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龍門外環（上）
一位偉大的社會學家曾經說過「社會的進步就是人類對美的追求的結晶」，並在一本著作中公開批評烏薩斯對感染者的敵意，隨即逃亡到南方的萊塔尼亞並繼續他的思想工作。這本著作還有友人寫的烏薩斯戰史一直都是新一代知識分子的土壤，包括眼前的這位小女孩。
拿起從維多利亞入口的單片眼鏡，有序的翻書聲成為學生自治團的日常聲音。有時候會有一些不討厭的雜音會加入，比方眼前的迪米特里組長。對他來說看一本跟自己手肘差不多厚的書本是人生第一次的經驗，記得在中學時那些字典都沒有這個那麼厚，噢，還有那個討厭的聖典，每天都要背那些金句。
成為重裝幹員的他跟其他組員一樣全部加入黑卡蒂的卡茲戴爾禁衛軍，會暫時以軍制中的僕從軍一起加入戰場。然而這位前傭兵團團長第一天要求的不是體能訓練或檢驗烏薩斯已有戰術，旁邊的「營哨」隊長阿克倫拿起一本已經翻譯成通用語的卡茲戴爾軍隊守則，說著「三天後測驗」後，就回去探望使用源石技過度的塔馬他及卡塔法里克。
「你不是也成為幹員嗎？黑卡蒂也有給你那個。」
順帶一提襲擊他們的彼得海姆學生也成為了幹員，直屬阿克倫。
「已經全部背完了。」手指著旁邊書堆最低那本，繼續看自己的偵探小說。
「第一句是甚麼？」
「『卡茲戴爾中央區仍然保留古時的軍制，這種文獻就算在拉特蘭圖書館都找不到，有必要透過此書說明。』」
真是背了下來…現在的高中生都這麼好記憶力？
對於每次都來這裡避難的迪米特里，真理已經不會陌生。軍警宿舍那裡總是有種奇怪的不安感，就像晚上偷偷寫小說的青年一樣，總覺得朋友會介意自己的行為那般。雖然對於一個大男人有別扭這種行為感到有點兒奇怪，但只要不影響到自己看書就行了。
離開切爾諾伯格後陸行艦向著龍門進發，希望在這個包容性高的地方能夠幫難民找到一個住處，還有就是找一些補給。切城一戰後禁衛軍還有羅德島武裝勢力都大減，醫療物資還有日常補給都是必須的。
如果仔細看向窗外就會發現阿克倫的「烽火」無人機正慢悠悠地進行偵查任務。還記得烏薩斯那些軍警及難民第一次看到光學迷彩效果，還有軍用熱能偵察器的震撼，那時凜冬及真理在後方對話了一會兒，相信就是那時決定加入禁衛軍的。黑卡蒂沒有出聲，只是點點頭同意，就讓阿克倫接手。
「烽火」原本是烏薩斯第一代重型無人機的出口板本，上方的機炮早已不適合新興的炮兵引導技術，隨著烏薩斯慢慢的換裝這些無人機也成為出口武器，但各大國早已不需要這些笨重的東西，直到卡茲戴爾的出現。作為以源石技藝為主的軍事大國從一開始就沒有想過炮兵的可能性，榴彈武器也是薩卡茲傭兵撿來的，面對東方山脈地帶敵人的威脅「烽火」剛剛好就是最適合的無人機。
現在的「烽火」除了名字外跟烏薩斯原來的已經大不相同，六個消音螺旋槳下是一個火焰噴射器，可以使用源石火或物理火，分別對付拉特蘭各國及薩卡茲的威脅；也可以加配偵查模組以便方陣間協同及艦內外通訊。這種「烽火」無人機多半出現在東方的特拉布宗，也即是阿克倫的故鄉，由於地理問題除了卡茲戴爾人外很少有人會到那裡，慢慢地這種無人機也被人遺忘，直到它被帶到羅德島為止。
大型無人機因為風向問題似乎有點兒滯後，正在休息的迪米特里看著外面的「烽火」，沒有說話。
「只是想通過測驗的話就背第187頁到250頁的內容吧，那裡的方陣協同及哨子應用應該會佔分數的六成。」烏薩斯的測驗可不亞於炎國，尤其是名牌學校。
「謝安娜大人賜教。」
