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失時-校園篇-開頭-我

金戈 | 2020-10-26 19:28:10 | 巴幣 0 | 人氣 68


初稿


外頭蟬聲不止,夏天酷暑,我們這些國二生被關在了操場一端似被隔離的演奏用大樓上課。
原本因酷暑有些扭曲的窗外風光,和著翻修過半橘半黃的磁磚看著就讓人直冒汗。
 
四樓,高處格外炎熱。
老師的襯衫也因此開始透明,都是一群上了年紀的大爺們,手裡不因此慢下奮筆疾書著板書。這節課大約是上午第三、四節,上的是數學還理化,學生也不怎麼關心,精神該多渙散多渙散。不久就是午飯放飯和午休:先不論如何就著炎暑啃那些醬油滷味、水煮炸雞,學校附的餐點讓人難以下肚前還得先越過操場那滲人的柏油路、垃圾場,才能開始求神問佛祈禱飯菜不要打翻、飯菜能好下嘴一些。
 
今天,不意外的,又打翻了。原本的三菜一湯又少了主食的白飯和附的醬菜。這些個傢伙平時倒垃圾也不常打翻,倒是中午外頭一熱,頭或腳先失去意識,可能支點沒支好不好站立,就更不用提那些握在手中的大鍋飯菜了。
 
 
 
這學期到這也快迎來長假了,去年因校內整修,抽籤到了我們這一區,上個寒假受命抄傢伙從校內的高年級區硬生生拖著桌椅到了操場另一端的這橘紅寫字樓。
這塊區域上頭教室創校來從未被整修,只因下頭壓著全校的小金庫——區域性的演奏廳,也沒多餘成本改善這群備用教室。
這可苦了換來這的學生,沒有冷氣,沒有投影機,沒有能想到的一切高科技——只有電燈和頭頂撐了十幾年搖搖欲墜的電扇而已,黑板還是早期塗漆的那種黑。
 
我因考了特殊班才能選了研究課,常需跑到主要教學樓進行實驗和上額外課程,沒多和原班的同學相處幾天,也因此受到冷落。而有兩位較為特殊。
 
最為極端排斥我的便是曾全,國一曾因沒考上這特殊班留我下幾拳就跑,國二現在則假惺惺地將廚餘倒在我座位還推托我絆倒他的極端分子。
 
而另一位則是少數不在乎大家,同等對待我的一個奇怪的傢伙。一年多的時間,其他同學我至少還記得些職位、座號,卻對他並不熟悉,只知他姓楊。
他來學校被我看到的日子可能加起來沒超過兩個月。但成績好、成績不好的同學多少會湊去和他聊兩句,包括曾全,聊的話題比較偏激。
他好像當時新生時和我聊天還算合得來,記得我的名字,我卻很尷尬,他也不在乎大家聊各種中學生在意的,就是不聊課業、和自己的生活,下課一下過完,交代過幾句,我又收拾下東西準備離開教室去主教學樓上課。
 
那邊從各個班級分離的同學也已經準備。我們這時段分配排課的學生互相相熟,一路上和我一起被調往這寫字樓的兩位同學也坐在我旁邊。她們是隔壁個性比較極端的兩位,一位過分外向,相當機靈,校內體育競賽巾幗不讓鬚眉,姓黃;而另一位內向、沉穩,有幾次筆試是校內不分年級千來位中的第一名,姓戰。
總體各有各的魅力,外向讓人覺得有朝氣,天天看她活力的打著招呼,小馬尾隨人搖曳,內心就挺愉悅;而沉穩那眼鏡後的小眼神透漏的是步步為營的心機,卻也是媚人的小角度嶄露於嘴角、眼角,心曠神怡。
 
這個特殊班級,本不應該出現在學校,幾年前地方政府遭人投訴,解散了我們的體系,我們現在新正規體系只能透過少量的上課時間聚集在這。
每周都會有特別講師來發表一些新的研究、發現,講師不外乎教授、研究員、科技方面的工程師等。我們一些人的最終目標便是成為其中的一員。我則是例外,享受台下的每一分鐘比起台上痛苦的十年功無疑是更大的樂趣。
 
「我當初送我的兒子衣服拼圖…動漫…腦神經科學…」這些專業人士生活很難脫離自身研究、生活、家庭等。因為是平時演講、探討時常提到的他們語速異常,字也常脫嘴還缺字,有時分神對方可能就從這概念脫離出的層次、場域等分析,讓人困惑。
不巧,我剛剛寫筆記出些神,分析一番剛剛的關鍵字,台上的一位女教授好像談到了她兩個兒子當時受了一部熱門動畫的影響,劇情好像是主角獲得了一台能透過腦神經科學技術連接進行戰鬥的世界:因此兄弟倆前後考上外國一流大學鑽研腦神經醫療和應用相關…。台上的簡報放著充斥醫療用英文和拉丁文的腦解剖圖。
 
