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空戰記】第一集 第十二章 【用導彈殺掉神的時代】
虛空曆一三四四年一月 十一日
卡雷斯擊毀【兇鮫十七號】的五十小時後
【極西邊境線】附近
【光明之徑】【神譴軍團】所屬
【貓鯊級匿蹤偵搜艦】【艾洛馬號 BP-COG-IND-45】
〔艦控室〕
「導航官蒂亞報告，三分鐘後進入偵測範圍，二十八分鐘後抵達通報位置。」
更新了航行資訊後，蒂亞隨後拿起自己的馬克杯啜了一口苦澀、但能提神的飲料。
金髮藍眼的【達斯人】，認真地看著矩陣雷達螢幕，不時揉揉眼睛。
§
【達斯人】，又被稱為【龍僕】，【創世教派】神主克羅諾斯的創造人種，已知平面佔人口比例最高的人類種族。
【神主戰爭】之後，部份對【創世教派】忠誠度低下的達斯人選擇加入【神譴軍團】，以獲得保護和穩定的生活。
當然，前提是他們不排斥被轉化成【複合人】。
並不是所有人都能欣然接受【鋼鐵聖經】的祝福，也不是所有人都承受的起。
這時，一名身材高挑，亞麻髮色，有著清澈綠瞳的秀麗女軍官，走近導航官。
一看就知道，她是【異邦人】。
肩上階級章帶著並列的四顆銅色齒輪，代表她是少校。
布麗絲．維特．康瓦爾
【神譴軍團】【第四艦隊】少校。
【艾洛馬號】艦長。
【異邦人】
虛空中的原生人類種族，人口不多。
或深或淺的亞麻髮色、綠瞳、白皙皮膚，身材高挑。
崇尚戰鬥，熱愛自由，專擅手持雙刀作戰。
對科技也有過人的天賦。
最聞名的是：對【創世教派】神主克羅諾斯的強烈反抗。
以致於克羅諾斯在位時，他們必需四處漂泊，躲避暴虐神主的追殺。
他們堅忍不撓的勇氣受到虎人們的敬重，稱他們為【卡拉邦】，意為【人中之虎】
【神主戰爭】結束前的某一年，【異邦人】的居住平面，爆發無藥可治的瘟疫。
【鉑銥聖母】安鉑麗，以她的神權能力，治癒了所有染病的【異邦人】，讓他們免於滅族之禍。
從那開始，【異邦人】以部族之血立誓，全族信仰【光明之徑】。
在【光明之徑】與【舊教】結盟，介入【神主戰爭】之後，【戰姬】雪菲拉帶領著總數不到一萬的【異邦人】部隊，加上數十艘小型虛空戰艦，投入戰鬥。
然而這隻部隊，幾乎是無堅不摧，所向披靡，成為戰後【神譴軍團】的原型。
【神主戰爭】結束後，取得已知平面統治權的【光明之徑】，傾盡全力擴展【神譴軍團】的規模，最終成為一隻擁有五個巨型艦隊，三個主要基地，總軍力一百萬人的絕對武力。
而戰時就從軍的【異邦人】，則悉數被拔擢，位居要津。
「無聊嗎？」布麗絲突然丟了這個大喇喇的問題給導航官蒂亞。
「呃…不會不會……。」蒂亞趕緊假裝撥弄儀表板，裝起忙來。
「唉…好懷念【神主戰爭】時，拿著〈高斯刀〉斬下蜥人腦袋的痛快感！」
戰後才從軍的導航官臉上一陣狐疑，她很難想像地面戰那種血沫橫飛的景象。
蒂亞想轉個話題，免得布麗絲又開始說起【尤哈恩殲滅戰】的長篇故事。
「艦長，我們這次的突發任務是去確認一台通用商船回報的消息，沒錯吧？」
「是呀，一台【虛空能源公司】的探測船回報，在【極西邊境線】附近看到一台被“切成兩段”的掠奪者戰艦，在虛空中漂流著，司令部覺得事有蹊蹺，派遣我們到現場偵查。」
「有可能嗎？已知平面能做到這種事的，不是只有【戰姬】閣下嗎？」
「所以我覺得那只是船艦駕駛提神劑用過頭，所產生的幻覺，司令部想太多了。」
秀麗女艦長用指甲敲了一下掛在腰際的的〈高斯刀〉刀鞘：「老是在偵搜艦上呆著，身體快發霉了……好想調去作戰艦來活動一下身體……砍砍掠奪者也不錯！」
【異邦人】好戰的天性一覽無遺。
