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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蒼穹【鳳羽】:第四章-巽為風,震為雷

安心上路 | 2020-12-28 03:50:05 | 巴幣 102 | 人氣 215

連載中 山海蒼穹【鳳羽】
資料夾簡介
主角們為拯救部落,踏上尋找鳳皇的冒險!

        小楚緩緩爬起身,好像什麼事情都沒發生過。

  「大家臉色怎麼這麼差?」小楚不解地說。

  「孩,妳躺整整兩日,把阿母嚇壞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哇…」小楚母親大哭了起來。

  巫師娘問道:「小楚妳去哪了?是不是泰逢大人帶妳去了?」

  「是。大人說,兩界時間流逝不同速度,要我別貪玩,快快回來」小楚略有歉意地說。

  「去哪了?小楚?」曲兒一臉懵懂的問道。

  小楚將那晚的事情娓娓道來。



  我按照巫娘的指示,需得死命地拉住自己的身體,以防我的魂被逼出體外。但是那紅光炸裂的時候,有一股很強的力量把我轟出體外,於是我就漂浮在部落上方,看著大家。
 
     我並不還怕,倒覺得蠻有趣的,有巫師娘娘和大人在,我覺得很安心,於是就到處飛,四處看,這浮魂出竅也真有趣,光是飛來飛去,就讓我大開眼界!我還看到北面,大河以北有許多光亮,我知道那是敵人!千萬不能讓他們過大河!

  突然間,我感受到一陣清涼的風吹拂全身,當時的感覺,該怎麼說,全身上下的害怕、憂慮等感覺都消失了,好像嬰兒被母親抱在懷中般,安全祥和。
  同時,我聽到一個親切的聲音對我說:「小楚兒,回家吧!」

  「請問是泰逢大人嗎?」我問道。

  「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那聲音道。

  「若是大人,小女子要向大人求得庇佑我們部族,我的父親大人是全族最厲害的工匠,他可以打磨任何珍寶奇石,每日向您進貢!」我說。

  「吾若不是該如何?」那聲音道。

  「您若不是,小女子的魂就送你啦!不管是哪路山靈鬼魅,我的魂應該很好吃,但是吃完請您要幫忙保護部落,不然不給你吃啦!」我說。

  「哈哈哈!奇哉妙哉!吾人正是逢泰」那個聲音說。邊說,邊現出本尊。原來泰逢大人的就像是普通的阿爺爺一樣,只不過穿得一身紅色服裝,跟我們穿著不一樣,從來沒見過。祂的臉龐是如此和藹,長長的白色雙鬢與鬍子飄逸在空中,眼睛炯炯有神似笑非笑,果真神也!

  「逢泰大人安康」我說。

  「孩子,妳不怕回不去嗎?怎還在這兒閒晃?」

  「小女子第一次出竅,覺得特別有趣。適才看到大河北邊的壞人,心理正在犯憂愁,您就來啦」

  「何來壞人?」

  「扶蠓式、伏羲氏、神農氏…北方好多大氏族,他們霸佔世代人們打獵的山,移平人們採果的地。順從他們的人,就淪為奴隸,不順從的人就…」

  「你們部族就沒有跟別的部族打過仗?沒有為打獵採果的領地互相廝殺?陶火氏武力高強,縱橫我山我河五百個春秋,在別的部族眼裡,你們不也是壞人?」

  「我們不是壞人!」

  「怎麼不是?你們的勇士帶回多少人頭,將牙齒串成項鍊,將頭骨作為器皿…」

  「這…這…不一樣!」

  「哈哈哈!吾等看著你們人類萬載,你們總是在做一樣的事情,卻沒人認為自己是壞人?奇哉,妙哉,哈哈哈!」

  「我們可以停止這種事!」

  「喔?莫要狂妄!自從你們人類懂事以來,就是四處殺伐,殺同類、殺我萬物,就只為變得更壯大,不是嗎?妳要怎麼停止殺戮?」

  「嗯…這…我…」

  我被問得無法反駁,無法辯解,因為,我們似乎就是如此。當我回過神來,已經日過午了,把我嚇了一跳,我說:「大人,怎麼轉瞬就日過午了,我們才講幾句話而已?」
  「你們生長於大地,其時間流逝速度與空靈天界相差許多。妳時間不多了,帶妳去看看一些東西」

  大人颳起一陣風,我便被風帶走了,一轉眼我們看到獵人隊伍在伏擊野熊。我看到曲兒拿著我送他的獵刀,心理開心極了。野熊發現被獵人埋伏,朝一個人衝過去,正是曲兒!

