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MC-過去式的承諾

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在我眼前倒下的那一刻。

這麼近的距離，我卻沒有接住你，猶如我們這對雙子總是有那麼…一線之隔。





──過去式的承諾Died Acceptance──






你還記得嗎？
從小我們便像這樣，互不相讓。

你還記得嗎？
我們時常因為搶東西，而大打出手，雖然，總是我輸。

你還記得嗎？
在你和媽媽被帶走之後，我們的再度相見，是20年之後。你說你要得到力量，而你也確實得到了力量。但是輸的人，卻變成了你。

在那時，你和我說過『沒有力量的人，是無法在這世上生存的。』我知道你想要保護些什麼，但是我說不出來。

當時的我，對你的那一番話，不以為然。我認為那只是內心不夠堅強的人所用的藉口。

因為，我一直都知道，一直都知道。你的內心，並不如你的外表一樣堅強，從小時的創傷，讓你的心，輕輕一觸，隨即幻化成粉末…。但你總是用冷酷的外表來欺騙所有人，而且，連你自己也欺騙。

『 To Evade Yourself… 』─逃避你自己。




問我為什麼會知道？我可是你的雙子弟弟，怎麼會不知道你隱藏其中的另一面呢。有時候我還認為我們有心靈感應呢。


再那一刻，也印證了我所認為的『活在世上，最重要的，並不是力量。』但我卻沒有因為贏了你而高興起來，反而在臉上，多了一種有溫度的雨，那是什麼？

『 I Don’t Know 』─我不知道…。




看著多年不見的你，再度出現時，我才再度感受到我心臟跳動的旋律。但是你卻不管我和你說的每一句話，執意的要去找曾經擊敗過你的魔界之王-穆圖斯，信誓旦旦的說是要報仇。

那…現在呢？




接道翠絲的通知時，我還不相信我自己的耳朵。

趕到現場的那一刻，那一幕…

我永遠也忘不了，你在我眼前倒下的那一刻。

這麼近的距離，我卻沒有接住你，猶如我們這對雙子總是有那麼…一線之隔。

在一瞬間，我忽然覺得世界都變了，怎麼每樣東西看起來都是如此的礙眼，不管是旁邊的牆壁ˋ還是正在飄落的雨滴，或是雙手染血狂妄的穆圖斯。

『 Devastation 』─毀滅




我的靈魂這麼跟我說著，接下來的事情…我已經不記得了。只感受到自己內心的熱血沸騰，還有溫熱的血液濺射到我臉上。等到我回神之際，連穆圖斯都被砍殺死亡了。

那是誰做的？是我嗎？


事後，聽翠絲說了，我才知道那時的我整個人發狂，毫無控制的砍殺眼前所見的一切。

全部都…抹煞掉。我想那是我當時的想法吧。





衝過去，將躺在冰冷地板上已久的你扶了起來，讓你那已經失溫的身體靠在我的身上，我第一次感到如此的慌亂。不斷的搖晃著你的身軀，希望你醒過來，對我說著你沒事之類的話語，聽到的卻是「笨蛋…不要在搖了…」第一次很高興的聽你罵我笨蛋。

「維ˋ維吉爾你沒事吧？」慌張的問著，那種口氣，讓我覺得我都不像我自己了。你伸出沾滿血的手看著我「你瞎子阿…怎麼會沒事？」好笑的說著，眼前的情景卻是完全不一樣。



倒在我身上的你，平時所穿著的藍色外套，因為染到了濃濃的血腥，而透著鮮豔的紫紅色。原本就已經蒼白的臉色，現在更是毫無血色。原本紅色的雙唇，現在卻是一片慘白，嘴角上還正湛著血。臉上流著不知道汗亦或是雨的東西。雙手因失血過多而微微顫抖著。總是扳起來的銀色短髮，也因為雨而貼在臉頰上，還沾著地上鮮豔的腥紅。

我第一次看到你這個樣子，我實在難以相信。「走，我現在就帶你回去療傷吧。」我堅定的說著，將你打橫抱。想不到你卻用閻魔刀用力的砍向我的手臂，吃痛之下，我把你給放開來，讓你落到了地面上。




