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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城系列之一 尋夏之冬

作者:月球觀音│2020-09-20 18:00:54│巴幣:6│人氣:254
  白雪紛飛,冰霜般的雲朵凍結了整個藍天。在一片潔白的雪地中,一座高聳的城牆格外顯眼。灰色的牆邊,一位少年倚靠在角落,雪白的長髮與景色融為一體。靛色的眼望向蒼芎,帶著些許的不安。
  
  這裡是雪城,一座與世隔絕的城市。顧名思義,雪城一年四季都是寒冷的,沒有陽光普照的夏日,也沒有百花齊放的春天,只有沈默的白雪覆蓋一切,無聲無息的降落下來。

  「雪湘大人!城主大人找您!」是一個女人的呼喊。

  「來了!」從角落走出,白色長髮的少年走向她,並跟在她的後頭。走到城牆的中央,女人推開大門,請叫做雪湘的少年先進入城裡,隨後跟了上去。

  「大人找我有什麼事?」雪湘問到。

  「有關試煉的事吧。」女人嘆了一口氣。「你知道的,大人他快不行了......」

  「我再不久就要成為城主了嗎......」  
  
  
   迷茫又無力反抗的眼望向空中,雪湘看著自由飛翔的鳥兒,不禁嘆了一口氣。他很快就會成為雪城的城主,統治這裡,管理這裡...永遠被困在在這裡,被困在這個寒冷的地獄。
  
   「為什麼偏偏是我呢,比我好的人多的是呢。」
  
    一邊埋怨,雪湘一邊走進城內最高大的塔。那是雪城城主居住的地方,目前城主患了重病,眼看前往天堂的日子即將到來了,城主希望能找到一個繼承他位置的人,而那個人正是他的外孫——雪湘。
  
  依照傳統,每當新城主要繼位時,須通過舊城主的試煉。否則將被驅逐出境,不許再踏入雪城半步。
  
  一邊是永久監禁在城中,一邊是被驅逐在外忍受寒風及孤獨,雪湘明白自己沒有選擇的餘地。像隻木偶般走進城主的房間,雪湘靜靜地站在角落。
  
  「過來,我的孩子......」

  城主沙啞的聲音從床鋪響起,雪湘走向他,面無表請地站在他的身邊。他恨透這個男人了,就是他當上城主的......都是他讓他成為城主的......都是他奪取他的自由!

  「拜託了...找到夏天吧...」城主滿是皺紋的手握了上來,他顫抖著,為生命做出最後的掙扎。
   
  「我不懂您的意思,大人」雪湘皺起了眉頭。

  「雪城快要毀滅了啊」城主嘆了一口氣。「這兒一天比一天還要寒冷,生命也一天一天的在消逝......再這樣下去我們都會凍死的!」咳出了一口血,城主的手握得更緊了。

  「找回夏天,找回四季好嗎?我的孩子......雪城全靠你了......」

  咬緊牙根,雪湘看著城主漸漸闔上的眼,低聲地說著:
  
  「我會救大家的。」他怒視著斷氣的他。「但我從來都不是你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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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城主居住的高塔外,一群青少年在前方的廣場打著雙雪戰。簡單來說就是打雪仗和躲避球的混合版,將白雪染成紅色及藍色,並分成紅隊藍隊進行對戰。打到身體或四肢必須退到外場攻擊,打到頭部則直接出局。一分鐘為一回合,每過一回合兩隊就必須交換攻守,外場打到人便可以復活。五回合為一局,內場最多的那一隊就是贏家。

  目前紅隊只剩下一個紅髮的少年和一個綁著金色雙馬尾的少女,而藍隊的攻擊愈發猛烈,染成天藍的雪在場上旋轉、飛舞,一個閃避不及,少女被打中了腹部,她不甘心地在原地跳了幾下,回頭對紅髮少年大叫著:

  「焰墟!你不能輸啊!你是椰咪最後的希望!」

  「知道啦!椰咪!」紅髮少年 —— 焰墟喊道。「你放心好了!我會躲開的!」

  藍隊的主將 —— 空嵐正虎視眈眈地盯著焰墟。將黑髮往後一撩,他抓著巨大雪球砸向焰墟。寶藍的殘影從空中劃過,焰墟驚恐的閃過攻擊。
  
  「好快!」停下腳步,焰墟發覺自己流了一身冷汗。還來不及喘口氣,空嵐的攻擊就毫不留情地襲來。好在一分鐘已過,總算可以交換攻守,不然焰墟覺得自己在差一點就會被這個怪物打敗了。

