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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龍存在的世界】Part 167

作者:小小隻的龍│2021-05-04 15:31:52│巴幣:4│人氣:246
Part 167


  閒話家常了一番之後,我還是打算把關於進攻的事情留到大家齊聚一塊兒時當作一個令人不安的「驚喜」,而且這種驚喜還不是會在生日派對上開的那種禮物箱一樣,而是那種讓人聽了會心頭一揪,難以作出抉擇和回應的種類。至少在我中午聚餐時脫口說出那樣的話時,就已經領會到這種情緒。
 
  天慢慢地暗下來,今天發生的事情比平常還要多,在我看著可柔和雷納窩在帳篷一角談著心時,一些早已在我的記憶中淡去的片段馬上又浮現出來,我想起了,在我們仍在凍海海床上的帕洛佩多尼時,在那裡與妃雅的談話,那場會面到現在還是那麼的不真實。我的意思是,我從來沒有想過會用那樣的方式見到我將來的敵人──也是目前最大的敵人。
 
  也許,只是也許,那根本就不是妃雅也說不定,或是……那只是一段早就預錄好的聲音影像,只在我們一行人前往神殿深處時觸發了某個機關因而啟動,但……有可能嗎?如果只是影像,那她為什麼有辦法和我應答呢?
 
  加上今天中午之前我曾經去了一趟汎泰莎的帳篷,想要問問關於水晶和魔藥的進度,但我卻好像意外的發現了原本被藏匿的「事實」。汎泰莎說我們帶來的深海水晶其實是一個追蹤器……追蹤什麼呢?追蹤我們的動向嗎?可是如果邪龍們想要藉由這個方式除掉我們,早在我們將它帶回達羅河時就能下手了吧?像現在這樣子水晶本體到了一線谷,周遭的干擾能量更會阻撓他們做事,不是嗎?
 
  在我腦海裡原本已經漸漸地將汎泰莎的怪異舉止給抹除,甚至假定她的話只是瘋言瘋語,可是如果我的假設成真,那麼……也許她其實沒有那麼瘋?
 
  ……不,不對,她今天想要攻擊我的那副模樣肯定是有病。
 
  在我還盯著雷納和可柔的身影放空、思考時,我聽見門口的布簾被掀動的聲音,曾郁紋和席瑞可分別持著她們的武器夏米多S7還有龍紋S260走了進來,對我們笑了笑。
 
  *
 
  「『去哪裡』?沒有啊!我就想說,反正現在也是乾等,不如我去外面看看有沒有地方可以試槍。」曾郁紋盤腿而坐,在認真起來的時候她會將長髮束成馬尾,有的時候是一個包包頭。
 
  「原來是去特訓啊。」我贊同似的點點頭。「但我沒在這裡看見像達羅河那樣的靶場啊?」
 
  曾郁紋靦腆的笑了笑,看著坐在她一旁,開始梳理頭髮的席瑞可。
 
  「也不是特訓啦……」
 
  注意到我們的視線都往她頭去,席瑞可終於停下用平疏抓著頭髮的動作。她尷尬的笑了,說:「好啦,是我啦!」
 
  「席瑞可說她想要增進一下自己的槍技,所以才會來找我。」曾郁紋接著替她說完。
 
  我讓了位置給剛回來的迪奧,我看見迪奧像是滿頭大汗的擦著汗水,接著走到帳篷的尾端,就隨意地將一疊紙丟在桌面上。他轉過頭來,一手抹去了汗水,一邊卸下他身上的裝備,說:「有點事情做,我覺得不錯啊!霖和宙斯是不是整天窩在帳蓬裡啊?」
 
  「喂!不要說得那麼難聽好不好!」宙斯馬上提高音量,但還是看得出他因為心虛而發抖的口氣。「我們是在照顧小龍啊!這也挺重要的吧!」
 
  「他們的確是需要照顧,」迪奧脫下了厚重的背心和解下了腰間的槍袋。「但用不著派上兩個人,他們不是人類的嬰兒,不太有辦法弄死自己。」
 
  「恩。」我贊同的點點頭,刻意的皺起眉頭來看著在我眼前的兩個男生。「瞧其他人都幹什麼去了,你們在這兒閒著沒事。」
 
  「隨便你們怎麼說啦!」霖無奈地說。
 
  「我有一點蠻好奇的,關於席瑞可。」雷文此時也加入了我們的行列,隊上的成員都已陸陸續續歸來,大概是知道到了吃飯時間了。
 
  「什麼?」
 
  「妳說妳想要加強自己的槍術,那怎麼不是找迪奧啊?」雷文說著他指向靠在牆上的「夏米多」。「曾郁紋精通的重型槍枝,和我們這種手槍應該是不同領域的吧?」
 
  其實雷文這樣問,雖然我不是當事人,但我大概知道答案是什麼了。也許是因為我們仍在學校時,迪奧就和其他人處得並不是很熱絡,加上他什麼也沒說的就逕自在年底休學,所以和我們剩下的其他人之間有點隔閡罷了。不過這個問題遲早是要解決,這種氣氛在隊上如果持續蔓延還挺不妙的,還好我沒有看見太多此類現象的徵兆,或者根本是我自己多想了。
 
