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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系列之六 烈火之冬

作者:月球觀音│2020-10-11 18:14:35│巴幣:2│人氣:139
  晶瑩剔透的冰宮依舊在森林中閃爍著,但它不再是冷酷無情的寒冰,而是被陽光照耀,溫暖的家園。

  冰之精靈,雪城的第一代城主,因父母的安排而被禁錮在城中。這讓雪湘回憶起自己的過往。他曾被母親當做人偶般控制,過著喘不過氣的生活,但母親只是希望他能得到幸福,但過於心急,沒有顧及到雪湘的心情。
 
  現在,雪湘已經可以原諒他們,並且為自己闖蕩世界。經過深思熟慮,他決定要繼續向前,完成試煉。這不只是他與焰墟的約定,更是他的人生中最重要的冒險。他想在最後完成這趟旅行,不留下遺憾。
 
  畢竟,距離死亡已經越來越近了。

  「你真的要讓我們走?」焰墟不敢置信地說道。

  「你再問下去,一輩子都別想出來。」冰之精靈冷笑道。

  焰墟打了個哆嗦,並躲到了雪湘背後。對方可是冬之精靈⋯⋯的鬼魂啊。

  「你男朋友滿會說話的啊。」冬之精靈將目光瞥向雪湘,說道。

  「男朋友?我們看起來像情侶嗎?」焰墟語氣上揚,沒注意到一旁的雪湘紅了臉。

  「不然呢?」冬之精靈抬眉。

  「喔⋯⋯喔!這怎麼可能啦,我們是⋯⋯兄弟!好兄弟!」愣了幾秒,雪湘急忙否認,但字字句句卻如刀割般刺進焰墟的心。

  「喔。」

  「是在失望什麼啦!」

  焰墟看著雪湘,不知為何,自從雪湘和冬之精靈聊過後,他好像開朗了許多,不像之前總板著一張臉。這不禁讓焰墟起了好奇心,他戳了戳雪湘,問道:

   「欸。」

  「幹嘛?」

  「所以,你們昨天到底說了什麼?」

  看著呆呆的焰墟,雪湘轉過身,小聲地說著。

  「才不告訴你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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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湘讀完日記後,也做出了決定。他告訴冬之精靈,自己要繼續冒險下去,不能被困在這座冰宮。

  「如果我不把你們放出來呢?」她問。
  「那我會不擇手段逃出這裡。」雪湘堅定的說。

  冬之精靈訝異的看向眼前的少年。到底是讓他有這麼大的改變?

  「你不是也一樣嗎?遵照大人的安排,沒辦法做自己想做的。」

  「那是因為他們不明白我真正想要的。媽媽也是希望能給我幸福,才這樣做。」

  沒錯,她一直是為他好,但心一急,搞砸了一切。她變成了他的人偶,失去了意志。

  「所以她錯了嗎?」

  會的。就算他們不在人世了,但他收到了那封信,他知道,他們後悔了,他已經可以原諒他們了。

  「就算做錯了,我也會原諒他們的。而且⋯⋯」

  他站了起來,靛色的眼閃爍著亮光。這是雪湘前所未有的感覺,就像一團火焰在心中滾燙的燃燒,如此熱血且充滿意志。

「我要讓媽媽看到,我幸福得樣子。她在天上一定能看到的。」雪湘看著天花板,在他的眼中,彷彿看見了碧藍的蒼穹。
「而且,我也要和焰墟一起拯救大家。找回夏天後,我要好好和大家一起快樂的過日子。」突然間,他熱淚盈眶,眼前模糊一片。

  「雪湘⋯⋯」
  「至少在我生命的最後一刻,和大家⋯⋯」
  「這樣啊。」

  冬之精靈突然打斷他。在這堅強的語氣中,她隱約聽見了些許的悲傷。但就算如此,眼前的少年依然尋找到自己的方向,並且不停向前奔跑著。

  「你還真是的,不過是說服我放你們走,有必要這樣嗎?」她壞壞的笑著,內心已經有答案了。

  「妳⋯⋯!」
  
  「但是⋯⋯」她低下頭。「還是⋯⋯謝謝你了。」
  「?」

  「我身為第一代城主,怎麼能輸給你呢。」冬之精靈站起身,面向了雪湘。「你一定要找到夏天,知道嗎?」
  「城主⋯⋯」雪湘愣住了。
  「我可是把你們放出來了啊!不要讓我給你們機會白費了!」冬之精靈說道。
   呆了幾秒,雪湘的臉上浮現出笑容。冬之精靈將頭別了過去,不想與他對視,但依舊藏不住心中的感謝。她很高興,終於有個能傾聽她煩惱的人了。