   攻擊時的焰墟也不甘示弱,火紅色的雪如子彈般在空中飛行,一個個敵人紛紛被擊倒。帶著被染紅的身體,藍隊的隊員邊向焰墟吐口水,一邊跑到內場去了,只剩下空嵐待在內場。

  「加油!現在是一對一,我們有機會!」椰咪在外場大叫。
  
  「可惡的傢伙.......」空嵐低吼著。

  換藍隊進攻了,空嵐的攻擊更加快速,更加猛烈。配合焰墟的動作,其他人看得眼花撩亂,根本分不清究竟哪個是真正的焰墟,哪個是若隱若現的殘影。

  過了三十秒,兩人已經累得氣喘吁吁。空嵐舉起大雪球,看來是要放大招了。焰墟咬緊牙根,並盡可能的注意雪球即將往哪兒飛去。但他沒料到迎面而來的,正是空嵐的最終王牌。

  「喂!我說啊!」空嵐大叫。「你上次說的那件事!你喜歡的人不是椰咪,是雪湘對吧!」

  「三小?」

    一個藍色的影飛過,重重的打中焰墟紅色的腦袋,他頓時被砸的眼冒金星。一個重心不穩,他摔了下去,跌了狗吃屎。最終滾到了一雙白色靴子下,昏了過去。

  「焰焰!!!!」一行人嚇壞了,他們全衝過來查看狀況。

  「好像死掉了。」看著滾到自己腳前的焰墟,雪湘踢了他幾下。

  「你別亂說啊!!!椰咪不會讓他死掉的!!!」椰咪驚恐的喊著。

  「小雪你快幫他CPR!」空嵐也非常的驚慌。

  「我.....」
  
  「呃!」焰墟突然彈了起來。
  
  「復活了!!!!」

  「誰要幫我CPR?」煙墟一臉呆萌的坐在原地,似乎忘記了剛才的事。愣愣的看著雪湘,他茫然地問道:

  「你怎麼在這?你不是在城主那邊?」

  「忙完了。現在我有事找你。」他簡短的回應。

  「有關繼承雪城城主的事?」焰墟跳了起來。

  「大概吧,我們去裡面講。」雪湘說,一邊將焰墟從原地拉起。

  「椰咪也要去!」ㄧ聽到雪湘的話,椰米也跳了起來,想和兩人一起談話。但雪湘輕輕把她推開,並拒絕她的要求。

  「我需要和焰墟好好談,你繼續玩吧。」他柔聲的說道。

  「好吧⋯⋯」

  看著兩人離去的身影,椰咪不禁嘆了一口氣。

  「你們三人真的很要好呢。」空嵐走了過來。

  「小雪⋯⋯」低下頭,椰咪的腦海浮現出三人小時候的景象。

  「小雪!我不會放過你的!」小焰墟不甘心地在地上打滾,他打雪仗又輸給小雪湘了。一邊大哭,他一邊在地上耍賴,吵著要再比一次。
   
  「別勉強了,起來把鼻涕擦擦吧。」小雪湘嘆了一口氣,他拿著個白癡一點辦法也沒有,只能在旁邊哄他,讓他安靜下來。

  焰墟是個努力的笨蛋,每一次的努力都是為了贏過雪湘,成為雪城的城主。雪湘則是個不愛說話的傢伙,對焰墟總是感到無可奈何,就像天才看著笨蛋一樣,經常數落他。雖然兩人總是會惹火對方,但大家都知道,兩人的感情簡直如同兄弟,只是他們不想承認罷了。
  
   對椰咪來說,雪湘和焰墟就像她的哥哥一樣,總是溫柔的照顧她。三人也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玩伴,感情再好不過了。但當他看著兩人離去的背影,突然有種不祥的預感。總覺得他們倆再也回不來了⋯⋯

城主到底給了雪湘什麼樣的試煉題目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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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和寒冷的廣場比起來,房內溫暖了許多。焰墟窩在火無旁取暖,一邊等待雪湘。突然間,一個毛巾從他眼前飛過來,蓋住了他的頭部。不悅的瞪著雪湘,他扯下了毛巾。

