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話:尋找兇手
從那個爆炸事件後,已經過了一個月了。
公司必然受到了不小的損失,但正如時彥說的,老闆並沒有直接放棄公司,而是再次花一大筆一定會賠的錢去修復。
其實不只宮川時彥,紺野繪里奈,啦啦隊三人組,甚至除了千代外的所有員工,似乎都早就知道了老闆的選擇。
這些員工,是老闆最忠誠的夥伴,也是最信賴的盟友。他們不會拋棄自己的老闆,而老闆也不會讓他們失望。
這家公司很特別。老闆與員工的友好度,是其他大公司完全比不上的。許多人都爭先恐後的想要進來公司工作,但幾乎都工作不到一個月就辭職了。
原因的話,想必是因為不相信老闆的方針。老闆必須以「未來式」來看,如果只看現在,當然是吃虧。
至於千代與時彥...在那次夕陽下的接吻後,似乎變的非常親密。
雖然他們有刻意不在公共場合放閃光,但其實繪里奈已經隱隱約約的察覺到了,只是猜不出來。
由於太好奇,繪里奈有一天故意把時彥支開,對著千代「壁咚」,眼神非常銳利的質問著她。
「說,妳到底對時彥做了什麼!?」「...蛤?」
「你們兩個的氛圍...啊啊!氣死了!」繪里奈好像失控一般:「為什麼你們兩個最近變的很親密!?」
「我、我怎麼會知道...」她結結巴巴的說。「說謊!妳說話這麼結結巴巴,肯定有隱情!」
「不是!」她連忙狡辯:「因為被妳壁咚的關係啦!!」
「壁咚?」她突然看向自己的右手,這才發現:「喔,抱歉。」
她雖然放開了手,卻立刻用另外一隻手抓住千代的右手。「做、做什麼啦!?」
「來,我請妳去喝咖啡,表達我的歉意。」她的口氣完全不像有要表達歉意的感覺。
於是,繪里奈就這樣拉著千代,去附近一家超貴的咖啡廳:「喂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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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請用,卡布奇諾。」繪里奈擅自幫千代點了一杯,遞給了她。「就說不用這麼麻煩...」
「是我找妳談事的,這種東西我請才合理。」「哪裡合理了...」
「好啦。」她拿著自己點的黑咖啡坐下,完全沒有加任何糖的。「...先說好,我跟時彥...先生。完全沒有任何親密的關係喔...?」
其實她知道自己在說謊,但她是在為自己狡辯。她完全不知道時彥為什麼會開始與她親近,為什麼會把自己的初吻給她,還有很多...總之她自己認為她沒有愛上他。
她始終認為時彥真正愛的人是繪里奈,但...有太多現象可以反駁這個理論了,她還是相信著。
「知道妳在說謊。一眼就看出來了。」繪里奈撥著自己的頭髮:「算了。反正妳那麼不情願說出來,我也不強迫妳。不過妳要記住:妳,敢對我的時彥出手,妳就等著死吧。」
這什麼超級具有威脅值的恐嚇話...
「...我知道了。」她也沒有反駁:「我絕對不會『主動』對他做什麼的。」
「那就好。」她喝了一口黑咖啡。那咖啡完全沒有加糖、沒有加牛奶、沒有加奶精。千代很驚訝世界上竟然有人喝的下那麼苦的咖啡。
「我是來談正事的。」「正事...?」
「沒錯。」她把玩著放在桌上的,用來攪咖啡的棒子,一邊說:「這次的爆炸,恐怕真的是內奸做的。」
「內奸...?」她疑惑著:「那為什麼要炸掉公司?」
「...妳自己想想看。」繪里奈的眼神飄向另一邊。
照著繪里奈的話,千代開始思考著:「嗯...竊取完公司資料後就打算毀掉它?」
「那很奇怪。」她又再喝了一口黑咖啡:「根據調查,炸彈設置的地方基本上只有靠近妳和時彥的辦公室、會議廳、白夜玲和三分之一的員工的辦公桌而已。」
「不過,這些地方雖然都集中在一個區域,但都在不同的樓層。」繪里奈說明著。
「...呃...」千代正在嘗試理解中:「所以...這就是為什麼各樓層的地板倒塌的原因嗎?」「對。」
「那犯人的目的是什麼?」千喝了一口卡布奇諾後,再次提出疑問:「如果是要銷毀證據的話,只炸一半不是太奇怪了。」
「沒錯。」繪里奈的咖啡已經喝了一半了:「如果是以內奸要來竊取情報來說的話,各種證據都足以打擊這個假設。」
她突然把剩下的黑咖啡灌完,接著站起,準備離開。「啊喂!妳就要這樣離開了!?」
「...我不想再提這件事了。」她看向窗外的,正在修復的公司說:「公司可能要花數個月才能修復,但公司可是一天之內就毀了...」
什麼不想再提...明明是妳自己提出來的。
「總之,上原悠衣。妳接下來就自己想想吧。」她拿起自己的包包:「我要去協助其他同事了。」
她走到門前方,輕輕的,而俐落的推開門。她整個人快速的走出去,人去摟空。
「總覺得...繪里奈好奇怪啊。」她回想起今天繪里奈的表情和反應說著:「...嘛,算了。」
「尋找兇手嗎...我又不是偵探那種的,怎麼找的出來...」
「...據說連監視器都壞了,這樣證據也沒了啊...」
「再說...這場爆炸事件的兇手,連小說都沒寫。」
是說,我待在這個小說中的世界也有了一個月呢。
但...還是沒能找到回去的方法。時空の会い的結局是經過了萬重困難,兩人終於在黃泉中相見,一同安息。
最賺人熱淚的,是時彥在冥界中,不辭任何痛苦也要找到繪里奈的那一段,那段作者將它寫的很完美。
但是...現在看來,時彥根本沒有對繪里奈動情過...反而是對我。
到底出了什麼差錯呢?
