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炭治郎似乎是迷惑了一下。他不明白為什麼忍小姐會這麼問他，但他的茫然只是很短的一瞬，很快他的眼神就堅定了起來，「不管對象是誰，我都會幫助善逸的。我不可能就這麼眼睜睜的看著善逸死去。」
忍看著炭治郎澄澈的目光，少年的眼裡除了真誠以外什麼也沒有，於是忍搖了搖頭，像是嘆了一口氣，然後笑著開口，語氣輕柔，「這些事晚點再討論吧。在外面吹風這麼久也不好，善逸就麻煩你抱回屋內了。」
「啊、是的！」
炭治郎聽忍這麼一說才想起了善逸還被他抱在懷裡的事，他脹紅了臉，有些尷尬的把懷裡的金發少年身體往上托了托。
善逸還是沒有醒來，倚在他胸前的呼吸有些急促，不知道是不是因為身上披了炭治郎羽織的關係所以顯得格外的嬌小，明明他們倆在站起來時身高是差不多的。
炭治郎甩了甩頭，像是要甩去自己莫名其妙冒出來的想法。
將善逸抱回病房後，炭治郎替他蓋上了被子，然後轉身輕手輕腳的退出房間。屋外的胡蝶忍背對著房門，雙手交叉在身後，看著天空的模樣有些憊懶，但炭治郎就是莫名的肯定她是在等他。
「忍小姐......」
「噓——」聽到炭治郎的聲音，紫髮的少女回過頭來，她輕輕的將食指豎在唇邊，習慣性的勾起了一抹微笑，說，「別在這裡，去旁邊說話。」
張開的雙唇有些尷尬的閉上，但炭治郎也知道忍是對的，不離開怕是會干擾到屋內人的休息，於是他跟上了忍離開的腳步，從紫髮少女後方只能看到她輕盈的步伐如蝴蝶翻飛。
「炭治郎。」
少女在櫻樹下停下了腳步，回過頭來，輕柔的語氣並不嚴厲，但不知怎麼的就是有種意有所指的感覺。
「你知道花吐症是怎麼治癒的嗎？」
炭治郎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搖了搖頭。
「……我不知道。」
「善逸說──不，應該說，只要善逸能向他喜歡的人告白，就沒問題了嗎？」
「不行哦，光這樣是不夠的。花吐症需要的，是兩情相悅的吻呢。」
「但在那之前，你需要先知道善逸喜歡的人究竟是誰才行。」
忍說，溫柔的嗓音中這次似乎多了一絲難以察覺的誘哄。
她彎腰湊近炭治郎，少女精緻的臉龐一下子在他的眼前放大了無數倍，炭治郎幾乎清楚的從那雙紫色的眼瞳中看到了自己的倒影，表情惶惑不安，無意識捏握在一起的掌心看起來無比焦慮。
「炭治郎，你和善逸關係那麼好，你知道他喜歡的人是誰嗎？」
炭治郎張了張口，他想回答忍的問題，卻在開口的瞬間感到遲疑。
有什麼畫面閃過了他的眼前，他想起了善逸笑的模樣哭得模樣、狼狽的帥氣的，如跑馬燈般一幕幕的閃過了腦海，他曾經看過無數個不一樣的善逸，包括會對女孩們露出燦笑的他。
他想說話，卻發現他答不上忍小姐問的問題，於是他微微的後退了一步，對著少女搖頭。
「……不。」
「……我不知道。」
他握緊了雙拳，卻在察覺到自己動作的瞬間又趕忙鬆開。炭治郎幾乎可以說是錯愕的發現自己似乎是在抗拒，連身體都露出了防備的姿態，但他不明白他在抗拒什麼？難道是在抗拒問題的答案嗎？
他咬了咬牙，忽然發覺自己的眼前不知為什麼有些模糊，溼潤的眼眶酸的好像下一刻就會掉下淚來。於是他伸手有些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眼眶，赭紅色的眼睛睜的大大的，像是對自己手上沾染的潮意感到迷茫。他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覺得委屈，是因為他幫不上忙嗎？還是因為他想到善逸有喜歡的人時，胸口不知為何湧上的酸澀？