導航官這時捧起杯子，將嘴唇湊近。（好險我是待在偵搜艦上，要是跟著這個艦長到作戰艦…十條命都不夠……。）
儀表板響起了一個清脆的提示音，二個不斷縮放的白色光點，出現在矩陣雷達螢幕十二點鐘方向的邊緣。
「嗯─────？」秀麗女艦長瞇起綠色瞳孔，盯著螢幕。
「兩個物體，相距一點五公里，移動速度……零？」導航官再一次確認螢幕上的資訊。
「船艦互撞？」
秀麗女艦長轉個頭去：「從出航到現在，有收到任何求救訊號嗎？或奇怪的訊號？」
後頭的通訊官回了一句：「報告艦長，沒有。」
「唔……。」布麗絲手叉腰，試圖推敲目前的情況，但沒有頭緒。
「安道爾！」
「是！」前方一個穿著白色軍裝的男子站起，面向他。
「將航速提升到一．三馬赫，這是維持匿蹤狀態的極速。」
「遵命！」男子將手握拳在上身中央平舉。
接著，她對著蒂亞交代：「如果這兩艘船開始移動，立即通知！」
「遵命！」導航官再度認真地將目光投向儀表板。
秀麗女艦長慢慢的走回自已的座位，一股不請自來的憂慮感襲上腦門。
（很像……我很像過去有遇過類似的情況……。)
緊接著，她開始翻起在腦海中，一本名為“戰爭回憶”的相薄。
在走近艦長座位前的那一秒，她的思緒定格在一個畫面上，她想起來了。
【神主戰爭】時，參戰的【異邦人】被混編成一個艦隊，有時得擔任平時不熟悉的艦上職務。
她也曾經擔任過導航官。
她也曾經看過，和方才的雷達螢幕，相似的情況。
兩個白色光點…距離很近…速度為零。
那是在【諾拉福克】平面外，一台被【戰姬】雪菲拉一刀兩斷的戰巡艦……。
布麗絲深吸了一口氣，佇立在自己的位置旁，沒有坐下。
左手掌心靠在〈高斯刀〉的刀柄頭，食指連續敲擊著。
這是【異邦人】陷入沉思的標準動作，千百個可能性在她腦中浮起，其中一個念頭特別強烈。
（……這裡是【極西邊境線】附近，【創世教派】【一刻皇子】林汀代理神主之時，嚴禁所有人進入【原點平面】到【極西邊境線】之間的區域，設定Ｘ軸座標（0~300000）之間為禁止區域，也就是【極西邊境禁止令】。）
（由於舊神主克羅諾斯領軍前去【原點平面】進行討伐卻下落不明，後續前往搜尋的數十艘虛空戰艦又全部一去不回，林汀認為【原點平面】有著力量無法估計的存在，可能是某個未知的神人或生物，所以選擇不再去驚動“它”。）
想到這裡，秀麗佳人的深遽雙眼皮不自主的抽動起來。
另一個畫面在腦海中浮現，她回憶起在【尤哈因】進行戰場清理時，有一面牆壁繪著某個獸人士兵的遺世之作，那是一個潦草的塗鴨，一個從天而降的黑色人型惡魔……。
「導航官報告！目標已進入目視距離！」蒂亞透過麥克風，回報這個訊息。
「減至最低觀測速度，打開遠距攝影機！」
布麗絲快速走下階梯，方才那十幾分鐘實在是對她而言實在是渡日如年。
為了保持匿蹤狀態，梭子型的【貓鯊級匿蹤偵搜艦】並沒有艦橋，無法直接目視外側情況，得靠隱藏在外部裝甲下的攝影機。
【艾洛馬號】的觀測士將藏在特殊塗料裝甲下的遠距攝影機開始，三百毫米的玻璃鏡頭由灰色甲板上探出頭來，開始對焦。
「投影到大螢幕！」
「遵命！」觀測士隨即按下一個鈕。
艦控室最前方的大螢幕亮起，將方才捕捉到的畫面投射出來。
一個掛在艦首的巨大齒槽骨在螢幕出現。
「噬船鮫的齒槽骨，是【噬船幫】的掠奪船沒錯……等一下──────！」
不只她注意到，全艦控室的人都注意到了……噬船鮫齒槽骨的上下顎不是在正常的水平方向，而是呈垂直狀。
同時，他們也看到，前甲板的雙列式艦炮，不是呈左右排列，而是上下排列……。某種不知明原因讓巨艦向右方傾倒，幾近九十度。
