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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想X天使

Error 艾羅 | 2021-02-23 22:09:52 | 巴幣 0 | 人氣 101

睜開眼,少年處在一處陌生的庭院。
主觀看來是座豪華的宅邸,庭院四周被許許多多小房間環繞,銀白色的牆,雪白的大理石地板透著些許亮光,而從那高雅的設計來看,少年確信這裡他從未來過。
他感覺自己正在等著誰,心中的雀躍之情相當強烈。感覺到後方細微的聲響,他試著轉過身卻動彈不得,像是在看電影,只能靜觀劇情的發展。
來的似乎是他認識的人。
「她來了。」
放下心中的大石,他堅信之後的生活充滿著希望,只要跟她在一塊,就會...
腳步聲越來越近,少年正準備轉過身。
從胸口傳來冰涼的異樣感,他意識到一絲不對勁。散發微弱光芒的劍尖從心臟的位置穿出,將他從理想拉回現實,暗紅色的血滴落在潔白的地面,宣告著理想的破滅。抓住從胸口刺出的劍尖,他用盡最後一絲力氣轉頭。
「為...甚麼...?
四周被黑幕吞沒。
少年從夢中驚醒。
冷汗佈滿了全身,胸口冰涼的感覺還揮之不去。
「又是這個夢嗎?
在某幾個夜晚,少年總會夢見本不屬於他的記憶。確認自己毫髮無傷,少年理了理自己被壓亂的白髮,夢裡的他似乎變成了別人。他曾經嘗試拼湊夢的內容,卻毫無頭緒。時鐘敲響了八點的鐘聲,少年拉開窗簾,夕陽光透過窗戶,將他的臉染成一片紅。
瞇起眼看向遠方,赤紅的天際隱約可見巨大鎖鏈的蹤影,自他有記憶以來,太陽都不曾落下。
少年名叫艾迪.沃德,十九歲,有著一頭明亮的白髮與精實的身材。一出生就被父母拋棄的他,因緣際會下被研究所收養。雖然缺少了家庭的關愛,卻沒有影響到艾迪的生活,研究所教會了他基本的生活技能及魔術,他也將研究所的宗旨,「為他人的幸福努力」作為目標。對他而言,能為別人帶來幸福就是他的夢想,即使旁人常常利用這點惡意刁難,他也從不在意。
瞥了眼時鐘。
「已經這個時間了嗎!
因為作夢而晚起,艾迪匆匆吃完早飯,趕往研究所的方向。
亞拉達大陸,原來是構築世界七塊大陸的其中一塊,卻因為數百年前天使與惡魔的戰爭,幾經摧殘。為了保全各族的血脈,使用了封印將其與其他大陸剝離,徹底與外面世界隔絕,而在這幾百年,各族雖也有相安無事的時候,和平卻不長久,尤其近幾年不和達到最高點,隨時都有爆發戰爭的可能。
而他生活的始源村,是人族靠近邊境眾多小村子中的一個,因為大多都是種植莊稼的農民,放眼望去都田地及木造農舍,而在這看似平凡的村子中央,卻聳立著一棟高聳的建築物,寫著『始源研究所』五個大字。
研究所的人員來來去去,其中也穿插著許多深藍色制服的守衛及運送傷患的醫療人員,一大部分原因是隨時會爆發的戰爭。現在的他是一名醫療實習生,只學會了初級的治療術。一直以來,他的工作除了治療傷口外,還要安撫實驗者們的情緒,但有關實驗的內容他一概不知,只聽說是增加魔能的實驗。
他將手放在門旁的裝置。
「醫療生,艾迪.沃德。」
鐵門緩緩打開。
剛進入大門,一名棕髮綁著馬尾辮的女孩朝他跑來,大口喘著氣。
她叫席可,是艾迪醫療科的前輩,擁有中等魔能,被指定為所長的助手。平時也相當的照顧艾迪,就像是姊姊一般。
「艾迪,快點去實驗者那裏,實驗馬上要開始了!