不久班上的大家接收了大量資訊也略顯疲倦,但我們手中的筆一刻不停。越是前排筆記寫得越多。最前排正中一名連續數月霸佔校排一的男同學又從背包中拿出了一本新的A4筆記本,他一堂課的筆記平均抄寫量大概十來頁跑不掉,今天才兩堂他那五十頁的筆記本已然消耗殆盡。
 
最前方和我同樓那位沉穩的戰同學桌上好像只抄了兩、三頁筆記?
兩位第一分別是手寫和聽讀型,他們的筆記也借過、也看不出所以然,但不出意外放個一、兩禮拜就都扔了。不是不再讀,而是都刻進腦子了。
 
中場休息,差不多就是午休,是可以回原班級吃飯的,想到某人,我收了收書去外頭吸些新鮮空氣、裝些水。
再回來剛好看到教授正在回答兩位第一的一些問題,我試圖從走到一旁悄悄走過。
 
「正好,這位同學剛好來幫我們實驗下。」
我聽後一驚,卻也不是第一次了,校內老師和校外教授就是喜歡隨堂、隨興實驗。我把背包放上長桌,被教授拖拉到講桌位,頭上裝了一些醫用電極貼盤、手上被插了一根點滴…被插了…被插了!
回想測血型時手指也是無意識就被那老師刺了一針,有感無味。倒是這實驗為何要插點滴,都還沒問清實驗內容,教授又是興奮開著電腦看著數據。
戰同學朝我笑了笑,校第一的男同學在我進來時有和我問好、其他時間則嚴肅握著下巴想著。
 
教授快速敲著鍵盤,透過投影可以看到她用指令輸入密碼打開了一個祕密的資料夾,裏頭疑似有她剛剛上課提到的她那兩名兒子的嬰兒照。
再下面是她的論文,俄文?
再下面她點開輸入密碼的軟件,英文和拉丁文混寫,好像是腦袋…實驗室…交互…時間?
密碼是八位數,教授輸了兩遍都錯,才想到嘟囊著是生日。
 
我看教授越是打開程式新視窗輸密碼感覺壓力頓時增大不少,一旁另一台顯示器的有三個數據急速飆升。男同學托著的下巴順著拱起的肩,姿勢崩潰,跑去找了教授,教授又著急讓我放鬆。看著一堆人著急叫我放鬆,我哪放的了鬆。
最後戰同學的一笑成了我的解脫,她那笑容讓我感到分神才放鬆不少。
隨著教授和機器音的倒數,語音的上揚讓我也不確定到底是哪位特別興奮。
我看到了一陣白光,失去了意識。
 
 
 
等我再次回過神我已經躺在最後一排的地板,夕陽都照了進來,看下手表,放學了。
而手上依舊插著點滴,裏頭大量消耗幾乎剩下空袋,我拍落頭上吸盤,抽出手上的針。
背著背包回家。家裡離學校不遠,五、六分鐘路程。
絲毫沒注意,魔女一般的媚笑,從校長室走出的校第一。
 
 
 
路上的我罕見地看到那名陌生的楊同學,他家我不清楚具體位置,但我知道和我家不同方向。打聲招呼,他看我原本神色放鬆,卻突然緊張,拉了我,到我到了家鍋貼店。
我挺茫然,才出嘴要提問,他打斷我。
「你可能很忙,但我想請你吃頓飯,有事想問問你。」楊同學緊張地說。
「我今天不忙,但作業要問的話明天吧,我想回去休息下,有些頭昏。」
「我不是要問作業,問題可能和你頭昏有關,你下午不是去上課嗎,是上什麼課?和誰一起?」
我有些不耐煩。
「上什麼課和你沒關係吧,有誰也是,我要先走了。」我提起書包,想要快步遠離這不務正業的同學。
他拉住了我。
「你如果等等回去發生什麼事可以到這找我,或是更晚我可能會去音樂樓那打個球。」他好像警惕什麼,神經兮兮的。
「我會發生什麼事,你就不用等了快回家吧,沒想寫作業也可以早點休息,成天幻想都成什麼樣了。」我不屑地拎著書包回家。
 
 
 
我思考做了什麼才吸引那怪人,邊想已經走到了家。幾年沒用過鐵捲門門口堆滿了雜物,裏頭有隻貓竄著追著麻雀。
 
我放了書包,回房感到疲倦就倒床睡了。
 
噗噗噗噗…
液體和固體碰撞的聲音,手好像沒了知覺…
眼前是金屬缸和血紅的肉漿…我的那沒知覺的手臂…甩到了頭後隨我的腳被捲進絞肉機。
絞肉機,這個型號和生鏽的刀片…是我們家廚房放的那台!
我不斷吶喊,意識和被絞碎的身體一同滾滾進肉漿盆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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