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幻光花效力過了之後，醒轉的入塵又重新讓光球散佈於洞窟中。
這回光離索性直接選了他手能伸到的最遠的光球。畢竟他現在發現光亮與否靠近與否其實跟內容物完全無關，完全是看入塵爽。
「哦？你選了那一本阿？」
看到光離選好後，入塵打了個響指，原本佈滿了整個洞窟的光球突然由上而下開始崩解。待得五光十色的光球皆盡散去後，光離手中出現了一本年代久遠的竹簡。
「《時式司》，講述關於「時間」的理。」入塵看也沒看光離手上拿的東西便答道。「前半章算我送你的，接下來每看一次就要讓我讀一遍你的『那個東西』。」
這是光離早就知道的代價。於是他解開竹簡的繩子，開始從第一片看起……
「沒字。」
「欸？」入塵愣了一下，一把搶過光離手上的竹簡。上面空白一片，只有右上角閃著奇怪的光。
「阿，這是個人刻印阿……我把他的刻印複製一份放到你的身體裡，這樣你就能看了。」這種事入塵似乎十分駕輕就熟，三兩下就把需要用的東西都準備好了。
「感謝。」光離閉上眼睛默默的聽著入塵在他身體周圍東弄西弄，最後將那已三番兩次碰觸他頭頂的手掌覆蓋上去。
然後什麼也沒有發生。
過了許久，那隻手方才離去。然而光離並沒有感覺到變化，張開雙眼欲問個明白，卻看到入塵正充滿興趣的看著他。
只見記載著《時式司》的竹簡緩緩飛到了空中，被無形的力量折成兩半。
「我自己幫不了你了，我找個門派來幫你吧。」
光離被這突如其來的轉折驚得愣在原地，滿腦子的疑惑變成更多的莫名其妙。
「你，嘗試把困擾你的『那東西』當成你的「理」吧。雖說如此，但你毫無選擇就是了。」
那東西？毫無選擇？怎麼回事？
「『那東西』已經偷偷變成你的『理』了，你要了解『它』，除了修煉『它』外別無他法。任何進入你身體的『理』……」
入塵將剛才做好的刻印拿了出來。原本應該完整的光團現在只剩一個點。
「都會被吃掉。」
「是嗎……」
「是嗎……」
光離心中並沒有多大的悲傷或是遺憾。「修真」這個解決辦法出現的太突然也太遙遠，對他來說完全是另一個世界。現在這個虛幻的解決辦法消失其實對他來說也沒多大的衝擊。
就當作一個短暫的夢吧。
「我剛才說了吧？不是不能修煉，是你只能用它來修煉。」
看著一臉絕望的光離，入塵有些啼笑皆非。那些修士們用盡全力追求的「理」，他卻一開始就有了，多麼奇蹟的事啊。
「所以是說我只要能把『那個東西』修練到極致，我就能不再受他困擾嗎?」
「是的，你要修嗎?」
「我要。」光離兩眼放光，只要能不再受到「那個東西」的干擾，能變回普通的自己，他甚麼都願意。
「姑且做個前路警告。前方是絕望、犧牲、戰爭的世界。理解越多，失望越多且永無盡頭。能回報你的，只有『真理』。」入塵的語氣嚴肅並充滿著懷念。
「你，要走向這條路嗎?」
似乎感受到了入塵語氣的認真，這次光離並沒有馬上回答。
他想到，當第一次見到「那個東西」時，他除了對其感到絕望之外，似乎還有一股感覺。
就算最後的最後，所有道路都是通向那個壞結局。
我希望......至少能讓過程有點變化。在結束之前，我想知道為甚麼結局是那樣、能不能改變、結局是不是真的會那樣。
雖然好想逃，好想回到甚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但果然又好想知道。
「修練，就是理解『理』是甚麼，對吧?」
「欸......算是一部份吧?」這問題問的入塵一楞，模稜兩可的回答道。
「我想知道。」
聽到光離這個回答，入塵又是一楞。他似乎在少年看到了另一個他已經無法記起的模糊身影。但揉揉眼睛後，那個身影又不見了。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