  「哦,這倒不用擔心太多,雖然兩種武器的規模層級、操作方式不同,但在基礎層面是差不多的,需要注意的風速、專注力還有瞄準準則……等大同小異。」迪奧好像自己解嘲似的說起來。
 
  *
 
  時間逼近八點時,我們待在帳篷內的一行人才在希爾特的提醒之下踩著飢腸轆轆的步伐離開舒適、溫暖的空間,走到戶外由呼嘯而過的冷空氣和黑夜主導的營地,營地正中央的枯枝柴火燃得正旺,從火堆處傳來連綿不斷的劈啪聲是用餐時段再悅耳不過的配樂。
 
  這大概是來到達羅河營地之後我第一次和夥伴們一同前往領餐,我們走到了只有在接近用餐時段才會把各式烹調器具如樂隊表演般成列擺放在眾人眼前的鍋爐處,所有隸屬一線谷的成員的胃都由一位瘦巴巴、留著已經半白的山羊鬍的老頭子來打理,他就是我們的廚師──弗林。
 
  我本來以為弗林只是一位認食材比認人還要敏銳的老傢伙,但是我曾在一次因為懼怕囊袋中的食物不知道是何方神聖而和他確認食材時,才在他似有委屈且不斷發出怪聲音的當下發現了他的舌頭已經被割除,我暗自覺得詭異、但又覺得弗林這副樣子出現在一線谷總有一種說不上來的非違和感。去聲人並不是不活在這個世界上,只是這個世界上若還有什麼儀式或是風俗需要去除一個人的聲線,那還真是落伍至極。
 
  或是他犯了什麼罪吧,我想。
 
  除了希爾特在我還負著傷躺在病床上的那幾天,她會貼心地將食物從袋內取出並且細心的將他們裝盤才端到病床上給我,不然這兒的食物通常是在弗林持著巨大的鍋勺,臉上冒出豆大的汗珠之下,在一個大的鐵鍋內統一調理後以布囊袋分裝,而且似乎為了蓋過這些不常出現在後線營地的碗裡的食材獨有的氣味,調味都下得非常重。
 
  我拎著已經泛黃的布袋回到了二十八號帳篷,也就是我們暫時的住處,不帶一絲興奮之情的解開了囊袋上的繩結,將那浸泡在濃稠咖啡色醬汁中的肉類給倒到了白色陶瓷材質的碗盤裡。這個顏色讓我想起了今天中午與長官們用餐時的畫面,那股我在長官們的用餐桌上使勁把自己心底的不滿給傾瀉而出的快感,以及隨後而來的困惑和遲疑又一度占滿了我的心思。
 
  我一邊舀著這帶有黑胡椒氣味的湯品,或是肉湯?一邊在心中盤算等一下是要用什麼樣的口氣來將我的進攻計畫告訴大家,雖然剛剛在CR的鼓勵之下似乎已經有同伴知道那個邁爾是不是不經過思考和討論又擅自做出魯莽的決定,但我真正希望的是,他們在聽過完整的計畫內容之後還能像剛才般那樣的支持我的決定。
 
  又一個人命關天且很有可能主導世界未來走向的決定拿捏在邁爾手上了嗎?我已經做過多少次這種決定了?我想起了在我們答應米格西和CR長官的那幾天,我們的前夥伴──帥弘,似乎就在家人的堅決反對下不能再與我們繼續這趟旅程,應該回到自己的住處有一段時間了,不知道他還過得好不好。
 
  我刻意的放慢了進食的速度,直到周圍的夥伴們已經開始收起了碗盤,鐵製湯匙和陶瓷尖銳的碰撞摩擦聲將我強制的從混亂的思緒中抽出,我這才發現塔茲正頂著一身濕淋淋的鱗片用小巧的前爪撥開了帳篷的簾子,加入了我們。
 
  「塔茲,你終於出來啦?」席瑞可邊說,正拿著一塊白巾動手擦拭著她的餐具。
 
  「監獄裡狀況如何?」宙斯開玩笑的說。
 
  根據夕的說詞,蛇病並不向一般的流行病毒那樣會依附在其他物體的表面,藉由接觸等方式傳播,目前能夠確定的是,蛇病唯一的傳染介質是空氣,所以我們大可不必刻意閃躲剛從疫區出來的塔茲。
 
