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發生的都太過於突然,就在五大國聯合會議上、那個詭異的三角頭就這麼堂而皇之的出現,隨後便是名為索貝克的戰爭之災與九神衛軍
以黃沙組成的骷髏大軍向著世界襲捲而來,瞬間,一切都變了調,回想起來她當時正接受義勇軍的組織分配,負責守衛銀星宮殿的重大責任、算算也可以說是離事件最接近的分隊了吧?
同時除了是首被最重要的區域外、第一隊還有有不少成員是赫赫有名的冒險者;更甚至於也是布衣貴族最多的一組,這讓平日先少社交的她也不免感到緊張
「...唉」想到這裡、她不經大大的嘆了一口氣,當時當心的事情比之現況根本不值一提,同時也讓他認知到太平天下時所擔心的事情都是那麼值得珍惜
所幸當時負責領隊的是稱號銀曦侯的亞茵,至少兩人在此之外還有結識過、與對方交談討論、甚至在當下回報狀況時也沒有什麼感到彆扭的地方
她將手中搬運的磚牆碎塊往集中區裡拋出、塵眾的撞擊聲響起隨即掀起了一陣粉塵飄揚,
望著眼前飛誠如遮天沙暴他不自覺的張河了移下自己的右手腕
直到現在還沒有辦法忘懷當時發生的事情
河浪接受亞茵的分配負責防護水道區域的位置、沙兵現身得當下她正與幾個義勇軍的成員在巡邏,隨即就被來自周遭的敵人圍攻
儘管這群九神衛軍挾人勢之眾與偷襲兩優勢,然而面對個體強度突出的義勇軍仍就佔不到好處,幾個人幾乎在第一時間就反過來將圍剿上來的敵人盡數消滅
「你們不覺得哪裡奇怪嗎?」也不知道當時是誰先開口說出這句話的、他指著地上本來還是敵人的黃土砂堆說著、「A1的水道組裡不是還有強大的阿達歐先生嗎?」
『元素生物』
包含河浪在內、眾人隨即明白他口中所說的『疑問』,確實儘管這些沙兵表現出來的實力也有中高階冒險者程度的能耐、但是河浪來勢覺得對方打擊起來沒有什麼實感
就像是在替眾人解答似的、一隻握著彎刀的骷髏手臂從黃沙堆裡猛然舉起,散沙集中、束收慢慢匯聚回九神衛兵的模樣自地上爬起,同時四周仍有從他處出現的砂兵們潮著聲音這聚集
「嘖!看來光靠物理手段是沒辦法將他們消滅的、咱們以牽制為主先往大隊方向集中,並隨時注意情報吧」河浪當機立斷開口提議、眾人眼看殺兵前仆後繼數量越發壟大、也只能照著河浪的建議而行動
就在他們尚不明白敵人詳細狀況、且戰且走的同時,來自北方與東方的魔女也跟著來到了戰爭的前線,瑪奇與曼陀羅各自展現能為,大量的沙兵隨即跟著被摧毀、成為真正意義上的『消滅』
一柄長矛從陰影處朝移動中的義勇軍側腹穿刺而來,此時的他正以手中的戰槌打擊眼前的沙兵而沒注意到這個偷襲而來的殺機
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河浪及時伸手拉住對方硬是往自己的身後扯去、接著正當他準備以左手護甲抵禦矛頭時、她突然感到手中一空
本來該抓在手中的義勇軍不知道何時脫手了、而瞬間的閃神讓她差點沒接住矛頭、她抬腿側踢腰斬對方後隨即轉頭找尋那名義勇軍的蹤跡
不見了、憑空消失,除了地上零星的小物件外、甚至沒有看到任何一抹血跡,同型的其他人也沒有看到他究竟往哪方向去了
一股異質的不安自心底產生
然而伊就遭到追擊的他們還是只能繼續向大隊集中、收縮抵禦範圍以確保戰損減到最低,正當他們回歸建制時、真正令人恐懼的壞消息這才從尤克那向下傳來
尤克:
世界各地都出現了沙兵?
數量這麼龐大,為何不乾脆集中攻打阿斯嘉特?
