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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與海的子守歌~Ever17同人 四章 雷(2)

做白日夢的克里斯 | 2020-09-18 19:50:23 | 巴幣 0 | 人氣 122

完結四章 雷
資料夾簡介
為了救出真緒,月海單槍匹馬潛入黃金巴比倫,在那裡等待她的,是玄城的統治者陸煌,和他的頂尖殺手「三頭犬」。

  黑暗中,雷宿幫的人馬正四處奔走。
  黃金巴比倫的華麗燈火全數消滅,只剩微弱的緊急照明還在牆腳發光,黑衣人跑過走廊,在鑲著鏡面的牆上照出一道道細長的黑影。停電來得突然,他們一時之間無法釐清狀況,不少人連照明工具都找不著,只能和同伴七嘴八舌地互相詢問。
  月海躲在暗處,窺看他們狼狽的模樣,嘴角勾起淺笑。
  她心想,一切和老闆計畫的一模一樣。


  『首先要拿下變電室。』
  她想起老闆撐著受傷的右腿,一面抽菸一面向她說明的模樣。
  老闆掃開雜物,把夜總會的建築藍圖攤開在雜貨店的餐桌上。
  『玄城沒有消防隊,也沒人在防範火災,停電加上失火,會讓他們亂成一團,妳就趁機去找關她們的地方。』老闆接著說:『夜總會有上百個房間,不可能一間一間找,不過發現妳侵入屋內,他們很可能會加派人手來看守人質,到時只要看哪裡最多守衛,真緒妹妹應該就在裡面──這招叫攻敵必救。』
  老闆說著,注意到月海正在檢視搜集來的工具和材料──打火機、膠帶、迷你手電筒、底片膠卷、玻璃瓶、抹布、汽油、肥皂、硝酸鉀、白糖、蘇打粉、染料粉、吸管、火柴、打火紙、面紙、迴紋針、橡皮筋、紙板……
  老闆猜不透它們有何功用,只有月海知道,這些在玄城也不難取得的日常用品,若是以適當的方式組合,可以發揮多麼驚人的功效。
  『等我一下。』
  老闆想起什麼,走進臥房,取來一個布包,遞給月海。
  月海揭開裹布,發現裡頭是一柄短刀──正確地說,是野外活動用的求生刀。
  刀具全長約34釐米,刀刃是不鏽鋼材質,刃長20釐米,刃厚5公釐,握柄則為塑膠製,內部中空,裝有迷你化的野外道具,如針線、打火石、釣魚線、防潮火柴、細繩等。
  『這是一個日本朋友送我的,他是登山家。』老闆懷念地說:『十幾年前,他家裡出了事,不再登山,就把刀送給我。對他這麼愛山的人,就像把小老婆交給別人保管一樣。』
  月海沒有理會老闆不大得體的比喻,舉起求生刀,反覆端詳。刀的外型與一般求生刀無異,穩重而內斂,唯一特別之處,是刀身刻著一個外文單字。
  Artemis──阿爾忒彌絲,古希臘的月亮及狩獵女神。
  『這是他太太刻的。』老闆見月海疑惑,主動解答:『他的姓很稀奇,日語念作Yomogi,和一種叫「蒿」的植物同音,而蒿的學名是Artemisia,他太太發現這個巧合,就刻了上去。大概覺得刻月神的名字,在野外可以當護身符吧。』他接著說:『這把刀不是武器,但我相信妳會善用它──把「月神」送給名字有月的女子,也是種緣份。』
  月海把求生刀收回皮製的刀鞘。
  『謝謝。』


