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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 達人專欄

第十七章-Meltdown 崩潰危機

K.I | 2020-10-28 18:37:14 | 巴幣 6 | 人氣 242

完結.《蜂群狂潮》(2019)
資料夾簡介
兩名反恐特勤幹員,幹出了比恐怖份子還恐怖的行為……

  吳繆開車經過海上橋梁,天上的雲很厚,但在那白色的畫布上,一大群鳥兒像蝗蟲過境一樣成群結隊的飛向西方,吳繆便說道:「看來待會要地震或下暴雨了呢。」

  陳曉呆呆地說:「我和安真告白的那天就這樣,那時我天真的以為天上的鳥兒是邱比特派來祝福我們的,但我們馬上就被暴雨淋成落湯雞。」

  朴子澤哭笑不得:「為什麼一樣的事,之前聽安真說就感覺很浪漫,從你嘴裡說出來就很搞笑?」

  「她怎麼跟你說的?」

  「她說,當時她看到一群燕子飛過天際,就知道待會會下大雨,但因為是和你在一起,所以覺得和你一起被淋成落湯雞也無所謂。」

  「這就是為什麼我們要小心文筆很好的作家,他們太擅長包裝話術了。」


  核電廠入口,聳立的鐵網牆上還裝有通電鐵絲,內部到處有都有監視器。吳繆淡定的將事先準備好的假證件交給門口警衛,很快混進去了。

  後車廂裡的陳曉抱怨:「老天,這裡怎麼有一種奇怪的臭味,那是輻射的味道嗎?」

  「小聲點,那代表我們可能和運送原料的車很靠近。」一樣在後車廂裡的朴子澤解釋:「輻射是沒有味道的,但放射性原料例如碘 131 就有。1986 的車諾比核災事故,就導致烏克蘭的普里皮亞特市陷入核能汙染,整座城市都是金屬酸味,後來甚至將該區域給隔離並廢除了。」

  「所以這兒核能外洩了?我以為核原料都會被完善的保護運送耶?」

  「那得看我們在什麼地方了。」吳繆聽到他們的討論,已經將車停下。「你聞到的就是單純的汽車油煙和廢金屬堆而已,因為我們在地下停車場,呆瓜!」

  「那下一步是什麼?」

  「當然是透過監視器找出病毒和歐陽科學。」

  吳繆用邏輯刺客;朴子澤使用獵手。兩人費了點時間才成功駭進核電廠內的保全系統,很明顯,這兒有鬼,就算不是病毒存放處,也必然是見不得人的場所,因為吳繆在駭入時,發現系統近期才被加密,而且是政府保護機密資料的等級。

  但在邏輯刺客面前,那種程度的保護是沒用的,只能多花三分鐘的時間解除防禦。

  畫面駭入順序,先是從最鄰近的停車場往上,到海水導入冷卻室,一樓的大廳和電梯處,各間廁所門口,核原料儲藏庫,反應爐機室,蒸氣處理室。各個地方看上去都不像低溫地區能夠存放『啼兒』那樣的病毒,也沒有見著疑似歐陽科學的可疑人物。

  「看來我們得親自去晃晃了,換上這套衣服。」

  吳繆帶曉、澤兩人都換上整身全白的工作服,還加了一頂像太空人一樣的隔離頭套,跟在她後面,小心翼翼的進入核電廠主層樓裡面。


  裏頭每位工作人員穿著也都一樣,胸前還貼著一片名牌,名牌上除了姓名外,還有條碼與一串標號。

  要進入重要地區,除了磁條驗證外,還要把手套脫下來做指紋檢測。

  朴子澤看吳繆傳來的相片,是歐陽科學的面貌:一頭像愛因斯坦一樣的亂髮,只不過是綠色混粉色的,很不搭。戴著鏡片像吐司一樣厚的眼鏡,一身白綠交錯的博士大袍,再加上拍照時那緊張兮兮的神經質表情,讓人很難不懷疑,他是個精神上有障礙的發明家。

  「剛才到現在我都沒看到和這個人相似的樣子,他要真在這,應該也穿上工作服了吧?」陳曉問。「有沒有冷藏庫之類的?去那應該就能找到他。」

  「你先給我聽著,這裡絕不能使用你那時間刪除儀。」吳繆嚴肅的說:「那功能是消除前幾秒的記憶,對吧?所以如果讓這裡的操作人員忘記自己剛才做過什麼,而出現意外,那將會是國家級的大災難。」

