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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被寂靜緊緊包圍

伍德‧瓦懷特 | 2021-04-27 18:11:26 | 巴幣 1078 | 人氣 480

  (可能包含負能量,請大家斟酌)

  當在敲這篇文時,伍德人正在咖啡廳。冰涼的茶沒有茶香,但入喉後仔細品味,仍能彷彿像潘朵拉在箱底找到希望般,感受到一股回甘。窗外飄著小雨,向晚的街道逐漸被下班的人潮和車潮填滿,但那喧囂被窗戶擋了一次後便難以突破耳機,才終於讓伍德取得難能可貴的寂靜。

  伍德這幾個月總有種自己住在工地的感覺。

  先是斜對面的房子蓋起了頂樓遮雨棚,緊接著幾步之遙的鄰居替房子整修外皮。老舊社區或許難免如此,但對於住家即辦公室的伍德來說,從早上八點到晚上六點多(你沒看錯)的施工聲實在讓伍德頭疼難耐。而聲音似乎沒有隨著工人們下班而歇息,有時是嬰孩們高頻率的尖叫聲*1、有時是神經質的犬吠響徹十一點多的夜空,更別提那些呼嘯而過、沒有裝消音器的機車了。

  也不知是天生的,還是因為對音樂有點研究,伍德對聲響特別敏感。從能聽到的頻率來說,伍德的耳朵倒也沒特別年輕,但有時沒人聽到的細微聲響恰恰就被伍德聽見,事後也證明不是幻聽。聽來或許讓人羨慕,說方便倒也挺方便,能比人更早覺察到狀況發生。但反過來說,對太多聲響有反應的結果,就讓伍德對寂靜的需求高上不少,甚至偶爾到了歇斯底里的程度。

  也因此,當伍德今天以為居住的巷子好不容易終於至少在白天清淨,卻發現鄰居們像是說好般地,換對面蓋起了頂樓遮雨棚,內心可謂萬草泥馬奔騰。偏偏接下來連續三個禮拜都有報告要交,本就已焦頭爛額,此時心中的無名火更是難以宣洩。

  儘管電鑽、榔頭的聲響真的擾人,伍德倒也沒想為這點怪罪工人們,畢竟那是他們正當的工作。只是在工作之餘,那些肆無忌憚的口哨、談笑聲,或是收音機裡傳來,我叫不出名字的歌曲,就格外惱人了。伍德也聽過工人朋友提到把收音機音量轉大,是為了讓自己保持清醒,降低意外發生機率;而要人工作時都像只能像伍德一樣一句話都不說默默做事,也實在太難為人。伍德也只好學著如何住在工地中做研究寫論文。

  每天中午除了是工人們的休息時間,也是伍德寶貴的休息時間。藉著到附近吃飯,遠離聲響,也算是讓伍德放鬆一下。只不過好事不成雙、禍事不單行。路過附近正在修剪樹木的社區門口時,又莫名被警衛罵了幾句。伍德儘管能說他是擔心伍德被砸到,也可能是有監工責任的他不得不的舉措。但他若沒責任就不需勞煩;若有責任,伍德還沒追究他們佔用了一個半車道,而在喝斥我前還正在低頭滑手機呢。被吵了幾個小時的伍德可就真不講武德了,丈著自己戴口罩,只回頭瞪了一眼,雙方都沒再多說什麼。

  神奇的是,這次自認是老好人的伍德一點罪惡感都沒有。或許是因為心知肚明之前歇斯底里的自己純粹是太為他人著想,就算再多不滿都會為對方找理由,反倒是對自己苛刻了。

  而大抵是報告期限將近的壓力所加成,當伍德回到住處,絲毫沒意外地發現施工繼續進行著,終於忍俊不住,索性把電腦揹出來到咖啡廳工作,也才有了各位現在在讀的這篇文章。當耳機傳來的只有輕柔的音樂聲,沒有絲毫電鑽的聲響,才終於能讓我歇息*2。閉上眼睛,聽著熟悉的音樂,只差沒有蜷曲身子,否則就像被羊水所包覆的赤子,享受著還沒被嘈雜俗世污染的寂靜。

  而接下來──誰知道呢?等著我的會是喧囂,還是如奇蹟般的寂靜?不論是何者,那八字都沒一撇的報告都在聲聲呼喚,諷刺性地要包覆在自己張開的寂靜中的伍德睜開眼,看看那喧鬧世界上的過去、現在、未來發生了些什麼,再復歸為無聲的文字呢。

*1. 放心,尖叫聲後通常伴隨著嬰兒的笑聲,應該不是虐童。
*2. 問我為什麼之前不這麼做?發出聲響的不是伍德,那為什麼要伍德花錢去咖啡廳避開聲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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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

創作回應

熟魚片
是我眼殘了嗎,我沒有找到耶
2021-04-28 14:46:30
伍德‧瓦懷特
4/16,其實也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情(?) 直接複製在下面就好。
餐廳只剩下伍德和另一位中年男子時,聽到他得意洋洋地說著電話。
「上次我有件快要變詐欺...去找檢察官...麻將都讓他贏...他就幫我撥亂反正。」(成語錯誤用法?)
「加拿大那邊房產...總之先找到那個律師,他是邪惡──但是是站在我們這邊的『邪惡』。」(真沒騙各位,就是這麼中二的說法)
...伍德是不是聽到很不妙的內容(
2021-04-28 14:48:42
熟魚片
原來中二病就在身邊...
2021-04-28 14:52:24
伍德‧瓦懷特
不是啊,對方雖然講話的語氣很中二,但做的事情感覺很不妙吧XDD
2021-04-28 14:56:42
熟魚片
所以伍德是聽力特別好,不算是可以聽見一般人聽不見的聲音?
2021-04-28 14:55:42
伍德‧瓦懷特
是這樣沒錯,我的能力(X)是能聽見細微的聲音,不是聽見人類聽不到的聲音。伍德還想當人類(X?)
──至少我可以聽見下雨的聲音(硬要梗)
2021-04-28 14:58:43
熟魚片
在此宣布《第一屆巴哈無用聽力大賽》正式舉辦,時間2065年,地點伍德家,參賽選手先從工人的對話中擷取句子組成一篇短篇小說,並且通過評審審核通過的人,即獲得與伍德共進咖啡一資格!
2021-04-28 15:02:33
伍德‧瓦懷特
其實只要斗內伍德就能跟伍德一起喝咖啡嘍QAQ
2021-04-28 15:05:40
悠閒紅茶
長期的噪音真的能把人逼瘋,三不五時就得聽小型犬鬼叫的紅茶路過(順帶一提,至少聽了一年以上了QQ
2021-04-30 11:10:03
伍德‧瓦懷特
雖然伍德是犬派,但小型犬那種神經質的叫聲真的很受不了Orz
鄰居是有養寵物的自由,不過似乎也沒理由要大家概括承擔外部成本...
2021-04-30 11:15:3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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