突然,有一個人進來了咖啡廳。當她正在找位置坐的時候,正好與千代的眼神對上。
「...川原—呃不是,本田美穗?」她立刻改口。畢竟她還是會經常把川原跟美穗搞混。
「嘿,上原悠衣,妳竟然在這裡呀。」「妳來這裡做什麼?」
「...來休息的呀!最近突然要我去協調聘請員工時出的差錯...」她開始抱怨著:「...真是的,小葵為什麼這麼粗心啊!竟然多畫了一個0!?」
「呃...請冷靜下來...」千代嘗試勸說她。「啊?喔喔,抱歉...」
「那...」美穗有點不好意思的問:「我可以坐這裡嗎?」她指著前幾分鐘繪里奈坐過的地方說。
「嗯,請便。」她點頭示意著。
她坐下後,服務生立刻來跟她搭話說需要點什麼。沒想到她也點黑咖啡,讓千代驚訝不已。
「嗯?」她看著千代那震驚的眼神說:「有什麼問題嗎?」
「呃...抱歉,我只是...不太相信世界上竟然有人會喝沒有加任何牛奶、糖和奶精的咖啡的人。」
「啊,是說偶像大人嗎?」一提到繪里奈,美穗的眼睛彷彿變得閃亮一般:「妳不要以偏概全啦!也是有人會喝超苦的咖啡的!我...我是模仿偶像大人啦!」
「只是...我都會偷偷加個奶精就是...我還不能到偶像大人的境界。」她小聲的說,但千代有聽到。
「對了。」千代突然想起:「妳為什麼會拜繪里奈為偶像呢?」
「喔,這個嘛...」她打開了一包奶精,接著慢慢倒進去:「大概是兩年前的事了。」
她的眼神似乎有變化,接著她開始敘述:「兩年前,公司曾一度陷入財產危機。」「為什麼?」
「我們一直合作的另一間公司倒了。」她說著:「我們也買了很多那間公司的股票做以支持,但最終那些錢直接化為烏有。」
「股票...其實就是另一種形式的賭博啊。」「是呀。但為了表達誠意,雙方都買了對方的股票,但他們沒有買很多。」
「在那種絕境的狀況下,就是由繪里奈和時彥兩人一同引導所有人走出困境...因此這公司的很多人,都是支持他們倆成為情侶的哦。」
「原來如此...」「...最近,偶像大人似乎因為妳很煩躁,其實我們也不太清楚...」
「...其實繪里奈剛剛已經找我談過了。」千代說出實話:「她認為最近我和時彥變的很親密,她才找上我。」
「...但其實,我根本沒有想過去愛他。」千代嘆氣著說:「而且,時彥跟我說過,繪里奈是那種不計一切代價都會把事做到情全力以赴的人。我有點不安她會做出什麼奇怪的事...」
「...應該是不會的,不用擔心。」美穗看向窗外,她的微金色的髮絲就像在風中搖晃一般。
「為什麼?」千代不解。
「其實...繪里奈大人,小時候便患有天生的心臟病。」她敘述著:「好幾次因為這樣都快喪命了,但都在時彥大人和其他人的鼓勵下安然度過。」
「很多次因為她身體不舒服,其他員工都勸她請假,但她就是不要,硬要工作。」美穗說著。「這樣也太勉強了吧...」
「這也和妳剛剛說的一樣呀。」「...也是呢。繪里奈就是那種人。優點和缺點很明顯的...」
說起來...這和小說中的內容一模一樣呢。繪里奈好像就是因為心臟病...
欸?等等...
...
...
不、不妙了!!
「喂,美穗!我們快去找繪里奈!」「欸!?為什麼!?」
「別碎碎念了,快點!」千代大喊著。「啊...好的!」
千代和美穗兩人立刻衝出咖啡廳,沒想到,迎接她們的,是逢澤葵。
「小葵!妳為什麼會來找我們?」美穗著急的問。「不好了...繪里奈的心臟病又...」
「咦咦!?」美穗喊著:「為什麼!?」
「哪有為什麼啦!」葵喊道。這種樣子真不像平常的她:「快點!!」
「嗯!!」兩人回應著,接著跟著葵。
等到到現場的時候,繪里奈已經準備要被抬上救護車了。她的臉色如同月光一樣蒼白,手一直持續按著胸口,整個身體彷彿在顫抖一般。
有個人跟著繪里奈一同上了救護車,是時彥。
「時彥!!」「...小悠衣?」
他輕輕的喊道,但救護車的後面準備關閉了。
他連忙用盡自己最快的速度拿出一支筆,接著拿出自己的名片,在上面寫些字後射向給千代。千代還差點接不住那張卡:「呀啊!?」
救護車的後門就這樣關閉,車子上的紅色燈開始亮起,全速衝刺到最近的醫院。
「這是...」千代看著那張名片,上面寫了像是地址的東西。
「這是...距離這裡最近的醫院的地址。」葵看著名片說:「那我們快點趕去那邊吧!」
其他人附和著,接著以葵帶隊,前往了醫院。
而這時在救護車內的時彥,看著臉色極為慘白的繪里奈,眼神流露出複雜的情緒。
那眼神中透露著傷心、擔憂。但似乎又不太一樣。
繪里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