看到她如此上氣不接下氣,艾迪趕緊跟著她跑向實驗室。
「魔能突破的實驗不是中午過後嗎?
「據說時間提前了。」
女孩喘了口氣,湊近他的耳邊,悄悄說道。
「現在大家都忙著做事前準備,但實驗者看起來並不想配合,你能幫忙說服他們嗎?
「我知道了,我會盡力的。」
「先謝謝你囉,那結束後再見囉!
女孩對艾迪眨了眨眼,轉身離去。
艾迪甩了甩頭,這時身旁走來幾個同期醫療生。
「她只是看你從小沒父母,可憐你而已。」
「對阿,少在那自以為受歡迎了。」
面對他們的嘲諷,艾迪沒有理會,走進休息區,實驗者會在這裡等候,之後會被帶進深處的研究場所。與以往冷清的狀況不同,裡面已經有幾個穿著淺綠實驗衣的小小身影,年紀大概是七、八歲左右。艾迪走向前想要跟其中一個黑色短髮女孩搭話,但女孩一看到他就躲到了桌子下面。他正想搞清楚狀況,一束光從他臉上劃過,頃刻滲出了輕微血絲。
剛剛在他身旁的男孩用手指著他。
「你們這些騙子!把他趕出去,擊碎吧,光彈!
話音剛落,又一束光打來。艾迪連忙舉起身旁的桌子,擋下了這一擊,桌子被魔術砸個粉碎,艾迪連忙衝到角落躲避。
「等等,冷靜一下!
四周不斷飛來魔術,這些孩子都是出生即具有巨大魔能的人,一般程度能傷人的魔術還是沒問題的。艾迪躲在遮蔽物後,思考著下一步。
「要聯絡守衛嗎?...應該是有甚麼原因,我必須自己解決。」
冒著被魔術擊中的危險,他跑向帶頭的男孩。
「你先冷靜一下,為甚麼要對著人使用魔術?
男孩身體被壓住,動彈不得。
「你們想對我們做甚麼?我妹妹參加研究後就沒有回來了,你們這些騙子。」
他發了瘋似的大喊,將實驗室外的人引了過來。艾迪對著門外擺擺手,示意他們不要進來。
「你聽我說!你妹妹一定沒事的。」
艾迪的大吼讓男孩愣了愣。
「研究所的每個人都是盡最大的努力進行研究,我相信它們不會放棄任何一個人。」
「但我妹妹...
見男孩稍微停止了掙扎,艾迪接續說著。
「你妹妹一定在其他地方等你,實驗結束後一定會見到面的,我可以保證!
男孩低頭不發一語。聽見這一席話,其他的小孩也停止了攻擊。艾迪鬆了口氣。
在如此寧靜的氣氛中,一聲尖叫打破了局面。
「小心!
艾迪聽見叫喊,一轉頭,其中一個躲在牆角的孩子召喚了一個魔力彈,但似乎控制不住自己的魔術,失控的魔力四處流動,隨時有爆炸的風險。艾迪衝過去抱住了孩子,閉上眼準備承受衝擊。
強烈的白光炸了開來。
   感覺到有東西滑過臉頰,一片純白的羽毛飛過,定睛一看,時間彷彿靜止了。周圍充斥著無限的羽毛,形成了一道防壁抵擋了衝擊。
他再次閉上眼。
睜開眼,席可的臉離他只有幾公分。艾迪嚇了一跳,趕緊將視線移開。
「你怎麼直接衝過去了,明明連強化魔術都不會。」
她的聲音帶著哭腔輕聲責備。
「抱歉。我下次會注意的。」
席可鼓著腮幫子,看來她不相信。
「你果然還是小孩子。啊!你受傷了嗎!
沒等艾迪反應,她就伸出手,嘴裡念念有詞。
「女神阿,將妳的恩惠降臨於此人吧,強癒。」
艾迪傷口加速了癒合。
「謝謝...我沒事了。對了,那些羽毛是你們放的嗎?