前所未見的景象……。
名為“不安”的情緒因子在艦控室蔓延……。
畢竟這艘船上有許多未曾親臨戰場的軍士兵，還沒有磨鍊出抵抗“不安”的膽識。
和稚嫩的下屬相比，曾經參與過【神主戰爭】的布麗絲用手握緊〈高斯刀〉，從和她一同浴血殺敵的武器中抽出昔日以一擋百的勇氣。
「雙列式艦炮…是【塔拉瓦級戰巡艦】沒錯…可是，這艘船是受到什麼攻擊才會傾倒……？」
同時，秀麗女艦長發現，這艘船少了個尋常該有的東西。
「艦橋不見了……。」
這時是夜晚，光度很低，女艦船咬了一下嘴唇：「有核心光譜反應嗎？」
一名觀測士這時回過神來，按下某個關開：「呃…艦長，請稍待。」
過了十秒後給了一個答案：「沒有，沒有。」
（沒有核心光譜反應…表示造成這個情況的某個存在已經離開了，可以接近……。）
「不論是什麼東西造成這副模樣，它現在已經不在這裡了。」
「將【艾洛馬號】移動到艦身右方，打照明彈到甲板。」
她心裡已經有了一個可能的答案，但她打從心底希望這個答案是錯的。
「願聖母庇佑鋼鐵祝福者……。」布麗不禁喃喃自語。
四枚照明彈從發射口衝出，曳出橙色火光。
熾亮的照明彈落在前甲板之後，所有艦控室的人不禁睜大雙眼，看著眼前破滅的景像。
「真的……。」布麗絲看著眼前的景象，證實了她心中的不安。
一艘原本長度應該超過五百米，寬度七十米的虛空戰艦，似乎被某種方式斬成兩段，艦橋和後半部的艦身不在原本的位置，在工整的切口上，可以發現高溫造成的魚鱗紋，餘溫使得金屬表面還透著一點紅光。
對於使用〈高斯刀〉作為主戰武器的異邦人來說，這高溫熔出的魚鱗紋再熟悉不過，只是比例和眼前的景象是天壤之別。
能將七十米甲板寬度的虛空戰艦斬成兩段，在已知平面中，只有她們的總司令：【戰姬】雪菲拉辦的到，但她目前應該遠在【黎明島】上……。
神權核心跳出紊亂的脈動，體內生質漿體的壓力升高。
布麗斯緩慢將呼吸調整過來，呼叫自己的通訊官。
「連絡艦隊司令部！」
「緊急軍情！」
【極西邊境線】內側
一千五百公尺長，二百三十公尺寬，二百七十公尺高的巨艦，像一座巍然聳立的白色山脈，橫亙在名為虛空的大地上。
橙色的航行信號燈投射到鉑色艦身飾板，反射出白金戒指般的華麗光澤。
正軸相位陣列雷達捕捉到兩個反射波，那是準備歸艦的兩台戰機。
艦首的近迫武器系統正在執行每日定期的初始化測試，水紋鋼製的槍管一邊旋轉，一邊發出規律的金屬摩擦聲。
在高度達五十公尺的艦橋上，一個巨大的鉑色行星齒輪圖騰嵌入艦橋的強化裝甲，圖騰的從中心延伸出一把極東武士刀的圖形，接往六點鐘方向。
行星齒輪與閃電圖騰，【神譴軍團】的部隊徽章。
二架剛完成巡邏任務的【皇蝶戰機】，分別從艦橋兩側的跑道降落，再緩慢的開啟起落架上的輪式馬達，駛進前甲板的防風機堡。
機堡內的甲板指導士官，指揮駕駛將戰機移動到水平履帶上的位置，由履帶移進中央機堡，進行檢查和更換高壓礦石燃料棒，快速地完成一次降落程序。
在艦尾，另外兩架【皇蝶戰機】以低馬赫速度飛離艦尾的斜角式隧道型跑道，接著一個一百八十度的大角度旋轉，飛到艦橋左右側後，進行二次加速，兩朵音爆雲在艦橋左右的水平高度綻開，接著急速奔向虛空的某處。
這是自史上第一台虛空航母【吾后】問世之後，所留下的傳統。
戰機在執行任務前，用音爆雲，表達對母艦的問候。
【高斯級虛空航母】
虛空曆啟始以來最大的人工構造體。
歷史上最龐大的虛空戰艦，艦載體積為【靜龍級戰艦】的三倍有餘。
可承載一萬名作戰人員，三百架艦載戰機，二十四組反反艦飛彈發射器，二十八組近迫武器系統，作戰半徑達五千公里。
