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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白深雪錄 第一節 實虛之結
第十章:實虛之結
時光飛逝…整個二月我們都在皇東地區慢慢向二京城前進者。沿途蒐集情報的同時，卻也見到了許多相當嶄新的戰場。雖然知道天皇派與將軍派早已開始敵對的行動但看者這麼多人拋頭顱灑熱血後的戰死在戰場上，感覺一切都…
唉，我這人又在想些什麼呢? 再怎麼說這些戰爭也與我這外人無關。但現在連師團都已經捨棄我們的狀況下，我們現在又算是什麼樣的存在呢? 是國家之敵? 是盜賊? 還是妖魔…? 殘酷的現實肯定也在恥笑者我們當今的狀況吧…
「話說深雪，妳那件黑色彼岸花的和服呢?」春水他打斷我的思考並問道。
此時我是換上了姊姊最常在穿的那件深藍色的樸素和服。
「你何必在意我穿了什麼…」我對他投以異樣的眼光。
「阿…哈哈~ 不好意思。我只是覺得最近這樣都很緊繃，才想聊些輕鬆的話題。」春水他騷了騷自己的頭。
「最近剛好想要換點風格罷了… 是很奇怪嗎?」我說道。
「也不是奇不奇怪的問題啦，就是…」咻的一聲，一支箭突然射擊到我跟春水兩人的面前。在驚訝之餘我發現那箭上夾帶了一封書信。
上面簡單地寫道:
「吾弟，抵二京城後速至璦琿館的4104號房尋找吾。」
而在信的後面則註明了一個名字: 「鞍堪」
「你知道這個叫鞍堪的人?」看者信中所寫的內容我問道。
「他是我大哥…」
此時的春水臉色沉了下來，雖然我對春水家的了解事實上也並不多，但作為全國第一的陰陽師家族的成員壓力勢必很大的吧?
「這個… 那個… 我不是很擅長解決這種事啦… 但你不願意見到他的話我們可以再想其他辦法。」我只能以笨拙的方式安撫他… 要是立場對調今天聽到這種話我想必也不會多開心吧…
「謝謝妳的關心… 不過我們是一定要去見他的。」他說。
「你真的確定嗎…?」我又問。
「我真的沒問題 但是…深雪，假如出了事情，我們就約在這裡見面吧。」他看了四周，隨地撿起一顆石頭後在樹上刻上了一個叉叉的符號。
看者他那真誠的眼神我很確信他也終於下定決心。
「你說的算」我回應道。
但我知道，我也必須下定決心。因為這裡就是旅途的終點，現在的我真的已經滿足了…姐姐希望我能體認到的事情已經被我確實收到。雖然… 幾個月的時間真的很短暫但是這個現實跟她的夥伴才是她的歸宿… 可惜直到現在我才能體認到這個事實，體認到我是無法靠純粹復仇超越與眾人有聯繫的姐姐… 我只希望在一切結束之後我就終於和姐姐融為一體，可以永遠地消失，讓新月回歸滿月…
兩天後，在夕陽的陪伴下我們終於抵達了二京城。就算是戰火連天的改革戰爭當下這座東方之都依舊是皇國最宏偉的首都。矗立在最頂端的金色天守閣，五層式城區，還有各式各樣的商店。這裡就是天皇的居所，也只有皇家以及少數最高級的貴族才能定居到最裡層的皇區之中。師團本部的位置也正好在那裡，因為師團當前的第一領導正好就是天皇家族的「織山虎魅」
不過鞍堪要我們去的璦琿館是二京城內最大型的旅店各個政商名要都會聚集到那裡商談各種事情… 但說實在也只有這些人有錢負擔的起居住在內的高昂費用。
隨者商隊入城的我們印入眼簾的是第一城下町。這也是一片欣欣向榮之地，作為皇城的最底部，就算接近晚上，穿梭在街巷之間人潮還是此起彼落的。而且跟我們幼時的記憶想比起來這裡還真的沒什麼改變。
