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國雜談】麒麟將至的松永久秀

話說吉田剛太郎幾年前出演《真田丸》的織田信長,
但是跟真田家關係不強烈, 本能寺之變直接被有働主播給旁白殺,
今年《麒麟將至》的松永久秀就給他一個火中便當了,
被剪接後製燒了一次, 有沒有真實片場再燒第二次?


這部大河劇的松永久秀在第40集下戲, 扣掉一些原創的要素以外,
基本上就是有別於『義理1』梟雄通說形象, 以久秀的新說人物像為基底,
以這基底的久秀, 成為劇中重要人物, 如同光秀另一個人生師傅, 又同時是忘年之交的存在.

【新說的久秀人物像】
簡單地說, 就是把那些江戶時期類似《常山紀談》加料說話否定掉,
讓他回到當著新興能臣嶄露頭角+後期混亂中立的事蹟,
所以近年的新說主軸, 算是幫他剃除『被惡人化』的標籤, 當然也不會變好人就是了.

首先就是肯定久秀的優秀執政能力, 松永兄弟為出身不明的新晉武士,
兩人做為側近, 卻能夠得到畿內霸主三好長慶的肯定, 弟弟松永長賴先靠武功出頭,
哥哥久秀則是靠行政能力, 在三好長慶的霸權底下,
成為大和的守護又受到將軍義輝的倚仗, 這些是肯定的層面.

接著新說再一一否定那些江戶時期加料的背黑鍋,
主要也就是《常山紀談》提及的久秀三惡事:

1.竄三好

2.永祿之變

3.燒毀東大寺大佛殿

「竄三好」諸說很多, 包括毒殺長慶原本的後繼者三好義興,
唆使長慶殺害弟弟安宅冬康, 暗殺長慶的弟弟十河一存,
造成長慶晚年精神失常, 在失意中過世.

但這些多半比較像是市井流言,
然後江戶時代中期就把久秀逆臣的形象定下來了,
無法從一次或二次史料去證實久秀幹了這些事情.

十河一存病死在坊間跟與松永久秀不合兩件事併再一起,
義興的早逝也有不少針對久秀的傳聞謠言, 但久秀並未因此被長慶疏遠;
就連後來三好家內鬨, 最後三好義繼都受不了家老三好三人眾, 轉向投靠久秀,
這些傳聞根據就很低, 大概就是形象很差, 特別是三好家老臣不喜歡久秀, 輿論上不利.

「永祿之變」殺劍豪將軍這件事, 新說裡面久秀沒有參與, 有參與的是他兒子久通,
支持新說的紀錄表示久秀當日不在京都, 而且義輝之死既成事實後, 就很消極應對,
還想辦法從三好三人眾等主事者手中保全覺慶 (後來的義昭),
事後還是因為兒子久通參與搞事是事實, 所以義昭對久秀還是有芥蒂.

而且三好內鬨跟兩將軍上洛同時間帶成立, 因此被視為三好家中兩將軍派的外部戰場,
本來是少主義繼+三人眾 (義榮側) vs 松永久秀 (義昭側),
打到一半少主受不了三人眾, 變成三人眾 (義榮側) vs 少主+久秀 (義昭側),
不過久秀這邊始終劣勢, 畢竟筒井順慶等等大和國人眾也跑出來幫打,
而且宗家少主三好義繼真的就是被看沒有, 三好家的大權逐漸往分家阿波三好過去.

「燒毀東大寺大佛殿」就是上述三好內鬨戰局內發生的事,
當時的一次史料沒有證據確實是久秀放火, 當時久秀與三好三人眾對戰,
三人眾屯兵東大寺, 久秀出兵夜襲, 交戰中發生火警, 延燒到大佛殿, 導致大佛殿付諸一炬;
當時傳教士側的記錄指是三好軍的士兵為了阻擋久秀軍在寺内點火為因.

拿掉這些傳聞後, 通說久秀梟雄+背骨達人的這一面就幾乎沒根據,
但是新說下來的中後期久秀就變成混亂中立了,
大概可以抓的準則就是:

1.誰支持筒井順慶壓制老夫, 老夫就看誰不爽, 義昭如此, 信長亦如此.

2.老夫可以支持你, 也可以不想支持你, 義輝如此, 義昭如此, 信長亦如此.

很標準的利己主義.

久秀在三好家崛起的時間點大概是弟弟長賴戰死前後才得到重用,
這時候剛好長慶與足利義輝和解, 長慶迎接義輝回京後需要內政的人才,
久秀便開始獲得重用, 後來也因為戰功, 義輝任命久秀為御供眾, 與長慶之子義興同列,
至此應該就是久秀真正才能崛起的時刻, 也就成了被家中宿老敵視的時刻?

這大概跟後來的明智光秀很類似,
有一段時間同時有幕府官僚與某有力大名臣屬的雙重身分,
這批不但出身不明, 然後立場又不夠純.

【麒麟久秀之死】
劇中久秀之死也撇除了在平蜘蛛釜埋炸藥自爆死的傳聞,
有說法是久秀把平蜘蛛釜敲毀, 然後燒了信貴山城同時自裁,
最後有人在殘骸廢墟中把平蜘蛛釜的破片挖出來復原,
茶人三宗匠的津田宗及在茶會中有看過若江三人眾的多羅尾綱知拿出復原的釜宴客.

另外的說法是久秀沒有毀了它而是埋藏在信貴山城, 後來被挖出來獻給信長.

再來的說法就是久秀交付給其他朋友藏起來, 他敲毀的是偽物,
根據柳生家的《玉榮拾遺》, 柳生家的松吟庵是久秀的斷金之交, 由他收藏,
柳生松吟庵是柳生宗嚴的兄弟, 柳生家自大和國人時期就沒有背棄過久秀,
以柳生家當時因為久秀不順從信長與秀吉的態度, 不能說沒這可能.

《麒麟將至》的演法則是久秀焚城, 在火中與自己的收藏一起, 自裁上路,
唯獨平蜘蛛釜透過伊呂波大夫交給光秀, 讓光秀苦著大笑被久秀擺了一道,
最後光秀直接獻上平蜘蛛釜給信長, 但是信長要把釜賣掉換成錢, 又來個光秀問號.

大概要訴說的就是久秀跟光秀的價值觀: 名物配名人,
在染谷詮釋的現實主義者信長眼裡就啥都不是,
這東西先讓我知道換算成錢有多少, 再來論名物配名人,
讓光秀與信長產生價值觀上的裂痕.

【之後的二創久秀走向?】
新說一旦站穩腳步, 其實就會開始浸透到二次創作之中,
《麒麟將至》整個採用的是新說久秀為基底, 這表示大概不用兩三年會發酵了,
唯獨增加的原創要素是久秀相當於光秀的損友, 人生第二位導師,
同時也是相差近20歲的忘年之交.

不過通說的影響力還是很強, 畢竟自爆而死實在太有震撼力, 梟雄與義理1也幾乎是梗了.

因此要怎麼從新說久秀身上迸出二次創作的好滋味, 麒麟大概只是第一步而已,
無雙這邊的久秀其實有點新說感, 不過太過小物化整個被信長摸透心理大概是缺點,
甚至到了異世界成了欺負小妹妹的糟糕大叔這點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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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命－本能寺－(松永)《戰國無雙4-II》