  月海貼著牆面,用她特異的夜視力,小心翼翼地前進。
  除了提防走廊有無敵蹤,更要留意頭上是否有獨立電源的紅外線攝影機,若是發現,她會取出自製的紅外線手電筒,照射攝影機,干擾快門,再趁隙走過。
  她保持隱密,沿路尋找門外有人看守的房間。黃金巴比倫地下有兩層,地上有五層樓。一樓是舞池和其他娛樂設施,關押人質的可能性不高,她把目標著眼於三至五樓的包廂區域,循樓梯登上三樓,除了一幫黑衣人盲目地在黑暗中尋找她的行蹤,沒有任何發現。
  最後,她在四樓找到目標。
  走廊深處,擠滿六名守衛。
  他們手持衝鋒槍,以包廂為中心,排成圓盾般的隊型,分別把守不同方向,用加掛在槍管下的手電筒照亮走廊,不放過風吹草動。和像灑藥後的蟑螂一樣傾巢而出的雷宿幫下級成員不同,他們的神情專注且敏銳,不會為突發狀況而輕易動搖。
  這種程度的防守,早在她的預料之中。
  她取出事先從打火機拆下的打火石,火石上纏繞著一條彈簧,她握住彈簧的一端,用另一只打火機為火石加熱。
  約莫半分鐘後,打火石呈現火紅色,她瞄準守衛斜側方的牆壁,全力擲出。
  燒紅的打火石如子彈射出,曳出一道紅色軌跡,在撞擊瞬間發出爆炸般的強光。 
  以金屬化合物製成的打火石被加熱到足以燃燒的溫度後,一旦受到衝擊,就會發出閃光彈般的強光,在黑暗中,足以癱瘓視力十分鐘。儘管守衛用手電筒照亮走廊,但她瞄準的是燈光沒有照亮的角落,依然發揮強而有力的作用。
  不論他們持有衝鋒槍或任何武器,在視力被奪走時都失去意義。哪怕十秒鐘、三秒鐘也好,只要對手露出空隙,她就能以超人的速度趁虛而入──何況十分鐘。
  黑衣女子飛馳出去,在對手捂著眼睛哀嚎的同時揮出拳頭,攻擊他們的下顎、臉頰、太陽穴,把三名身經百戰的黑幫戰士送入夢鄉;另外三人把守另外一面,不受閃光彈波及,但當他們聽見打火石的爆炸聲,回頭察看時,黑衣女子已經撂倒數人,睜著一雙血紅色的眼睛,來到他們眼前。
  三人舉槍瞄準,她卻抓起昏迷者當盾牌,讓他們無法開槍,單憑一隻手的力氣,就把昏迷者像保齡球一樣拋擲過來,趁他們被撞得東倒西歪,粉拳和肘擊如同爆散四射的彈片,砸在他們臉上,將他們的意識塗成和走廊一樣的黑暗。
  毆打與悲鳴的聲音,就像血肉奏出的打擊樂,一曲奏盡,男人們全數「敗倒」在她的黑裙下。 
  她走向包廂,試著從門上的玻璃圓窗窺看房內,但房內沒有燈光,溫度也被門板隔絕,她看不出房內有無人影。
  只能打開了,她想著,輕輕把門推開。
  兩道藍光射向她的雙眼。
  她側頭躲過,冷光削穿她的耳廓,釘進房門,在圓窗上碎出蛛網般的裂痕,接著一個矮小身影以驚人的彈跳力飛身躍起,撲到她的面前,揮下一道寬厚迅猛的藍光,若非她向後急退,藍光已將她一分而二,斬成兩半。
  她退至走廊,與包廂拉開距離,兩道人影追出房門,跨過遍地的落敗者,向她擺出備戰架勢。
  她在黑暗中看出對方的長相。
  突襲她的是一名男裝女子,和一個膚色黝黑的少年。
  男裝女子手持短刀,西裝夾克外佩戴著多個皮革製的刀鞘,數枚三吋長的飛刀排成一列,套在鞘裡,宛如巨鱷的獠牙;黑膚少年上身赤裸,頭上綁著紅布巾,手裡拿著沉厚的廓爾喀彎刀,雙腿半蹲,像是拉滿的彈弓,隨時會把自己發射過來。
  他們的架勢嚴謹,呼吸毫無紊亂,月海心想,光論實戰經驗和格鬥技術,他們肯定在方才的六人之上,不僅如此,多次從生死關頭僥倖逃生的她更本能地察覺到,他們擁有其他黑幫成員沒有的特質。
  那就是──殺人的才能。