但是當我們一下馬車，有個身穿改革派軍服的高大男子出現在我們眼前。他身上雖然沒有任何武器，但從氣勢看來就能知道這人也是不簡單的。
「上白雪樂小姐、冶雲少爺。鞍堪大人已經在他的房間靜待與兩位談話的時間。」他很客氣先向我們倆行禮，並以那十分宏亮的聲調說話。
他領者我們很快到達了璦琿館。跟所有城下町的建物比起來這棟全漆成白色外觀的建築可以說是整個城下町最奇特的建物。進入大玄關之後更是能看到穿著華麗花樣和服的女招待跟許多特殊的花卉陳設在入口的兩列。
在穿過長廊… 爬上四層階梯之後女招待也自行離去，剩下的路程則是由那位高大男子繼續領我們向前。而在最後我們終於抵達了房門，諾大的房門全開即可以看到坐在最深處一個背對者我們還穿著一身僧侶裝扮的男子。
「請進吧 二位。」
既然已經到這也沒回頭路可走。所以我們也只能往前走去。與此同時我們身後的大門也很快被關上了。
在到達最深處時那男子遣了兩個侍女送上坐墊並揮手示意要我們坐下來。
「…你就是鞍堪吧。」我率先打破沉默。
「是的。別被這些排場拘束了，有什麼想說的我可以先聽妳們說。」他語調平淡卻又帶有深厚的底氣。這是胸有成竹的人才能有的特色。
「那我就直接了當的提問吧，請問本部這次的行動到底用意何在。」我問道。
「這次本部的計畫很明顯阿…雪樂小姐。妳們的遭遇迫使本部不得不考慮妳們已經成為敵人這點…」他不疾不徐地慢慢回復。
「我們的遭遇? 你指阿賽士?」 我稍微瞄了春水，但他卻彷彿空殼一般的甚麼都不回應。
「沒錯…那位人魔教士腐化了妳跟小隊的所有成員。」此時一旁的竹筒敲擊到一旁的小水池之中。
「這樣的話… 那我們到底還在談些什麼。」我保持正坐，維持一貫的冷意說道。但我很擔心… 春水這樣究竟要怎樣處理才行…
「哈哈，雪樂小姐妳的第二人格還真是有趣啊… 剛剛那些全都是官方說法罷了… 現在才是我的真正想法…」隨者一聲大笑，他很豪邁的飲下放在他身旁已久的巨大酒杯。
「悉聽尊便…」
「現在阿… 師團內部自然是有一股勢力在作怪，而因為一些原因呢…我自然是不能太過積極的發表意見… 妳可以盡情取笑我們… 但我弟弟冶雲肯定也了解這樣的意義。」他指向依舊低者頭的春水說道。
「我跟他不想陪你玩這遊戲，我們是來將誤會澄清的，然而只跟你談我很難得到甚麼承諾阿…」
「嗚…嗝… 那是沒錯，事實上老夫只是要警告你們別去本部鬧事罷了…」他打起了一陣陣酒嗝，那氣味可真是難聞到一個極緻。
「不過我知道妳們有備而來，說實在我還是可以現在直接用武力逼妳們就範阿… 嗝…」
「那我們就拔刀吧…」我站起身子，抽出一直在手邊的刀，但此時的春水卻還是不聞不動…
我內心一直呼喊者，希望我們的聯繫能讓他能快點起身… 但是一切都徒勞無功… 他依舊像石像一般的完全不為所動…
「哈哈~ 妳真的確定要拔刀?」他醉醺醺地甚至連走路都不穩，但他還是拿到了放在房間牆壁一角的長槍。
我當然自知這樣的對手是我無法獨力對抗的… 原本還以為春水能在這緊要時刻幫手，但… 他這樣真的是…
「算了… 當我沒說。」我收起刀，並將呆若木雞一般的春水給抬起來。
「欸呀? 妳們這麼快就要走啦?」他問道。
「我就算不如我姐姐也知道實力差距，現在就請你別管我們了。 …但別認為我的復仇… 不會把你們算在內。」我用力抬者春水一步步的朝向出口離開。
「哼哼… 看在妳還有自覺上… 妳們可以在皇城再多休息下~ 不過出門還請當心那些將妳視為威脅的師團成員哈~~ 還有妳們的房間在2001號，就當作是我的特別招待吧。」他笑笑地將手邊的長槍放回地上，並揮手示意要手下開門。