  他點點頭,而朴子澤找到了:「有了,三樓西南方有個低溫倉庫,雖然畫面上的人都當作冰箱用,冰著午餐的火腿三明治和啤酒,不過仔細找可能真的會有所發現。」


  三人往三樓移動,這裡不知為何漸漸沒有工作人員,取而代之的,是機房運作的吵雜聲。

  陳曉一看到低溫倉庫的門牌就在前方,手已經握住槍,但吳繆卻示意不得妄動,否則被人發現過了金屬探測門還帶武器,那絕對是跳到黃河都洗不清。

  「歐陽科學可能就在裡面,也就是說那個能弄死好幾萬人的啼兒病毒也在裏頭……」

  陳曉開始冷汗直流,朴子澤也全神灌注,吳繆則忙著駭入磁條驗證系統讓他們能直接通過。但他們三人卻沒有注意到,背後的天花板下,竟懸浮著一台遙控飛機似的物體。

  當那遙控飛機慢慢接近他們,而讓螺旋槳的聲音傳入耳裡時,朴子澤第一個回頭,他發現那不只是一台遙控飛機,機身下方還掛載著某種特殊器具,現在正對準著吳繆的身軀。

  「小心!」朴子澤直接將吳繆推開,同一瞬間遙控飛機的掛載物發出火光與槍響,一枚子彈直接貫入朴子澤腹部:「嗚喔──」子彈貫穿了工作衣,在這麼近的距離下,即使有防彈背心也打進了他的身體,朴子澤當場是血流如注。

  「媽的、那是什麼鬼東西?」陳曉直接拔槍往後,查覺到開槍的居然是一台遙控飛機的同時,它也已經飛走了。

  吳繆則更訝異:「你幹什麼!為什麼要做到這種程度?」她不能理解朴子澤的行為,明明自己和他根本不是什麼至親關係,甚至才認識不超過兩天,為何他居然能為自己以肉身擋彈?

  「妳幫助我們,也想幫助這城市裡所有的人……」朴子澤還露出微笑,好像被子彈打中完全不要緊似的。「妳讓我有種想幫妳擋彈的魔力……」

  趁剩餘兩人分神時,遙控飛機又飛回來了,這次它連開了兩槍,一槍打中地面、一槍打穿吳繆的工作服但沒有傷及身體。陳曉則拔槍想把它打下來,怎料這時兩名真正的核電廠人員到來,一看到陳曉手上有槍,而朴子澤還流血倒地,當場就嚇壞又誤會了:「喂、那個人手上有槍,而且還有人中彈了啊!」他身旁另一人也喊:「快點通知警衛,有危險的不明人士在廠內大樓殺人啊!」兩人掉頭就跑,那架會開槍的小飛機也就這麼逃走了。

  陳曉不知道怎麼解釋才好,眼下進也不是、退也不能,他只好讓吳繆先繼續駭入系統,自己先幫朴子澤止血。


  半晌過,低溫倉庫的門終於打開了,陳曉比較不會說話,所以決定先進去找,而吳繆則在外頭照料朴子澤,順便應付任何經過的人。

  但陳曉一時半刻間也不知道要怎麼找,這裡到處都是化學物質,固體的、液體的、裝在容器裡氣體的都有,依據吳繆先前敘述,「啼兒」應該是一罐紫色液體,那並非病毒本身的色彩,而是像加油站的汽油會添加芳烴增加味道,是為了方便嗅覺辨識才增添的色素。

  翻來覆去,除了貼著「危險」標籤的核能原料外,他沒看見有裝紫色液體的試管或容器。當他毫無頭緒,又因時間壓力逐漸緊張時,一發子彈擦過肩膀,打爆左手邊的玻璃管,讓他瞬間聳然而立。