  「那,再見了。」

   語畢,她消失在地下室,只剩雪湘一人,靜靜的盯著晶瑩的牆。他的眼神不再迷茫了,現在,他可以抬頭挺胸,為自己向前邁進。
  
  「爸爸、媽媽⋯⋯好好看著我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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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焰墟和雪湘從冰宮走了出來。冬之精靈站在遠方,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微微笑著。

  「她真是個奇怪的人呢。」焰墟悄悄地說道。

  「但是⋯⋯跟我有點像呢。」雪湘笑道。

  看到他這一笑,一定是跟的對話有關係。焰墟立即鼓起臉頰,一股醋意從他的心中湧了出來。不知為何,雪湘和那隻女鬼聊過後,他覺得自己被排除在外,沒有幫助雪湘解決問題。

  醋意及歉意化成憤怒,他開始感到不悅,開始在內心責怪雪湘。跟那隻女鬼眉來眼去就算了,重點是,兩人之間居然還有秘密!

  並不是雪湘不能和其他人交朋友,只是,焰墟一發覺雪湘跟其他人有秘密,就會覺得渾身不自在。他是自私的,雪湘只能和他有秘密,其他人免談。

  「是在倩女幽魂嗎?」焰墟脫口而出,並轉身開始鬧彆扭。

  「什麼啦,我們又沒有在地下室亂搞。」

  『喔天阿,還地下室!』焰墟炸毛了。對他來說,和雪湘獨處是全世界最幸福的是,怎麼可以把這個機會讓給別人!

  「她不知道怎樣了⋯⋯」

  這次,換成焰墟的小火山爆炸。他的臉漲紅,並用手指著雪湘,好像他是什麼保育類動物,不停對他大吼大叫。

  「地下室!!!暗暗的,空無一人的地下室!孤男寡女處在冰宮中的地下室,而且那女的是會上廁所的鬼!」焰墟開啟了暴怒模式。

  「就說我們沒有了⋯⋯」

  「閉嘴!你這個妹妹頭小白臉,給我把話聽完!」深吸一口氣,焰墟直接開罵。

  「從早上你就在那邊和那隻鬼看來看去我說什麼都不理我,你以為長得好看就能隨便和女生看來看去嗎?你個臭香菇!像你這種大屌正妹的長相,和男的在一起也是被壓的那個!你一輩子都交不到女朋友!別妄想了!」

  「焰⋯⋯」

  「好朋友就是要有福共享,你都不懂嗎?你應該給我多看一點,多欣賞一下你的美臉啊!為什麼!為什麼!只給別人看都不給我看!差別待遇差別待遇!你的優點不過是很溫柔很聰明很帥很美聞起來還香香的而已,不要以為自己有多了不起!」