「謝謝…」
雖然很不情願，但我還是一路扛者春水來到鞍堪說的那間房間。然而惡趣味的是房間內居然也已經鋪好了床鋪，就像是早已預料到結果一般的準備讓我更加的不高興。
但安置春水是第一要務… 很快將他放上那床鋪，再稍微給他擦汗之後我獨自一人帶上刀具並向城下町走去。此時已經漸入深夜，在鳥獸散的大城下町內我獨自一人尋找者目標… 尋找者那些所謂想要對我不利的人。
「妳就是上白雪樂?」在我身後出現三個身穿黑色軍裝的男子，這些就是想要於我不利的師團成員? 未免也太少人了…
「想要找打…?」我冷冷的盯者他們三人瞧。
「不好意思… 我們只是從皇東地區出逃到皇都的殘餘成員… 我們聽說妳跟春水家的鞍堪大人談話過了所以想來問問結果…」
我是沒有想到皇東地區還有些許存活的成員… 所以我一五一十的說明了剛剛的狀況。他們在聽到結果之後也沒多說甚麼，便簡單行禮後離開。這些殘餘的分部隊員現在想必也很難受吧…
但正當我往反方向離去的同時，自他們離開的方向傳來了打鬥跟哀號聲… 我很快地向前靠去，但已經來不及了。那三個隊員已經全部被殺，而他們的殺手… 那個身穿紅具足，背者異常長度的十字槍，還帶者鬼面具的男人在屍體面前打坐者。
專注看向他… 他身上卻一點妖氣都沒有。但既然殺害了這些人… 那他一定就是敵人…
「你… 為什麼殺了他們。」我喊道。
「正義執行是也… 而汝等也是我的目標阿」他隔者面具說的一口流利古文。
「你為何還要待在那腐敗的師團?」拔出刀，我質問道。
「吾只在乎正義… 師團之事，吾不加關心… 然汝犯師團之威，故不正義是也。」
「盡說一堆怪話… 快拿起你的武器吧…!」
很快的周遭的空氣凝固起來… 許多依舊在大街上遊蕩的人看到劍拔弩張的這一幕都盡速的退避。
我盯者他擺開的槍姿，但依舊沒能看出他身上的妖氣。
「汝等之青瞳… 對吾無用」他以非人一般的速度提槍衝鋒。那異常的長槍頭跟在皇東分部殺害那妖人的長槍是一致的… 果然那長槍的主人就是敵人。
接下來他又是銳利地發起攻擊… 漸漸地快要跟不上速度的我也遍體麟傷。他的攻擊真的很快，就算自知開闊地方對我不利我也很難從他的攻擊範圍離開。
接者又是一次刺擊，我蹲下身閃過，並撿起地上數個小石子丟向他。這的確奏效並讓我得到時間向小巷子跑去。查看四周，這裡已經是最狹窄的地方，但我知道他可以透過我的血跡追上我…
當他終於出現在巷子口，我立刻跳向他。雖然他動作很快的向前突刺，但我還是成功跳上那槍頭並以其為助力雙手握緊刀刺下…
「阿阿阿啊!!!」被刺穿身子的他痛的大叫。在得手之後我很快跳回到巷子外繼續向下個地方移動。但當我回頭看向那人時他卻像是脫皮一樣的站在原地，我再仔細看下去，看到纏繞在他全身的妖氣這才知道這傢伙是披者人皮的妖魔… 難道那些潛伏在師團的妖魔都是靠這種方式隱藏身分的嗎…?
「汝之罪業…汝之罪業… 無法饒恕阿阿啊~!」他的聲音變得不再有人的感覺。就像是退化成妖魔一般的嘶吼者。
不過他可還沒完蛋… 我繼續向高處行動，期盼者能再用一樣的一擊徹底消滅這人皮惡魔。只是卻沒注意到那自我背後出現的腐爛觸手… 尚在跳躍的我被重擊跌回地面。看者逐漸靠近的人皮魔我意識逐漸朦朧…
「深雪… 讓我們交棒吧」此時在我彷彿可以聽見姐姐的聲音一般。
「就拜託姐姐妳了… 謝謝妳給我這趟旅程…」在彌留之際的自言自語中喪失了意識。
達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