  回頭並沿著彈道方向看去,竟然又是那台遙控小飛機。

  「你是怎麼……」陳曉馬上望向門口,那門的確從他進來後就是關上的,但往另一邊的通風口看,那的確是能讓遙控飛機進來的大小。「去你的,這該不會就是歐陽科學搞的鬼吧!」


  「答、對、囉。」

  在核電廠裡的某間監控室,一頭綠粉亂髮、青邊白袍的瘋狂科學家,正看著螢幕上陳曉驚慌的模樣。

  他一邊操控著手上線路外露的遙控器,一邊得意地自言自語:「我的傑作『神風一號』可是載有兩把等同左輪手槍威力的射擊裝置,更絕的是我歐陽科學的神來一筆……在鏡頭旁加裝了『熱能感應鏡』。在這種冷凍倉庫裡,你的呼吸、你的心跳、你的每一個細胞的熱能,都在出賣你的存在,簡直是坨白粥裡的老鼠屎,明顯到不能再更明顯啦!」

  他臉上猥瑣的笑容毫不遮掩,癡癡的螢幕發出尖銳的抽笑。

  「跳舞吧、跳舞吧、為活命而跳舞吧!」

  名為「神風一號」的遙控飛機接著開了兩槍,陳曉為了躲彈,的確像在起舞一般抖動。他想對它開槍,卻怕失誤打到警報系統會觸發警衛前來;門外吳繆足了照顧重傷的朴子澤外,仍然用邏輯刺客試著控制廠內的警報系統,她聰明的把剛剛那兩人搭的電梯給緊急暫停了,也把中控室對該電梯的通話系統癱瘓,這下不會有其他人來的。

  理應上是這樣。

  但一批全副武裝的警察從樓梯間直接闖進來,他們一舉起槍和手電筒便喊:「不准動、非法入侵者立刻將武器丟在地上!」

  吳繆萬萬沒想到,難不成剛才那兩人早就和第三者通報了?

  不。真相是,歐陽科學的神風一號早已將一切轉播,而且他就是在中控室發布施令的人。

  「該死,我們得先逃……」吳繆拉起朴子澤,馬上往角落轉去,待警察們開槍後,才趁他們補彈時往另一端的樓梯直奔而去。


  歐陽科學非常滿意現況,礙事的人走了,接下來就是他和陳曉單獨對峙的時候了。

  陳曉幾乎被壓制,不知道外頭發生什麼事,只知道面對那台天殺的遙控小飛機,自己只能躲,可即便躲在物體後面也會像被透視一樣的看穿,繞過來對自己開槍。他根本不知道,那遙控飛機上那像駕駛艙設計的玩具裝置,居然會是熱能感應鏡。

  隨著檢查敵方子彈和槍響的線索,他推斷出了兩件事:其一,飛機上裝的應該是一種激似左輪手槍的武器,那麼一副將會六發子彈,兩副則十二發;其二,這種遙控裝置應該無法太遠距離操控,也就是說,敵人就在核電廠內。

  「哼,真以為我特勤幹員是吃白飯的?」

  陳曉做出了歐陽科學意想不到的舉動──他翻過冷藏箱一躍跳到堆疊的鐵架上,抓起一大塊冷凍火腿,直接塞住通風口。

  「你的子彈就這麼幾顆,打完後沒辦法回城補血,你就是台只能偷窺女生洗澡的猥瑣攝影機而已!」

  「臭小子……」歐陽科學確實沒料到這一遭,可他沒有氣餒,反而胡亂的對倉庫四周開了幾槍,一發都沒打中陳曉。但,很快他又對螢幕露出了鬼祟笑意。「掉進陷阱的人,是你唷。」

  陳曉原以為他是被嚇得亂槍打鳥了,沒想到警察們居然發現了他,進而破門闖入。

  原來,方才歐陽科學根本不是要開槍打他,而是刻意往接近門口的地方開火,讓槍聲和子彈衝擊聲引起外頭警察的注意。

  十幾名警員紊亂的齊喊:「不准動!犯人乖乖丟下所有武器,否則我們有權在此地開槍就地處決你!」

  眼見自己陷入了絕境,陳曉唯一的逃脫方式是利用時間刪除儀,可他想起幾分鐘前吳繆說過的話,若是導致這裡的操縱人員出問題,那損傷的規模肯定不是開玩笑的。

  卻也在此時,像是奇蹟一樣的轉折發生了。

  「『地震警報、地震警報!』」

  廠內亮起紅燈與令人心跳加速的警告廣播:『請所有人員注意,地震即將發生,請相關人員立刻中止所有反應爐機組操作。』」隨後重複一模一樣的內容。

  「地震預報後大概三分鐘內就會發生,我剩下多少時間……」陳曉恰好利用警察分神的時間躲起來,利用堆疊的箱子當掩體,慢慢逃離倉庫。

  從螢幕上看著他倉皇逃離,歐陽科學搓著雙手,一副一切都在他計算之中的神情:「好玩的才真正要登場……」


  吳繆和朴子澤逃至廁所內,他們繼續利用系統資源調查,這回他們終於透過「畫面中的畫面」察覺中控室裡的畫面是被加工處理過的,裏頭根本不是沒有人的樣子,因為螢幕中的螢幕上,三樓走廊平靜的和美術館走廊一樣,這絕對不是一群警察和陳曉在那對峙能有的場景。

