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的今天是AKB48首次在台灣舉辦演唱會,地點在台北小巨蛋。時間過的很快,轉眼間就一年了,當時受到的衝擊至今仍記憶猶新,這場演唱會幾乎是流著眼淚看完,幸好買到的位置是在搖滾區的最邊角,不然在那個還沒有全民戴口罩的年代,一個大叔哭成這樣簡直是不能看。
陣容已經不是全盛期,主打的新世代也被評論已經勢微,誠意度引起不少批評,當齋藤飛鳥帶著乃木坂殺進台灣時,AKB才想到要來開演唱會,結果人氣成員卻幾乎全部畢業。這當中除了峯岸南、橫山由依外,我大都不認識了,新世代只勉強對倉野尾成美、山內瑞葵還有印象。現場除了平面層座位外,以上幾乎是空一整片,而且沒有官方物販,完全不像在辦演唱會的樣子。後來回過頭去檢視,應該是專程為了拉抬Team TP而來的,主打的也只剩抺茶回鄉開唱的話題。
所幸不論成員如何更迭,AKB48的魔法是在歌曲,一開場的「重力シンパシー」馬上證明,這個開場曲跟氣氛的營造,是我看過所有AKB48影片中最棒的開場,一道紫光兩側大門緩緩打開,像極了電影芝加哥Roxie的舞台,期待已久的夢幻偶像華麗登場,場面浩大壯觀,歌曲唱到中段,舞台噴出大量彩帶紙花,閃亮金光灑滿整個天空,這種絢爛的場景,真叫大叔不流淚也難….…。
說到認識AKB48的開始,其實很早,2011年時我聽到的第一首歌是「桜の栞」,我對這種櫻花飛舞的分離與季節(雖然拍的是成年式),有著物哀的感傷與迷戀。但純粹喜歡這首古典味的聲樂曲跟MV,對裡面的成員並不認識也沒想過去了解。後來2013年在大阪,一次經過唐吉軻德的電視外牆,聽到「恋するフォーチュンクッキー」這首歌,依然只有迷上歌曲,而且追的還是日本交通株式會社的計程車MV,不是本家。
幾年後,馬嘉伶出現在新聞媒體,知道日本營運使出重手法,出道日在東京巨蛋表演廳,直接把她一個人丟在三千人面前獨唱,一次定成敗,抺茶的勇敢從此深入我的記憶與心裡。直到2018年的某個月,無意間聽到了「ラブラドール・レトリバー」這首歌,才想起以前好像也聽過AKB48的歌曲,印象中都不錯,接著發現了峯岸南,她應該是我關注的第一位日本成員,巧合的是幾天後逛書店時,看到小林善紀的「態度!AKB48論」這本翻譯漫畫書,當時已經是特價回頭書,不到100元,但這本書對萌新來說,是最好的一本入門。
開始透過YT搜尋大量的咪醬,知道她違反禁愛令、剃過光頭,知道她會模仿剛力彩芽,過程中,聽到了更多以前的經典歌,開始研究飯粉模式,認識其他成員,一步步掉進著迷的陷阱。這個回追過程持續不到一年後,AKB48來台灣開演唱會的消息就出來了,雖然已經錯過了黃金期,但也可以說是命中註定現在才開始。
由於過去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飯過偶像,學生時期玩的是搖滾樂,前一年才在桃園聽完槍與玫瑰的演唱會,對於夢幻少女的萌文化,實在和過去喜歡的風格有著極大的跳頻。但與其說喜歡AKB的歌曲,倒不如說是喜歡秋元康的歌詞,肥秋的詞彙太具魅力,甚至美到不輸平安時代的短歌,這類太過於耽美或激勵的詞句,從少女的舞蹈歌唱中表現出來,直接觸動本魯內心深藏的脆弱,攻破那道長久以來必需維持壓抑的保護牆。
圖片來源(C)AKS(2019年10月19日)【時事通信社】
First Rabbit是這場演唱會中讓我最難招架的一首,其實我是第一次聽到這首歌,歌詞的正面性太強,這類歌曲其實在日本不少,像SMAP的「世界に一つだけの花」也是,這種外國人較難懂但日本卻很著迷的精神價值,也是近來常聽到一生懸命這類詞的內涵(雖然思考模式不會變通),而馬嘉伶就是那隻跳入未知黑暗洞穴的勇敢兔子,在環境、語言、不安、恐懼、受傷下,依然義無反顧。4年後,回到台灣開演唱會,在舞台下看著抺茶跳到「何があっても、怯まずに」裙擺飛舞笑容燦爛的那一刻,我相信這是全世界最棒最美的畫面,只是本魯的眼淚卻怎麼也止不住了.....。
這場演唱會太過可怕,結束後在座位上坐了許久,不斷地平復著激動的情緒,散場燈光亮起,急忙撿拾那些掉落一地的自尊,但其實根本沒必要了。小林善紀說:「看公演時,常常覺得自己彷彿置身在龍宮,看著公主、鯛魚、比目魚唱歌跳舞,時間也不知不覺流逝。」就像浦島太郎一樣,這種美麗的幻夢,不論真假都好,至少在那個時空裡,所有的一切都是美好的,大叔終於體會到這種感覺,即使回到陸地,打開了抺茶公主給的玉手箱,一道白煙變成了老公公,也無怨無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