少年又搖了搖頭，強調般的重複了一次，「我不知道，忍小姐。我很抱歉。」
「……。」
忍忍不住皺起了眉頭。
「炭治郎，為什麼你總是在道歉呢？」
「答不上問題並不是錯誤。每個人都有不知道的時候，何況你並不是善逸。我只是在尋求你的協助，並不是在質問你。」
紫髮少女的語氣輕柔，雖然她最初問出這個問題時，確實是要替善逸試探炭治郎的反應，但她的本意並不是想要逼迫這個少年，她也只是想幫忙，只是不知道為什麼事情卻發展成了現在的樣子。
「......什麼忙也幫不上，真的很抱歉。」
炭治郎還是搖頭，向來滿懷朝氣的聲音聽起來有些低落。但他隨即像是意識到自己的狼狽一樣猛地一抹臉，還帶著些許沙啞的聲音一下子恢復了鎮定，只是他發紅的眼眶看上去還是有些可憐，「啊，我這、不是因為忍小姐的緣故，請不要在意我。是我自己心情太不穩定，可能是最近太累了，我很抱歉。」
炭治郎急急的說了兩句，卻又意識到不解釋還好，越說反倒越顯得欲蓋彌彰，於是他一下子閉上了嘴，閉著眼慌張地丟下一句話就想離開。
「我、我會再找時間來看善逸的！他喜歡的人我也會努力找出來的！忍小姐，我明天再來！」
「等等，炭治郎！」
忍發現自己好像有點刺激過頭了，她想救人是真的、想幫善逸一把也是真的。但問題是，她這裡真的不是戀愛諮詢所，她也不知道該怎麼辦才好。
她可是自己都沒談過戀愛呢！
睜開眼時的善逸以為自己是在作夢。
逐漸遲鈍的嗅覺已經漸漸聞不到空氣裡的紫藤花香，滿溢鼻腔的是湯藥苦澀的氣味，還有那無以名狀的花，像催命符般一天比一天濃烈。
他抬起自己的手，能看見自己的手腕又細又蒼白，明明確診花吐症到現在還不到一個月，但他卻知道自己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在衰弱，比起死亡，等待的過程才是最可怕的。
如果是以前的他，大概會哭喊著，然後拚盡全力的掙扎吧。但現在看著吐出來的花，他卻只感到一陣迷茫。
他當然想活下去，但他同樣知道這件事並不是他自己能決定的。
他茫然望向床邊的桌子，他知道那裡小清、小澄和小菜穗，每天都會輪流幫他換上新鮮的花，希望鮮豔的花可以為他帶來一絲的朝氣。他金色的眼睛微微轉動，然後，猛的定格在那一個點。
那是一個透明的玻璃瓶，裡面層層疊疊著晶瑩的瓣片，他太熟悉那是什麼了，那是他現在每天都要與之共處的──
善逸下意識的摸向胸口，他明明應該好好的收在衣襟裡了，為什麼會……？
「善逸！」
「炭治郎？」
聽到聲音抬起頭來，正好看見一頭紅髮的少年推開了房門，正朝著他快步走來。
身體的反應快過了思考，善逸下意識伸手一把將桌上的玻璃瓶藏到了被子裡，但炭治郎卻一眼看穿了他的小動作，「善逸，別藏了，我看到了。我知道那是什麼。」
紅髮的少年皺起了眉頭，溫柔的嗓音這次帶上了一絲的譴責，「生病了一直忍著不說也就罷了，花吐症這種事也瞞著我算什麼？你不知道那是會要命的嗎？
「……這種事情我當然知道。」
善逸有些倔強的說，「……但這件事和炭治郎沒有關係。」
金色的眼瞳挪開了視線不和炭治郎對上，「這是我自己的事。」
「會死掉哦。」
那個溫柔到讓人想哭的心跳聲變了，雖然還是很溫柔，但是撲通撲通跳動的聲音卻在聽到他說出這句話後，多了一股難以言喻的悲傷，讓他聽著幾乎就要哭出來了。
