隔天中午,隨著生者逃回,吃人野獸的消息傳遍了沿海鄉野。
這個消息聽進樓和耳中,他便將即將出發的唐辰扣留於縣裡,並在一路上快馬遞信到京城,搶先請求朝廷讓自己處理此事,並讓這位才子能夠留鄉鎮妖。
不過兩日,跑死兩匹馬的他一到朝廷,雙膝跪地滑過,順利讓皇帝允諾自己的請求。
而他接下旨意後匆匆離去,完全不知道一旁的文武百官都盯著他褲底的破洞。
尤其是皇帝身旁的大太監,只見他瞪大雙眼,好奇唐辰究竟是何方神聖。
兩天時間,來回路上跑死了兩匹馬,樓和也終於將唐辰留下。
也因為朝廷的慰留,加上樓和為傳遞消息一路跑死兩匹馬,以及看見他在滑跪時磨破的雙膝後,讓原先十分緊張的唐家父子態度變得緩和許多。
「縱使聖旨難為,但你有辦法處理妖怪嗎?」
然而在鎮妖前的晚餐時,他們的對談仍然只有寥寥幾句。
唐家的老父從未對上他的雙眼,卻早就明白自己兒子會有什麼答案,於是還沒等到他回應,他便放下手中的筷子,並摸著嘴邊鬍子繼續說著。
「只要你能鎮壓祂們,父親也就安心了。」
語畢,唐辰只是稍稍點頭,留下一桌未吃完的飯菜就離去了。
事實上,唐家老父也沒把祖先的誓約放在心上,他所擔心的只是他兒子的安危。
隨後他示意奴僕們將飯菜留住,直到天亮後少主回家為止。
「就算聖旨不得不為,但辰兒願意,父親願拋棄一切,只為帶你浪跡天涯。」
隨後,唐辰來到被官兵封鎖的荒林。
武才子的稱號名不虛傳,他才剛踏入荒林就已經尋得妖怪遁隱的足跡。
妖獸群隨即撲來,唐辰一腳向後退便拔劍抵禦,竟看見牠們的群落比先前通報的數目更多,有的甚至還長著三兩顆頭顱。
非比尋常的氣息隨即傳開,唐辰頭也不回,一劍向後刺殺後頭的野獸。
「聲東擊西對我沒用,所以付出吃人的代價吧!畜生!」
語畢,寶劍閃出耀眼光澤,一瞬就穿過林間四處。
單步踏地,十里開殺,只見劍鋒盡斬落眼前妖獸,步伐毫不停歇,劍招毫無保留,狠得風雲為之停滯,快到聲響頓時靜止,彷彿這天地僅存一人獨狂。
妖怪肝腦盡灑塵土,黑夜血腥瀰漫林間,卻絲毫停不住劍鋒巧變。
「文武有才子,唯我劍蕩夷;作文無冠軍,比武無我敵!」
但在此時,被斬殺的妖獸非但沒死,反而在他身後逐漸融為一體。
轉身一劍橫斷,妖怪卻只是被砍成上下兩段,隨即血肉自切面迅速接回合一,這才讓唐辰知道自己再出劍也是徒費力氣。
然而透過月光照射,他才看見怪物沒有尖牙利齒,身軀反而如膠凍柔嫩。
自信過度使自己只顧著威風耍帥招,卻不知道這怪物怎麼砍也砍不死,而恢復冷靜的他二話不說就收劍入鞘,趕緊逃離現場。
然而他不是要棄戰,而是轉移戰場,誘使對方到距離荒林最近的河邊。
直奔河邊的路上,有人則躲在一旁樹叢觀察唐辰。
不料他才要轉身離開去通報,卻聽見唐辰的腳步聲迴向而來,並直直衝過自己所在的樹叢,也讓那一團妖怪壓向自己,讓他還沒回神就先丟了命。
以旁觀者拖延腳步後,唐辰也跑到遠離河邊的地區。
怪物吞噬斥侯後持續追擊,盲目的牠自以為天下無敵,卻不料對方一路上都在盤算。
此時正上方的明月也要緩落山丘,深夜的戰鬥還在進行。
快步飛越碎枝密林,手中寶劍劃開伸向自己的觸手。
身手矯健的唐辰在林中穿梭,一路逃亡的他也誘導著化為軟膠狀的吃人怪物。
然而不論是輕巧踏過的多重障礙,以及偶然相逢的飛鳥爬蟲,還是令人難以忘卻的景象,這些都在剎那間被身後的龐大怪物吞噬殆盡。
從這些下場看來,他明白自己在這過程中失算的話,這和平的一切就會完蛋。
然而他卻不顧生命危險,抽步就是緊急折返,並以輕功飛過怪物頭頂。
隨即朝陽升起,滯空的唐辰也笑了。
「永別了,怪物。」
單聲猛落,便是光耀江河,轟動四方。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