Kingdom Hearts-微笑

『要出發了嗎？』

『對阿。還有…不要跟其他人說我去哪喔！』

『你真的確定嗎…？』

『恩！沒問題的！』

『可是……』

『就這樣子！我出去囉！』




然後金色髮絲的人影，便在Saix那對金色的瞳眸的注視下消失，只剩下後者那厚重的藍色長髮依舊在半空中隨風飄揚、搖擺不定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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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真的下了很大的決心才到這裡來等待的。不管是對他這個最討厭孤單的無形者而言，或者是對Demyx這個最討厭孤獨的孩子而言。


當懸崖邊上的強風，拍打在身上時，有一種他從來沒有感受過的感覺從心臟像是血液一樣的流竄到全身上下，敲擊在每一處的血管壁上，都像是要貫穿他似的疼痛。

嘟起自己的嘴，硬是把掛在眼角的淚痕吞回去。


他已經對自己說好，也跟大家說好了，就算這是有去無回的旅程…他也不會再讓自己的任性逼自己打退堂鼓了。


只是沒有想到，結果，卻也是與其他人一樣…


他一直抱持著自己一定可以成功將Roxas帶回來的天真想法，儘管有許多前輩們的教訓擺在他的眼前，Demyx卻從來沒有往壞的地方想過。正因為這樣，在黯淡無光的機關之中，他就像是顆刺眼的恆星……。

但，恆星也是有被毀滅的一天…



圓潤的雙瞳，從眼皮下露出，盪漾著一層層的淡淡草綠以及淺灰的苦惱。「怎麼辦…Saix一定會罵我的阿…」少年靜靜的躺在灰色的地板上，看著天空那似極光的顏色不斷變化著。


放在腰部上的掌心，抽動了幾下。
剛才戰鬥過後被鑰刀觸擊的傷口似乎還在隱隱作痛著。

沒有多談的餘地，戰鬥就是這麼的一觸即發，水花以及刀影不斷的穿梭其中，劃出了一道道的水痕，以及摩擦生熱的火花。像是舞蹈般的那麼招人視線，又刺眼的讓人想閉上雙眼。然後，在強烈的痛感過後，是一片白的眼盲。

從凹凸不平的石頭地板上，Demyx只能感受到一陣陣貫透內心的冰冷感。

如果這是死亡的前戲，那他真的有點害怕了。一直以來，從沒有孤單寂寞過的他，不懂什麼是失去，一直到現在他才知道原來那是一種會讓自己的五臟六腑全部扭曲在一起的痛苦感受。

因為他知道他會失去些什麼…會失去好多對他而言很重要的人…。


也許Xemnas有時候很機車，但是還算是個明智的首領。

也許Xigbar會比較囉唆了一點，但也是自己最喜歡的一個大叔。

也許Vexen常常過度忘我的在實驗之中，但總是個會提出好辦法的研究家。

那…Saix呢？
不用說，當然是最照顧自己的人了！


想著曾經吃過的東西，不是Saix做的，就是Zexion做的。然而，Zexion不在以後，就完全是Saix來負責。就算如此，他也絕對不會忘記Zexion的飯菜端上桌時，大家是怎麼個搶法。

沒有人刻意去提過在忘卻之塔那些成員離開的事情。長久以後他一直不知道為什麼。在冰冷石頭上的自己終於慢慢的理解到了一點一滴的事實。

如果不去提到，就會感覺他們還在外面努力著，但是，如果真的說出口，那就真的什麼都沒有了…所以能不提到就不去提到。


也難怪架子上面，那排只屬於Zexion在用的刀具，再也沒有人觸碰時，也絕對不會有人忘記他，甚至會定期的來幫他整理著，就好像他依然存在在這邊似的。


『刻意去遺忘、重複一些事情，好來彌補著自己內心的缺口。』拿著紙牌的大叔，曾經這麼對他說過，只是當時的他不懂。

然而，為什麼那時的自己會不知道這一點呢？是因為現在在冰冷的石頭上，腦袋比較清晰嗎？原來安靜是可以讓自己的思緒也變的清楚嗎？

還是因為如果自己消失了，也不希望別人去提到，所以才發現的嗎？

答案，顯然的是後者。

Demyx彎著微笑，看著蒼藍的天空，靜靜的沒有聲音。



許多許多和同伴們相處的過去，現在卻都歷歷在目，好像是一台不用電力的投影機一樣，不斷的在少年的腦海中亂數撥放著過去的從前。
他有印象的，沒印象的，他還記得的，或者已經忘記的，他喜歡的，甚至有他討厭的，全部都完整的如跑馬燈出現在他的視覺內。


