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MOM TO SEE *
從小的我生長在上有三個姊姊下有兩個妹妹的生活之中。
在這個家族裡,似乎只有我感受得到不太一樣的東西。
有時候睡覺睡到一半,會覺得胸口是悶悶的像是壓到了什麼東西,令我十分不舒服。
有時候則是睡到一半,感覺在夢裡被什麼追趕,醒來時全身冒著冷汗在發抖。
還有的時候,會在眼角瞄到黑影,同時在看到以後會伴隨著一股惡寒,令人想趕緊離開那附近。
通常這種時候的我,都會到家中附近的大廟拜拜,還有請廟公來幫我收收驚;說也神奇,大部分拜拜、收驚完後真的都會好很多。
我身上的平安符也是寸步不離身。
可是,有次我連續做惡夢做了五天,每天都被嚇醒。
我總覺得有個黑影在我身後,但我看不到。
這次的我,一靠近我平常去的大廟時,就覺得噁心想吐、渾身無力,甚至有種我該離開這個廟宇的感覺。
這種感覺很令人不舒服,我嘗試著逼迫自己靠近大廟,但那股暈眩感襲捲而來讓我幾乎要站不住。
我也確實跪了下來,廟宇就在我前方不到百尺,而我卻靠近不了。
這時候,有個黑衣男子站到我面前。他的面容大概是當時的我看過最帥的一個,依稀記得他笑起來像月亮般地彎,對他得印象也就到這裡,那天以後的我就再也想不起這個黑衣男子的面容。
「小妹妹,妳似乎遇到麻煩了呢。」那時他輕聲開了口,那瞬間所有的不適感竟都一掃而空。
我驚訝地瞪圓雙眼看像他,他就像是個魔法師,不,對那個時候的我而言,根本是救命的繩索。
「……似乎還很棘手。」黑衣男子蹲下身子與我平身,他用那清脆的聲音輕聲開口:「既然有緣,我就幫你吧。妳有什麼可以做為報酬的嗎?」
「我!要我做任何事都可以!我可以幫你做很多很多事!」我毫不猶豫地開口,那種全身上下都噁心到不舒服甚至全身冒冷汗的感覺,如果能解決就好了,我只是這麼地想著。
「啊……可是我現在沒什麼需要妳幫忙的呢。不然這樣好了,到時候我有需要,妳可要幫我,好嗎?」
「好、沒問題!」我二話不說就答應了。
說也神奇,這個黑衣男子只是在我身旁繞了幾圈,似乎還有喃喃低語說些什麼,但我聽不見。沒幾分鐘,他就說已經都解決了。
他留下了一個紫晶手環要我戴著,他說,在這之後的我會平平安安的。
也確實,在那之後我就再也感受不到任何奇怪的東西。
但我依然會回去以前常去的大廟宇拜拜,我總覺得還是有個冥冥之中的力量保護著我。
直到今日,我仍然如此相信。
但我再也沒看過黑衣男子的出現了,我也不知何時才能真正地幫上他的忙。
*Sister to see*
我曾問媽媽,為什麼信鬼神也接受傳統民間習俗,但卻不信算命?
媽媽說,他從小就是在三個姐姐兩個妹妹的家庭中長大,所以想要個兒子;也為此特地去找了三家的算命師問。
說也神奇,這三家算命師都篤定地說會生兩個兒子。但實際上卻生了兩個女兒,根本不準。
我好奇地再詢問:「那信鬼神的話,沒有嘗試祈求神佛生兒子嗎?」
媽媽又說了,她說,神明能保佑妳,但孩子這事是靠緣分而不是求神。
……雖然是個無法理解的邏輯,但我也只能接受。只是,有次和姐姐聊天時突然想起這件事,我就一道跟姐姐說了。
姐姐卻只是喃喃自語說了句:「是啊,原本確實是個男孩。」
……?!
「姐姐,你說什麼啊?妳原本會是個男的嗎?」
姐姐的表情有那麼一瞬間鬱悶,然後嘆了口氣道:「……我是被推下來的,原本是個男嬰。」
聽到這句話時,我只覺得姐姐在唬爛,都什麼時候還要誆我呢!我可是長大了不好騙的,我就來瞧瞧妳要怎麼繼續掰下去!
「這樣啊……那是誰推妳下來的?」
「……」
「那個男嬰又跑哪兒去了?」
「……妳啊。」姐姐連回答這句話的表情都十分淡定,彷彿是在說今天天氣很好似地平淡口吻。可姐姐,我是女的啊。
「姐姐,我是女孩!」
姐姐看著我沉默了三秒看不太出來是想了什麼,還是猶豫什麼的模樣,她說:「因為那時的我跟妳說,我不要弟弟。」
說完後的姐姐突然露出一抹笑容,看著那抹笑容,有一瞬間不知為何,我感到毛毛的。但在眨了眨眼後再看著姐姐,就只是平常的姐姐帶著招牌淡漠的表情。
「……所以我就變成女的了嗎?!」
然後我就看著姊姊帶著愉悅笑容揚長離去。
嗯,這肯定是騙人的。
姐姐這個唬爛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