剛剛做完初步治療的塔馬他看著軍警們的方陣排列，指出一個又一個錯誤，並一直在質疑鳥薩斯軍方的體系是否開始有問題，旁邊的黑卡蒂加入討論，留下一臉茫然的軍警們。據他們的猜想烏薩斯平均實力應該是愛國者盾衛級別，作為卡茲戴爾的學生先皇時期的烏薩斯是真的能夠只憑軍警就擊敗一些小型城鎮。
然而迪米特里等軍警做出來的卻是另一個版本。
對於斜線陣，龜甲陣等經典案例，還有反術師陣形及弩手協同都一概不懂。種種跡象都可以說明民間跟軍隊戰術有很大的分別，如果大膽一點推論就是軍隊戰術出現斷層，而愛國者盾衛目前是一個特例，那裡有一個溫迪戈在協同指揮。這個或許會成為跟冰原突擊隊以外的烏薩斯軍隊對抗的關鍵。
「你們准軍事訓練有沒有教你們投矛？」黑卡蒂走到迪米特里面前，作為切城中城區一役中命令大家保護難民的組長，幾乎被所有城區烏薩斯默認是僕從軍指揮官。
「沒有長官。在切城軍警目的是將暴民迫走及保護重要建築，投矛這種致命性武器不會教我們，就算是軍隊都不會用到。」潛台詞就是這種武器是雞肋，對市民太致命，對外敵傷害太低，尤其現在大國的炮兵主義興起。
團長及塔馬他互相看了一眼，同時嘆了一口氣，解釋投矛的真正用法。
「投矛要結合源石技藝來用，看到最遠的重型防衛者假人嗎？」黑卡蒂拿起地上的兩米長矛，將源石技藝從槍身注入鐵制槍尖裡。投矛手這個詞語最初是來自古典時期的卡茲戴爾部落，共和國時期成為軍隊體制，並在東遷後加入源石技藝。
黑卡蒂想了一會兒，身體向後弓，用薩卡茲人的蠻力將長矛刺進假人盔甲裡，證明投矛沒有被淘汰。
卡茲戴爾沒有內戰的時候，投矛術是每一個中央軍區士兵都要學習的東西，作為基本兵種的長槍兵在緊急時刻是投出加入源石技藝的長槍，然後拔出短刀配合手上的巨盾衝鋒。
「所以這個是緊急方案？」
「沒錯，由於時間太短，卡茲戴爾制式的充能盾生產數量不足以供你們全部使用。在之前先學習投矛吧，兩天後測驗。暫時先這樣，其他東西交給塔馬他跟大家說。」黑卡蒂分析完烏薩斯現況後準備跟博士及阿米亞報告，在戰術上作為一位保守主義她有理由相信切爾諾伯格事件絕對不只是暴民起義那麼簡單。
她及卡塔法里克在戰場上可以感受到愛國者博卓卡斯替的不甘，還有一絲迷惘。這不是老頭子的性格，他還在王庭時是數一數二的鑽石腦，就是連殿下都改變不到他的那種頑固。
他老了很多。
回到切城後所有薩卡茲元老還有凱爾希都知道愛國者的出現，無不露出惋惜的表情，華法琳更是希望老爺爺的歸來。老實說不論在公在私自己也希望這件事可以成真，就算礦石病已經影響到他的說話，影響到他的身體機能，更影響到他的思緒，作為卡茲戴爾帝國的一員他不應該得到這個下場。
如果殿下還在她自己都會做出這個決定。
每當接近龍門，羅德島上的人都會在窗外看到切城其他城區的碎片，尢里知道那個是來自59區廢墟，也是第一個跟切爾諾伯格核心城脫離的工業城塊。老人的孫兒就是在那裡工作，還有來自25區的組長兒子，這些都成為他們的回憶。駕駛陸行艦的知道這些已經被破壞的城區有機會成為整合運動的藏身點，於是加快行進的速度；阿克倫知道事情的嚴重性，早已命令「鋒火」擴大感知範圍，目前沒有任何發現。
直到看到龍門檢查站的地平線。
「推進！」
那個是羅德島高層進入龍門市區後，龍門外環檢查站接觸後兩小時，迪米特里小隊正跟龍門的長槍隊協同。看著他們那個盔甲老實說倒真的有點兒羨慕，雖然比起烏薩斯軍警的有點兒薄，但大大增加了使用者的機動性。比起正面抗敵龍門的軍警似乎更擅長戰術機動，這個相信就是黑卡蒂經常歎氣的原因。