無數個問題、無數個猜想,都在士兵們蒸發瞬間有了答案。
「赫利奧波利斯的九神衛軍……或許,是連接全世界『智慧生命』的能力,
有多少智慧生物存活,就有多少衛軍,而它們會不斷攻打各國製造壓力。」
尤克嘴角笑著、卻笑得很緊迫︰「這樣會如何?各國總有一天會被消磨殆盡,
於是各國為求生存就會使出終極手段,或許真的能消滅它們,然而代價是——」
「世界上,會有同等數量的生物跟著暴斃——
這就是『赫利奧波利斯九神衛軍』,讓全世界自相殘殺的能力。」
聽到這裡,以他為首的幾人更慌,便開始以房卡呼叫、詢問他路的同組成員,直到數分鐘後他們才總算認清了事實
對方並沒有回來、他不見了,就像其他不見的人一樣
「他...是這樣被『殺害』的嗎?」她低聲喃喃、怎樣也無法用消滅會消失來形容,如同受到重擊而崩解的沙兵一樣,眾人隨時都有可能代替沙兵化為塵埃嗎?
她忍不住為之一顫,擔心恐懼的卻不是屬於自己的生命與否,她無法靜下心來分辨心裡混亂的情緒,可眼下的情勢卻不容許任何一個人上演內心戲唱獨白
『動起來、然後不要停下』
河浪對著自己吶喊到,必須需做點什麼、好援救眼前的災難
有些殘破的雙手在臉頰上拍了幾下強打起精神,她將眺望過去的視線重新拉回當下,此刻已經是沙兵被驅逐於阿斯嘉特算起的第一天
也許是因為義勇軍多是以冒險者、傭兵等類型的人組成,眾人來到公會區後很自然便往平日與自己關係較為密切的建築位置
河浪眼看諸如冒險者公會、鍛造公會老熟悉的建築早早就聚集滿足夠人手、所幸便把目光轉向其他殘破的房屋
他走入貌似走進無人的房屋中、很快的便聞到淡淡的的血銹味與微弱的呼吸聲音,尋著訊息、他將壓的扭曲的門扉從門框裡拔出、映入眼簾的是與自己曾有過一面之緣的女性
此時的她似乎還沒注意到河浪、正獨自佇立在坍塌的破碎大廳裡雙手合十
靜默的空間裡、塵土隨河浪動作漫天飄揚、正午的陽光從龜裂的天花板裡滲出、在幽暗的空間中化為一束束的光欄灑落在對方白色的長髮與頭頂上那黃金鐘盤一般的光環之上
作為專用武裝的騎槍與盾牌被安置在身旁反射著微光、而在這一切的中心裡、瓦礫堆的下方一條手清晰可見,向外擴張的血泊之中、尚有一隻浸滿了腥紅的泰迪熊布偶
虔靜、裝嚴而又淒美寂寥,也令本想出聲叫喚的河浪頓時陷入沉默,望著倒臥在血泊之中的泰迪熊、她的眉心也為之緊鎖
眼前的畫面太過於憂慮,讓她不自覺得想起在西行軍時發生的事情,自己是否在跨越瓦礫的瞬間、同時也不小心的踏入了眼前這位天使的告解室之中了
而無機質的機械騎槍與盾牌很快的又將走神的她拉回現實,這象徵義勇軍的武裝、同時也告誡起她所背負的責任
兩人費盡體力才好不容易的將壓在死者身上的塌牆扳開,儘管河浪已經見過不少殘酷、那一瞬間的衝擊,仍讓她忍不住作嘔
「這不是她該安息的地方...」甚至不是她該有的結局,而在世界將亡之際、又有多少人能選擇自己的終點...
相比河浪、天使安吉兒表現的格外冷靜、她有些默認的目光也讓河浪感到冰冷
在她意識到對方的表現可能與她曾經歷過的事物有關後、河浪的心便更加猶豫了
也許對方也同樣在注意自己、安吉兒淡淡的說了一句後,便與河浪兩人謹慎的將遺體收入屍袋之中
在短暫的共同工作與交流下,「不能讓更多的人經歷到自己曾經的遭遇」她說著,便在點頭示意之後、兩人便分道揚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