「羽毛?你看到幻覺了?果然還需要進一步的檢查。」
艾迪拔腿就跑,他可不想一整天在檢查中度過,席可本想跟上,卻被其他人叫住。本要進行實驗的孩子也被帶往研究所的深處。
門外站著一名波浪狀棕髮的男人,灰色袍子上有著「祈禱者」的標記,在他身旁則是一位看似八九歲的女孩,有著深藍色的及腰長髮及姣好的面容。
「做得很好,那麼按照約定給你三分鐘的自由時間,去吧。」
男人對女孩說著,嘴裡浮現詭異的笑容,隨後便消失在走道處,女孩四處看了看,似乎在尋找甚麼。
她的眼睛是深邃的藍,四處看著,滿溢著好奇心。艾迪從來沒見過女孩,卻有種熟悉的感覺。
她看向了艾迪。
見女孩向他走來,艾迪只得開口。
「你好,我是艾迪,艾迪·沃德。請問有甚麼事嗎?
...
兩人對看片刻,女孩開了口。
「你有見過天使嗎?
「欸?我沒有見過ㄟ。」
見少女露出失望的神情,艾迪改口。
「但我相信天使是存在的。」
「是嗎?果然跟牧師大人們說的一樣。我只要再努力一點就能變成天使了。」
女孩露出了笑容。
「變成天使?為甚麼阿?
「只要變成天使,爸爸媽媽就會來接我回家。」
少女雖然看著艾迪,但眼神卻飄向遠方。
艾迪還想再追問,卻被另一個聲音打斷。
「吉兒,時間到了,跟你的朋友說再見吧!
方才的牧師緩緩走來,臉上依然掛著詭異的笑容。吉兒跟著牧師走向研究所的深處。
艾迪目送著他們離開。
一片羽毛從吉兒身上緩緩掉落。
消失。
「就算成為魔術師,死去的人還是不會回來吧,除非我是天使。」
孩子抬起頭。
那是一個擁有鵝毛般米黃色長髮的小女孩,精緻的五官如同陶瓷娃娃一般,但眼神卻透露出一絲哀愁。艾迪與她對上眼。
胸口一陣刺痛,痛得他蹲了下去。
「大家都在說謊。」
艾迪本想說些甚麼,但疼痛卻蔓延至全身。一回神,女孩已經被帶走,剛剛那斯心裂肺的劇痛也蕩然無存。
接下來幾天,研究所陸續有新的孩子進入,實驗的次數也更加頻繁。
實驗結束時,艾迪總會在休息室見到吉兒。
一開始她只是在旁邊看著,時間久了艾迪也嘗試著與她交談。
「你是從哪裡來的啊,應該不是這個村子吧?
吉兒玩著自己的頭髮。
「吉兒我—跟爸爸媽媽住在教堂裡,之後就在這了。」
她又被牆上的蜘蛛吸引了注意力。
「欸~那他們呢?
一隻蒼蠅誤觸網上,不斷的掙扎,卻逃不了蜘蛛的魔掌,吉兒收回了視線。
「只要變成天使,爸爸媽媽就會來接我回家了。」
艾迪注意到吉兒臉上盡顯憔悴,每次實驗後更加明顯。
「實驗會很辛苦嗎?要不要出去走走?
「我...。」
吉兒猶豫了一會,艾迪抓住她的手,走向入口,途中卻被守衛攔住。
「實驗者禁止離開實驗場所。」
艾迪只得作罷。
「吉兒我—沒有去過外面。」
她低下頭,嘴裡吐出幾個字。
「一次都沒有?
吉兒點點頭。
「不過我能從書上知道外面的樣子,有藍藍的天空跟大草原。那些都是真的對吧!
......
他不知道該說些甚麼,腦海中搜尋不到能用的隻言片語。
「對!很漂亮的。」
女孩期待的望著他,艾迪選擇蒙混過去。
「牧師大人說,下一次的實驗很重要,如果成功的話我就能變成天使了。」
女孩似乎相當期待。
「那等到實驗結束,我就帶你出去看看吧!
吉兒楞一愣,隨後嶄露笑顏。
「嗯!約定好了喔!要一起去看藍色的天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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