從前禁衛的武器其實是軍用魔劍，但全部都在長年的高強度戰事中被打斷了，換成現在的六米長槍作臨時方案。久而久之傭兵團的作戰方式從激進慢慢變為防禦反擊為主，然而現在羅德島沒有制作軍用魔劍的能力，只有卡茲戴爾東部的愛奧西亞廣場有資源，導致她只能繼續用這個消極的方法攻擊。
這個已經是第二批整合運動，首批完全沒有威脅性，就是一群沒有組織的暴徒，尤里甚至還看到他們拿著燃燒瓶沖擊自己的戰列線，跟整合運動主力對比的確相差甚遠。
「長槍隊在後，弩手前進攻擊！」雖然禁軍那本教典厚得要死，但裡面的戰術是真的比自己所學的更有用。
還記得那時跟黑卡蒂討論了很久，跟她來了數場兵棋推演後發現弩手走在前方攻擊會得到更多視野及優勢，從前訓練時有想過這個方案，然而裝備上的不同卻限制了這個可能性。黑卡蒂知道他的問題所在，想了一會兒給他一本關於防備的古文獻，而裡面有一個兵種在材料上能夠幫助他完成猜想。
黑卡蒂的傭兵團從建立開始就一直根據環境變化而改變戰術，武器選擇也是如此。那時黑卡蒂帶著迪米特里到火神的工房商量了一會兒，後者根據古文獻裡仿制出一個大盾，然後說服了其他工匠幫他們製造，成為現在僕從軍的弩手主流防具。
組長看了他們的距離，帶領組員將巨盾插在地上，彎月型的缺口上放上強弩，形成一道遠程的固定防線。由於暫時不能裝備全部人，現在的都是實驗性質，但就目前來說還在迪米特里的預期裡。
「弩手退回方陣，到側翼展開；方陣前進，龍門長槍隊跟在後方。」吹了兩個短哨，烏薩斯防衛者部隊慢慢的張開陣形，後方的長槍隊跟從前的薩卡茲禁衛一樣架在他們的背上，向前走；弩手則佈置在方陣的左右側翼架起巨盾，為戰線推進提供火力。
一般來說遠程人員暴露在敵人面前會被集中攻擊，然而在只需要防守正面，而且有障礙物的情況下這個不再是問題。雖然在泰拉仿制拉特蘭銃是主流，然而做工的復雜令不少軍隊轉而使用穿透性強的弩，如果真的遇到盾衛級別的就用術師攻擊。定位上弩手是攻擊裝甲低的單位，而剛好的是目前的整合運動先鋒都是屬於這個類別。
「炎國的跟著我們前進。」
不要將強行介入想得那麼嚴重，因為歷史原因炎國跟烏薩斯的關係不論是民間或政治上都挺差。在這個及突然性這兩個因素下，強行介入反而會比走流程更好，也是禁衛在當時衝在你們面前的原因。
沒有習慣卡茲戴爾指揮，迪米特里用短劍有規律地敲盾，烏薩斯軍警慢慢向前行，異鐵制的黑色巨牆慢慢展開，在入口的鐵絲網前停下。
「準備抗沖擊！弩手夾擊及射擊落單的！」看著整合的衝鋒迪米特里沒有切爾諾伯格時的慌張，那場戰役讓所有人將成長了很多。
整合運動近戰人員的壓力全部集中在巨盾上，其力量的重甚至讓戰線向後退了數步。後方的長槍隊立即向著敵人的面具刺去，然而敵人的數量不增反加，慢慢的連燃燒彈，甚至無人機也開始出現，說明這個已經不是一般的試探攻擊了。觀察了地形，迪米特里認為之後的整合運動會有更多人過來，檢查站的鐵絲網不能承受那麼多攻擊，為此他要尋找突圍的契機。
（方陣是戰場上的陣地，如果地形上處於不利就要尋找一個時機向前突圍，那個會是一場衝突的轉折點。）
（塔馬他大人，如何知道時機的到來？）
（你會看到的，那是非常明顯的。）
防守的時候迪米特里再一次證實禁衛說的「除了愛國者外其他都是烏合之眾」的總結，這裡的整合運動不像軍隊那般排成陣列向前走，他們一般都是等待自己的人聚集後才出擊，剛剛由百多人組成的攻勢相信是他們這一波的總人數。
「向前推進！龍門的跟著我們。」只要知道他們存在時間差，自己就有機會抵檔到之後的入侵。