  冬晴作了一個夢。
  夢境像是一場電影,反覆播放著上百個男人的怒吼、上百個婦女的悲鳴、上百個孩童的哭喊、上百枝槍砲的咆哮……這些音效太過寫實,即使她不睜開眼睛,聲音也會鑽進耳朵,在腦海具現為驚慌逃竄的人群,與堆積如山的屍體。
  她抱緊玩偶,不停發抖,把臉埋進溫暖的懷抱,多希望只要閉著眼睛,聲音就會自動消失。
  『不要怕,很快就結束了。』
  冬晴最愛的媽媽說著,聲音聽起來很虛弱。
  門外傳來腳步聲,人數至少有數十人。男人們放聲叫囂,用刀械敲擊牆壁,發出鏗鏘噪音,噪音穿透大門,侵略冬晴的雙耳,嚇得她揪緊母親的衣領。
  媽媽抱著冬晴,走到牆邊,拆下通風孔蓋,把她推進漆黑的管道。
  『冬晴,妳最愛玩捉迷藏了。』
  媽媽對她微笑,笑容宛如乾枯的薔薇。
  『這一次,媽媽會躲到很遠很遠的地方。』
  噪音逼近房門,大門被撞得砰然作響,擋住門板的重物為之震動,如同冬晴僅剩的勇氣,隨時都會傾倒崩潰。
  『也許要找很久,也許媽媽會不記得冬晴,外表會變成陌生人……可是冬晴一定一定、會一眼認出媽媽。等到我們再見面,媽媽保證……永遠都不會再和冬晴分開。』
  斧頭劈穿門板,數條手臂穿入裂縫,張牙舞爪,試圖推倒障礙物,猶如地獄餓鬼。
  媽媽知道,時候到了。
  她緊咬下唇,對冬晴留下最後的微笑。
  『冬晴,千萬不要出聲哦。』
  她將孔蓋裝回通風孔。門板在幾乎同時被利刃撕碎,餓鬼們衝破防守,侵踏入屋,汗臭味與叫罵聲充盈房間,帶頭者指著母親大罵──這女人也有病!──其他男人手持凶器,狂喜嚎叫,化身為被仇恨與欲望驅使的二足野獸,把室內擁擠成一團團的黑影。
  母親拋開依戀,抓起鐵棒,衝進刀光棍影攪成的死亡漩渦,不再回頭。
  後來的景像,冬晴無法從通風口窺見。
  記憶中只隱約記得,振動空氣的毆打聲、慘叫聲,還有流淌遍地的腥紅色……

  ……冬晴……
  呼喚像是從很遠的地方傳來。
  ……冬晴……快醒醒……
  聲音越來越接近,逐漸驅散她的夢境。
  睜開迷濛的雙眼,一張陌生又熟悉的臉蛋出現在她面前。
  不知道是誰把燈關了,一片黑暗中,她模模糊糊地認出這張臉的主人。第一次見到這張臉時,冬晴甚至不想理會,在她眼中,這個人不過是另一個頑固又遲鈍的大人,跟她說話只是浪費時間。
  直到,這個人挺身而出,為她擋在其他大人的面前。
  「冬晴,有人來救我們了。」
  這一次,冬晴終於聽清楚對方說什麼。
  她睜圓兩隻琥珀色的眼睛,反覆眨動,像在思考這句話的意義。
  「可是,我們不可以在這邊等……」少女用耳語的音量說:「如果我們去找那個人,和她一起逃走,她就不必戰鬥了。」
  冬晴幼嫩的手,被握在少女溫熱的手中。
  「冬晴,妳願意相信我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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