  曲兒從埋伏的叢中站起,吸引野熊注意,一陣咆嘯,野熊朝他狂奔,正要一掌拍下曲兒腦袋時,不知道哪裡來的長矛「剎!」地已經刺穿野熊的頭,曲兒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繞到了野熊的身後,一個前翻身滾上野熊身體,隨著獵刀上的瑤玉,一陣紅光橫閃過去,熊頭已落地!

  沒了頭的野熊四肢還在狂暴揮舞,那支長矛從熊頭上拔了出來,持長矛的人一邊轉身一邊揮舞著長矛,只聽「噗」的一聲,長矛已經刺入野熊心臟。那個人十分勇猛,俯身上前將野熊大摔在地上「砰!」的一聲震得山都在發抖,野熊動也不動了。我飛近一點瞧瞧,原來是陌陌,我以為他整天只知遊手好閒,沒想到這麼勇猛!

  「這兩人妳認識?」泰逢大人問。

  「是,拿刀的那個是小女子的未婚夫,拿矛的哪個是跟他一起長大的好兄弟」

  「嗯,好,好」泰逢大人捋一捋他白得發亮的鬍子。

  「小楚不懂」

  「隨吾來!」

  又是一陣風帶我飛起了,我們飛得好高好高,把整個部落以及外出工作的人看得一清二楚!

  「妳看看這山谷再下去是什麼?」泰逢大人問。

  「山谷裡是溪流,出了平地成了小河,最後流入大河」

  「那條大河名曰黃河。匯入黃河的小河有幾條?」

  「二、三…五…」我拼命算著。

  「有九條」泰逢大人輕聲說:「吾本司管這九條河河神,後來連你們的山神也做了。陶火氏定居於此五百載,從來沒有少於祭祀於吾。我們山神、河神不出手干預人類事務,不是誰訂下的規矩,而是我們已乏了,管不動了。但是這回不同了,唉,不同了…鳳皇的事情,吾不認為你們辦得到!吾心感慨阿!」泰逢大人語氣難掩憂心。

  「泰逢大人…」我想說什麼,卻也不知道怎麼說。

  「尋鳳皇之路途十分凶險不談,即便尋到了,來了,可能為時已晚囉!」

  「泰逢大人請幫助我們!」我聽得都要哭了,趕緊再向他求助。

  「前夜降身,吾拒絕幫忙是真。但如今,吾心中有感,也說不上來。應該是那兩個小夥子,他們的命魂異於常人!吾認為,有天意將至,吾必須隨天意為之!故,吾將盡水洪之力,阻北方人於黃河之北,不讓他們踏上我的九河匯聚之地!」泰逢大人正氣凜然地說。

  我聽得都嚎啕大哭出來!泰逢大人看著大哭的我,一時手足無措,又是拿漂亮玉珠子給我,又是變些風水交織的小把戲逗弄我,本已不想哭了,看祂老人家這樣,我哭得更大聲!呵呵呵。

  「乖孩子,甭哭,來,咱該回去了」泰逢大人親切地握著我的手,往部落飛回來,祂繼續說道:「楚兒,我們已經耽擱兩日,暫不論妳身子如何,小桃應該是不眠不休地忙著妳招魂!別讓她累了,妳可要好好學,陶火氏的將來由妳來守護了」

  「泰逢大人呢?您也要繼續守護我們!」

  「難說難說。天意為何,尚不知也,吾若全力幫你們爭取時間,倘若逆天,吾將不復存在」

  「泰逢大人…」我心中酸楚,正要哭時,泰逢大人輕輕在我頭頂上拍一下,接著一陣風把我吹向部落。泰逢大人的身影漸漸消失在天空,微風將祂的聲音傳入我耳:「跟阿桃說,就讓那兩個孩子去」

  於是,就跟著曲兒他們一起回來了。





  一個體格高壯的勇士跟陌陌打了起來。這個勇士叫做禹龐,他雖然略矮於陌陌,但是粗壯的體魄在部落中也是一等一的,無論是射箭、耍矛、摔角,無一不精。每次攻打別的部落總是衝鋒於眾人之前,毫無畏懼;他全身上下佈滿各種傷疤,每一道疤都是榮譽,再加上長老賞賜他的豹紋面,說他是勇士首領之下的第一人也不為過。

  而陌陌呢?就像是白紙一張,既無傷疤、也沒有紋面、更沒有戰勳。

  曲兒聽到消息,急急忙忙趕往現場,問一旁冷冷觀戰的勇士首領,巴赫,說:「巴赫大領,怎麼不制止他們兩人呢?要是受傷了…」

  「看嘛看嘛。誰強,誰去,這樣不是挺好?」巴赫冷冷地道。

  「這也不用動手吧!大家好好談一談吧!」曲兒皺著眉頭,轉身就想往大嬤嬤屋子去,腳卻被巴赫拽住。

  「看嘛看嘛,讓他們打!呸!」巴赫吐了一口痰,斜著眼上下打量著曲兒,說:「瘦皮猴仔,哼哼哼,你能跑多快?嘿嘿,出山兩天就給豹子給吃囉!還是要被妖怪吃掉啊?哼哼!呸!」