我後悔將你給放開來。




「阿！維吉爾你幹什麼？」看著流血的手臂，雖然傷口一下便癒合，但我還是感到很吃驚，「你幹麻砍我？」很正常的一個問題，你卻回答的不太對勁。


「我不砍你砍誰，誰要你抱著我的？」看著都已經身受重傷的你，卻還是不改那一貫的自傲。


「我要帶你回去治療，當然要抱著你。不然依照你現在的狀況，有辦法一個人自己走路嗎？」很少對一個人說這麼多道理，平常我都是直接行動的，但是他不一樣…他是我哥哥，我知道，蠻力對他是行不通的。

你用手臂將自己虛弱的身軀慢慢的撐起，雙眼無神的看著我「治療？治療什麼？我自己的身體狀況，我自己最清楚，沒有用的…」你碧藍的雙眼看著我，眼神中透露出你的絕望，結尾的語音，小到令人無法聽清楚。



但…我還是聽到了。




「維吉爾…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沒有用的！？你告訴我！！」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我真的不知道。你緩緩的閉上了雙眼，看樣子是不打算對我的疑問做出任何的回答。

『 Maybe , I Early Know This Answer 』─也許我早就知道這答案。




你睜開了閉上許久的雙眼，沒有轉過來看著我「要我說的更明顯嗎？」下一秒所發生的事情，讓我的心臟漏跳了一拍。你抓著自己的胸口，血不斷的，從你的嘴中咳出，一次比一次來的痛苦，一次比一次來的血紅。



「維吉爾！！」我的腦袋，跟不上四肢速度，在我還沒反應過來之前，已經將你緊緊抱住。「咳…咳…還需要解釋嗎？」你用手捂著嘴，不讓血再從那裡流出，血卻順著你的指縫滴落到地板，和雨水融為一片。
「可ˋ可是…」我支支吾吾的說著，因為我知道，只要你下定決心的事情，是沒有任何辦法去改變的，但是…這次是你的命，我不能讓你擅自做決定。



忽然你用手用力的抓住我的衣領，將我們的距離拉近，雙眼直瞪著我「你聽好！你現在沒有時間去管一個快死的人，你還有更重要的任務你記得嗎？」被你這樣的舉動給嚇到，對你說的事情卻是一點印像也沒有。「什麼快死的人，我才不信你這麼容易被擊敗呢！我的任務？我不知道，我只知道我現在的任務就是要救你！」



你看著我，無預兆的，我忽然感到我的右臉一陣疼痛。這是繼小時後以來你第一次用手打我。很痛，真的很痛，比起刀子，更令我心痛。「你還看不出來嗎？我的傷口…」經過他這麼一說，我才發現到，他身上各處的傷痕，都沒有癒合的跡象。



我們是惡魔，照理來說他身上的傷口也會像他剛剛用刀砍到我手臂一樣，一下就癒合的才對，這…「難道…」我感覺到我的語氣正在顫抖著。



他輕輕的點了點頭，對於我要說的話他也已經知道。穆圖斯的攻擊，帶有特殊的毒物，導致傷口無法痊癒，還會加快潰爛的速度。

「所以…我現在沒時間跟你在這裡耗。」你依然抓著我，距離的拉近，使我看見你的手臂上還在湛著血。
「你的任務，你不知道？你想想當初你為什麼要成為惡魔的殺手就知道了吧！」被他這麼一說，點醒了我。我當初成為惡魔殺手的理由…因為我想要找回你跟媽媽，讓這世界的惡魔消失。媽媽已經死了找不回來，而我現在已經找到你了阿…真的還要我清除掉所有的惡魔嗎？


「沒錯…當然是這樣。」你看著我疑惑的臉，這樣子說著。看來，我的心思，也逃不過你。「但是…我不能把你這樣放著不管啊！」好不容易…才又聚在一起的，我怎麼可能丟下你不管。抱著你的手，不自覺的又收緊了些。

『 Scared To Lose Again 』─害怕再一次的失去。




你看著我，藍色的眼眸注視著我，「誰要你來管我了…？」聲音冰冷的不像是我所認識的那個維吉爾。「你就讓我孤獨的死去，我還比較好受呢…」藍色的眼眸離開了我，看向遺落在不遠處許久的閻魔刀。