烏薩斯軍警首先用盾攻擊前方的整合運動士兵，然後將藏在盾後的短劍刺向被打暈的先鋒，向前踏出一步。整齊的腳步如同巨熊踏著獵物，烏薩斯人的眼神甚至穿過頭盔刺向整合運動的心靈。
刺擊，防守，再刺擊。異鐵制的盾牆再一次壓制著整合運動的生存空間，在後方的弩手心神領會迪米特里的用意，先將遠處的放倒，慢慢向著出口前進。盾牆的移動開始讓敵人動搖，並漸漸向後退。烏薩斯人沒有攻擊，只是將防線展開在檢查口前五百米，再次奪回龍門的法定範圍。
「為了讓大地得到永眠」，是目前卡茲戴爾帝國最後一任魔王的宗旨。「以戰止戰」，是我們現在可以做到的方法。如果敵人沒有攻擊你，就盡量不要攻擊，真正的卡茲戴爾正規軍從來都不是電視說的傭兵。
然而迪米特里知道下一波敵人會再前來，不能在這裡停留。
「弩手在石堆築建陣地，二班弄陷阱，派一個作哨兵。其他的跟著我，將那些殺人不眨眼的擋在龍門前！」
陳舊的思想會倒在歷史洪流裡，
一成不變的軍隊會倒在時間裡，
固執的軍人會倒在命運裡。
雜亂不堪的石頭化為長城，半月型盾上是一座又座固定的弩炮台；檢查站外的沙土上插著無數把標槍，迪米特里拿著龍門的通訊機，雖然裡面的炎國語言他聽不懂，但從他們的語氣可以知道龍門裡發生緊急事件。
不知道卡特斯及小熊那裡有沒有事。
原本以為放下難民就可以正式離開烏薩斯的範圍，然而當阿米亞帶著博士及凱爾希到龍門跟太守談生意後，整合運動就出現在龍門外環範圍。在羅德島上戒備的黑卡蒂礙於身份問題只能派出烏薩斯僕從軍前去最近的檢查站幫忙。畢竟作為一艘中立的陸行艦上面有那麼多薩卡茲，而且戰術上跟軍隊沒有太大分別，相信龍門裡的魏公都不會相信她是一間醫藥公司吧。
對羅德島高層來說禁衛是島內的保安力量及最後的牌，凱爾希知道禁衛的實力，也知道黑卡蒂的實力可以幫助博士處理戰略上的問題。考慮到龍門的風險後禁衛只派出阿克倫的「營哨」，並讓學生團輔助及學習卡茲戴爾軍的思想。她們不是武裝人員，沒可能像迪米特里那直接上戰場。
「在擔心小兔子及學生團？」
看著前方逃離戰場的整合運動，外骨骼的手套拍拍組長的肩膀。
「太年輕了，他們真的太年輕了。」
「黑心企業？」長槍隊組長拉上頭盔的護目，語氣充滿疑惑。
「憑自己實力從切城逃出來的，加入護衛隊完全是自願。在背包給我訊號增幅器，謝謝。」腦裡尋找安裝方法，然後拿著龍門通訊器。
「在那裡，組長。」
「謝謝，這就行了。『鷹巢』，這裡是第一混合小隊，剛剛跟龍門守備隊擊退三波整合運動，目前在27號區塊檢查點建立射擊陣地，需要無人機偵查支援。」
「『營哨』，有沒有多餘的兵力？」
「目標被整合運動帶走了，正在跟兔子組，企鵝物流一起追趕他們的幹部。『學生團』，帶一部『烽火』過去。」
「收到，二十分鐘後到達。」
既然切城事件讓這群學生早熟，加上這個是自願行為，我認為應該給她們加入後備軍，習慣禁軍的作戰方式。比起我們，這些才是羅德島未來的力量，羅德島不能太依賴我們的力量。
三年前的雙王之戰結束後，禁軍及赦罪師這兩個組織已經消失在大眾眼裡，然而對於各大國來說禁軍的步法協同，還有赦罪師那個斬斷日夜的劍術永遠存在於政府心裡。切城一役後禁軍的影子已經被烏薩斯當局看到，相信此事會傳到各大國領導人那裡，這個也成為阿米亞及凱爾希跟魏彦吾討論的其中一個議題。
從通訊結果來說應該還沒有將結果告給黑卡蒂，否則她應該會在對話裡說出「塔馬他」及「卡塔法里克」這兩個名字。順帶一題卡雙效騎士團在四天後做了應急醫療，目前在羅德島待機，可以出動。
「收到。」
「怎樣說？」已經完成簡易陣地的弩手組長走到迪米特里面前。
「冬將軍帶著『鋒火』過來，二十分鐘後到達。」