四組斜角式隧道型跑道可讓四組戰機同時升空，快速部署軍力。
可連續在虛空中航行十年，無需補給高壓礦石燃料棒。
已知平面中最強悍的人造兵器總合。
【高斯號】
【法拉第號】
【馬克斯威爾號】
【佛萊明號】
【特斯拉號】
【神譴軍團】現役五艘【高斯級虛空航母】皆由【鉑銥聖母】安鉑麗以歷史上聞名的電磁科學家們命名，以表示其對科技教派核心成員的崇敬。
為了完全發揮虛空航母的作戰能力以及達到保護他們的目標，【神譴軍團】仿效【循環教派】神主【蝶后】的作法，將大量戰艦配置在航母旁，組成【虛空航母打擊群】。
一艘【高斯級航母】
六艘【異邦人級戰艦】
六艘【考利亞級戰巡艦】
加上數十艘匿蹤攻擊／偵察艦、工作艦、平面登陸艦、補給艦等。
總數五十艘以上的虛空戰艦形成防衛縱深一百公里的鐵壁陣勢。
【神譴軍團】下轄的五隻艦隊，用制霸已知平面的完美姿態，將軍力投射至【宣教特區】的每個角落。
【光明之徑】【神譴軍團】所屬
【第四艦隊 旗艦】
【高斯級虛空航母】【佛萊明號】【BP-COG-CV-04】
〔艦橋〕
〔戰情室前主通道〕
一名身著白色，單排衣扣，側開襟軍服的高挑纖細女子，走在兩列人群的最前端。
看似三十來歲年紀，將亞麻色的頭髮盤起，露出白皙的後頸。
合身的窄裙上多了一條厚實的白色腰帶，腰帶左方掛著一個約十公分寬的大型刀鞘，收著兩把軍刀，【異邦人】的專武，〈高斯刀〉。
有一條鉑色穗從左肩延伸下來，其中一端停在左胸階級章下方，穗帶隨著步伐的前進而搖曳。
往上看去，五個鉑色齒輪呈五角形排列在階級章上。
萊絲．洛．列科夫
【神譴軍團】中將
【第四艦隊】艦隊司令
萊絲抿著雙唇，不發一語，自收到【艾洛馬號】的緊急電報，她已經維持這張撲克臉好幾分鐘了。
在她身後列成兩排的高階女性軍官們，腰上也都繫著〈高斯刀〉，全是【異邦人】。
白色基底，鉑色腰線的刀鞘上列著兩個圖騰，一個鉑色的行星齒輪與極東之刀，【神譴軍團】的軍徽。
另一個是簡潔的閃電圖騰，圖騰的兩個尖端則是繪成銳利的刀鋒，代表【異邦人】。
【異邦人】的圖騰意為：刀鋒與科技共存我心。
戰情室大門前的衛兵向萊絲行了個軍禮，趕緊推開厚重的隔音門。
後方的兩列軍官跟著她，魚貫進入戰情室，衛兵接著將大門闔上。
一張足以坐滿三十人的長型鋼桌置於戰情室的中央，偌大的投影幕位於正前方。
萊絲站立在中央的主位，將腰際的〈高斯刀〉取下，卡入座位左方的溝槽中，隨後坐下。
待所有人在眼前就定位後，萊絲原先抿住不語的嘴唇鬆開。
「開始進行簡報！」
「司令，日安！屬下是【艾洛馬號】艦長布麗絲，向您稟報稍早本艦在【極西邊境線】旁所發現的緊急狀況。」
「約三個小時前，【虛空能源公司】的探測船向艦隊回報，在虛空座標325512．11005．4512位置，發現一台疑似被切成兩段的掠奪者戰艦。」
「接著司令部作戰處派遣本艦對這個可疑情報進行確認。」
「在抵達通報座標後……確認此情報是……真實的……。」布麗絲放慢了後面的語調。
「唔。」萊絲左手握拳抵起下巴：「有現場的影像嗎？」。
「有的，請看稍早傳送過去的影像。」
四分隔的畫面投射在大螢幕上，戰情室的所有人立即瞪大雙眼！
右上的畫面，顯示掠奪艦傾倒九十度的情況。
右下的畫面，是前段艦身被切斷的剖面，格子狀的艦艙露出，周圍有高溫熔開的魚鱗紋。
左上的畫面，是後段艦身傾倒九十度的情況，左舷上有一個十米半徑的凹洞，艦橋則被熔出一個圓形的大洞。
左下的畫面，則是後段艦身被切斷的剖面，切口也有著高溫熔開的魚紋鱗。
「這是───────？」萊絲嘴唇後微開，雙手壓著座椅扶手，身體前傾，綠瞳秀眼直盯著大螢幕。