「可ˋ可是…」該死的，為什麼到最關鍵的時刻，我卻又開始在結巴。想說的話總是卡在喉嚨，怎麼吼也無法讓他成句。





「可是什麼！？難道你要不顧我們之間的約定，就這樣讓我白白犧牲，然後讓自己頹廢一輩子嗎？！」你用力的抓著我的衣領，讓我有點呼吸不過來。更多的血，因為你激動的情緒而流出。



「不…不是的。」但是，我連我自己要的是什麼我都不知道。「……那就照我們當初約定的去做吧…」一瞬間，你的氣息變得很微弱，原本抓緊我的手逐漸鬆開。在我眼前，你躺了下去，全身的重量壓在我的腿上。我卻沒有感受到你身上該有的溫度。

我抓住他的手，扶起他的頭，讓他正視著我。藍色的雙眸，漸漸失去焦點，和我一樣的面容，逐漸失去生氣。「維吉爾…你不可以這樣丟下我先走啊！既然是我們一起的約定，那你也要一起實踐才可以啊！」抓著他，對他吼著，深信著他等等會醒過來起來賞我一巴掌。


但是…沒有，更出乎我意料的是，他看著我，輕輕的對我微笑著「但丁…我的弟弟，你已經長大了，不需要我在這樣盯著你看了…我也倦了，厭倦這樣無目的的日子了，我們的約定…你實踐…就夠…了。」他說話的氣息是如此的輕，彷彿隨風即逝一般…。他輕輕的笑著這樣跟我說。




從來沒對我笑過的他，竟然是在這種情況下對我笑，這就是別人所謂的『在死亡之前，一切都變的無所謂』是嗎？














屁！我才不相信這套鬼扯理論。可是…卻不得不相信現在在我眼前所發生的事情。

他閉上了湛藍的雙眼，氣息漸漸失去蹤影，他的手，緩緩的，輕輕的…自我的手中滑落到了地面上，撞擊出飛躍的水花。


霎時，有一種痛，錐心刺骨的傷痛…那是什麼？那痛，狠很的，狠很的…勒著我的心臟，讓我喘不過氣來，我感受到我血管之中的血液凝結無法流通。



我的心臟又停止了跳動…不…是整個世界，都停止了他的節奏。





一切都變得安靜無聲…。



『 Quiet It The Most Fearful 』─安靜是更可怕的。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數年前一樣的嘶吼聲，打破了這一片沉靜。我望著下雨的天空狂吼著，任憑雨水落入我的口中…。



我的腦中一片空白，什麼都不知道，也不想要知道。


我抓著維吉爾的身體，不斷的大吼著「你不是說過沒力量的人連自己都保護不了嗎？？那現在呢？你不是也得到力量了嗎？那怎麼連你自己也保護不了呢？！你告訴我呀！！」我發了瘋似的，抓著他冰冷的身軀搖晃著。



「難道……這就是你所要追求的力量嗎？？告訴我呀！！」停止了搖晃他身軀的動作，手因為降低的氣溫而漸漸的麻痺…


「………原來這力量…也不過…不過如此而已麻……」我頹廢的跪下，雙眼無神的看著漆黑的天空，我依然抱著維吉爾的身軀，但是我卻沒知覺。充滿水霧的雙眼低低的看著下方的維吉爾，發現他的身軀逐漸的沙塵化，這就是惡魔的死亡。他慢慢的從我的手心之中…流逝…只剩下他曾經穿過的那套藍色大衣。


我緊緊的抓著那件衣服，深怕他也會從我的眼前消逝。

而…我的身體，好像也越來越冰冷了，也好…就這樣結束吧…。我這樣想著，閉上眼睛，讓惡魔之淚就這樣流了下來。也罷，反正也沒有人會知道…。

我的身體漸漸失去平衡……。




===


數年後 ───

在一座古老的高塔之前，一名高壯的銀髮男子站在前方。微風將他前額的瀏海吹了起來，瀏海的下方，是一對清澈的藍眸。

「這麼樣晦暗的地方…可真是適合我這惡魔來呀…」帶著諷刺的笑了笑，踏著穩重的步伐，走入了那高塔的樓梯。

通往地下室的石梯旁，有許多用來照明的燭火，但那光線卻是十分的微弱。男子走著，背後的影子隨著燭火的搖曳，而扭曲變形。

在古塔的最底層，是一片荒無的碎石地，不遠處有個石碑豎立在那裡。「呼…我來看你啦！如何過的不錯吧？」男子用著輕鬆的語氣，慢慢的走近那塊石碑。看來石碑的主人，跟他是舊識了。