「學生團啊…」
「對她們有點信心吧，相信阿克倫隊長。弩箭夠嗎？」
「老實說不夠，已經將檢查站的庫存都搬出來了。」看著前線每個只有二十發的弩箭陣地，迪米特里開始頭痛起來。
「你們每組用薩卡茲巫術弄個六十發吧，有帶小冊子嗎？有就行了，開始吧。」
「你們…？」
「我們不是感染者，但不妨礙我們學習是原始的源石技藝。不，應該是巫術法陣。」說了句不要傳出去後，迪米特里想著其他小隊應該都在用這個比源石技藝還要早的法陣吧。
每當有學者進入愛奧西亞時，殿下都會將副本帶上陸行艦文獻館作備份，並安排四位薩卡茲學者負責維護工作，讓未來的羅德島人員有基礎的知識，不至於要從頭開始研究。黑卡蒂還是傭兵時救過無數學者，而其中他們的研究文獻大多是源石技藝前的巫術研究。
卡茲戴爾的巫術研究從泰拉古典時期已經有記載，跟現今源石技藝不同的是法術需要透過法陣才可以產生效果，雖然比源石技藝復雜，而且要記的東西比萊塔尼亞的要多，但自身需要用到的源石能量卻少過現在的技藝。迪米特里等組長們看到教典那頁時立即將那些簡單的法陣記了下來，並整合成一個小冊子給其他人。
基本準備已完成，烏薩斯人在地上畫的魔法陣引來無數個好奇的龍門人。
「接著是提卡茲文字，好了，退後一點。」用小刀割下食指，血液滴下之時整個魔法陣如同得到生命那般，紅色的軌跡沿著筆跡一直流向中間的石頭祭品。
「帶上頭盔及護目，會患上礦石病的。這個是非感染者的源石技藝。」紅色的液體包裹所有石塊，甚至將他們融化成一團不可名狀的東西，之後就是巫術中的「塑型」部分，這裡不再需要寫魔法陣的人注視。提卡茲人將常規的魔法陣四個階段簡化成兩個步驟，並根據類型分成古典及常規兩種魔法陣繪制方法，物質轉化則屬於後者。
「這是…」
「薩卡茲的帝國還在時，用過的巫術。」每次看著這個巫術陣，迪米特里都會感受到為何薩卡茲人會被稱為「魔族」。從古到今的尚武文化，還有不同的外表造成的歧視，令這個民族為求自保而將整個國家推向深淵。
「迪米特里，前哨看到另一波整合運動，人數比上次多三倍。」聽到數字的重裝組長沒有說甚麼，默默帶領方陣向前走。
「你們不怕嗎？羅德島的烏薩斯人。」
迪米特里沒有回頭，回答。
起初我們像你們一樣，是和平時代的軍警，
直到那件事發生。
是羅德島的人救了我們。
現在你們這些炎國人有難，
跟我們一樣處境，
我們不應該幫你們嗎？
在旁邊的尤里笑了一下
「越來越像黑卡蒂了，未來的大將軍。」
「不是嗎？如果幫助人還需要擔心自己會不會害怕，那永遠只會停在計劃階段。」
已經看到整合運動的主力，還有術師控制的無人機群。方陣站在兩個弩手陣地的中間。
「而且…如果連我們這些烏薩斯都怕的話，怎能帶領你們擋著那些殺人犯？」
黑卡蒂說過，整齊的陣式不只是用來震懾敵人，還有提高我方士氣的作用。全副武裝的方陣永遠是接觸敵人的前線，躲在厚重的裝甲後方輸出的其他人員會得到莫名的安全感。
看著帶領整合運動，拿著火焰太刀的敵人，尤里及迪米特里一起發出指令。
羅德島的方陣，固定巨盾！準備標槍！
將他們的主力轉移到兩邊的弩手陣地前。
「我明白了。」長槍隊隊長將武器放在他們肩上，起初他們還在懷疑自己的出身及幫助自己的目的。現在這個東西全部都一掃而空，剩下的就是跟他們一起保護龍門的決心。
龍門第十守備隊，架槍！
將那些來自切爾諾伯格的惡魔打回去。
創作內容
明日方舟「晨光飛鷹」----龍門外環（上）
明日方舟 (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