  「砰!」陌陌被甩飛老遠,直愣愣的撞上曲兒。

  「哼哈哈哈哈,好兄弟,生也一塊兒,死也疊一塊兒!」巴赫站起身,拍拍屁股走了。

  「我龐老兒一個日夜就能跑五百里,一人能敵野熊!陌兒!你沒我強!我不管那個丫頭說了啥!這任務只有我能辦!」禹龐大聲喊道!

  「你辦你辦!看你那張大花臉會不會嚇壞鳳皇老爺!你以為小子我想去?相反!我要在這裡等北邊那些鳥屎打過來,到時候沒你戰功!」陌陌一面擦著鼻血一面回嘴。

  「不用你小子守啦!現在春末了,我冬天之前一定帶著鳳皇老爺回來,北方渣子一個也別想靠近!」禹龐氣勢十足,下巴簡直要高過頭頂了。

  「你們都別吵了,部落大事,由大嬤嬤和巫師娘說得算!雖然我也被選中了,但是我也不想去啊!我們有話好好講,別打架好不好?」曲兒蹲在陌陌身邊,放低嗓音地說著。曲兒深怕禹龐會不停地用語言刺激陌陌,兩人又打起來可不好。

  「聽到了沒有?咱兄弟都不想去!滾去找你鳳皇老爺吧!」陌陌嘴上可不求饒。「啪」一個響亮的耳光搧在陌陌臉上,好像臉上給炭火燒過一樣,熱辣辣的。三人忙著吵嘴,不知小楚什麼時候出現。

  「還吵嗎?」小楚冷冷地盯著摀著臉,強忍著淚水的陌陌。她轉頭,把犀利的目光投向禹龐,瞧見幾個跟禹龐要好的勇士兄弟們圍在一起,氣勢高昂。

  「禹龐,別再鬧了!」小楚大吼道。

  「嘿妳這貓仔兒,既然要做巫師,就乖乖去學習去,在這兒跟我們瞎呼什麼?滾妳的!」

  「好大膽!敢對巫師不敬?」

  「妳也只是個學徒,不說北方的敵人,就說巫師的訓練,妳能活得下來再說吧!哈哈貓仔兒活膩了!」禹龐和眾勇士兄弟們笑成一團。

  「你—」陌陌正要起身,就被兩人按了下來。

  「走吧」曲兒說,便把陌陌扶起來,轉頭離開。

  「你們三個沒發毛的小仔子就在家裡幹些工活,沒事別來攪和我們大人的事情!哈哈哈」、「他們倆個真的活膩了」、「不是山神大人看走眼,就是那貓仔兒自己編的」、「不對吧?小巫女不是要跟魚三結婚?難道是要送情郎去赴死?」、「哈哈哈哈哈」禹龐和一眾兄弟你一言我一語的,不停嘲笑著三人。

  「你倆聽著,三日後啟程」小楚說。

  「我們不去。到底為何要我們去?禹龐雖然可惡,但他真的很強,而且還有很多—」曲兒說到一半被打斷。

  「泰逢大人說的」

  「妳浮魂出竅,腦瓜子記不清很正常,幹嘛編這謊話誆我們?」陌陌走路一拐一拐地說。看來左腳給禹龐給拐傷了。

  「我腦袋一片清晰,所有的事情都歷歷在目,這輩子我看是忘不了了。不然你說看看,我是怎麼之到你們倆獵熊的經過?我可從頭到尾看在眼裡」小楚非常有自信的說。
  「楚兒,那麼我們…」曲兒心中酸楚地問。即使平日兩人不長相見,見上了也說不上幾句話,但那情分卻是一直在增長的。