「不知道你在這麼暗無天日的鬼地方看的看不到外面的情況，我想應該是看不到的吧…」男子坐在石碑旁的地上，左手靠在石碑的邊緣。

他那張飽受磨練的臉龐，在燭光的照映下，更顯得成熟老練。

接下來是一陣隴長的沉默…



「……我們的約定，我做到了。」男子緩緩的開口，對著毫無人在的一個空間說著，臉上帶著不同於剛剛的堅毅。「雖然沒有說很徹底，不過已經比以前好很多了呢，看看街道上那些安心行走的人們就知道了。」以前總是…沒人敢隨便出門，只要一出門，誰會成為下一個犧牲者，沒有人知道，也沒有人想去當。

男子轉身，從他身後的包包拿出了一瓶上等的紅酒。「哥哥…」我是第一次這樣子叫著他呢…「為了慶祝我們的約定，我們來喝一杯吧！」咧著嘴，對這那塊石碑笑著。將酒瓶口往嘴裡一塞，便大口大口的灌了起來，「哈阿…真不錯呢！你也喝看看吧！」說完，便把還剩下半瓶的紅酒往石碑之前的碎石地上灑。

『 Scarlet To Fooer Sacrifice 』─血紅的祭祀。

隨性的將已經空了的酒瓶往後一丟，發出響亮的破碎聲。起身，拍拍身上沾到的沙塵，男子往四周看了看。「時間差不多了呢，我也該走了…下次在來跟你喝一杯吧！」手插在腰際，歪著頭看著那塊上面刻有文字的石碑。「阿…還有這個東西忘記環給你，我想這個對你來說很重要吧？」

從背後抽出一把又長又寬的銳利長刀，下一秒，他一鼓作氣的把那把長刀往剛剛灑過紅酒的碎石地上用力刺下去，將他崁入地底的深處。

「這樣就好了吧。那我先走一步了，嗯…哥哥。」這樣叫果真還是不習慣呢…。對著石碑揮揮手，轉身，便頭也不回的離開這陰暗的地下之墓。


但他沒注意到，在石碑上方，有些許霧狀的東西正在聚集著，「哼…真是個笨蛋呀…」那霧狀的東西聚集成一個銀髮的人影，身上穿的是藍色的大衣。

人影走到了那把長刀的旁邊，看著剛剛男人離開的門口。濛濛的樣子，讓人看不清他臉上的表情。「不過你還是做到了麻…不愧是我弟弟呀…但丁。」語畢，那銀藍色的人影慢慢的轉身，便倏地消失在這偌大的空間之中。




一切又變得安靜無聲，彷彿之前的來人跟剛剛的人影都只是幻覺一般，一切都是不存在的。只有那把銳利的長刀跟墓碑上刻的字最真實。

──維吉爾。



─ T h e E n d ─


◎天殺豆→後記←
呵呵…
我記得我才剛迷上這款遊戲…(惟豆錯!!!)
不到…呃，3個禮拜吧。
就立刻被征服…(但丁~維吉爾哥哥~ˇˇˇ)
第一次這麼迷一款遊戲呢，我覺得我真是瘋狂耶…
一下就給他生一篇文文出來。
雖然是拙作一篇(嘆)
而且可能是第一篇也是最後一篇……(斷喉)
如果有靈感，我當然會繼續努力啦~

裡面有些東西，是我自己想出來豆，所以請不要去翻原作，然後再很可愛的跑過來跟我
說:怎麼這一段沒有出現…
或者是跑來跟我說我英文拼錯了！
難保我不會跟但丁借刀把你給砍了…(汗顏)
你要知道…拼對了，才有鬼！！

就…這樣。希望大家會喜歡~(90度鞠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