  「拿去,你的臉都是雙雪戰的顏料。」雪湘走到他旁邊說道。

  「又沒差。」焰墟將毛巾丟到一旁,但這個舉動直接惹毛了心浮氣躁的雪湘。他一把抓住毛巾,並暴力的搓揉他的臉。
  
  「要我幫你擦是不是啦!」

  「你炸疑接來惹喔!粉動!(你大姨爹來了喔?很痛!)」

  「大你老師啦!」

  「啊專我屁四喔!(阿關我屁事喔)」
  
  「給我擦乾淨!」
  
  「鼻要!(不要)」

  嘴了好一會兒,兩人這才冷靜下來,專心聽對方講話。

  「所以你來找我幹嘛?」焰墟托起下巴問到。

  「是有關試煉的事⋯⋯」

  雪湘江城主賦予的試煉告訴了焰墟。他必須找回四季,讓雪城不再被白雪覆蓋,成為一個擁有四季的城市。但如果失敗的話,自己就要被驅逐出境,而大家會被凍死在雪城之中。

  「所以呢?你要幹嘛啦?」雖然口氣很差,但焰墟的表清相當嚴肅。

  「急什麼啦!」雪湘一邊模仿他的語氣,一邊回應他的問題。

  「你的夢想不是成為城主嗎?」雪湘凝視著他,深深吸了一口氣。他的語氣雖然平靜,卻透露出些許的不安。

  「這個任務⋯⋯就交給你了。拜託了,完成這個任務,獲得大家的信任⋯⋯成為城主吧。」

  有一個瞬間,焰墟似乎看見雪湘留下一滴晶瑩的淚珠。下一秒,他轉過頭背對焰墟,不想讓他看見臉上的表情。

  「什麼意思?」焰墟咬緊了牙根。「你要放棄了嗎?」

  「我⋯⋯」
「你給我聽好!」他跳了起來。掛在脖子上的髒毛巾落到了地面,微風吹進了房裡,焰墟琥珀色的眼緊盯著自己的兒時玩伴兼競爭對手,並大聲地吼叫著。

  「你不准放棄!我一定要讓你這個自大狂知道,雪城城主的位子是本大爺的!」他的叫喊有些沙啞,甚至聽起來有點可笑,卻流露出無比的堅定。

  「你放棄的話我要怎麼辦?蛤?」他抓起雪湘的領子:「你必須要和我一起去!我一定要在那個時候擊倒你!看你失敗時在地上打滾,不甘心到爆炸的表情!」

  「一起⋯⋯?」

  「對!一起去!」

  看這焰墟漲紅的臉,雪湘先是愣了幾下,接著露出了嫌棄的表情。  

  「你的嘴好臭⋯⋯」

  「閉嘴!我⋯⋯」原本想要繼續說下去的焰墟眼神飄向火爐,他中斷了話題,並且驚慌地盯著剛才被他甩下的毛巾。

  「又怎麼了⋯⋯毛巾燒焦了!」雪將驚叫。

  「欸幹你不要靠過去!你的頭髮會燒到!」

  「毛巾毛巾!著火了」

  「啊啊啊啊啊啊!雪湘你的頭髮!」

  「哇啊!」

  搞到最後,兩人才終止這場毛巾之亂,但還是犧牲了雪湘的頭髮。他憤怒的站起,用力的把燒掉的毛巾甩到焰墟的臉上。頂著兩邊不對稱的頭髮,雪湘漲紅著臉,眼眶含淚怒吼著:

  「白痴!和你再一起總是沒好事!」踩著重重的腳步,他繼續罵到:「焰墟!我不會放過你的!我要在試煉中打敗你,成為城主!」

  暴力的甩上門,雪湘氣沖沖的離開了,獨留焰墟一人坐在地上,愣愣的看著他離去的背影。站起身,焰墟發覺自己滿身大汗,就像打了十局雙雪戰一樣。

  「小雪答應了⋯⋯」
他呆呆的說著,彷彿剛睡醒一樣,迷迷糊糊的,卻覺得一身清爽。

  「答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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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幕降臨,潔白的雪染上了夜空的暗沉。繁星在空中閃爍,月光透進了一座小屋的窗口,那正是雪湘居住的地方。他的父母是原先的城主繼承人,但卻在之前進行雪城城主的考驗時失蹤,所以雪湘是一個人住的,也因此成為下一任的繼承人。

  在洗手台前,雪湘正在修剪剛才被燒焦的頭髮。和焰墟在一起總是會遇到這種麻煩,但差點被燒成烤肉還是第一次,焰墟這傢伙還真是個亂源呢。

  「我還想再留長的說⋯⋯」雪湘自言自語著。

  城主試煉的時間是下個星期,雪湘即將要踏上旅程,卻被那個笨蛋弄得心煩意亂。他暴躁的盯著鏡面,接著重重的嘆了一口氣。

  「要尋找夏天⋯⋯不然就會被趕出城外⋯⋯還是跟笨蛋一起⋯⋯」他將腦袋埋進洗手台,閉上了眼。「我還真是幸運啊。」

  該死的城主。去你的命運。雪湘心想,一邊抬起頭,一邊繼續用剪刀整理頭髮。

  「真羨慕那種傢伙,可以選擇自己想做的事⋯⋯」

  不,他原先是選擇不了的,但他並沒有屈服,而是站起來抵抗,衝破陰霾,駐足在陽光之下。相反的,我卻無法解開枷鎖,懦弱的在命運中的牢房哭泣,無法脫身,活在陰影之下⋯⋯

  一刀剪斷白色的髮絲,雪湘發現自己的淚水滑落了下來。抬起頭,他迷茫地看著鏡中的自己。

  我到底是誰?

  「啊啊啊啊啊啊!我的頭髮!」

現在他還不知道自己是誰,但他至少知道,以後別邊耍中二邊做事了⋯⋯

(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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留言共 2 篇留言

艾刃骸
[e12]

09-20 19:20

月球觀音
[e16]09-20 19:45
凜rin
安安安安

09-23 19:06

月球觀音
搖擺
09-23 19:1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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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喜歡★jenny960119 可決定是否刪除您的留言,請勿發表違反站規文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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