  塔茲用嘴叼著屬於他的那份晚餐到我身邊趴下,我看見他熟練地使用爪子解開了囊袋,接著就埋頭開始吃起和我們幾乎是同樣菜色的晚餐。
 
  「不太好。」他說,「得了蛇病的人和龍都同樣虛弱,看起來蛇病作用在人和龍身上的效果差不多。」
 
  說完他似乎又掙扎著是否要開口,「唯一的差異就是得病之後的龍,可以撐得比人類久一些……」
 
  「先天體質上的差異。」伊火冷冷地從帳篷一角探頭。
 
  「解藥製作的進度,比想像中還緩慢啊。」我長嘆一聲。
 
  *
 
  「你們一定非常好奇,為什麼我要在大半夜的把你們全部集合起來。」
 
  百千手持著紙捲,站在營地正中央,那燃燒旺盛的火堆旁,儘管晚餐時段已經結束了好一段時間,那有人定時添加柴火的木柴堆上,火紅色的妖豔之苗沒有妥協或是示弱的跡象,張牙舞爪似的、有兩公尺那麼高的火柱在百千威嚴的身型映襯之下絲毫不顯唐突。
 
  站在高台上,火光之下搖曳的陰影照射在部分營地其他成員的身上,蓋過這之中低語的是百千高昂但沉重的嗓門。
 
  「你們一定很不高興,你們一定很想要回到甜美的夢鄉!」
 
  「但是,我說:我們將夢鄉化為現實!」
 
  *
 
  「經過了一個下午的折騰,我認為邁爾的假設雖然大膽,但是我們獲勝的機會並不等於零。」夕在長桌上攤開了以一線谷營地為中心繪製的地理位置圖,我看見了潦草的字跡在各個手繪的箭頭旁備註、還有一些畫了叉叉符號的圖例,樣式簡單的指北符號和數個像是戰線記號的圓圈。
 
  「這裡。」
 
  我先從地圖上注意到的是,有一條蜿蜒的河流,從位於我們營地西方的阿卡洛斯山群一路延伸至我們東方的索亞外海。我記得我是在昏迷的狀況下被帶到一線谷的,所以這大概是我遺漏的地理資訊,這條河應該就是夕在今天中午提到的方格瓦江。
 
  「目前的戰線、還有敵人一直圍繞在我們營地以西的方格瓦江上游一帶,今天下午我和百千長官討論過敵方的動向,以及根據賽頓作戰方中〈拓路組〉單位的匯報,我們一致認為,若要給敵方來一個出奇不意的奇襲,就得從這裡著手。」
 
  CR的手指在這張泛黃的地圖上比畫,食指從只用了幾個八股的帳篷圖例上──也就是我們的位置,游移到了方格瓦江的中段,那裡有一個洞穴的圖案。「這裡有一個廢棄的礦場,我覺得我們要先假設進攻不會那麼順利,我們需要一個暫時撤退或是歇腳,讓龍隻和人員休息的地點。」
 
  米格西摸了摸下巴,年輕的他將手從那半點鬍渣都沒有的地方放到了桌邊,若有所思的說:「但是我們要怎麼知道這裡不是他們的據點之一?夕,〈拓路組〉會去調查已經去過的地點嗎?他們的工作性質如果和巡察雷同,我猜,在這裡工作的人和龍應該都沒有太多的時間重複檢查同一個地點?」
 
  「沒錯。」夕看了看米格西,再轉頭看向在長桌對面的,我們。
 
  「雖然有標竿的設置,但是標竿僅僅提供〈拓路組〉在繪製地圖時辨識地理方位的方便性,並不具有偵測敵方的功能。」
 
  「那這裡呢?」在長官們看著地圖集思廣義,試著替我們此次的進攻設下保險時,我插話了。
 
  「從圖例的說明來看,在礦場的南方還有一處洞穴系統對吧?」說著我指著一個畫了數個山洞符號的位置,就在方格瓦江的南方中游段。
 
  *
 
  「您說什麼!為什麼突然間有這樣子的計畫!」
 
  「百千長官!請您三思!」
 
  激動地朝著他們營地的長官大吼的是那些在晚餐過後血液回流到胃部,說話不經大腦的人們。百千臉上的青筋突起,但只冷眼的看著台下這些如幼犢般奢望過著安逸日子的──他手下的人。握緊了一邊的拳頭,咬緊了牙根,他大聲的朝人群喊:
 
  「閉嘴!你們這些懦夫!」宏亮的嗓子好像可以穿過一線谷營地的各個帳篷,剎那之間長年吹向東方的冷風好像安靜了那麼一下子,只有眾人的冷汗滑過臉頰,在這些營地成員之間存在著不安的眼神交換,紛紛在壓抑的沉默之下低下頭,看著腳下的黃沙。
 
  「廢物!就只知道待在這裡等死!」
 
  「但是,我也和你們一樣。」百千突然用著和剛剛的大吼相較之下如耳語般的低沉口吻自言自語。
 
  「直到今天中午之前,我就和你們一樣活在對死亡的恐懼裡;就和你們一樣,奢望在這裡過一天是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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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亞空
瞧瞧人家發現了什麼
是邁爾、雷納、可柔和塔茲

於是長官還是被說服了
也許是最後反撲的大進攻準備上線

沒想到那顆水晶是追蹤器
差點引龍入市了啊

然後好久不見OWO

05-04 18:10

風痕殤@龍獸愛
居然是久違的更新XDD

05-04 18:2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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