結果無論如何都不能發生，特別是中校的事之後，大概是不希望民眾對警察失望。」
「哼，原來是這樣，但是我可沒有義務保護你們的立場！」
「就是如此，所以我希望上尉能替我們調查。」
「但那是犯法的對吧。」從氛圍和對話來看，我也只能這麼想。
「是的，私闖民宅的罪名絕對跑不掉。」
「真可笑，如果我被抓到，你也不可能幫我脫罪吧？」
富先生點點頭，帶著似的歉意的垂下眉尾。
「哼，有夠不要臉，可以啊，反正我本來就不打算放棄這條線索，地址呢？」
接過富先生遞過來的紙條，哈麗絲不屑的站起身來。
「走吧托雷特，待在這種地方只會變得愛推卸責任。」我接起她伸過來的手心。
……待續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