  「很帥?」

  「不然勒!你笑起來根本就是天使,你不知道嗎?都是你這個世紀大美人,害我上課都不專心了!害我成績下降!白痴!」

  明明只是焰墟在無理取鬧,但雪湘的臉卻紅了起來。那些無聊的咒罵全被覆蓋,只留下焰墟不經意地誇獎。焰墟很喜歡他,雪湘心裡深處是明白的,只是沒有去注意罷了。

  焰墟也愣住了。他沒想過,雪湘是如此的令他著迷,甚至到了想佔有他的程度。他像個神經病傻笑了幾秒,心中的憤怒也不知不覺退去了。

  這是件多令焰墟高興的是,自己是這麼喜歡雪湘,那種喜歡的情緒,是多麽讓他愉快的。
 
『只不過是更喜歡而已啊,那麼高興是怎樣,笨蛋焰墟』。

  「你⋯⋯閉嘴!我⋯⋯就算是GAY也是壓人的那一個!」

  「我才是!看我怎麼把你勒死!」

  說完,焰墟朝雪湘撲了過去,將他的脖子夾在腋下,幼稚的打了起來。

  「你不要弄我!」

  雪湘將他推開,快步跑到一旁。兩人嬉皮笑臉的追了起來,並且抓起地上的雪互丟,玩得不亦樂乎。他們漲紅了臉,笑得跟孩子一樣單純,一樣天真,一樣快樂。

  「不要過來!」

  「你給我站住!」

  焰墟又撲了上來,並緊緊地將雪湘抓進懷裡。雖然焰墟比雪湘小了兩歲,但論身材來講,雪湘還是矮小了些。將他抱進懷中時,他是多麽瘦小、多麽脆弱,感覺隨時都會碎掉一樣。

  「呃啊!」

  一個重心不穩,抱在一起的兩人滾下小斜坡,掉到了雪堆中,翻過身子,他們開懷大笑了起來。沒有什麼事比和對方開心歡笑還要幸福、還要快樂了。他們希望時間可以一直停在這一刻,不要再繼續流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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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咕~」

  打鬧過後,兩人繼續向前走。但經過剛才的嬉鬧,焰墟的胃開始感到空虛,不停吵鬧著,想要主人多給一些食物。

  「玩到餓了。」他對雪湘說道。

  「你也太扯了吧。」雪湘皺起眉頭,這次換他用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盯著焰墟。

  「我可以吃很的!」焰墟說道。

  「⋯⋯這麼說,你也滿厲害的。」

  「開玩笑!我超勇的好不好?」

  「這梗已經爛掉了好嗎。」

  繼續走著,吃貨焰墟已經開始感到頭暈目眩。他想起了椰咪只做的美食,忍不住滴下口水,癡癡的笑著。

  『他一定在想其他的女人。』雪湘心想。

  『晚餐吃什麼呢~』焰墟繼續流口水。

  走著走著,焰墟的視線開始感到模糊。他摸了摸額頭,沒有發燒,但卻全身發熱,彷彿下一秒就要燒起來一樣。

  「那是什麼?」

  回過神,他看見雪湘蹲在前方,看著一個小小的物體。焰墟走上前,並且擠到他旁邊,以同樣的姿勢蹲在那兒。兩人沒有注意到,有雙棕色的眼正虎視眈眈的盯著他們。

  「牠是狗嗎?」

  眼前的是一隻看似幼犬的生物。他下半身有一身銀白的毛皮,覆蓋上半身的毛則是灰色的,看起來大概是太餓而暈過去的。瘦小的身體臥躺在白雪中,令人垂憐。雪湘看著牠,眼神中流露出同情及不忍。

  「他好可憐喔。」

  「哇喔。」焰墟又開始流口水。「可以紅燒還是清蒸呢?」

  「你這個吃貨!」雪湘跳了起來,並抱著狗狗。「要先把牠養肥一點再吃吧?」

  這兩個沒救了。

  「也對齁,牠看起來沒什麼肉⋯⋯」焰墟仔細的打量牠,牠真的很瘦。

  「就說吧,不過把牠丟在這也不好⋯⋯」

  「等等!」焰墟退了幾步,緊張的看向雪湘。

  「他不會是食人狼吧?」

  距離北山不遠處,有一個巨大的食人狼巢穴,那裡也是兩人會通過的地方。而且,兩人目前的位置離牠們也不是很遠,這隻小狗狗是食人狼的幼狼的機率很大。

  「可是他看起來快死了。」雪湘還是很不忍心。

  突然間,在一旁的草叢出現了動靜。雪湘立即抱起了小狗狗,並且提高了警覺。他轉身想提醒焰墟,卻看到他臉色慘白,很痛苦的樣子。

  「呃⋯⋯」

  「焰墟?」焰墟並沒有回應雪湘,他趕緊上前關心,但情況看起來並不是很樂觀。

焰墟痛苦的摀住胸口, 他感覺視線模糊,剛才那種要燒起來的感覺又再次湧現。他踉蹌的站了起來,眼前只看見一片火紅。雪湘想上前攙扶他,但他的身體燙得跟團火一樣,即使隔著手套也無法觸碰。

