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狐煙】
從以前我就很會烤肉,精算著食物的熟度,不容許任何肉在我面前烤焦,或許這就是我唯一的功能吧。
吃完烤肉後,天上的天空像調色盤般,被塗抹攪動著,各種詭異的顏色像是有人在玩弄天空一般。
「在天空之上,究竟還有著什麼呢?是阿膩嗎?開創這個世界的目的究竟是為了什麼?」
我繞著無限廣闊的湖邊步道,這條路的盡頭似乎連著遠方高聳的山脈,愈是往前攀爬,心也跟著開闊,時間是什麼呢?
這兩年來沒有出過門的我,又是在害怕什麼呢?
很快的腳就感受到疲憊,坐在大石頭上,望著幾乎是夢中才會出現的藍天白雲跟青山,陽光也完全剛剛好,對於一個對陽光過敏的人來說,這完全就是理想的一顆太陽。
想起巨大伺服器後面的那個小房間,不知道龐茲還在不在,那個幾乎由電玩創造的神奇天才,陪伴我渡過無聊收房租的日子,不過遊戲的世界我已經厭倦了,只不過是一種自我麻痺罷了。
那種藉由外界感官催眠自己的人生,躲藏在一個又一個新鮮感之間的魁儡,不過都是在為人生欠下巨款,債還壽盡,那種生活的我怎麼可能會死?
「現在開始,我只想過的快樂,都已經脫離毒語症了,我怎麼還像從前一樣呢?」浪費人生的人生,根本不值得奉陪。
沿著藍天最恩愛的太陽,白光折射讓道路替我前行,我在草原上奔跑著、呼吸著肺與心跳憤怒的咆哮,似乎好久沒有跑步了。
直到遠方的一聲巨響,與伴隨地震般的耳鳴,我才望向身後的火花,那是一頭猛獸墜落地面的狐煙,煙捲起百米卻遮擋不住牠龐大的氣息,牠胡亂的翻動,暴躁的跳來跳去,草原被摧殘的坑坑谷谷。
直到太陽轉變為暗紅色,未知的野獸抱著耳朵全身龜縮在我前方十米,牠的模樣像極了古代暴龍,我觸摸著牠堅硬皮膚上濕滑的眼淚,煙硝不散,那股從天而降的狐煙,原來不是流星墜落的塵土。
細看煙的流動,似乎一直在玩弄野獸,偶爾風切劃出一條極為纖細的指印,偶爾灌入耳朵細說著谷語,野獸的皮膚厚實的佈滿疤痕,耳朵下的眼睛大大的盯著我。
「你能幫我趕走這陣煙嗎?」野獸藍黑色的漩渦眼,單純的沒有星空。
「谷煙小飛,你也太調皮了吧。」我吐出這句話以後輕輕彈指,大草百轉,太陽瞬間變為藍色的冰光。
「你是誰?怎麼會有這種力量?」狐煙飛捲,脫離了野獸的身體,纏繞冰光,吞噬草流,一副全副武裝的姿態在空中俯視著我。
「不用那麼緊張,你安心離開就可以了,我今天找回記憶,開心的很。」
野獸蹦蹦一跳,躲在我身後,我看著還不肯遠去的狐煙,惡狠狠地瞪著我,峽谷裡的灰煙中,狐煙是頂級一族的,尤其是調皮小飛,它可是唯一逃出峽谷的灰煙。
「僅僅只是人們戰鬥後遺留的滅跡灰煙,卻如此囂張,天坑的兔女王,你也敢惹?」我看著身後哭紅星空眼的巨兔妮萱。
「那些死去戰士們燒焦的黑煙,可沒有你想的那麼脆弱,我們也有思想,亡靈的不甘、死著的遺願,從中而生的我們,難道只能屈就在峽谷內,被唾棄為失敗者的附屬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