  「天意」小楚堅定地對曲兒說:「大人說這是他看不清的天意,但他已決定要全力協助了,你倆還有什麼話要說?」

  「楚兒,我不怕死,我只怕回不來,在也見不著妳!」曲兒說。

  「去吧」小楚轉身離去,邊走邊說著:「我會等你回來,活著」

  「楚兒…」曲兒輕輕叫喚。

  「去吧!巫娘喊我了,我走了」小楚沒有回頭,因為她不想讓曲兒看到掛在臉龐上的兩道淚水。





  是夜,天上不見星光,應該是被烏雲遮了。空氣中蒸散著水氣,無風無雨,濕悶的天氣讓人不舒服。

  陌陌躺在巫師娘的側間休息,剛剛才把左腳的傷處理過,可能因為藥效太烈,只聽陌陌不斷哀嚎。

  「沒用的孩子,囑咐過你不要衝動,不知道泰逢大人是看上你哪一點」巫師娘冷冷地說,口氣跟平時一樣冷峻。

  「曲兒,過來!」巫師娘喊道。

  「是」曲兒跪坐在巫師娘面前。

  稍早,三位長老們帶著兄弟倆到部落供人取水的「壁泉」,一道水流從山壁的一個縫隙噴湧出來,部落就叫它壁泉。長老是帶兩人來洗澡的。他們把兩人的皮衣獸服扒得精光,用鮮香十足的樹枝和樹葉,在全身上下又磨又搓。本就沒有洗澡習慣的倆人,強忍著淚水讓長老把事情辦完。現在,這對兄弟乾淨得發亮。

  「刀給我」巫師娘說。

  「是」曲兒從懷裡拿出小楚製作的那把刀,遞給巫師娘。

  「這是楚兒用你帶回來的天嬰龍骨製成的」巫師娘研究著刀子說著:「天嬰龍骨質地軟卻不易斷,更難以打磨,需用最硬的黑曜石長時間方得製成。嗯,刀型好看,一肘長度正好斷獵物頭。據說天嬰龍骨刀只要長期飲血,刀鋒可保鋒利。很好,很好。這紅色瑤玉,是我給你父親的吧?」

  在一旁磨草漿的小楚回應道:「是,巫娘大人。是我向父親求來的」

  「鑲嵌技術還可以更好」

  「是,小楚會再努力」

  「妳現在是巫了,不用妳打磨!學好妳的巫術」

  「是」小楚把草漿遞給巫師娘。

  「喝下」巫師娘對曲兒說,「喝一半,另一半給那個斷腿的」

  曲兒一口「咕咕咕」地喝下一半草漿,味道像是腐敗的鹿血,差一點就吐出來。他將剩下的灌到陌陌嘴裡,摀著他的嘴不讓他吐出來!

  「咳咳咳!這什麼鳥血!噁心死了!」陌陌大罵。

  「睡!」巫師娘輕聲喊道,兩人就像是暈倒般的,睡著了。

  屋外下起了大雨「轟!」響亮的雷聲此起彼落,帶著水的風鑽進每戶人家的木屋中。「劈轟轟!」閃電一道一道打在烏黑的穹頂裡,強風隨著閃電一同肆虐在這座山上,整個部落幾乎要被這詭異的天氣吞噬!

  「大人您來了,小女給您請安」巫師娘向小楚下跪。

  「這孩子的身體強壯,腦子也好使,小桃兒妳收得好徒。起來,不用跪吾」小楚說道。

  「我已讓兩個孩子喝下帝女桑」巫師娘說道。

  「這兩個孩子,妳有什麼看法?」小楚說道。

  「命魂強,供十人用都可以。上個春秋我鑑看過他倆,命魂只比一般人稍強,但是沒有到這種程度」巫師娘說。

  「天意」小楚說:「然不知天意為何」

  「小女子也認為,這個任務就屬他們兩個,沒有別人辦得到」巫娘說。

  「來吧,把事情辦完,吾要走了」小楚走到陌陌身邊,先是摸了一下他受傷的腳,接著在他額頭上搓揉片刻,額頭上似乎發光了。小楚將手收回,雙手合掌,在打開的時候出現一顆金光閃爍的瑤玉。她將瑤玉放在陌陌的手裡。

  然後她轉向躺在旁邊的曲兒,同樣的動作在額上搓揉片刻,額頭隱隱發光。小楚將手收回,準備要合掌的時候,看到天嬰龍骨刀,便說:「好刀,好玉。就用這顆玉吧!」伸出食指,在紅色瑤玉上一抹,竟成了藍色的!

  「泰逢大人這是…?」巫師娘問道。

  「我去借來的風和雷,別問吾與誰借來。你們的敵人伏羲氏很聰明,早早就發現自然道法,他們命名為八卦。我就用這八卦的名稱吧!巽為風,震為雷,助兩位速去速回!」語畢,小楚跌坐在地。

  「巽為風,震為雷…」巫師娘喃喃自語。她走到兩人身邊,看那微微發光的額頭上有著奇怪的印記,像是紋面,卻又隨時會消失的樣子。曲兒額頭的印記是「☴」,陌陌的是「☳」。

  「八卦...巽為風…震為雷…有意思」巫師娘一個人叨唸著。

  「砰轟!」外頭已經無雨,僅剩震天的轟雷,和狂暴的烈風。

  「呼咻!」

  「砰轟!」

  「呼咻!」

  這夜,除了發著光的兩人,部落無人入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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