但是炭治郎開口說話時的聲音還是很平穩，溫和的好像那個心跳難過的像要哭出來的人不是他一樣。
「善逸，花吐症沒有治好就會死掉。」
「我不想要你死掉。」
紅髮少年走到他面前蹲下，有些強硬的逼他和他視線相交，「即使是這樣，你也要說這件事和我沒有關係嗎？」
善逸覺得有點難以呼吸。那個難過的心音、和炭治郎明明就在他面前，他卻必須拒絕他靠近的感覺讓他難過的幾乎窒息，兩者互相干擾著他的思緒。明明不該示弱的，卻在開口的前一刻眼淚先一步的落了下來，「我……。」
「等、等等，善逸你別哭啊，是身體又不舒服了嗎？我、我再去找忍小姐──？」
「別去。」
見炭治郎話說沒兩句又想往外跑，善逸連忙伸手一把拉住了他的羽織，炭治郎被他牽扯的腳步一頓，回過頭來，表情有些茫然，定格在焦急和困惑之間。
眼見他一哭剛才還有些強勢的長男瞬間變的慌張的模樣，讓善逸在難過的同時又有些想笑，於是他抽了抽鼻子，在炭治郎懷疑的目光中安撫的說了一句，「我沒事，不用找忍小姐。」
聽善逸這麼說，炭治郎的表情有些鬆動，但猶豫了一下以後還是順著善逸堅持的動作走了回來，「真的沒事嗎？」
「真的。」
善逸的鼻子還是很酸，炭治郎溫暖的感覺害他在他旁邊時老是會忍不住的想要撒嬌，就像現在一樣。他應該把炭治郎趕走的，這樣才不會被他察覺到他的心意，如果他還想保有他對他最後一絲溫柔的話。
「炭治郎太狡猾了，明明知道我的聽力很好。」
「露出這麼難過的聲音，要我怎麼拒絕你。」
「那就不要拒絕我，善逸。我想幫你。」
善逸還是搖頭，掩飾住自己內心一瞬間露出的動搖，「炭治郎太溫柔的話會害我想要撒嬌的。」
「那你就盡情的對我撒嬌吧，撒嬌是生病的孩子的特權。」
「我是長男，照顧人的話我可是很拿手的。」
那個不一樣。
善逸在心裡反駁著，沒有那個意思的話就不要對我這麼溫柔啊，我可是會誤會的。尤其是現在，你就是我的藥，但我卻不知道你究竟是解藥還是毒藥。
再這樣下去他遲早有一天會選擇飛蛾撲火的飲鴆止渴。
「不。炭治郎，你還是走吧，這可是會傳染的，我不想害了你。」
「我的身體可是很好的，非常健康哦！」炭治郎聽了善逸的話拍了拍自己的胸膛，臉上還隱約露出了一絲的自豪，「我可是很少生病的呢！」
「誰在和你說那個啊！」善逸有點哭笑不得，「要是被傳染可是會造成麻煩的──咳咳咳！」
善逸輕鬆的狀態其實並沒有維持很久。
難以抑制的搔癢感很快的又從胸膛深處湧了上來，他很快的就顧不上還在旁邊的炭治郎，而是只能費力的揪緊胸前的衣襟拼命咳嗽。一朵又一朵的鮮花從他口中湧出，透明的瓣片被善逸嘔出的鮮血染成了艷麗無比的色澤。
炭治郎有點慌張，還沒來的及做出反應，就聽見門口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胡蝶忍如一陣旋風般從外面捲了進來，她一邊伸手替善逸拍背順氣，一邊指向了門口的方向，「炭治郎，你先出去。」
「不、等等，忍小姐，有什麼我能──」
「你先出去別擋在房裡，就是最大的幫忙了！」
再之後的事情發展炭治郎的記憶已經有些模糊，他只記得自己似乎是呆立在房裡不肯離去，只是那麼單純又執拗的看著那奪人心神的花一朵一朵的從善逸口中落下，落在床上地上，落在他的心間，直到他被後來趕來的小葵強硬的拖出房間。
「炭治郎，胡蝶大人已經很忙了，請別再給她添麻煩好嗎！」
黑髮的少女雙手插腰，指著他的表情有些恨鐵不成鋼。雖然語氣嚴厲，但卻沒有太多責怪的意思。