這樣的景象，她很熟悉。
身為第一批參與【神主戰爭】的【異邦人】，她曾見過許多敵艦，在【戰姬】的刀鋒下，變成類似的景象。
艦身斷開……魚鱗紋……被高溫電漿熔穿的甲板……。
問題是…她們的總司令，【戰姬】雪菲拉，現在應該帶領著【第一艦隊】，抵達【黎明島】進行整補。
也就說，眼前這個景象，是另一個【未知神人】…或另一個不知名的生物造成的……。
萊絲把自己的身體挺直，重新坐好。
「布麗絲艦長，繼續說下去。」
「是！」
「根據現場狀況的總合，我們確認遭到攻擊的是【噬船幫】的掠奪艦，【兇鮫十七號】，原型為【創世教派】的【塔拉瓦級戰巡艦】。
這台戰艦應該是遭遇某個…【未知神人】…或是擁有強大力量的“未知存在“後，先遭到高速撞擊，導致艦身傾倒，接著被電漿或近似的神權能力切成兩段……。」
「另外…屬下有一個假設性的想法……。」布麗絲決定把自己的假想說出來，以強調事態的嚴重性。
「說吧！」萊絲示意她繼續。
「能夠將五百米的戰艦截成兩段，這個“神人”或是“生物”，力量應遠大於上級神人…所以我做了一個假設……。」
「……二十七年前，克羅諾斯在【原點平面】下落不明……。」
「【創世教派】派了數十艘戰艦去【原點平面】尋找他的下落…據說最後，所有戰艦全部有去無回。」
「【創世教派】代理神主，【一刻皇子】林汀認為【原點平面】有著力量無法估計的“未知存在”。他的父親和後續派遣過去的艦隊，可能都喪命在“它”的手上。」
「所以林汀設定了【極西邊境線】，嚴禁【創世教派】領民越過虛空座標Ｘ軸0~300000的區域，以免驚動那個不知名的“未知存在”……。」
「難不成……！？」萊絲瞬間明白了布麗絲話語中的含意。
「遭到攻擊的掠擊船，其位置非常靠近【極西邊境線】……。」
「我認為，不能排除蟄伏在【原點平面】多年的“未知存在”，已經離開【原點平面】，在虛空移動的過程中，遭遇到這艘掠奪船並擊毀它。」
整個戰情室瞬間躁動了起來！
這個大膽但卻相當合理的假設，提高了事態的嚴重性。
戰情室內的高階軍官開始竊竊私語，如果這個“未知存在”是克羅諾斯的劊子手，也是斬斷掠奪船的原兇，假設【第四艦隊】也遭遇到這個“未知存在”，應該也會遭到致命的打擊。
「冷靜───────────────！」
萊絲中將拔尖了聲音：「布麗絲說的，是…“假設”。」
一句話，抹除了現場所有的聲音。
「而且……。」
萊絲將左手置於〈高斯刀〉的刀柄上，手指輕輕敲擊著……。
「就算那個“未知存在”真的打倒克羅諾斯，我也不認為“它”能戰勝已知平面最強者：吾主【戰姬】！」
「七年前，我們兵臨【日晷之城】。在【戰姬】閣下面前，三十七個時之皇子皇女也只能開啟那金碧輝煌的【皇都】，低頭求饒。」
「所以，就算是克羅諾斯還活著，我也不認為他擋的住【救贖者】的刀鋒。」
「更何況我們還有……〈鉑銥導彈〉！」
短短幾句話，萊絲中將就消弭了現場所有浮動的人心。
「從【神譴軍團】在五年前成軍，開始巡航【宣教特區】後，我們總共遭遇了二十四個身分不明的【未知神人】。」
「其中二十個，避開我們的追蹤，就此消失，其餘四個則表現出直接的敵意。」
「二個，被【戰姬】閣下直接斬殺。其他二個，則被【第二艦隊】的〈鉑銥導彈〉鎖定後擊殺。」
「不要忘了……現在已經是可以用【導彈】殺掉【神】的時代了……。」
創作內容
【虛空戰記】第一集 第十二章【用導彈殺掉神的時代】
虛空戰記 (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