  「焰墟!」

  雪湘的聲音逐漸從耳中消失,只剩下耳鳴的嗡嗡聲。焰墟漫無目的的向前幾步,像行屍走肉般,恍恍惚惚,沒了自主意識。

  「你要去哪!」雪湘慌了,他衝上前想抓住焰墟,卻因重心不穩摔倒在地。

  一抬起頭,一隻巨大的物體在一邊的草叢蠢蠢欲動。過了幾秒,牠從那跳了出來,印入雪湘眼中的,是一隻極度飢餓的灰熊。他嚇得退了幾步,愣在原地無法動彈。

  「啊⋯⋯啊啊啊⋯⋯」

  恐懼使雪湘只能待在原地顫抖,明明之前讀過許多對付野外生物的對策,卻什麼也做不了。灰熊銳利的眼神掃了過來,牠大吼一聲,朝雪湘撲了上去。

  「嗚呃!」

  雪湘反射性地閉上眼,全身縮了起來。他沒有想過自己會在病死前死去,明明自己時間不多了,命運又直接把他的時間縮得更短。一想到自己將死在灰熊的齒下,雪湘更是感到無盡的恐懼。

  突然,一股血腥味飄了過來,一灘鮮血灑了雪湘一身。他趕緊睜開眼,卻再次被眼前的景象嚇壞了。

  「哇啊!」

  焰墟騎在比自己足足大了兩、三倍的灰熊上,他正暴力的毆打著牠,幾乎要將牠的內臟打出來了。更駭人的是,焰墟的臉上露出了平常不會出現的殘暴笑容,雙眼也從琥珀色轉為淺金。身下的灰熊已經奄奄一息,焰墟卻遲遲不停手,彷彿將這件事當作是樂子般,歡快的痛打牠。

  鮮血持續噴灑,空氣瀰漫著滿滿的血腥味。雪湘看過焰墟曾經這樣過,那次在他身下的,正是年幼的自己。這也就是焰墟被稱之為「怪物」的原因,大家都害怕他,不敢接近他。

  「焰墟!不要再打了!」

  雪湘用盡全力環抱他的手臂,大聲呼喊著。焰墟愣了一下,金眼中滲透出震驚與恐懼。他在害怕,害怕傷害雪湘,他最喜歡的那個雪湘。

  「你不怕嗎?」

  黑再次出現在雪湘的面前,靜靜地問著他。

  「我⋯⋯我不會害怕他。」雪湘斷斷續續地回答。「他是⋯⋯我最好的朋友。」

  「就算他差點殺了你?」

  「嗯。」

  「喔⋯⋯喔⋯⋯很好。那很好。」黑點了點頭,並且指著焰墟。

  「就算他是怪物?」

  「不對!焰墟不是怪物!」

  「雪湘⋯⋯」

  焰墟看著他,手臂被緊緊的抱著。雪湘閉著眼叫喊、自言自語的樣子蠢斃了,不禁令人想放聲大笑,但他所說出的話,卻使心中的感動無盡襲來,吞沒了焰墟。

  「不,他是。」黑繼續說著。

  「你給我聽好!」雪湘睜開了眼,眼神堅定無比。

  「焰墟他,就算是妖魔鬼怪,還是毒蛇猛獸,我不管如何都不會怕他!」

  「為什麼?」

  焰墟睜大眼睛,對雪湘的答案已經等不急了。他的心跳開始,呼吸道彷彿被塞了東西搬,喘不過氣。霎時,他發現自己無法呼吸,整張臉都漲紅了,就像夏日的玫瑰般豔紅。

  「因為我⋯⋯我最喜歡⋯⋯!」

  焰墟無法控制住自己的身體,他向前傾倒,並且用力的抱住雪湘。他不敢放手,只想將雪湘佔為己有,就算是那麼弱小的身體,也足以成為他的全世界。

  被緊抱在懷中的雪湘漲紅了臉,全身發熱。他沒有想到自己會說出這種話。那並不是經過思考的話語,而是在內心深處,連雪湘自己都沒有發現的真心話。

  現在,他好想待在焰墟懷中,他好溫暖,像團火焰。並不是奪走無盡生命的烈火,而是在寒冬中,燃燒自己、努力為大家帶來溫暖的火焰。

  『我知道了。』雪湘在心中低語著。『我對你的感覺是那樣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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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1 篇留言

凜rin
:3

10-23 17:2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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