「我很抱歉，小葵小姐。」炭治郎低下了頭，自知理虧，但起碼道歉態度良好，見狀小葵的語氣也很快的和緩了下來，「知道你是擔心善逸先生，但是你在裡面會干擾到蝴蝶大人做事的。」
「……真的很抱歉。」
炭治郎站在門口，隔著門板聽見善逸急促的咳嗽聲，在半柱香的時間過後才終於逐漸變得緩和，虛弱得喘息聲從裡面傳來，他能聞見房裡飄來縈繞不去得花香，那種香氣幾乎麻痺了他的嗅覺，讓他無法再清楚得聞到善逸身上那種溫柔又強大的味道。
他想看看善逸，卻被從房裡走出的胡蝶忍一把制止，「夠了，炭治郎。善逸今天的會客時間已經結束，你也該回去了。」
「……我只是想看看他。」
「我是醫生，我不會害他，他已經休息了。」忍語氣強硬的說，「炭治郎，你應該也有其他該做的事，而不是整天圍著這裡打轉。我會讓你看他的，但不是現在。」
「……我明白了。」
炭治郎轉身，最後還是一步三回頭的順從離去。
正如忍答應他的一樣，炭治郎開始一日三餐的來回奔走，勤奮的只差沒直接定居在蝶屋。
善逸的病情還是沒有好轉，炭治郎也說不清它是不是正在加速惡化。他只知道他越來越常看到大片的血花從善逸的口中湧出，如同廉價的紅色顏料，逐漸暈染他白色的衣衫和雪色的床單，讓他不管睜眼閉眼時眼前都是鋪天蓋地的艷色。炭治郎恍然間覺得善逸像是要被疾病一點一點的蠶食殆盡，直到身體裡最後一絲的血液也被掏空，只剩一具蒼白的軀殼。
太過熱烈的顏色讓他感到了害怕，他第一次這麼討厭這個顏色，如同他眼瞳般的色澤，原來不只能如火焰般溫暖也能如鮮血般冰冷。
也許是察覺到了炭治郎平靜面孔下的驚慌，有著一頭黃髮的少年，在炭治郎再一次熟練地拿出乾淨的毛巾替他擦去唇邊的鮮血後，平淡卻異常冷靜地對著炭治郎開口，「好了，炭治郎，你別再擦了，已經夠了。你走吧。」
「嗯？」炭治郎一邊將手上的毛巾放入床側的臉盆裡清洗，一邊疑惑的從鼻腔深處發出了一聲含混的輕哼，「善逸你突然的在說什麼呢？」
「我說你走吧，我不想再看到你了。已經夠了。」
炭治郎還是在微笑，他側過了頭，暖色的眼瞳裡只有淺淺得疑問，就像是完全不明白善逸沒頭沒尾的話是什麼意思一樣。
這個固執的石頭腦袋，就是這種時候讓人覺得特別討厭。明明平常是個很精明的人，但這種時候總是特別遲鈍，也不知道他是不是故意在裝傻。
「善逸是討厭我了嗎？」
炭治郎問，但溫柔的嗓音裡沒有太多的困惑，比起疑問反而更像是一句單純的陳述，「但就算是這樣也沒有關係。就算善逸覺得我很煩，我還是想來照顧你。只要善逸能康復，就算在那之後，我都再也不要出現在你面前也沒有關係。」
「你很煩。」
「嗯，我知道。」
「我討厭你了。」
「好，我知道了。」
炭治郎還是點頭，沒有生氣也沒有反駁，只是微笑的看著他，像那個溫柔的表情已經固定在他臉上了一樣。
善逸閉上了眼。
他真的很討厭自己的聽力這麼靈敏。如果不是這樣的話，他是不是就可以不要聽到那個像是受傷了的聲音，那個即使難過還是沒有展露分毫，只是滿懷包容的心音，即使在這樣的情況下依然對他的話語沒有任何的責備。
如果受傷了，就好好露出受傷的模樣，不要總是忍著啊。他都已經這麼惡劣的刺傷他了，他為什麼不對他生氣？為什麼總是這麼溫柔？難道又是因為「我是長男」這樣彷彿傻瓜一樣的理由嗎？
「善逸，不要抗拒我。」
「你不願意告訴我你喜歡的人是誰也沒有關係。」
「但至少不要拒絕我的幫助。」
「因為我......。」炭治郎沉默了一下，在奇怪的停頓後忽然有些突兀的跳過了他沒有說完的話，轉而伸手端起了一旁已經被染紅的水盆，對他露出了一個與平常無異的微笑，「我去換水，很快回來。」