從來沒有忘記過的，Zexion煮菜的身影。

還有Saix藍色髮絲的香味。

Xidger老是在耳旁碎碎念的聲音。

也沒忘記Xemnas總是扳著的一張臉。

以及那個總是跟他一起闖禍的Axel……。


忽然，他覺得連Marluxia那張跩的要死的臉，他都很懷念。




「什麼啊？…你們都來找我了啊？哈哈……」金色的髮絲半灑在地板上，像是被太陽所遺棄的光芒，漸漸的被地板所隱沒。曾經控制著水滴的手掌，現在卻連臉上的淚珠都撥不掉。失去感覺的身體慢慢的像是沙塵一般的消逝在空氣中。

剩下少年一聲聲清脆的笑聲，像是收尾的終曲一樣，不斷的持續圍繞在被沉靜的水珠灑點綴成閃閃發亮的石頭空地上。

也許，瞇著眼睛還可以看見，那些透明的水珠，正在替少年跳著安魂之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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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色的雙眸，忽然從眼皮下露出，瞳孔縮小的彷彿被什麼東西給驚嚇到。

但，很顯然的不是因為手上那只白色的陶瓷杯掉落、破碎而被驚嚇到。「Demyx…？！」原本就很慢的步伐，現在停止在長廊上的一點。

影子被拉長的樣子，很詭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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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呼─呼─……」地平線的一端，一個綁著馬尾的男人氣喘吁吁的跑著。站在空地的中間點，只能看到一望無際的天空以及遠景。而他要找的人，卻連影子都沒留下，點點的水跡，早已隨著少年的腳步跟著逝去。


男人失去了以往的冷靜以及思考，慌張的張望著，「Demyx！你在哪！？」沒有回音的安靜，讓他心臟整整停了一下。抓著自己的領口，他不懂這是什麼感覺，一種透不過氣，一種讓他不安，一種讓他憤怒的東西，到底是什麼？



還有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這麼重視這孩子的呢？

以及是從什麼時候開始？自己也變的多愁起來的呢？


能給他答案，給他這些感受的人，卻沒有了回音。


頹廢了的身軀，在夕陽的照射下彎曲著。
在黑色眼罩下的，是絕對不會流出淚水的眼睛。


不遠處，閃了幾下被遺棄的金黃色，像是在單調無趣的灰色中招手的稻穗似的，吸引著Xidgar的視線。
當腳步停住時，他隱約在地板上看見一絲絲金色的細軟髮絲。正當他要伸手去拾起散落在地上的髮絲時，一條微彎的白色琴弦就這麼剛好的被微風吹的落在Xidgar的手背上頭。

好似少年正在對著他說，『我還在這裡唷！！』


不───！他聽到了，他的的確確的聽到了……那忽遠忽近的聲響……

Xidgar抓起那沒飄遠的髮絲，連著白色的琴弦牢牢的抓緊在手掌之中。他笑了，在耳邊他聽到了少年的兒語，總是這麼可愛，還帶著點欠人打兩下的頑皮。他們曾經一起出過的任務，一起說過的話語，還有因為少年的天真而被Saix打到的地方……


Xidgar用沉默來品嘗著這一秒、這一刻。



攏長的安靜之後，是咬牙…然後悲憤…。對他而言重要的東西，已經失去了…而且再也拿不回來了。


黑色的瞳孔，閃爍著憤怒的氣息。腦海中的他已經決定好自己的下一步，而且不會有任何後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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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似無盡的白色長廊內，一屢屢藍色髮絲，順著手臂滑落在黑袍之上，滑出一條條引人注目的弧線。

Saix默默的收拾著地上傷人的破碎陶瓷杯，那樣子根本無法讓人看出，不久之前，他還是只完整的圓弧陶瓷。
殘缺不齊的碎片上，有著一塊塊藍紫色的花紋，像是水波盪漾在白色上頭，從紫色擴散成暈暈的淺藍色，看著這些，他想起了某個人。

「他去找你了呢…Zexion…」停止了收拾的動作，他看著潔白無瑕，只暉映著灰色陰影的天花板這麼說著。話語中帶著一點點的感嘆以及感傷。

也許，對於無形者而言，這樣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拾起了最後一片破碎的陶瓷，手背的正下方忽然打開了一個小小的黑色漩渦。

男人鬆手，讓那些碎片掉入漩渦之中，然後歸於虛無…

──就像是他們一樣。


接著，男人笑了，溫柔的笑了。



˙The En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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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記：

是說，寫完很久了。要修改的地方很多。
拖了2~3個禮拜有喔(煙)

迷：拖神(拇指)
冽：真是謝謝你哪(毆)

我就是腦殘+手殘咩咩>”<
總覺得還是表達不出我要的FU，總之還是要繼續加油XDDD

這篇就是在寫Demyx，明明就是個很歡樂的孩子，結果在下還是出了悲文…Orz，在下的腦袋真是越來越奧妙的不知道在裝什麼垃圾了……

現在最奧妙的還是另外一篇十三記事ˇ整個就是歡樂的很白目這樣子(毆)
有在預計要出第二本書唷ˇˇCP麻，自己想(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