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塵心情十分愉快。
自從有了光離之後,他幾乎每半個月就能升級一個小境界。當初他知道這個功法的大乘期總共九九八十一個小境界後幾欲昏厥,現在八十一個關卡只剩1/4,並且他有把握這東西能讓他位列仙班。
而且他發現了這個功法的精深之處。
「果然困難的功法也一定會有與其難度相當的能力呢。」入塵看著手中古籍新出現的頁面,笑的合不攏嘴。
隻眼洞悉
這是一個能夠控制人心的能力,修煉到深處甚至看一眼就能精確了解對方的好惡,以及當前的情緒起伏。且對方無法對施術者產生厭惡情緒。
如果只是如此,入塵絕對會不屑一顧。因為功法弱攻弱守,他已經看人臉色大半輩子,現在竟然還要他繼續看下去,作為準仙,面子上過不去。更重要的是後面的話。
適用於任何擁有理智的所有生物,無關對方修為。
「去沓麻的面子吧!」
能修成仙的人那個是失去理智的?失去理智能成仙?至少他是沒見過。
沒有修為限制,也就是說他初到仙界只要見到個大佬就能抱到大腿,未來的道路突然明亮好多。
但當然做到這一切的前提是修煉到深處,還有成仙。入塵已經很久沒有對修煉這麼熱情了,立馬拉著光離準備閉關修煉。
然而拉了兩下,對方紋絲不動。
入塵定睛一看,只見光離又再次奄奄一息的趴倒在地,生機微弱。
「看來還是不行太急阿……」
由於就連光離本人也不知道「那個東西」要怎麼叫出來,所以一直以來入塵都是如第一次「使用」光離時一樣,反覆使用幻花燈直到「那個東西」被自然喚醒。
但幻花燈可是被設計出來「一次性搜尋」「修行者」的記憶的。就算入塵將威力降到最低,以光離未觸修真的身體素質,實在不可能負荷的了這種反覆摧殘,現在變成這樣子十分正常。
「幾百年都等了,現在為了這幾年貿然浪費這個機緣實屬不智。」入塵此時已經十分清楚這個「修煉素材」絕對不是可替代品。光是皮毛就能讓他進境飛速,他甚至懷疑「那個東西」來自「道」的本源。
但自己來教感覺實在浪費時間,而且......
入塵將自己的一點靈力注入到光離的眉心,光潔如滑的額頭過了一段時間......依然光潔如滑。
按理來說大乘期的靈力只要進入凝脈以下的修士體內,就算對方奇蹟般經受住比他身體容量大幾兆倍的靈力,也至少會因「靈氣濃度」不同而產生「靈氣灼傷」。
況且,入塵做為自己靈氣的主人,他知道那團靈力怎麼了。
「靈氣散逸,但『理』還是被同化了。」
這當然不是入塵第一次嘗試。雖說上次是場意外,但作為大乘期修士甚麼場面沒見過?當即反應過來並感受自己靈力的去向。
「對比上次,這次『理』只被同化掉了1/4,剩下的直接消失了。這是甚麼鬼?還會吃膩的?」
何等奢侈浪費的理?而且這小子現在還不是修士,身上沒半點靈力。成了修士後,按照『麻煩程度=有用程度』的理論......
「多麼讓人期待啊......」
但現在有個問題是:這傢伙連做修煉秘笈認證都不行。自己離初期太久根本教不了。靈氣給不了、功法教不了,這傢伙簡直就是最麻煩的學生。
正當入塵一籌莫展時,山洞外傳來了一個陌生的聲音。
「何人入我山門禁地?!」一個身穿深紫道袍的老者正遠遠的朝這喊來。入塵這才想起之前每次回來都是隱著身的,這次一時興奮竟然忘了。
「請道友恕罪,入塵恰逢急事,借此地一用。不會拿取此地的任何一點東西。」畢竟是自己理虧,入塵只能放下身段道歉。
「此禁地乃仙家居所,靈氣濃郁,你在裡面就已經等於是在拿東西了,何來不拿一說?」
「仙家居所?」入塵當初選擇此山洞唯一的理由就是「好看」,同時他也十分確定這個山洞除了長相之外一無是處,並無靈氣濃郁之說。
這下入塵重新審視這個山洞。不看則了,一看可把他給驚呆了。放眼望去全是靈石,還都是五品以上的。一閃一閃的頗為漂亮。
尤其是他平常打坐修煉的地方,已經開始有些化型的跡象。
入塵進階到大乘已有二、三百餘載,而這個山洞是從他剛入寂心期時就一直坐地修煉的地方,每次修煉時都會調動附近靈氣。周邊的石頭經過上千上萬次的靈氣沖刷,不是質變就是碎裂。
而這個地方不知道幾年前就已經沒有倖存的普通石頭了。每次靈氣匯聚後都被靈石隔著難以散去,導致整個洞窟靈氣濃郁的可怕。
這下頓時不理虧了。原來你們的禁地是我造的阿,那我當然想用就用。
至於外面那個人……
入塵一聲不響的,解開身上的靈氣封印。
大乘期的威壓瞬時覆蓋方圓千里,原本飛翔於空中的修者與珍禽異獸們盡皆落下。寂心期以下的修士全數跪倒,撒蹄於山林的野獸匍匐於地。不知情況的百姓被壓在地上,在內心默默祈求上天饒命。
而這一切的始作俑者,一步,一步緩慢的走到那個來問話的人面前,用鞋尖頂起他的頭。
「我,要用這個地方。你願意給嗎?」
老者瘋狂的點頭。
「這裡有個凡人,我要你們教他修仙,願意嗎?」
老者點頭點到都快要掉下來了。
「那就好,放過你了。」
入塵一撤威壓,眾生頓感壓力消倪無蹤,慶幸一會後便重新回復日常生活。
「感謝前輩不殺之恩,末學這就回去安排……」老者如蒙大赦,趕忙從地上爬起飛也似的往外跑。
但無論怎麼跑,都跑不出山洞。
「我想我要用點手段你們才會好好執行我說的東西,正好我現在有點鬱悶。」入塵的聲音很平緩,但在他的耳中卻彷若催魂。
「前輩饒命!前輩饒命!」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完全牛頭不對馬嘴的對話,入塵根本不在乎對方講什麼。
一隻手掌無情的覆在老者的頭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