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Gothique Myth: Xenos 奇蹟頌歌

幽谷 | 2020-12-02 23:59:38 | 巴幣 2 | 人氣 158


Gothic Myth: Xenos

1-2-1:奇蹟頌歌

  王國,神聖而偉大的國度。王冠,從天而降的光芒落在了冠冕之上,冠冕之上的餘暉照亮了整座都城;都城、城牆、牆外的領地,無處不受到那光芒、那光環的加冕。

  看著那輝煌的都城、雄偉的城牆,城牆外的兩具身影,隨著那細細的風聲,淡淡地獻上了幾句讚美之詞。爾後,那身穿紅衣的男性,對著用白色衣飾點綴自己的女性說道:

  「聖女、法王的聖女,貝爾女士。您替法王將大門的另一側,另一側蘊藏的秘密、智慧,帶到了這片王國的領土,才使得那遺忘的、真實的權能不再受蒙蔽、不再受屈辱。」紅衣的執行者,誠摯的表達了自己的感謝之意。

  他,與紅衣的教團,是以永恆國度的邊境都市,大門廳為要點、為中心的教團。其執行者,將會握有大門廳的三大權能之一,以讓那無上、天空的顯現,顯現在未曾知曉天空真實姿態的人們眼前,使得本該神秘而不可觸及的東西,唾手可得。

  「怎麼會?怎麼會受到蒙蔽、又怎麼會蒙受屈辱呢?看哪!就在那城牆的後方、那冠冕的下方,那難道不就是,離天空最近的地方嗎?」

  她,與無名的教團,帶著那由大門廳而來的、那三分之一的神秘,神秘的更勝於紅色的色彩;與那更加虛無的顏色,步於這有著絢麗虹彩的王國之中。

  「不……」紅衣的他,微微地張開了嘴。

  否定,是對自己的過去予以肯定,肯定自己曾經犯下的錯誤,也肯定了這就是曾經犯下錯誤的自己。

  「是啊。」接著緩緩地吐出了一個詞。

  肯定,是對自己的未來予以否定,否定自己即將滿足的驕傲,也否定了這亦是即將逃避罪責的人們。

  詩人沉默了下來,看向了聖女的樂觀、眼前的風景,並且對著自己疑惑道:我們所見得真是一樣的光芒嗎?並且對著自我再次否定道:那是主宰自我、主宰他人、主宰光芒,主宰眼下所不能及的未知光景;那是一種樂趣。然而,那就是樂趣嗎?這是最後一個問題,也是最令人費解、且最簡短的疑問:

  「……。」

  聖女只是聽著、只是看著,聽著從未沉默的風、看著從未熄滅的光,感受著、撫摸著、擁抱著。使得古老且不變的光芒,與清新而脫俗的狂風,為隆重而莊嚴的冠冕,譜上樂曲、獻上詩詞。但是詩人,遲遲無法提筆寫道:

  「他們是罪人,他們是無辜的罪人,他們是無辜且無罪的無知之人。只願他們,不要怪罪於不屬於他們的光芒,以及無法接受他們的冠冕。」

  「就算他們是?來自東方的巡禮者、見多識廣的旅行商人也一樣嗎?」

  「正因如此,因為他們如此博學多聞,帶來了東方的恩惠、無可限量的金銀藏寶,但誰又能肯定他們不會帶來,如預言那般的可怕災難呢?」

  「恩?是甚麼改變了你啊!詩人。是甚麼讓你懂得杞人憂天了?」

  「我無法改變,也未曾能夠改變甚麼。好比永恆的天空,沒有人能夠決定那的色彩,而我們不過是浮雲,只是隨風而逝的雲彩。」

  「詩人?您變得慈悲為懷了啊!你本該是磨難、是試煉、是紅衣的執行者,是三位執法者當中,唯一右手握者凶器的人。然而,您這是何等的仁慈、博愛,難道是受到我們敬愛的法王?法王那無私、平等的眼眸,給影響了?」

  「我只是一位詩人,不過是一位獻上詩詞之人。只是為了他們、旅人、巡禮者,亦為了成為罪人的他們,將詩詞獻給這場審判。」

  審判,猶如一場盛大的、歡愉的、舉國高歌的,讓王國之人無一不在共襄盛舉的,是古老者的、是尊貴者的、也是王者的,一場饗宴。

  「是老者的遊戲、是尊者的鬧劇、是王者的神話。詩人?對你而言,這也是個不可多得的好曲目吧?」

  詩人,靜默了;是的,這是沉思也無法改變的回覆。到底甚麼是正確的?或者甚麼是錯誤的?難道唯有將所見所聞全都道出;難道唯有在聖女之前訴說;難道唯有一種韻律能夠配得上這王國的詩篇嗎?所以,詩人對著聖女問道、說道:

  「他們沿著太陽的軌跡,來到了這片天空之下。迄今,沒有可以停下旅行者腳步的障礙、沒有可以蒙蔽巡禮者視線的陰影。既然如此,他們又為何會駐足於此,於此承認自己犯下的罪行呢?莫非不是,城牆擋住了他們的去路、光線盲目了他們的雙眼?」

  聖女,微笑了;她轉過了身子,迎著風搖擺著身子、白衣、白裙,就像在聽著風中的細語那般;對著無名的風,展現禮儀。她傾聽著,近處的嬉鬧、遠處的咆哮,嬉鬧著的是受女神愛戴,受寵愛、慈愛、大愛,所深愛的輕聲微笑;咆哮著的是被拒於門外,被高牆、高門、高冠,給惹惱的狂風呼嘯。

  高牆的另一側、高門的另一側、高冠的另一側,就在那冠冕堂皇的王國之下;彷彿是在一個深不見底的地方,沉著一座巨大的地底湖。地底湖的對面、隔岸之處,有著一座以鐵鏽修飾的死城,是一個沒有光芒、沒有風聲的地方,湖水充滿礦物的味道、花草呈現黯淡的色彩,是讓那些被流放至此的人們,在絕望等待腐朽的地方。

  「杳無人煙,猶如死城。然而,滴水能穿出多深的坑,鐵鏽就能腐朽多高的塔;在那樣雄偉的景致之中,卻唯獨沒有人的蹤跡。明明有著猶如絕世奇景的安歇之處,卻連一座令人安息的場所都沒有;難道說,那個地方本身就是另外一座,死者的都城嗎?」

  「死者之都?詩人。這會不會言之過早了啊?呵。」她,輕聲地發出了嗤笑,卻也難掩露出了一些難色。

  「『東西』就在那裡,就在那裡的深處。」

  「……這怎麼可能呢?」她的眉頭,出現了一點皺褶。

  「『祂』就在那,就被供奉在那。它,散發亞於天空的色澤、落於地底的哀嘆,是在翡翠色的光彩之中,哭泣的一顆石頭。」

  詩人,造訪了鐵鏽的邊境。他對於先人到訪至此,所留下的足跡、痕跡,充滿了敬畏以及讚嘆。不過,那並不是甚麼值得令人高興的事情,因為這裡曾經發生的事情,恐怕他是再清楚不過的;所以,他一路朝著最黑暗的深處前進,直至找到了落於最深處的異樣光芒,散發著深綠色彩的原生祭壇。

  「我知道,但我無法想像那場景,那恐怖且令人作嘔的場景。難道?這就是王國賜予,那些悖信之人、叛教之徒的嗎?讓他們跪拜一顆綠色的石頭,好讓王國的榮耀長存?」

  「夠了、足夠了!詩人。」她,瞧著那越發深鎖的眉頭,接著笑道:「我不知道,那是否能讓王國得到光芒與榮耀。但我知道詩人,您無法寫下如此不堪入目的詩篇吧?」

  「不僅如此,女士。恐怕,更加令人無法接受的是,是關於那二位……」

  「詩人,那恐怕是連王者的至親、尊貴者的騎士、古老者的族類,也無法接受的事實吧?不然他們怎麼會稱呼那為,奇蹟──呢?」

  詩人所見、聖女所聞,所謂奇蹟。那就好比慶典的前夜祭,足以讓王國的愛民、愛子們,不分晝夜的傳說道:這是第幾個日子?那是第幾個人了?還剩下多少個罪人?又會有多少罰責呢?幾個、幾個?多少、多少?

  「那七天,人心惶惶?是的。而且真正令他們惶恐不安的,是那奇蹟!是那七天之後的所發生的,讓他們不得不翹首以盼的奇蹟。」

  「看哪!那兩位巡禮者、那嚮往天空的偉大精神、那無私奉獻的高尚靈魂,無庸置疑的他們就是帶來奇蹟,是預言中帶來奇蹟的哲人啊!」聖女,模仿起了那天王者的、國王的樣子,且感到甚是滑稽的笑了出來。哈哈哈──!

  然而,那到底是災難?還是奇蹟。詩人,依舊遲遲無法肯定。

  「詩人啊!詩人。說出來吧!寫下來吧!唱出來吧!譜出來吧!那是災難;那是奇蹟;那是你知道的;那是你不知道的;那是你期望的;那是你無法想像的。那就是你的所見所聞,根本就不需要有所顧忌,全部獻出來吧!」

  ……最後。

  詩人,為所謂的奇蹟,譜出了開端。

  歌頌奇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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