  「快點進去,否則陳曉會撐不住……」朴子澤即使痛得難以正常行走,仍執意要拔槍破門。

  「我先說喔,待會要是有什麼意外我可能保不住你,你自己得當心。」

  「我知道,也謝謝妳說實話……」

  兩人協力撞開中控室大門,果真,歐陽科學就在他們面前。

  他背對著他們,一個人望著面前無數片監視螢幕,像個藝術鑑賞家在美術館盡情欣賞畫作美感一樣的沉醉。

  朴子澤立馬舉槍高喊:「蒼鷹小組、不准動!」

  「地震本身不可怕,」歐陽科學身體幾乎沒動,脖子直接轉了一百八十度,那急躁又充滿詭計的表情,讓人感到極度不安。「可怕的是地震帶來的影響。於是,科學的精神是論證,有趣的實驗來了,要是我炸開緊急發電機、又炸開地下室的反應冷卻室閘門,讓因地震而起海嘯的海水灌進來,冷卻機無法運作、緊急發電機又故障,這些『物理變化』能讓整個核電廠會產生怎樣的『化學變化』呢?依 2011 年日本的福島核災事件看來,這座島嶼周圍所有的海域,都會因為核能外洩而被嚴重汙染,再依這裡的人數預判,可能還會死上幾百個人呢。」

  吳繆聽懂他的意思,隨即高呼:「不要亂來!我們沒有要殺害你,我們只要『啼兒』,只要把啼兒病毒交出來,我保證不會開槍打死你,但我不保證不會逮捕你──」

  朴子澤也跟著喊:「我們沒有必要同歸於盡,如果你真的讓海水灌進來,不只我們,連你自己都無法全身而退。」

  「不、不、不……怎麼想這都是上帝要我這麼做的!我原本也沒打算測試這招,但居然臨時出現了個地震?嘿嘿,是上帝的瘋狂暗示、是上帝……」歐陽科學的手放進口袋,那控制安裝於冷卻室的炸彈遙控器似乎就在裡面。「至於啼兒,我是絕對絕對、絕絕對對、絕對絕對不可能拱手交出來的……那可是我歐陽科學在化學史上濃重的一筆!可以同時感染人類和八成以上的陸生物種,這種應該要獲得諾貝爾獎的化學結構,我一定要親眼見證它像當年黑死病屠殺歐洲一樣,啼兒也將徹底屠殺N市那些被神淘汰的子民!」

  「不要啊!」

  歐陽科學按下了引爆。馬上的,地震引起的駭浪淹入地下樓層的緊急發電機房與冷卻機房,接連導致樓上所有核能反應工作區發生重大變化。

  一群核電廠工作人員喊著:「媽的、地下室不知道為啥大淹水了,發電機和冷卻反應機全都報廢啦!」,「不好啦!反應爐過熱無法冷卻,現在總共有四台反應機都要爐心熔毀了,不到幾個小時核能輻射就要外洩了啊──!」,「快點通知中央局,絕不能讓災難發生!」

  歐陽科學從耳機裡聽到這一切,還好像在聽音樂一樣悠哉的抖起腳來。他趁吳繆和朴子澤手足無措時,將「神風一號」駕駛回來,隨時準備往他們倆的後腦再來一發子彈。

  「我的發明,絕對是最強大的……」



  *蜂巢百科──

  .名稱:「『Kamikaze-1 神風一號』迷你無人戰鬥機」
  .使用者:歐陽科學
  .外型與功能:與市面上的玩具飛機同大小,下掛等同左輪手槍的射擊裝置兩把,共12枚子彈,後座力與傷害都降低。此外,機上還有加裝監視鏡頭與熱能感應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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