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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中最強的女人。

作者:忍者哈特普利朱│2021-03-03 20:59:20│巴幣:2│人氣:53
其實當天甚至是當個月我就想寫這篇文章了,因為我能夠靠網路發洩的管道不少。
至於是什麼事情呢,我想紀念過世一段時間的媽媽,我希望未來如果我回來這個平台。
能在這個平台上看到我和她的故事。

因為我曾在某個故事裡理解到『當你被遺忘的時候,才是真正死掉的時候。』
講真的,我媽媽就是一個很普通能見的良家婦女,只不過因為我爸從軍她是獨自拉拔我們長大的。

拉拔小孩子長大不是簡單事,要承受孩子在半夜裡的大小事,承受孩子無理取鬧。
我只記得我媽真的很聰明,我們哭了,不是先哄,而是先了解我們為什麼哭。
無理取鬧,就放著不管,到我們自己明白多哭只是多累,才來跟我們解釋。

家裡一個哥哥,哥哥也是一個堅強的人,但這次的故事主角是媽媽,他的故事之後再提吧。
哥哥小時候還有『正常』的身體的時候,我們常常玩在一起,但感情越好,吵得越兇。
而每當我們吵架,打架,媽就會叫我們兩個抱在一起,而抱著抱著,我們就笑了。

這也是為甚麼這件事在我心中印象最深刻的原因,因為太好笑了。
媽媽疲累的原因,我想大多數都來自孩子,而我們家狀況更特殊,除了大部分只有我媽在以外
我哥哥在小三得了類風溼性關節炎,是個目前醫學無法根治,只能靠藥物來止痛。
關節久了會被病毒腐蝕,要換成人工關節,而人工關節並不便宜。

從小時候就在半夜裡常常被叫醒,陪同媽開車載哥哥去醫院掛急診。
我常常睡到一半正舒服的時候被叫醒,但我沒生氣,媽媽何嘗不累,這樣想,我就不鬧脾氣。
順利的話,開了藥打了針,哥哥的病如果沒惡化,那就這樣回家,有時會住院觀察。

小時候怎麼拉拔我們長大的,我實在不知道那時候的媽經歷了多少事情。
害怕哥哥半夜痛到下不了床,還買了一個遙控的鈴聲器,讓哥哥使用。
哥哥痛到不欲生的時候,她心如刀割還要挺著心情,讓哥哥撐過這次的痛苦。

『不是單親家庭,卻要用單親家庭的方式帶著我們長大』這是我長大後才注意到的。
因為我爸退伍後,雖然有退休俸,但是還是很難支撐家裡的開銷,退伍後不是享福,而是工作
我爸也是堅強的人,他和媽的故事都可以拍成MV了,對她愛得深,日後才是最痛的那一個。

想說的事情很多很多,包含了媽媽提前對我的生日祝福。老實說當下我聽到。
我並沒有很難過,而是讓他知道我很愛她,我很感動,在她面前我只留過一次淚水。
只是我沒辦法接受這樣子的結局,而跟老天爺鬧脾氣,該怎麼說呢。

她一生辛苦勞累,換來的卻是癌症的晚年。
不值,相當不值,太不公平了。
我是無神論者,但在最後的最後,我相信世間上仍有者一些無法解釋的現象。

我跟哥哥同時出現去探望我媽,換來的,不是我媽開心的樣子,而是我媽有點崩潰的喊者。
「不要!我不要!」我當下並不理解,而當之後我想了想,人都會夢到預知夢。
也就是潛意識裡所產生的一個夢境,也許在媽媽的夢境裡,她夢到了,只要我們同時出現。

也代表者來日不長了,也就是當晚,我也有點記不得了,不知道是當晚還是隔天的晚上。
我媽昏迷了,她的身體無法支撐的意識,醫生也評斷只剩兩到三天的壽命。
也許,就這樣默默的離開我們,也說不定。

當天我和我哥做好了心理準備,我們也早就知道這天的到來,所以接受媽媽的離去並不是很難受。
突然間,電話響起。
「媽媽睜開眼了,你們快來。」來自我爸的訊息。

我和我哥換好衣服馬上出門,急切的心比高考,面試,告白,都比那些還要迫切。
本來一定會遇到紅燈的道路,一路通綠,路上完全沒車子,我並不是開玩笑。
我反而是事後想起才起雞皮疙瘩,人在專注於某項事情時好像會自動屏蔽掉平常的小事。

火速趕到病房後,我爸讓開,讓我們兄弟倆做最後的告別。
我哥身軀較小,我讓哥去握媽媽的手,而我則是在後方看著我媽。
我的雙眼沒有離開片刻,深怕自己漏掉了甚麼,我媽眼眶泛紅,眼角流下淚水。

我沒有流淚,只是不斷地告訴我媽「放心吧,交給我,我會努力支撐家的。」
家的定義,意義都是她用她一生來教育我的。
她喘起氣,緊皺的眉頭逐漸放鬆,往向前方,緩緩地自己將眼睛給闔上了。

我很希望有人可以解答我的問題,她最後所留的淚水,究竟是。
自責沒辦法看我成家立業而流下的淚水,還是捨不得我們一家人的淚水。
又或者是兩者都有,更加以上的情緒。

以我媽媽的人生閱歷,我實在想不透,而在事後,喪禮那些都已不是重點。
她是放下心來走的,我能做到這樣,我已經沒遺憾了。
真要說有甚麼遺憾,就是我沒讓他親眼看到,我找到一個好的對象,讓她看到孫子。

所以,我算是不孝吧。
如果在天上的她能原諒我,那就好了。

她是個很好的女強人,她有情緒、有自己的想法、會喜怒哀樂,她不是那麼強大,像凡人一樣
對不起,我時常讓你生氣,對不起,我時常讓你感到難過,對不起,我沒辦法讓你看到我長大
對不起,身體難過我沒有發現,對不起,我原本能夠讓你更早知道我很愛你。

太多太多的話想說,只好打成故事,發洩一下自己的情緒。
以此篇文章來紀念妳,也希望有緣點進來的有緣人能夠知道,行孝要及時。
愛要大聲說出口,用行動去表達,不然有說不完的遺憾喔。

2021/3/3 20:57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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