「.....。」
善逸在炭治郎離開後，抱著頭將自己深深的埋進了被子裡，表情似乎有些痛苦。
他的理智告訴他已經不能再這樣優柔寡斷下去了，但是他的本能卻又飛蛾撲火般的拼命想靠近那顆唯一的太陽，他被兩種分歧的想法逼得發瘋。
如果能逃跑就好了。他可以跑得遠遠的，等到自己能好好回到朋友的位置時再回來，一切就可以恢復到正途上，而不是像現在一樣，如同脫軌的列車不斷往未知奔去。
但要是以他現在的身體狀況而言，可能只要一踏出蝶屋的範圍，沒多久就會直接暴斃在不知道哪個角落吧，他還是很惜命的，不願意就此死去，所以才會在這裡掙扎著。
他無處可逃，甚至爭不贏炭治郎。
可惡，那個石頭腦袋就不能讓他一次嗎？他都已經這麼難過了，就不能不要再和他固執下去了嗎？
但是一直到最後善逸也沒能說服炭治郎，紅髮的少年依然天天雷打不動的照三餐來蝶屋報到，善逸很快地就連抗議的力氣都失去了。他茫然地躺在床上，放空的看著頭上什麼也沒有的天花板發呆，虛軟的四肢提不起任何力氣，讓他連起身的動作也辦不到。
房外又傳來了腳步聲，答答的步伐雖然熟悉卻不是他預想中該出現的那個人。啊，真是該死的制約反應，我才不是在期待他來呢，善逸有點厭世的想著，然後看見黑髮的少女從門外走來，手上捧的是還冒著裊裊白煙的藥碗。
看起來就很苦。
善逸扁了扁嘴，但還是乖巧的伸手接過了少女遞來的藥碗，黑色的液體光看就讓他全身寒毛直豎。他果然還是討厭吃很苦的藥，但他其實並沒有太多的選擇。滿臉糾結的喝完了藥，在放下碗時他的視線卻還是不由自主地飄向了少女的後方，即使沒有開口，也不難看出他眼裡彆扭的渴望。
「別看了，炭治郎今天不會來的。」
小葵無語了片刻，一語道破他未曾開口的疑問。
她到現在也不明白這兩個人天天的到底是在糾結什麼，明明這麼在意對方卻誰也不願意承認，最終也不過是旁觀者清。
說起來最開始她確實是沒猜出善逸喜歡的人究竟是誰，但隨著時間的流逝又有什麼好不明白的？噴嚏和愛情是藏不住的，大概只有他們當事人才會到現在依然一無所察。
「我沒有在等他。」
善逸移開了視線，是典型的心虛反應。
「是、你沒有在等他。是我忽然想到，然後順便告訴你的。」小葵語氣平平的附和了一句，只是語氣怎麼聽怎麼敷衍。她一邊說話一邊動作俐落地收拾起善逸剛才喝空的藥碗。
「他出任務了嗎？」善逸的視線還停留在窗外，狀似不經意地開口問道，只是微微繃起的側臉隱約的洩露出他其實沒有他表現出來的那麼雲淡風輕。
「他啊。」黑髮的少女動作停了下來，彎起的嘴角不知道為什麼在一瞬間似乎透出了一股惡質的感覺，「他病了。」
「！」
善逸一驚，一時間無法維持住他剛才漫不經心的模樣，而是有些驚恐的回過頭，「他病了？」
「對。」
「是花吐症。」
善逸一瞬間眼前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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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卡稿將近一個月後終於勉強把過渡章生了出來。
是說花吐為什麼被我寫的一點也不甜(;´༎ຶД༎ຶ`)大哭。
忽然發現小葵頭髮是黑色不是藍色.....為什麼我會記成是藍色......好吧藍黑色。
希望沒有漏改到(？
創作內容
【鬼滅同人】善炭-花吐症05
鬼滅同人 (0)